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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_分节阅读_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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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安澄带着燕翦回到正厅,先冲燕翦使了个眼色:“燕翦先背。”

    燕翦郑重点头,字正腔圆将《长恨歌》一气呵成。

    杜松林有些担心地看向女儿。燕翦聪明伶俐,背的一个字、一个音都没错过,女儿就算背得同样好,也未必能胜出。

    安澄知道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没抬头,只向燕翦眯眼一笑:“……这回是安姐姐的。”

    众人都以为是安澄要亲自来背,孰料安澄只是做了个鬼脸,接下来开口的依旧是燕翦!

    还是那首《长恨歌》,燕翦却给加上了口音。

    燕翦一本正经地背诵长诗,却一本正经地将“汉皇重色思倾国”,发音成“汉皇重射湿倾国”,汤家人全都目瞪口呆,片刻后都忍不住轻笑起来。

    汤燕犀长眸一冷,缓缓转头,目光直刺向安澄!

    ☆、32、你怎么不去死啊?

    在他眼前,恍惚已不是今年今日的烟雨空蒙,反倒变成了3岁那年的艳阳如金。地点也不是在这座徽派老宅子里,而是在祖父家从前的客厅里。

    那个豆丁儿大的小女孩儿,站直了也还没有旁边的椅子高,那般样清凌凌的目光,那般小小不点而红的唇,一字一声背“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他是先背完的,一个字都没错过。那年虽只三岁,却已是过目成诵,他站在一旁神态淡漠地看着她背。

    他已背得完美,她背得再好,也只是与他不分伯仲,又哪里还有赢过他的可能去?更何况他先背,她后背,她就已落了下风。

    一切也都如他预期一样发展,长辈们虽然也为她惊艳,却显然并无更多惊喜。

    她最后一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背完,他便舒了口气,等着爷爷说“两个孩子都好,不分胜负”。可是她最后尾音吐完,却没有立即停止,反倒从头又来了一遍!

    这一遍,不再只是普通背诵,而是加了口音,用的恰恰就是东北口音!

    同样是加了口音,可是当年的她却比今日的燕翦更为纯熟地道,她念出来的是“汉皇重sǎi思倾国”……

    那是汤家祖辈的乡音,是祖父在m与祖国相隔万里,午夜梦回时都念念不忘的声音,此时乍然从一个小女孩儿的嘴里说出来,童音呢喃可爱之外,却因为是小孩子,反倒叫那口音更浓重、更地道。老爷子当时便红了眼眶,待得小女孩儿背完,便一把拢到怀里,亲自抱到膝上去。

    那年刚三岁的他,如何也想不到竟会有这样一个转折。他不甘地盯着祖父抱着她,亲手喂她吃桃儿的模样,只觉心里是说不出的愤懑。

    他不信这是她能想出的主意,一定是她爸教给她的!

    他们父女故意讨好祖父,用阴招赢了他去!他绝不甘心就这么输了!

    他以为未来还有的是时间,他总归有机会扳回来。可是后来她跟她母亲回了中国,每年也顶多只会来m一次。每次他都问好了日子,悄悄地盼着,却结果她从那以后竟然再也不肯来汤家……

    这一等,竟然就是漫长的13年。

    直到那天父亲忽地对他说,杜伯伯的女儿要转学来m国,就去绿藤,要他多用些心,多加照顾。

    他竟然就愣在午后的阳光里,一时竟说不清自己心底充塞住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情绪。

    他想象过她会变成何种模样。他想象不到她的容貌,却能想到她应该还是小时候一样的伶牙俐齿、“老奸巨猾”。

    可是他却没想到,那个她预定好来报到的早晨,他刚走进教室,就听见顾静嫣与几个手下正在窃窃私语,说新来的转学生竟然是个结巴,真是笑死人了。

    他面无表情走过去,俯身凑在顾静嫣耳畔:“你怎么不去死啊?”

    ☆、33、别被他的肤白貌美给骗了

    说完这句话,他也约略歪头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措辞。

    其实他自己也有一点不确定,何必要用那样重的语气。他想,他在听见顾静嫣她们嘲笑小结巴时心臆间轰然而起的愤怒,也许只是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吧。

    明明是当年赢了他的人,怎么竟然就结巴了?这让他还怎么扳回来?

    他因此迁怒于顾静嫣而已,不是替那个小结巴说话。

    一阵笑声将汤燕犀的思绪拉回,原是燕翦的《长恨歌》已经背完了。长辈们个个忍俊不已,燕翦爱娇地上前讨夸奖。

    得了夸奖的燕翦笑眯眯依偎回安澄身边,大眼睛亮闪闪地说:“还是安姐姐教的法子赢了!”

    众人的目光或远或近都瞟向汤燕犀来。

    最不怕事情闹大的汤燕卿嘿嘿一乐:“原来这次又是安澄赢。”

    安澄笑不出来,心反倒抽紧,忍不住赶紧瞄了汤燕犀一眼。

    她不是怕他,只是知道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得趁早做好防备才行。

    汤燕犀深吸一口气,没将不高兴挂在脸上,反倒轻轻一笑,走上前来伸手向安澄。

    安澄愣了下,也只好伸出手去。两人尴尬握了握手,汤燕犀语声平稳温柔:“恭喜你。”

    安澄明知道他是假的,可是却也不能不承认,此刻面对这样的他,她也忍不住有一刻的——目眩神迷。

    汤燕犀的反应也让杜松林松了一口气,连忙说:“澄澄,我早就跟你说过,燕犀最是温文尔雅。以后在绿藤的日子,有燕犀的照顾,你可以放下担心。”

    安澄想要抽开手,却反被汤燕犀攥得登紧。他双眼温煦,含笑摄住她的眼睛:“可不是?你放心,有我在,你在绿藤的日子一定会有趣极了。”

    他的手指修长,皮肤白皙,看似十分文弱。可是她在他掌心里,却仿佛被老虎钳般死死扣住,半点都挣扎不得。

    大人们看不出端倪,汤燕卿凑上来低低一笑:“别被他肤白貌美给骗了,他的小擒拿手贼厉害,现在连薛叔儿都不是对手了。”

    安澄一挑眉,低低道:“你又逗我!他皮薄肉滑,哪儿有老茧?”

    汤燕卿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啊?你怎么知道他皮薄肉滑?”

    安澄猛地省觉,脸登时通红。她暗暗冲汤燕卿咬牙:“你别胡思乱想!我说的就是他手。我手在他手心里划拉了一圈儿,就是皮薄肉滑,一个老茧都没有啊!”

    汤燕卿缓缓收了笑,伏在安澄耳边说:“……说来你也许都不信,他练的时候都戴鹿皮手套。手套里头还用真丝衬了里子,他才不会用自己的皮肉硬碰硬呢。”

    “而且他每次练完,立马回去用精油加牛奶泡澡,什么老茧能留得下啊?”

    “啊?”安澄真是目瞪口呆:“他……这么娘?”

    - - - 题外话 - - -谢谢最美时光的红包,第二章稍后就来。

    ☆、34、跟她当兄妹?呵,笑话

    汤燕卿又是扑哧一声,憋着乐使劲点头。这话他在念头里也转过八百遍了,可是从来没敢说出来过。安澄这姑娘真可爱,第一回听说就直接说出来了。

    汤燕卿垂首扳着安澄的指头,幽幽点头:“是啊。他怎么会让外人知道他练过呢。所以我们俩每回打起来,外人都以为是我欺负他。”

    安澄在脑海里重新对比了一下这兄弟俩。虽说汤燕犀身高上有优势,可是他在人前展现出来的都是优雅贵公子的模样,身材修长、皮肤白皙,文质彬彬;反观汤燕卿还是个猴儿样,说话也还没学会汤燕犀这种字斟句酌,可不总一副好勇逞强的模样。

    安澄心下叹息,“这么说,你吃过他不少暗亏。”

    汤燕卿登时委屈地扁嘴:“可不是嘛。可惜大家都被他给骗了,都偏帮偏信他。就连我亲生的妈,每次都站在他那边,还整日数落我,让我言行举止都多学学他……”他捋着安澄的手臂不放:“好容易遇见你这样能看穿他的,可你还不肯帮我。”

    汤燕卿捉着安澄小声嘀咕不要紧,他们没留神此时他们三个的状态落在大人眼底却成了两兄弟各自扯着安澄一只手不放。长辈们虽都没做声,不过忍不住交换了几回目光,都不知道这三个这是在闹什么妖。

    老爷子心下就更是酸酸甜甜的惆怅:眼见着孙儿辈也渐渐长大了。长孙女燕声、长孙燕尊都天生沉稳,燕衣、燕余和燕翦还都只是小孩子,他们还都好说……就眼前这俩正在青春期,又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从小心下就藏着心结的最让他放心不下。偏这两个是汤家资质最佳的两个孙儿,是他最看重、最多期待的。小时候这俩虽然也没少了闹,但是都太聪明,聪明到不管怎么闹腾都不伤了和气。可是眼前这一幕让他忍不住地揪心,生怕这两个在青春期的事儿里头,终究要伤了和气。

    老爷子抬眼看了沈宛一眼。

    沈宛连忙想要喝止燕卿,汤燕犀却抢到了头里。他兀自攥着安澄一只手没放开,垂首冷冷一哼:“好歹我这边还没松开手呢,你们两个就在我眼前这么嘀咕我的不是?”

    场面十分尴尬,又有些滑稽了起来。

    安澄赶紧想要同时甩开两个人的手,可是分明汤燕犀这一边她怎么都无计可施。她便只好赶紧连推带踹地甩脱了汤燕卿的手,一张脸红透,慌乱地看向众人。

    汤燕犀依旧温和地笑:“这就对了。”他眯眼向弟弟,慢条斯理地说:“不是我要跟你争,是杜伯伯将她托付给我照顾。不然你去跟杜伯伯打个商量,让他将她托付给你?只要杜伯伯改了主意,我现在就松手。”

    声音越发低:“我也乐得甩了这个累赘。”

    汤燕卿扭头看了一眼杜松林,一肚子的泄气。这不废话么,他又不在绿藤,杜伯伯怎么可能把安澄托付给他?

    不过他随即眼珠一转:“别急,还有两年我也上9年级了,而你们到时12年级,咱们还可以一起念绿藤。”

    汤燕卿的不驯让汤燕犀轻轻咬了咬牙,不过面上却笑意更盛。他上前一步,依旧没松开安澄的手,却背身将安澄挡在背后。他贴近弟弟,伏在弟弟耳边,含着艳极灿极的笑:“……即便如此,可惜你也不是霍淡如的儿子。”

    就因为他是霍淡如的儿子,杜松林才会将女儿送到他身边。想要他们好好培养感情,好让他能接受了杜松林对母亲的感情,以便将来同一屋檐下当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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