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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_分节阅读_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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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浔早巴不得二房的人去自家把简君平接回去了,不待奶娘把话说完,已点头道:“二叔的确还在我们家,只是吃醉了这会儿还没醒,有劳妈妈打发个人回去禀了二婶,让二婶打发人去把二爷接回去罢。”

    奶娘忙应了,自打发人了回去报信,简沫才又拉了简浔的衣袖,眨巴着大眼睛哀求道:“姐姐,你陪我玩一会儿,就玩一会儿好不好?”

    简浔烦不胜烦,再想到以前简沫但凡有所求时,也都是这样看着自己的,就越发不耐烦了。

    正想抬脚走人,宇文修来了。

    不但人来了,还与四平一人拿了只风筝,一者拿的是五颜六色的大蝴蝶,一者则拿的是威风凛凛的大老鹰。

    简沫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兴奋的迈着两条小短腿就要去拿宇文修手里的大蝴蝶。

    宇文修哪肯让她拿到,这大蝴蝶可是他特地让四平买来送给浔姐儿的,稍微一侧身躲过了简沫,看向简浔道:“浔姐儿,今儿既然不上课,不如我们一起放风筝啊?”

    简沫扑了个空,扁嘴就要哭,忽然发现这个她从未见过的哥哥长得那么好看,又破涕为笑了,再次伸手想起够宇文修手里的大蝴蝶:“哥哥,你真好看,陪我放风筝好不好?”

    这次她仍扑了个空,却是简浔一把将宇文修手里的风筝接了过去,另一只手则拉起宇文修便跑:“我们大孩子才能放风筝,你小孩儿家家的放什么放,还是回家陪你娘去罢。”

    什么都要抢她的,当她自己是谁呢,这一次,简沫休想再抢走她的任何东西,任何人!

    宇文修被简浔柔若无骨的手拉着,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念了书,知道了‘男女授受不亲’,也知道不好意思了。

    可让他就这样放开简浔的手,他又怎么也舍不得,只得红着脸任简浔一直拉着,心里则想着,要是时光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再说简沫见简浔与宇文修就这么跑了,急得直跺脚,追又追不上他们,只得扑到自己奶娘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姐姐和哥哥为什么不带我一起玩儿啊?”

    奶娘倒是没多想,当过娘的都知道,小孩子就爱跟着大孩子跑,偏大孩子又只喜欢与更大的孩子一起玩儿,软言哄了她一阵,抱着她回了文安院去。

    古氏躺在床上,听得女儿在外面抽抽噎噎的,心疼得不行,忙叫了人进来问,这才知道是简浔欺负女儿了,气得直捶床:“把个外四路的鬼之子当宝,却不肯陪自己的妹妹玩一会儿,果真是头养不熟的白眼儿狼!我倒要看看,你最后能不能攀上这个高枝头,就怕还没攀上去,人已先被克死了!”

    正骂着,简君平让人扶着回来了,虽一脸宿醉后的痛苦之色,眉眼间却满是轻松之色。

    古氏见了,便知道事情必定已成了,到底不放心,还是将人都打发了,亲自下床扶了简君平坐好,问道:“才我听下人说,大伯昨夜留了爷吃酒,这是不是意味着,大爷与爷已经彻底冰释前嫌了?”

    简君平闭上眼睛,疲惫的点了点头:“嗯,大哥已经原谅我了。”只要大哥原谅了他,以后的事就都好办了,也不枉他昨夜那样做小伏低。

    古氏这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真是委屈爷了,等以后……”见简君平忽然睁开眼睛,满眼的严厉警告之色,到底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对,眼下说什么都言之过早,还是等他们真成功了那一日,再来庆贺也不迟,真以为她家爷生来就该替他们大房做嫁衣卖命,真以为段氏那个死鬼与丈夫花前月下吟诗作对时,她就有责任与义务替她忙进忙出,脚打后脑勺吗,总有一日,他们会名正言顺,会成为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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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目一过了,接下来该上车了,想到

    ☆、第六十二回 陆氏

    古氏翌日便“病愈”了,自然崇安侯府的乱象也随之终止了,又回复到了以前一切都井井有条的样子。

    倒是变相的解了简浔的燃眉之急,可以不必临时赶鸭子上架,让族中的叔伯婶子仓促来接手一个可以预见的烂摊子了。

    可简浔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简君安酒醒后,摆明心情好了许多,自母亲去世,自己回来以来,简浔就没见他这般轻松惬意过,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父亲对简君平这个弟弟的在乎,他对他们之间骨肉兄弟之情的在乎,远超过了她的预料之外,所以才会发自内心的为简君平的“迷途知返,知错能改”而高兴。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简君安还到崇安侯面前,为简君平说了许多好话,大意就是他既已知道错了,他这个当哥哥的也已原谅他了,就请父亲也原谅他,停止对他的惩罚罢,毕竟攸关简君平一辈子的前程,哪怕只晚一日出仕,将来与同僚论资排辈时,都得靠后,岂非太得不偿失,因小失大?

    简浔没办法怪父亲心太软,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善良宽容的人,怪只怪简君平太狡猾太虚伪,若不是自己多活了那么二十年,只怕也要被他蒙蔽了。

    唯一庆幸的,就是崇安侯虽欣慰于两个儿子又恢复了和睦友爱,却并没有立即答应简君安的话,只说就算要再给简君平选官,也得等过完年,阖府出了段氏的孝再说,反正简君平还年轻,也不急于这一年半载的,最好后年春闱他再下场试试,万一就考中了呢,——同样是做官,顶着两榜进士出身的名头,和顶着举人出身的名头,岂能一样?

    简浔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如今离过年还有两个月,阖府出母亲的孝,则至少也得九个月,她身为子女的且不算,那现在算来,她至少还有六个月的时间来安排布置一切,足够了。

    这日散了课后,简浔有意牵了简君安一起往回走,才走出几步远,可巧儿远远就见古氏正牵了简沫走在湖对岸,虽离他们颇有一段距离,母女间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亲昵与温情,却仍能让人感觉到。

    简浔正差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岂能放过,立刻拉了简君安停下,指着对岸的古氏与简沫满脸羡慕与失落的道:“爹爹,娘亲真的到天上去了,再不会回来了吗?可我真的好想她啊,我们就不能让她回来吗?”

    说得简君安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不见了,好半晌方怅然长叹道:“我也想你娘亲,可她的确回不来了……”

    话没说完,简浔已跺脚哭了起来:“为什么回不来了,不嘛不嘛,我就要娘亲,就要娘亲嘛……”

    哭得简君安越发的怅然,又心痛女儿,她再是比以前懂事多了,说到底也才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见妹妹有娘,自己却没有,岂能不难受的?

    只得蹲下身来揽了女儿,柔声说道:“娘亲虽回不来了,你还有爹爹啊,爹爹难道对你不好吗?大不了爹爹以后加倍疼爱你,你想要什么,爹爹都给你,好不好?”

    简浔却仍是哭个不住:“我什么都不要,就要娘亲,就要娘亲嘛……”

    适逢简义过来找简浔,瞧得此情此景,又见简浔趁简君安不注意时冲自己使眼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忙与简君安道:“大爷,恕我多嘴说一句,小姐或许不只是单纯想夫人了,而是想要一个娘呢?大爷还这么年轻,难道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成?您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侯爷和侯府的香火考虑,为小姐的将来考虑啊。”

    说得简君安不高兴起来:“夫人才走多久,你就劝我另迎新人了,枉费夫人素日那般器重你善待你,你的良心都……你的良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简义被骂得讪讪的,可如今除了自己,谁还能做这个恶人?只得继续道:“大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瞧着小姐着实可怜罢了,这么小的孩子,正是最依恋母亲的时候,大爷待小姐再好,终究也填补不了母亲的角色不是?何况还有一条,‘丧妇长女不可娶’,大爷难道真不为小姐的将来考虑吗?”

    这次简君安终于没骂人了,而是不由自主思索起简义的话来。

    从情感上来说,他当然不想这么便快迎新人进门,取代妻子的位子,事实上,他心里是打算为妻子守满三年,再酌情考虑迎新人的,如此方不枉他们夫妻一场,也能让女儿长大一些,将来不至于受这样那样的委屈,只这打算他从没告诉过任何人而已。

    可从理智上来说,他又的确需要尽快迎娶一位新夫人,父亲那么大年纪了,还没抱上孙子,府里人丁单薄几代了,也迫切的需要开枝散叶,还有一点,有了新夫人,明儿二弟妹再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也不用再担心府里无人主持中馈会乱套了……

    简君安想到这里,情感到底还是战胜了理智,闷声扔下一句:“不管怎么说,在我出孝前,这事儿都不必再提。”先回了正院去。

    简浔这才拭净了脸上的泪,让何妈妈远远至一旁看着,与简义说起话儿来:“义叔这会儿过来,是不是有事与我说?”

    简义笑道:“小姐明察秋毫,我这会儿过来,是有事与小姐说……”

    压低了声音,“小姐让我做的两件事,都有眉目了。”

    “哦?果真抓到二叔的小辫子了?”

    简义一听,便知道简浔明显更看重简君平与陆氏的私情,遂先说起这事来:“那位陆三姑娘虽是庶出,因武定伯没有嫡子,只得一个庶子,也就是陆三姑娘的胞弟,所以她在武定伯府日子还算过得,在嫡母跟前儿也算有几分体面,只年前不知道什么缘故,她忽然就轻车简从的去了城外的家庙为父母家人祈福……二爷就是在城外偶然遇上了她的。”

    陆氏既年轻貌美,又出口成章,一身的书卷气,自然很容易就挑动了自诩文人的简君平心中那根弦,尤其她还不被嫡母所容,只因嫡姐的夫婿多看了她一眼,便将她送到了家庙来,打定主意让她老死闺中……就越发让简君平怜惜了,不过才见了她两三次,便已恨不能将她正大光明的迎回自家,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了。

    所以,简君平之前的铤而走险,至少有一半原因是为了陆氏,只要他成为了侯府真正的当家人,内外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了,他便能给陆氏一切了,只可笑古氏至今仍蒙在鼓里,还当他都是为了她和简沫,为了他们的小家!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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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回 人选

    简君平的计划因简浔的干预落空后,很是忐忑苦闷了一阵子,兼之其时崇安侯府还正办着段氏的丧事,他也的确走不开,便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去过城外看陆氏。

    这下陆氏着急了,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嫡母恨她哪是因为嫡姐的夫婿多看了她一眼,根本就是未来姐夫见过她回家后,便不肯娶嫡姐,而闹着要娶她,偏又辗转传到了嫡母耳朵里,这才会发狠把她送进了家庙“祈福”的。

    据她胞弟跟前儿心腹打听来的消息,嫡母一开始是打算让她老死闺中的,近来却不知道为何忽然又变了主意,打算将她许给直隶总督、一个快五十了的老头子做妾,听说两家人已接洽得差不多了。

    叫陆氏怎能不着急怎能不恐慌,她打小儿见惯了嫡母是如何变着法儿磨搓生母的,她生母还一直得宠,尚且只能任嫡母欺凌,一旦失了宠,会落得什么下场,可想而知,所以她自小的志向便是嫁入高门大户做正妻,为生母争一口气,为弟弟添一份助力,让他能早日成为名正言顺的世子。

    只可惜如今看来,她这个志向怕是没有实现那一日了。

    可就算如此,就算她只能步生母的老路做妾了,做一个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糟老头子的妾,和做风华正茂年轻英俊的侯府嫡子,甚至极有可能是未来侯爷的妾,差别也无异于天壤好吗?

    所以陆氏着急过后,不得不一反她素日的“高洁”,让自己的心腹丫鬟悄悄儿给简君平送了信,约他某日至城外一见。

    简君平忐忑归忐忑,苦闷归苦闷,对陆氏还是在乎的,接到信儿后安排一通,到了日子便带着心腹,悄悄儿打马去了城外,然后一个有心勾引,一个正中下怀,竟就在武定伯府家庙陆氏如今住的厢房里,成就了好事。

    末了少不得又彼此山盟海誓了一番,一个说:“我的终生可就系在平郎身上了,只盼平郎千万莫要辜负了我才好。”

    一个便回:“若此生有负于你,天打雷劈。”

    到不得不分离了之时,还依依不舍。

    陆氏转头又着人叫了自己的胞弟来,红着脸说自己已是简君平的人了,让他替她想法子,若能说动武定伯准她进崇安侯府,崇安侯世子身体不好众所周知,将来她笑到最后,成为崇安侯夫人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岂非皆大欢喜?

    陆氏的胞弟也是在其他场合见过简君平的,对他印象尚好,却更了解自家父亲唯利是图的性子,不然也不会任由嫡母把胞姐许给一个糟老头子做妾了,说到底还不是对他有益?

    因蹙眉说道:“崇安侯世子再是身体不好,如今到底还活得好好儿的,那一位却只是个举人,连个官身都没有,姐姐还得委屈自己做小,两家至少短时间内,连个正经姻亲都不算,只怕父亲轻易不会同意……若那一位好歹已有了官身,倒还有望一试。”

    陆氏何尝不知道自家父亲的性子,不涉及到利益时,他还愿意在妻妾嫡庶一家欢里维持微妙的平衡,哪边都是巴掌甜枣轮着来,一旦涉及到利益,就是利益当先,什么都得靠后了。

    想了一回,觉得胞弟的话大是有理,少不得又传信儿与简君平偷会了一回,这才会有了那日简君平上仁智院负荆请罪那一出。

    简浔听罢简义的话,方知道原来简君平与陆氏“天作之合”的缘分是这么来的,原来简君平的“迷途知返”还有这一层原因,算算时间,陆氏应当已怀上简涵了,也不怪他着急,哪个但凡有几分血性的男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他们爱情的结晶流落在外的?

    何况还有个糟老头子随时可能一乘粉轿接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进门去,从此一树梨花压海棠,自己的孩子倒要跟了别人姓,就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简浔因笑道:“说话间就该入冬了,一旦入冬,大雪封城,别说出城门了,连家门寻常人都是能不出便不出了,我听说城外有一片木芙蓉林,虽是野生,自来无人打理,却别有一番野趣,也不知道二婶愿不愿意带了我和妹妹一起出去散淡一日的?我可得好生求求她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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