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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少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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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之前换装整理,耽搁了一些时间,慕谦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城门关闭的前一秒进了城。

    暗自抹了一把汗,再次将自家主子佩服的五体投地。公子果然算无遗策,将一切都把握的刚刚好。

    汴京是祈云国除了京城之外第二大城市,也是慕家所在地,慕家,八年前虽然在当地也算是不一般的家族,但是却始终上不上下不下,处于比较尴尬的位置,自从与寥城的古家结为亲家,短短两年的时间是也蒸蒸日上,很快便成为汴京的第一大家族。

    一晃几年过去,祈云国很多地方都有慕家的产业,提起慕家,很多人都是羡慕嫉妒恨。

    慕文潇看着那金碧辉煌的牌匾,还有那气派的大门,冷笑,一切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门房一见马车前赶车的人,便明白了车里坐着的是谁,心中不屑,却也恭敬的开门将两人让了进去。

    慕文潇好似没有看到这些一般,淡定从容的走了进去,虽然对这里的感情不是很深厚,但是,对大哥的担心却是不假。

    “公子,先回房整理休息一番吧。”慕谦小心的建议到,这些日子拼命赶路,根本就没有怎么歇息,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况且,公子的身体一直不好。

    慕文潇摇头,“去梅苑。”

    慕谦无奈,主子决定的事情,都不会轻易更改,所以,他只能尽力的去做好。

    因为大少爷穆文轩喜静,院子离的比较远,一路上遇到三三两两的丫鬟小厮,一见到慕文潇都惊慌失措,虽然也算恭敬,但是眼神中的鄙夷厌恶已经害怕却是怎么也眼神不了的。

    慕家当家家主两个儿子,大儿子穆文轩乃正室景茹所生,现年二十有六,二儿子慕文潇乃妾室张妍所生,现年二十二。

    只是慕文潇身体不好,且面容丑陋,大家的态度,让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眼神和嘴脸,自己苍白的脸色配上那块丑陋的疤痕,让多少人望而却步?

    ——除了她……

    轻叹一声,他不在乎别人的脸色和看法,过好自己的日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便好,如若欺人太甚,他慕文潇……在家里,依然病弱无能……

    “二少爷,您回来了?”欧辰看到风尘仆仆的男子,惊呼出声,本以为以二少爷的身体,还到等两天呢。

    “大哥呢?他怎么样了?”慕文潇点头,随即问道。

    欧辰摇头,满脸担忧,“少爷还是老样子,如今受伤,身体愈发的不好。”

    “没有请大夫吗?”皱眉,慕文潇一边说一边朝主屋走去。

    此时本是华灯初上,可是梅苑,唯有那一间房间发散出微弱的光,偌大个院子,死气沉沉,毫无一点生气。

    “少爷,您看看谁来了?”欧辰进屋,朝着床榻伤的人说道。

    床上的人,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随即再次闭上,好似之前的人并非与他说话一般。

    “少爷……”

    穆文轩陡然睁开双眼,冷冷的瞪向欧辰,“闭嘴!”

    该死,他刚刚回忆到哪里了?与婉儿在梅湖泛舟?还是在香山赏梅?不对,好似在他遇到她的地方,与她深情告白,也不对,瑶儿此刻正子啊梅花从中翩然起舞,而他,挥笔而下……闭眼,算了,害的从头再来。

    “大哥,我回来了。”慕文潇看着床榻上的人,故意装作很是开心。

    叹了一口气,难道,连他想要好好的回忆一下与婉儿的点点滴滴,也是奢望吗?

    看向慕文潇,轻点头,“二弟回来了?”

    “听到大哥受伤的消息,小弟特意回来看看,”慕文潇完全无视对方的冷漠,这几年,他早已经习惯,“大哥,你瘦了……”

    穆文轩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呢喃着,“婉儿……”

    看着大哥脸上的悲凉,慕文潇一愣,“大哥,你……”

    “是文潇回来了?”门外响起穆宏宇急切的声音,总算等回来了,他回来,轩儿兴许会听他的劝。

    看着从门外兴冲冲进来的穆宏宇,慕文潇眉头微蹙,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亲人如此的欢迎自己,老实说,他真的不习惯。

    “父亲,孩儿回来了。”慕文潇抱拳恭敬的行礼。

    “回来就好,身体修养的如何?”穆宏宇摆手,这孩子从小身体都不是很好,今年来更是胸痛,因为他的身份,对他一直都冷冷淡淡,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啊……

    慕文潇低垂着头,一副不敢看对方的样子。

    穆宏宇看着这个儿子唯唯诺诺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轩儿,你怎么样了?”将视线从慕文潇身上转到床榻上的人,他的轩儿,最近瘦了。

    “谢家主关心,无碍……”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只是那话语中的生疏冷漠应付,不难让人知道,他此刻心情的糟糕。

    穆宏宇一愣,面上闪过尴尬,很快恢复正常,呵呵一笑,“轩儿既然无事,我也放心了,难得你们兄弟二人相聚,我就不打扰了。”

    “恭送家主……”若不是知道他在跟谁说话,都以为床上的人在自言自语。

    穆宏宇一脸伤痛的看着慕文轩,叹了一口气,给慕文潇使了个眼色,转身,“文潇,送爹回去吧。”

    慕文潇知道对方有话要说,恭敬的应了一声,朝床榻之人道:“大哥,二弟晚点再来看你。”

    不等慕文轩的回答,便跟在穆宏宇身后离开了。

    慕谦最好自家主子的跟班,主子到哪他倒哪,恭敬的跟随在身后。

    在梅苑门口,穆宏宇停了下来,看向身后的慕文潇,寓意莫名。

    “爹,不知叫孩儿出来,有何事?”没等对方开口,自己先问道。

    穆宏宇本来对这个儿子有些失望的,没有想到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满意的点头,面色好看了一些。

    “你大哥身体不好,你要多加劝导,让他振作起来,慕家,还要靠你们啊……”说道此处,面色黯淡,外人都道慕家家大业大富贵荣华,有谁知道背后的辛劳?尤其是最近,各个产业都有所下滑,让他不得不担心啊。

    “爹正值壮男,我们慕家在爹的带领下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慕文潇心中冷笑,满上却是恭敬的答道,“大哥这边,爹放心,孩儿会尽量照顾着。”

    “嗯,你现在越来越能干了,爹也就放心了。”

    慕文潇抬头,激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露出左脸的疤痕,多少年了,终于等到他对自己的肯定和关心,只是……

    “如此,爹就放心了。”穆宏宇一眼看到那醒目的伤疤,一怔,眼中有过心疼。

    “时候不早了,孩儿送爹回去吧。”

    穆宏宇收回之前的视线,摇头,“不了,你去看看你大哥吧。”

    “恭送爹。”恭敬的行礼。

    “嗯,辛苦你了,”穆宏宇有些不自在的开口,“你也要注意身体。”

    “谢谢爹,孩儿会的。”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到表情和情绪。

    穆宏宇再次轻叹一声,缓步离开,留下一个萧索落寞的背影……

    慕文潇看着背影消失的地方,心情莫名。

    按理说,从来只有大哥没有他的父亲终于愿意和颜悦色的与他说话关心他,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却没有,心中只有一片凄凉;看到这么一个骄傲的人好似老了十岁,他应该幸灾乐祸有报复的快感,可是,也没有——他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了……

    摇头,不愿再为这些黯然神伤,转身进了院子,当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还未到主屋,便被关门的欧辰拦住,“二少爷,大少爷歇下了,让您也早些回去休息。”

    “大哥他……”慕文潇欲言又止,最终无奈的点头,也罢,明日再来吧,只是,到时大哥可千万别后悔,怪他没有早些找他。

    “二少爷慢走,欧辰不送。”

    慕文潇摆手,“那我明日再来,大哥如此,辛苦你了。”

    “二少爷说的是什么话?”欧辰不赞同的说道,“能伺候少爷是欧辰的福气。”

    慕文潇点头,“大哥有你在身边,我也放心。”

    不再多说,转身离开,连日的赶路,他真的累了。

    回到自己的院落,慕谦立即吩咐小厮将热水送至澡房,顺便准备好晚膳。

    很快,热水送来,慕文潇脱掉衣衫,坐进了浴桶,背靠在桶沿,整个人从未有过的放松。

    大哥现在意志消沉,失去了生活的信心,只要想办法让他振作起来,那么,就如睡醒的雄狮一般,势不可挡,希望,真的如此吧。

    或许真的太累,依靠在桶边慢慢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公子,二夫人来了。”

    慕文潇瞬间睁开眼睛,眼中闪过几分不耐几分厌恶。

    起身,将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再穿上衣衫,拿起之前卸下来的“道具”贴回到脸上,一切准备妥当,放开门出来。

    “公子,二夫人在前面厅中等着。”

    “有说何事?”慕文潇面色冷淡,哪有说自己母亲时的亲昵和温馨?

    慕谦摇头,二夫人对公子一向苛刻严厉,她希望公子能够成为人上人能够得到家主的喜爱和认可,那只是为她自己的地位和野心,根本从来没有真的关心过公子,也难怪,公子一听二夫人前来是这种反应。

    慕文潇来到大厅,看到上首正怡然自得满脸傲气的女子,眼中的冷意一闪而逝。

    “潇儿,你回来了?快让娘亲看看。”打扮精致穿着讲究的女子哪有快四十的样子?一看到门口的男子,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上前。

    “娘。”慕文潇行礼问好,中规中矩。

    “身体怎么样?累了吧?”张妍伸手想要扶起面前的男子,只是看到那脸上的伤疤,刚伸出的手,缓缓的垂下。

    慕文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谢谢娘关心,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张妍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那眼神……

    “娘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听闻你回来了,过来看看。好长时间没见,娘想你了。”张妍柔声说道,听闻老爷改观了?真是太好了。

    “多谢娘。”慕文潇突然有些不想与对方纠缠,他累了。

    “对了,听闻你去梅苑看了你大哥,他怎么样了?遇到你父亲了吗?你大哥身体不好,你爹一个人辛苦劳累,你要多帮衬着点,不要让他太累才是。”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对方真的想自己了,毕竟血浓于水,心中冷笑,就说怎么就突然对自己如此温柔了呢,帮衬?原来,只是听闻父亲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罢了。

    “娘应该知道,孩儿对这些都不是很懂,我怕……”慕文潇有些自卑的说道。

    “哪有人天生就会的?你这些年学的也不少,好好表现,”张妍打断了慕文潇的话,“一定要让你爹真的接受你,你大哥那边怎么样了?”

    “他……”

    “你爹喜欢你大哥,你与他关系那么好,如今,你的机会来了。”本来以为有儿子在伴身,自己就能得到他的宠爱,没有想到,这个儿子就是窝囊废一个,不但得不到喜爱,还一点出息都没有。

    看到那张脸,张妍眼里闪过厌恶。

    慕文潇:“……”

    张妍一见对方这个样子就来气,但如今又不得不压下自己的脾气,“潇儿,你不想出人头地,让所有人都尊重你吗?你大哥这个样子,只有你才是最适合的。”

    “孩儿知道了。”

    “那好,你早点休息,娘改天再来看你。”张妍见目的达到,便不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若不是老爷不待见自己,自己何苦靠眼前这个男人?

    送走张妍,慕文潇仿若打了一场仗一般,当年的事情他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他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

    第二天一大早,慕文潇让慕谦端着早餐直接到了梅苑。

    “二少爷早。”欧辰看到来人,赶紧迎了上来。

    慕文潇点头,“大哥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只是这一次,比之以前,更甚……

    “我进去陪他吃早餐,你先忙你的吧。”

    慕文潇进屋,看到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大哥,起来吃点东西吧。”

    男子睁开眼睛,看向他,一双大大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风华,混沌中,慢慢的开口,“你不该回来的。”

    “大哥有事,我怎么能不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大哥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事了,你走吧。”闭上眼睛,直接赶人。

    慕文潇一愣,以前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会这样对自己的,每次,他都是一个倾听者,可是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到了大哥的不一样。

    “大哥,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们一起面对,”想到某个可能,慕文潇着急,“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纵使自己对于婉儿一事对他有怨恨,毕竟,这是给予自己最多关心的人啊。

    “我梦到婉儿了,她一个人好寂寞……”

    慕文潇心中一惊,大哥难道是……

    “大哥,你要振作起来,不能让那些坏人得逞,你还要给嫂子报仇,我们慕家,还得靠你啊。”

    “报仇?”迷茫的看着他,穆文轩似在思考,“我就是凶手,是了,婉儿一定在怪自己,怪我没有陪她……”

    “大哥,不是你的错,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那背后真正的主使者,”穆文潇一看对方想歪了,赶紧说道,“大嫂那么善良率直温柔娴淑,怎么可能让下人痛恨的事?”

    “我知道你是安慰我,那下人已经伏法,而我却逍遥自在,婉儿再也回不来了……”

    “你……”看到这样的人,慕文潇真的怒了,“你难道想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让她看到?以为什么都不管,一走了之就没事了?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

    “你非但不找出凶手为她报仇,还意志消沉以为一死就能了之?你不配她那样用心待你!”

    “是,你说的对,我不配,我不配,婉儿,你等着,我很快就……”

    “你……”赶情自己说了这么多,都是无用的?

    深吸一口气,“看来,接下来的消息,你也不用知道了,因为你不配!”

    穆文轩看向慕文潇,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怎么?好奇我要说的是什么?你瞧瞧你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不如就这样算了,免得他知道自己的……是这个样子,丢人!”

    穆文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文潇究竟想说的什么?见对方一脸气愤不平,了然,他这个样子,连自己都嫌弃,何况是别人?可是他,真的很心痛很难受,没有了婉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慕文潇真的无语了,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大哥,如今成了这副样子,真想一走了之,不再管,可是,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叠纸,伸手递给床上之人。

    穆文轩不明所以,没有立即伸手去接,现在,除了想念婉儿,其他事,他都不想理会。

    “真的不看?别后悔。”挑眉,他已经在想象着对方看到里面内容时的惊讶了。

    “哎呀,亏我这么急匆匆的回来想要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却没有想到,你根本就不稀罕他,不知道他知道之后,会不会伤心难过……”

    穆文轩看着一脸惋惜的人,纳闷着究竟是消息让他如此,手,不自觉的接了过来,开始翻看起来,只是……

    猛地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内容,惊喜、激动、不确定……

    “怎么样?你现在应该振作起来,不要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吧?”慕文潇很满意对方的表现,挑眉揶揄道。

    “文潇,这,这是,真的吗……”声音颤抖,还是不敢相信,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

    慕文潇耸耸肩,“我没有查证。”

    穆文轩突然掀被下床,“不行,我要立刻前去。”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自己这些年究竟错过了些什么啊?

    “你准备怎么跟府里的人说?还是打算让所有人都知道,置他于危险之中?”

    穆文轩愣住了,面上闪过懊恼和悔恨,同时也明白过来,“文潇,你说的对,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才行。”

    颤抖着将手上的纸贴在胸口,心,砰砰直跳,是那么的剧烈,这是几年来从未有过活力。

    这些年,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错过了什么?不,他不能再浪费时间。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他现在迫切的想要去看看,看看他的……他的……孩子。

    “一切从长计议,你别着急,别露出破绽,我来安排。等到了那边,再慢慢调查,如果是真的,那么……”

    “好,听你安排,需要为兄怎么配合,只管说。”穆文轩突然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题外话------

    初稿,

    ( 重生之村姑有喜  p:///1/14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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