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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贾菊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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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悄悄地把柳桃桃安置在客店自己住的房间里,嘱咐她不要乱动,不要出声,然后就把房门从外面锁上了。

    黄昏时分,爷爷骑着马又回到了八坨子镇的地界。柳桃桃所在的东贾家村,距离八坨子镇只有三里路,距离爷爷的住的蒋窝堡屯有七八里路。

    爷爷在岔路口还犹豫了很久,他心里更惦记着蒋家的近况,抓心挠肝地想着蒋明珠,最主要担心蒋家是不是出了事情,他很想先回到蒋窝堡屯把蒋家的情况摸清了再去东贾家,但在岔道上想了很久还是拐向了通往东贾家的那条路。因为爷爷知道,如果不把这个柳桃桃安置个去处,那自己什么也做不成,没想到救了人还救出了麻烦,无意中拣了个新娘子还沾到手里了。

    来到东贾家屯的时候,各户的茅草房旁边的烟筒上都冒着傍晚的炊烟。爷爷打听到了那个贾家。贾家无论是房屋和院落,都显得很寒酸的样子,给人一种破败的感觉。

    院子的篱笆墙是用高粱杆子夹成的,中间是一扇木杖子钉成的门。

    爷爷把马拴在当街的一个木桩子上,推开了木栅栏的门。他刚进院就惊动了狗窝里的大黑狗,汪汪地叫着像他扑过来。爷爷站着没有动,那条狗也就在距离爷爷几尺远的地方停下来,但嘴里还在吠着。爷爷知道再动狗就会扑上来,这样情况下只有等主人出来了。

    果然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蓝色粗布衣裤的十六七岁的扎着辫子的姑娘,这个姑娘的脸蛋很红润,眼睛也很有神。但她却似乎很敌意地看着爷爷,问:“你是谁啊?俺咋不认识你呢?”

    爷爷急忙笑脸问:“请问这是贾山的家吗?”

    姑娘还是疑惑地看着他,说:“是啊,贾山是俺哥哥你认识俺哥哥?”

    “啊,俺找你哥哥有点事儿。”爷爷有些含糊其辞地说,他眼睛还看着旁边跃跃欲试的那条狗,好像随时都要扑上来。

    姑娘也看着那条狗,知道不能在院子里和客人说话(或许她猜测这个人应该是哥哥的朋友),于是她缓和了紧张的神色,说:“虽然俺哥哥不在家,但你还是屋里来说话吧。”然后姑娘就把那条狗吆喝回了狗窝里。

    爷爷在前边走,姑娘在后面给看着狗,一前一后就进了房门。穿过两边是灶台的外屋,进到里屋去,屋内的陈设很简陋,炕沿边坐着一个披着外衣,正在用大烟袋抽着旱烟的五十多岁的男人。老人见陌生人进来,也急忙站起身,看着爷爷。

    姑娘急忙对爷爷说:“这是俺爹。”然后又对她爹说,“爹,这好像是俺哥哥的朋友,他是来找俺哥哥的!”

    老人很有礼貌地指着炕沿说:“你坐吧,俺们家太凌乱了。”

    爷爷急忙说:“都一样,都一样。”然后就问,“大叔,请问,贾山他在家吗?”

    老人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吐了一口辣辣的烟雾,说:“俺三儿子啊,他去当兵了,今天才走的!”

    “当兵?当什么兵啊?”爷爷顿时一阵失望。

    “当然是抗联的兵,去打日本鬼子去了!”老人很沧桑却很自豪地回答。

    旁边的姑娘一直看着爷爷,插*嘴问:“你找俺哥哥到底有啥事啊?你是他的朋友吗?”

    爷爷干咳了两声,就把自己受人之托来找贾山的事情都说了,当然他也要原原本本地把怎样救了柳桃桃的经过说了。

    老人和姑娘都很惊讶,看着俺爷爷。姑娘仔细打量着爷爷,说:“啊,俺们听说了,今天柳桃桃出嫁,半路遇到日本人,险些受到糟蹋,听说被一个骑马的男人给救走了,原来就是你啊?这么说,你和柳桃桃不是一般的关系了,要不你咋会豁出命来救她?”

    爷爷急忙解释说:“你们误会了,俺根本不认识她,只是偶然遇见了,就把她救了!”

    “谁信啊?”姑娘满腹狐疑地看着爷爷。

    “俺说的是实话,俺真的不认识她。”爷爷很认真地辩解道。

    “那柳桃桃派你来干啥啊?”

    “她说她不想回那个齐家了,她说想和你哥哥私奔,远走高飞!”

    姑娘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说:“她还有脸说这个啊?已经晚了。当日她和俺哥哥海誓山盟的说不分离,可几天的功夫她却答应嫁给齐家了,俺哥哥为了她害了一场大病,差点死了。你转告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别说俺哥哥去当兵了,就算在家也不会再要她了!”

    “姑娘,你们兴许是误解柳桃桃了,她也是被她父母硬逼着嫁给齐家的,她是不愿意的。”爷爷本能地替柳桃桃在辩解着。

    “你就不要替她说好话了,她是大活人,她自己要是不愿意,谁能把她绑上花轿?”姑娘有些气愤地说。

    这时姑娘的爹抽完了一袋烟,往炕沿上磕着烟袋锅,说:“不瞒你说是,俺三儿子就是因为柳桃桃嫁给了齐家,在家里心灰意冷了,就决定去当兵去了。今天他眼见着柳桃桃上了齐家的花轿,他彻底绝望了,就毅然去当兵了。”

    或许爷爷已经预感到柳桃桃和贾山的爱情无论怎样难舍难分,今后也无可奈何花落去了,已经再难以挽回了。我爷爷也就没再说什么,之后就告辞了。

    那个姑娘似乎对爷爷很感兴趣,一边送这我爷爷一边一边说:“大哥,你咋这么厉害呢,敢在日本人枪下救走一个人,真了不起,俺崇拜你!”

    爷爷被说的不好意思,只说:“没啥的,没啥的!”

    姑娘主动告诉爷爷她叫贾菊,还特地问了爷爷的住处和家里的情况。但爷爷只告诉了她住在蒋窝堡屯,其他情况没有告诉她。

    爷爷走出老远回头,见贾菊还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自己呢。

    爷爷骑着马走在回县城的路上,满心的焦躁:既然贾山已经当兵去了,贾家也不想再要柳桃桃了,那这个柳桃桃自己怎样安置她啊?真是愁死人了!那边的蒋明珠还不知道怎样了?那个范子安会不会把蒋明珠算计到手?

    ( 燃情:关东女儿红  p:///0/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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