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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乡村小说 -> 别墅里的女人全文免费阅读

第 1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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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转到了尹国华的脸上,只见他故作轻松地扬了扬眉,露出一个在吴超看来是假惺惺的微笑,说:

    “总共垫资了四千五百万左右。《+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风险,每个做生意的人都害怕,但并不能因为有风险而不去做,而停滞不前。更何况,这个项目是美化市貌,是为广大市民服务。翰林集团能发展到今天,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关照。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们这次也算是给广大客户和市民的一点回报吧!”

    “听说,您们的灯箱广告招商会将于下个月底召开,您估计会有许多客户签约吗?您有把握收回成本,并赢利吗?”

    “我当然希望不仅能收回成本,而且能有丰厚的利润,做生意归根到底还是要赚钱,这一点,我不怕敞开心扉,而且,a市是一个很繁华的旅游诚市,又是经济特区,这次路灯更换,使得市容变得更美,”尹国华说到这儿的时候,电视上已切出半个屏幕放出a市的街道夜景。只见街道洁净宽敞,两旁象卫星形状的路灯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灯柱中间呈梭形的灯箱就像一个卫星发射器,将一颗颗璨灿夺目的“卫星”高高托起起。紧挨着路灯的绿化树高高瘦瘦的耸立着,光秃秃的树杆上缠满了彩灯,与路灯交相辉映。整个街道被装饰得华丽辉煌,将南国都市繁华的夜晚展现得淋漓尽致。这时电视中的尹国华已站在a市街道夜景中,只听他对着记者的话筒,满脸自信地说:

    “a市的夜景这么美,路灯这么有特色,灯箱广告位又这么显眼,相信会有很多有眼光的客户看中这样宝贵的绝好广告位置。况且,翰林集团拥有一批广告业的精英,多年来做出了许多名牌广告。客户的广告交给我们是很放心的!所以,我相信下个月我们的广告招商会一定会取得筹矫人的成绩!……”

    吴超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厌烦地关掉了电视,皱着眉头气乎乎地坐了一会儿,顺手从茶几上拿了一叠报纸翻了起来。报纸的头版下方有一副标题十分刺目:

    路灯增辉a市焕然一新

    垫资千万翰林气贯山河

    “真是活见鬼!”吴超烦躁地骂了一句,无心再看这版的内容,匆匆翻到了下一页。报纸上那密密麻麻、忽大忽小的黑字在眼前跳动,脑中却一遍空白。“现在的报纸真是广告成堆,废话连篇!”他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却这样自言自语地埋怨着。心中实在难受得象蚂蚁在上面爬一样,尹国华在电视中那得意的样子时不时在他眼前晃动,他恨不得一拳把他那张丑恶的脸击个稀巴烂!手中的报纸被他一页页地翻,不知不觉又翻到了第一页,尽管他很不愿意但他的眼睛却不听使唤,又一次落到了头版下方那则醒目的报导上,他竟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莫明其妙。

    “……,另外,a市现整顿改造市容市貌的工程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欢迎广大市民踊跃献计献策,为a市的繁荣美丽提出宝贵的建议。……”

    他读到这儿,停住了。脑中的思维突然飞速地转动起来:提建议?提建议他吴超倒是有那么一点兴趣。吴超想起刚刚从电视中看到a市街道两旁的绿化树高高瘦瘦的样子,那树他认识。他一直对植物特别感兴趣,又因有张兴这个学园艺的朋友,所以对草木很有些研究,还常跟张兴开玩笑说,自己这个外行人不一定比他那个内行差。他在广州的一些学校里见过那种树,叫蒲葵,是棕榈类树,可以长得很高,象一根根擎天柱一样直插云霄。但一边长,底下的叶子便一边剥落,永远只有顶上那几片大叶子,象是一把伞支在一根太高的木柱顶上。

    这种树用做城市行道树很有气势,也很有南方的特征,给人一种天高地阔的感觉。但它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树不高的时候,还能遮点荫,待树长高了之后,由于它使终只有顶上的那一丛树叶,所以也就几乎没有什么遮荫的效果了。南方的城市这么炎热,太阳这么火辣,可路边的行道树却没有什么遮荫的效果,高高地矗立在那儿,象电线杆一样,这岂不是一大遗憾?张兴这个园林局副局长是怎么当的?怎么连这一点都没发现?以我吴超看来,早该在蒲葵旁再咱一排稍矮一些但枝浓叶茂的树了。种什么树好呢?樟树?不好。大紫薇?不好。红花羊蹄甲?也不太好。白玉兰?对?就白玉兰?白玉兰树叶绿树枝浓,花儿洁白,飘香四溢,与蒲葵搭配一起,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刚一柔,既为街道遮了荫,在花开的季节,还为城市增添了阵阵袭人的芳香,真是太妙了!而且……而且……吴超突然心中一动:而且以从电视中看到的情形,如果真的加种一排白玉兰,恐怕对尹国华的灯箱会有一些影响,保不住那些树叶会有部分挡住他的“财神爷”灯箱,如果真是这样,嘿嘿,尹国华,我看你那招商会怎么开?有谁愿意将广告竖在一遍树叶的阴影之下?吴超想到这儿,不禁拍起手来,自言自语地叫了一声,“妙!实在是妙!”

    事不宜迟,吴超当即便动身往a市而去。他要亲自去看看a市的路灯和灯箱,初步估计一下它们的高度,看这个计划能否行得通。然后,他要想个办法让张兴去办这件事,路灯不由园林局管,绿化树总该由他们管吧?当然,吴超不会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对张兴,他是有办法的。吴超在a市的大街上认真观察了一圈,发现一切正如他想像中的一样,灯箱的位置不高不矮,正如白玉兰树的平均高度相差无几。这真是天赐良机呀,尹国华,我要让你趴倒在我的脚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六章

    这天晚上,吴超请张兴在a市最豪华的酒楼里吃饭,在一翻酒足耳热的寒暄之后,吴超开始实行他事先想好的计划,只听他郑重其事地说:

    “张兴,张大局长,说真的,老弟我如今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这样年纪轻轻,官运就这么亨达,若不是有颗福星在罩着你,就是能耐非凡呀!”

    张兴微胖的身材,圆阔的脸盘,细长的眼睛,两只耳朵长而肥,嵌在红光满面的圆脸两侧,像是如来佛。他与吴超从中学到大学,再到参加工作,从未中断过交往,也与吴超调侃惯了,听吴超这么一说,便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春风得意之色,哈哈笑道:

    “我张兴那自然是能耐非凡了!当然,福气也有那么一点点!”

    “福气倒真是比常人要多,”吴超话锋一转,“说能力嘛,张兴,不是我贬你,你这个农大的园艺科高材生,也并不怎么专业。有些方面,似乎还不如我这个业余爱好者呢!”

    “又来了!就知道你一找我就准没好事。”张兴满不在乎地说,“吴超,有话就直说吧,又想挑我哪根刺了?”

    吴超抿了一口酒,慢吞吞地说:

    “这次我不挑你的刺了,挑多了刺,怕你疼得不理我这个老朋友了!我听说你们市正在为美化市容市貌广纳建议呢,我也献上一点小意见,只是不知你这个a市园林局副局长如今还像不像从前那样谦虚不耻下问?”

    “吴超,别跟我卖关子了,我张兴什么时候在你面前摆过架子?说吧,什么好建议,只要提得好又可行,我自然采纳。”

    “真不愧是睿智卓越的张兴老朋友!这么说吧,我几次经过a市,都有一种感觉,觉得街道两旁的蒲葵树实在长得太高了,高高瘦瘦,完全达不到遮荫的效果了。现在许多城市的街道绿化树都种密了,高矮相衬,很有层次感,为什么a市不再加一排绿化树呢?”

    “那你说种什么树好呢?”张兴若有所思地问。

    “白玉兰,你觉得怎么样?树的高度和阔度都合适,树叶浓密,花香四溢,又很雅致。”

    “嗯,你的眼光不错!其实你提的这个建议正好我们近期正在讨论研究,白玉兰也正是在我们所列的树种之内。”

    “你们研究?”吴超见张兴顺水推舟,便用起了激将法,“你们那是‘烟酒烟酒’,往往一件芝麻大的小事也要‘烟酒’个一年半载,还不见结果。”

    “不见得吧,如今领导层都年轻化了,办事的速度也比从前快了。”

    “可能吧,有你这样年轻的局长,应该是与从前不一样了。你们真打算近期办这件事了吗?那我们可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是啊,”张兴虽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但也不愿在老同学老朋友面前掉面子。况且这件事若是在以前,他不敢夸口,现在刚好是a市全面整理市容的时候,绿化树稀薄也是实情,再添一排树这件事他也还做得了主,于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威望和气度,他对吴超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已决定在下月初之前完成这个项目!”

    “真的?!”吴超心中暗喜,但他不敢露出太过兴奋的表情,不能让张兴觉察到他另有目的,他调侃道,

    “到时候,可别忘了也有我一份功劳,毕竟我向你提过建议的。”

    “即使你不提建议,我们也已决定要做了。当然,吴超,你还是有些见地的,在园艺方面,你是天才!只是,你为什么不在这方面发展,而要去做生意呢?”

    “做生意有什么不好?”

    “当然,当然也好!”张兴怔了怔,有些尴尬地说,“至少钱财是跟着你们这些生意人转的,不比我们坐清水衙门,徒有虚名。”

    “不要那么谦虚嘛,张兴老兄,你现在可是名利双收啊。到时,a市变得更绿了,更香了,市民们又该要念叨你了!人哪,能活出你这种感觉,真是好啊!”

    两人这样半真半假地吹捧了一阵,夜深了,便也散了。

    第二天,张兴果然着手办起这件事来了。本来嘛,这个项目也早在他和其他领导的考虑之中了。现在正是市政府提倡全面改善市容市貌的时候,有些问题想到了就赶紧做,过了这阵风,再做起来,程序就麻烦得多了。再说,在老同学面前,他也想显示一下自己在园林局说话算数的地位和威望。所以,真的不出一个月,a市的主干街道两旁就多了一道绿色风景线,新种的白玉兰虽还有些娇嫩,但那枝叶已初步显示出迷人的风姿了。所有的人一出门都忍不住要在大街上多逗留一些时间,一是看看那高高耸立、造型奇特的路灯,另外就是感受一下这绿化树的清新之气。

    几乎所有的市民和游客都怀着一种喜悦的心情在观赏着路边的景色,感觉着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唯有翰林集团上上下下急成了一团糟。本来a市灯箱广告招商会的筹备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许多客户都已事先预约了一些灯箱,只等着十天后招商会一召开,一定是客户络绎不绝,财源滚滚而来。可是,真应了那句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怎么一夜之间,a市街道旁就一阵风似的种满了白兰树呢?而且这树不高不矮,那生机勃勃的枝叶正挡在灯箱的旁边!几乎在几天之间,就有十几家单位与翰林解除了灯箱广告的预约。到招商会开始那天,整个会场更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其状况实在是惨不忍睹!

    许多年前,因为那家“中国龙”的传销公司,尹国华狠狠地摔了一跤,但他自强不息,又因有了依依的帮助和鼓励,他爬起来了,且爬得比从前高得多。而今天,又一次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几乎是摔得粉身碎骨,他还能再次爬起来吗?

    招商会原计划开半个月,因为客人稀少,在第十天的时候,就提前结束了,全城三千八百多个灯箱,只租出去六百多个,而且最长的租期也只有一年。因为客户都能预测到一年后,那新种的玉兰树树叶将会长得更加阔大浓密,到那时,灯箱的能见度将更低,广告效用更差。即使是已租出去的这六百多个灯箱也是在原定价格的基础上压低了三分之一,才勉强签下了合约。翰林集团总共垫资五千三百万巨款做好了这些路灯和灯箱,原以为是个利润丰厚、名利双收的项目,谁知十天的招商会下来,只收回了一千八百万元的租金和广告费,还有那么大的亏损将如何填补?走在a市的街道上,举目望去,稍细心的人都能从那嫩绿的树叶后面看到那许多贴着“招租”二字的空白灯箱。那空白灯箱里照样亮着灯,白亮亮从树叶的空隙中漏出来,凄惨冷清得如同尹国华此时的心情。那树叶的绿和灯箱的白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给人一种奇特的感受。

    尹国华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也还算得上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面对这样的困难,他没有气馁,更没有退缩,事已至此,只有想尽一切办法挽回损失。尹国华一方面找a市市政府帮忙,看能否出面与园林局协商,将一些挡得历害的树的树坑移动一点位置,使灯箱的能见度能稍稍好些。另一方面,他希望a市政府能酌情适当给予一些补贴,将一部分灯箱用来做公益广告,减少空白量。同时,尹国华还派手下人去抓紧时间催收一些末收回的账目。眼看那千万元的银行贷款马上就要到期了,要么说服银行延期贷款,要么找出资金归还贷款,否则,翰林集团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正当尹国华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的时候,吴超找上了门来。他拿出一份文稿摆到尹国华的面前,笑眯眯地说:

    “尹大老总,给样好东西你看!”

    尹国华极不耐烦但又不无好奇地低头一看,两排大字标题赫然跃入眼帘:

    a市灯箱七成空置,翰林亏损千万;

    尹氏曾开传销公司,蹲监三年有余。

    尹国华的脸顿时白了,拿着文稿的手禁不住有些微微颤抖,

    “吴超,你……你什么意思?”

    吴超“哈哈”一笑,道:

    “尹老兄,别误会,不是我吴超有什么意思,这文稿是某报社的一位记者写的,当然了,那记者是我的一个铁哥们。幸好有我吴超帮你求情,否则,你尹老兄今天就不是从我手中拿到它,而是从报纸上见到它了!”

    报纸?!尹国华真的吃惊不小,如果这样一篇文章真的在报纸上登出来,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首先,有了这样不良的影响,翰林想竞争十佳明星广告公司是完全不可能的了;更可怕的是,银行一旦得知他亏损这么厉害,而且还有过那样不光彩的过去,一定不会答应延期贷款,一定催着他尽快归还本息;客户也可能因此而不敢再与翰林签合同,因为担心翰林资金一时周转不灵,将他们所预付广告业务的首期款挪作它用;而那些材料厂家也不会愿意再赊账让翰林拿货,甚至还会逼还旧债;公司员工见公司这般光景,恐怕也会在背后做些手脚,做“飞鸟各投林”的准备;如果那样,一切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会接踵而来,翰林集团的悲惨局面将变得不可收拾!辛辛苦苦拼搏了五、六年,费尽心血,好不容易创建起来的翰林集团说不定就会象一座倾斜的大厦一样轰然倒塌了!

    不!不可以这样!不可能这样!我尹国华既然有本事创下“江山”,也就应该有本事保住“江山”!无论如何,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发生,不能让这篇文章公布于世!

    吴超见尹国华表情复杂凝重地沉默了许久,在心中窃笑了一声,慢吞吞地说:

    “尹老兄,文章我拿虽是拿来了,但记者手中肯定还留了一份,若报社执意要刊登,老兄你也没有办法啊!现在是言论自由的社会,而且文章字字句句都说是实情,算不上是毁谤您尹大董事长!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这就将文稿还回给记者,他们爱怎么登就怎么登,我也不再插手了!”

    尹国华抬眼紧盯着吴超,那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充满了厌恶,也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气恼,他直截了当地问:

    “吴超,你开个价吧!”

    “爽快!不愧是叱咤风云的尹国华!那我就直说吧,倒不是我想开什么价,而是那位记者看中了你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的一所房子”

    “房子?”

    “你现在住的别墅,那所叫‘玫园’的别墅!”

    “玫园?!”尹国华大吃一惊,要他的什么不可以,为什么要玫园?玫园是他和林依依的爱巢,是他们的宫殿,是依依一手打理成今天这个样子的!玫园是依依留给他的最深刻的记忆,是他等候她归来的唯一场所!他若失去了玫园,就等于彻彻底底地失去依依,失去家,失去港湾了!

    “不!不行!”尹国华毫不犹豫地摇头,“什么都可以,但玫园不能给你!”

    “什么都不要,只要玫园!”吴超斩钉截铁地说。

    “我说了不行!”尹国华几乎是暴跳了起来,他粗鲁地大声说道,“不行!你听清楚了吗?玫园它是我的家,是我和依依的家,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把家给你!”他见吴超也怒目圆睁地看着他,复又强压住正往上窜的怒火,轻声解释道,“其实,玫园不值多少钱的,我给你两百万,你足以买一幢比玫园好得多的房子。”

    “尹老兄,我再声明一遍:只要玫园,其它任何东西都不能代替!不然的话,你就等着看明天的报纸上的消息吧!”

    吴超慢悠悠地、阴阳怪气地说。

    尹国华怔住了,他再次以一双锐利的眼睛审视着嘴角正泛着富有挑战味笑容的吴超,他恨不得自己的眼光能象两把锋利的刀,剥开他这狼心狗肺出来看看!他与吴超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对视了许久,两人几乎眼睛都不眨一下。末了,还是尹国华先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咄咄逼人:

    “吴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哼!哼!”吴超连连冷笑了两声,咬牙切齿地说,“因为我恨你!我恨你抢走了我心爱的女人!我恨你那一副自以为是、得意忘形的面孔!”

    “真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心胸竟这么狭窄!”尹国华昂起头、鄙夷地斜睨着他,“这么说,寄匿名信这种下三滥的玩意也是你干的了?”

    “你说得对!我就是用这种下三滥的玩意,也能让林依依离你而去!”

    “绑架帆帆,也是你干的?”尹国华紧追不舍。

    吴超看着他,想了一想,突然又冷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

    “是又怎样?如今你尹国华已是我吴超的手下败将了,不是吗?”

    “难道你就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吗?”

    “法律?!法律是要讲证据的!尹国华,你有证据吗?”

    “你别高兴得太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会找到证据的!”尹国华咬牙切齿地说。

    “哈哈哈哈!”吴超放声狞笑道,“是吗?你能找到吗?就算你真的找到了那又怎么样?不就是坐几年牢吗?尹老兄,你不是也在监狱里蹲过那么几年吗?怎么样?滋味好受吗?哈哈哈……”

    尹国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高声道:

    “吴超,你别在这里撒野,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出去!”

    “老兄,怒火伤肝啊!我现在出去倒没有问题,只是这文章……”吴超将文稿拿在手上,轻轻地晃动。

    尹国华一把抢过文稿,“嘶嘶”几下就撕了个粉碎,扔到垃圾桶里,怒气冲冲地指着门口说:

    “明天,你派人过来办理玫园的户手续,现在,请你出去!马上出去!”

    “不用那么大的火气,可别气坏了身体!明天见,老兄!哈哈哈哈……”吴超满脸得意的神色,一路朗笑着走出了尹国华的办公室。

    在吴超离开之后,尹国华几乎要彻底崩溃了!对林依依那份强烈的思念与愧疚感排山倒海般地向他涌了过来,令他觉得天地都仿佛就要旋转起来了!

    依依,你在哪儿? 为什么,想你想得如此竭斯底里,如此心衰力竭?!你这一走,我便什么都不顺利了,我把我们的爱巢、我们的宫殿、我们共同的港湾,那凝聚着你多年心血的玫园,都给输掉了!我还有何脸面见你啊,我的依依!

    林依依还是自己开火做起饭菜来了。大卫那儿,她绝对不能再去,餐餐在外面酒楼里吃饭,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手头的钱已经少得可怜了!本以为开个店,能挣点钱维持生活,再为帆帆攒下一笔学费。可事情远非她想像中那么容易。

    首先,在她进货的时候,由于经验不足,而且她本身也缺乏生意人的精明头脑,常常进了高价的货品,可卖的时候,又总是敌不过顾客好言好语的砍价,最后往往是低价卖了出去,这样一来,利润就微乎其微了。再加上还要交税,交房租,真正能赚到手上的那一点点钱,勉强能维持生计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能存到什么钱啊!眼看着帆帆就要满四岁了,过完春节,怎么也应该送她去上幼儿园了,可是,学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林依依为此事非常担忧。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又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帆帆病了!起初,只是一般的感冒咳嗽,林依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带她就近在镇上的小诊所里看了看,拿了些药回来吃。可吃了几天的药,病情总是反反复复,到第六天的晚上,病情就恶化了,不仅咳得厉害,还伴有高烧,畏寒,一张小脸蛋通红通红的,身上滚烫得像一团火,连说话的声音都断断续续的十分微弱。林依依吓得一颗心都悬到了喉咙口,抱着帆帆,就冲进了漫无边际的夜雾之中。镇上的诊所已不能去了,必须到丽江新城区的大医院去,离这儿少说也有三、四里路吧!可这夜晚镇上连一辆出租车都没有,她只好抱着二、三十斤重的帆帆飞跑着往前走去。一阵北风呼啸而来,林依依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将帆帆裹紧了,可自己的背后一阵阵寒气袭进来,凉飕飕的。她真后悔出门前没给帆帆多穿件御寒的衣服,。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她从没想到自己竟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在广州有时逛街提几袋衣服,都觉得手酸得不行,现在抱着这么重的一个人,竟还跑得飞快!

    总算走到了医院,林依依喘得一口气差点就接不上来了,这么冷的天,她却是浑身汗淋淋的,象刚从雨中出来似的。急诊部的医生先给帆帆吊了一瓶快速退烧消炎的药水。看着帆帆脸色渐渐好了起来,烧也退得差不多了,林依依一颗心才稍稍放下了些。可孩子咳嗽得依然很厉害,有时咳得喘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眼泪都急出来了!急诊值班医生说:

    “初步估计是小儿急性肺炎,明天再照个片才能确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林依依六神无主地问。

    “孩子病成这样,不管是不是肺炎,都得住院观察几天,先办个住院手续吧!住院部那边有人值班,出门往左拐就是了。”

    林依依带着帆帆到住院部一楼一问才知道,入院前要先交三千元押金。刚才出门时在钱箱里只拿了几百块钱,没想到会这样严重,竟要花那么多钱!就算依依现在回去拿,也拿不出三千块钱。前两天刚去进了一批货,把所有的钱都用完了,这几天里又因天气冷,生意不太好,现在钱箱里总共加起来,恐怕也不够两千元了!可帆帆都病成这样了,该怎么办呢?

    “医生,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依依很难为情地说。

    “打个电话叫家里人送来吧!”戴着蓝色帽子的护士头也没抬地回答。

    “家里人……”林依依为难极了,“我们家里……没有其他人。”

    “没有其他人?!”护士小姐这才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她们母女俩,“孩子的爸爸呢?”见林依依嗫喻着没回答,护士望着她们的眼神更怪了,大概以为这是一个未婚妈妈带着个私生女吧,她想了想,说:

    “要么,让孩子先在我们这儿休息一阵,你回去拿钱吧。”

    “妈咪,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儿,我怕!”帆帆赶忙拉紧林依依的衣襟,抬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哀求着,“妈咪,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要你在这里陪我!”帆帆说着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了,林依依忙拍着她的前胸,无限怜惜地说:

    “好,妈咪不走,妈咪在这儿陪帆帆!”林依依的眼圈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了,除了心疼帆帆,心中还有?

    ( 别墅里的女人  p:///0/2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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