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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_分节阅读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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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松林小心观察着女儿的神色:“……今天跟爸爸去汤家拜望一下吧。是汤老爷子亲自的邀请。虽说你从前来m国也拒绝过老爷子,可是那些时候都是短时相聚,汤老爷子也理解咱们一家人相聚不易;可是现在不同了,你是来这边定居。老爷子是真心想见你,总不好再拂老人家的心意。”

    安澄用勺子戳烂了面包,忽地抬头:“——其实是爸不爱妈了,是不是?”

    ☆、22、我心上的雨,而你,撑起的伞

    面对女儿的质问,杜松林有些无颜面对。可是他却明白,女儿长大了,这个问题再难面对,也迟早都要面对。

    他垂下头去,闭上了眼睛:“澄澄……我不想为自己辩解。这件事上的确是我对不起你妈妈。”

    安澄狠狠盯着父亲,她感谢父亲这样的直白,可是同样,她也痛恨爸这样的直白!

    此时此刻,真相才最伤人。她想要知道真相,可是她却又被真相割得好疼。

    “那一定是有了别的女人吧?”

    还是问出来了。她绝不相信爸会平白无故就不爱妈了。一定是有个女人,因为她的存在而让爸心有旁骛。

    身为女儿,她也许不可以恨爸。可是她做不到不恨那个女人!

    16岁的年纪,还学不会掩藏自己眼底的恨,安澄的情绪都明白地刻印在脸上,每一根线条都刺痛了杜松林的心。

    他无颜自辩,可是他却也不希望女儿会因此而记恨霍淡如……因为淡如并未爱上他,对他抱持的始终还是一颗朋友之心。淡如虽然与汤明羿离婚多年,可是淡如的心也一直还都在汤明羿那里。

    一切的情愫,都只是他一人的错。

    不是不明白安然的深情,他也曾尝试过,希望给自己多一点时间,让自己一点一点割舍掉对淡如的情。可是他终究发现这做不到。许多年了,还是做不到。

    既然如此,他便已没资格将安然继续吊在婚姻里。他应该放她去寻找她自己的幸福。

    只是这一切可以与安然解释,可以求得安然的谅解,却终究——无法与女儿全都摊开了来谈。这个年纪的女儿不会理解,而他纵然万千小心,却还是对女儿铸成了伤害,不易治愈。

    他缓缓吸口气:“是有一个人,却不是澄澄你想象的样子。”

    “她是谁?”安澄冲口而出。

    杜松林皱眉,避开女儿的目光:“等有机会,我会带你见她。”

    还是到了汤家,解开安全带,安澄凝望着眼前陌生的古老徽派建筑。

    在m国的土地上,竟然看见这样大型的古老徽派建筑,看那古老的粉墙乌瓦印在m国的烟雨中,让安澄恍然觉得是又回到了中国。

    仿佛……闭上眼再睁开,就又能看见妈。

    杜松林倾身过来问:“澄澄……怎么了?”

    爸的呼唤还是打破了安澄的幻想。她知道她已经来了m国,而爸和妈已经不再在一起了。

    她今天之所以还肯答应爸来汤家,不过还是为了妈在电话里的拜托。

    妈说爸是她爱过的男人,妈求她不要为难爸……

    她用力忍住难过,吸了口气:“没事。我只是,觉得陌生。”

    “原来是这样,”杜松林这才宽心一笑,“汤家这座宅子是后来才从中国运过来,是汤爷爷几年前才一块一块亲手拼完。”

    安澄也还是头一次听说古宅能“一块一块亲手拼”的说法,不觉有些分心,倒因此而收了心底的难过。

    她转头向窗外的古宅望过去,轻声说:“……拼积木么?”

    这么说着,视野里的古宅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方才门前空无一人,只有烟雨濛濛;而不过一个转头的当儿,再望过去,大门前已经悄然撑开了一柄宝蓝色的大伞。

    伞遮住了伞下人的半截脸,只露出嘴以下的部分。

    这样的古宅烟雨里,那少年也穿一袭灰蓝色的衫子,仿佛与这雨、这宅,这伞,这头顶的天,恰恰好,融为一体。

    只有伞下那抹菲薄的唇,红得耀眼。

    ☆、23、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此时的安澄不知自己心上莫名的悸动是什么,还是要五年多以后,偶然听见了那个“口齿不清”的华人歌手唱起的那首歌儿,因为乍然听不清而不得不一个字一个字去细辨,才反倒让那歌词一个字一个字地烙印在了心头。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那时隔数年的瞬间,再回忆起此时的这一幕,她恍若被电流击中,良久无法思想。

    又过了近十年,那个歌手已为人父,被问起代表作是哪一首,那歌手选了“哼哼哈嘿”的一首,她听来,顿觉淡淡遗憾。

    哼哼哈嘿,又如何比得上那丹青烟雨,打得湿记忆?

    可惜那都是后话,此时16岁的安澄还只能揣着一腔无可名状的心跳走过去。

    心的异样怦然,被此时的她理解成紧张、防备。

    她知道他不会这样好心,也知道他但凡表现出来的丝毫善意背后,定然迟早都会报复回来,加倍让她知道那所谓的善意不是他想要。

    身为医师,杜松林敏锐察觉两个孩子之间略有异样。伞下的少年倒还罢了,女儿的脚步却异常滞重;可是明明滞重,却两眼朝向那个方向,坚定地去。

    杜松林皱了皱眉,无法理解此时矛盾的16岁年纪,只好先扬声打了招呼。

    “燕犀,怎么好让你来?薛兄呢?”

    一向在门上迎来送往的都是汤家曾经的老副官薛家人——薛如可。

    隔着伞,石阶上的少年也正悄然打量那雨中走来的少女。

    幸好,有伞遮住他的视线,让他的目光不至于被外人窥破。

    杜松林的招呼打破了这沉默的魔法,他心底悄然叹了口气,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若有所失。

    守着礼数,他终于抬起伞来。

    伞上聚着的雨水便哗啦沿着伞沿儿都流淌下来,在他左右恍如挂起两卷珍珠帘。

    他目光暗若秋潭,淡漠从安澄面上滑过,只迎上杜松林的注视。

    蓝衫少年,掸一掸一襟的烟水浩淼,随即红唇便勾起桃花一般的笑。

    “杜伯伯,您客气了。好歹我与令嫒也是同学,便怎么都该我来亲自迎候二位。”

    略带老派儿的礼数,清雅到挑不出骨头的气度。安澄听见爸掩饰不住的轻叹,不觉指尖更冷。

    一柄伞遮不住三个人,薛如可便也远远地撑了伞接出来。走到汤燕犀身旁才笑:“犀倌儿,说好了我来接就好。怎么一扭身儿就不见了你,竟然这么早就迎出来了?”

    汤燕犀蹙眉,低低在薛如可身边说了什么。

    薛如可微怔,忙也压低声音说:“犀倌儿从小最爱洁净,最不喜欢被雨水泥泞脏污了鞋底。所以我才……”

    声音太低,渐至听不清。

    也许就因为听不清还想要听清,所以安澄下意识凝视着他,眸不转瞬。

    却在这一刻,他忽地转头,眸光掠过伞沿儿向她刺过来,让她陡然莫名地一个寒颤。

    ☆、24、从此一切已由不得你

    两人谁都没说话,可是两人却都看懂了彼此的神色。

    ——“为什么,汤燕犀竟然真的就是你?!”

    ——“才猜到么,可怜的笨蛋。”

    薛如可与杜松林和安澄见礼,微躬了身子客气地说:“可见着杜医生家的小姐了。老爷子和全家人都推了今儿的应酬,都在家只等杜医生和小姐来呢。这雨下的也好,俗话说好雨留人,杜医生和小姐正好与咱们一家好好盘桓盘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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