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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攻略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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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不会蠢到亲口告诉她,要她去办这事只不过是他要寻个合情合理的由头,既能不动声色把她弄来眼前,又不叫人平白嫉妒眼红她。他这么煞费苦心,这么掏心窝子地对她,到头来只讨了个不痛不痒的亲亲。哎,真是亏本买卖!

    不过她担忧得也有道理,是他太得意忘形了,总以为他看上的人合该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她那么能干,有什么事做不成的?可她到底还是个小宫女,虽说比其他宫女能干些,但也没什么经验,确实需要人手帮衬着。

    他看着昭阳惊慌失措地找了个借口溜掉,也不觉得遗憾,反正这事儿完了,她就能整日杵在他眼窝子里了,不急,来日方长。

    只私底下又叫人把方淮传来了,浅笑吟吟地吩咐说:“她在承恩公府这些日子,你多照看些,找人护着,别叫她吃亏受委屈了。”

    方淮看他一眼,领旨了,出门时心头倒在想:除了皇帝,还真没见那姑娘受了谁的委屈呢,这天底下唯一让她吃哑巴亏还有苦说不出的,明明就只有他一人。

    昭阳被偷袭,以受人轻薄为代价换来的两个人手自然是明珠与流云。她被委任为这回寿宴的灶房舵把子,总不好意思叫玉姑姑给她打下手吧?好在明珠做事稳妥,能替她稳住心神,流云脑袋瓜子机灵,能替她出奇招,昭阳也算是松了口气。

    寿宴虽在一个月之后,但这事儿可是立马就要着手的,你见过哪家人办宴席,等到好日子当天才出门购置食材的?

    昭阳隔日就带着明珠流云一块儿去了承恩公府,坐的是宫中的小轿子,毕竟是受了皇命的人,待遇自然也不同了。到了承恩公府,府里的管事恭恭敬敬地领着她们去了厅里,承恩公夫人,也就是赵侍郎的母亲,赵夫人亲自接待了她们三人。

    承恩公府毕竟是世勋贵族之家,不似陈明坤的府宅那么素雅简洁,而是多了一分气派与底蕴,府上从装潢到摆设,无一不是万里挑一。

    三人进了大厅,府上的茶水瓜果一应俱全,流水一般端上来,只怕怠慢了宫中来的人,那可是皇帝的脸面。

    赵夫人如今年过四十了,穿着端庄素雅的苏绣裙装,发间插着只赤金累丝蝴蝶簪,保养得当,面容上基本没有什么岁月的印记。她微微笑着,美得叫人心生羡慕,却又不会艳丽过分,只是有一种沉淀了岁月的温婉舒心。

    昭阳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赵孟言的影子,只能说母子俩生得太像了,难怪赵大人也生得丰神俊朗的,看来是母亲的优点都传到了他身上。

    赵夫人笑着说:“是孟言不懂事,这点小事还要劳动宫里的姑姑们来操持,大材小用,真是叫我惭愧。”

    昭阳赶忙起身谢礼:“夫人不必客气,皇上有命,令我等来府中叨扰这么些时日,我等自当尽心尽力帮衬着夫人,只盼老夫人的寿宴能办得风风光光,我们也好回宫复命。”

    聪明人与聪明人接洽,事情顺利得不像话。

    赵夫人很快命府上的管事与灶房里的一干人都到了院子里,又将昭阳三人介绍一番,最后说:“下月老夫人的寿宴就由三位姑姑操持了,你等这些日子都要好生配合,姑姑们有命,都仔细听着,打起精神好好做事,切莫怠慢了贵人,没得丢了承恩公府的颜面。”

    她转头微微笑着对昭阳说:“姑娘,我就把这些奴仆都交给您了,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让他们去做。若是有不听话的奴才,您也别客气,尽管叫人来禀我,我绝不姑息半分。”

    赵夫人说话温婉端庄,但看得出骨子里仍是个有魄力的人。昭阳对她很有好感,点头道谢后就该带着这群人商量正事去了。

    承恩公府日常采买如何,银两调动是怎样的,灶房里有多少人手,都负责做些什么,这些都要一一问清楚。再有就是寿宴当日宴请了哪些宾客,显贵们有何讲究,按身份论品级该如何安置座位,菜色上又需要有何讲究,这些也必不可少。

    皇帝当真是交了只沉甸甸的烫手山芋给她,她一边听着这些人的汇报,一边握着笔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只是耳朵在听,心却飘远了。

    她仿佛又站在了日光充沛的养心殿里,呆呆傻傻地凑近了他,问他是不是就算她做错了事情也不会惩罚她,而他就那样飞快地靠近,在她的面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啾的一声,她整个人都要魂飞魄散。

    “昭阳?”有人在叫她。

    “诶,昭阳?”明珠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脸诧异,“你在想什么啊?怎么不记了?”

    “哎?”昭阳猛地回过神来,面色通红地低头欲写字,可笔尖还没触到纸呢,又讪讪地抬头问了句,“方才,说到哪儿来着……”

    流云很不给面子,有扑哧一声笑出来。昭阳只觉得脸上烫的厉害,尤其是左脸。

    那里,是皇帝今天早上亲过的地方。

    第53章 浪子心

    头两天,昭阳忙着和承恩公府上的人交接,了解了各方面事宜后,才开始与管事一同坐下来商定宴席的菜色。明珠和流云也跟着她一块儿,三个昔日都在姑姑手底下做事的小宫女真撑起门户来了,也都有模有样。

    前两天昭阳没见到赵侍郎,估计他这会儿也跟着皇帝一起忙呢,好歹是皇帝最信得过的人,哪有皇帝忙政务,他歇着的道理?

    赵夫人倒是每日都来问问昭阳进展,不是放心不下,是怕她有什么需要,府上的人怠慢了。偶尔她也会在昭阳和管事议事的时候坐在一旁听着,不插手,但极有眼色,会在昭阳需要的时候提供必要的帮助。

    但让昭阳感慨最多的却不是她的温婉聪慧,而是她与承恩公赵沛的感情。

    承恩公赵国公与赵夫人感情甚笃,少年时就结为夫妻。赵夫人出身名门,与国公爷自小就是故交,听说以前还不打不相识,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冤家,结果不是冤家不聚头,到头来竟成为了夫妻。

    昭阳是没见过从前的场景,只听流云私下说起这事,他们的故事在京城早就是一段佳话了。但这几日在承恩公府,她倒是亲眼见到了国公爷夫妻俩是如何恩爱。

    比方说赵夫人在一旁听她商议采买之事,国公爷回来了,虽不露面,但存在感极强,绝对让人不敢忽视。因为丫鬟这就开始来来回回地跑,一会儿端杯热茶给她,悄声说:“老爷说您这几日身子不好,得喝热茶,凉了就别喝了。”

    一会儿又拿着垫子跑过来给她垫上,悄声说:“老爷问您这么做了大半天了,腰酸不酸呐?”

    没一会儿又跑过来:“老爷问您晚上想吃些什么,若是想吃寻香阁的三珍烤鸭,他这就差人去买。”

    昭阳:不带这么秀恩爱的!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头一回在承恩公府撞见了赵孟言。那日刚商定完食材的用量,她又在国公爷面都不露却秀了一下午恩爱的状况下与明珠流云两个默默往外走,没料到才刚走出大厅,就在院子里撞见了正从外面回来的侍郎大人。

    赵孟言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同行的还有方淮。方淮奉命来接昭阳几个回宫,赵孟言正嘲笑他堂堂禁军统领居然给人做保镖,哪知道抬头就看见了保镖主子。

    你还别说,在自家府上看见她,这还是头一回,感觉有些奇妙。

    他顿住脚步,看昭阳带着两个宫女恭恭敬敬地见礼:“见过侍郎大人,见过方统领。”

    赵孟言嘴角一弯:“说曹操,曹操就到。”

    昭阳好奇道:“赵大人说我什么了?”

    “说你——”他脑子转得飞快,几乎是吟吟浅笑间就转了好几个弯,“说你这般能干,谁要是娶了你,那可真是有福气。”

    方淮瞥他一眼,没说话。

    明珠眉头皱了皱,这侍郎大人怎的说话这般轻浮?对着姑娘家随随便便就能这么调侃吗?她抬头看了眼,连带着赵孟言身边的方淮也一并被她视作了孟浪的贵族子弟。

    真算起来,其实她先前是见过方淮的。昭阳头一次去乾清宫面圣时,就是方淮奉命前去司膳司找的人,那时候明珠还以为是佟贵妃召见昭阳呢,在她耳边耳语半天,还被方淮那练家子听见了。

    真没想到,这方统领长得端端正正,看上去明明是个正经人,却与赵侍郎这种花名在外的人混在一堆,看样子是一路人。明珠在心里默默地想。

    赵孟言花样多,这个节骨眼上不知道怎么又忽然关心起老夫人的寿宴了,叫了昭阳去一边追问细节。明珠与流云站在院子里等着,方淮也杵在一旁。

    流云凑近了跟明珠咬耳朵:“哎,这两位大人都生得很俊呢,侍郎大人就跟翩翩贵公子似的,方统领看着又是特让人安心的男子汉。”

    方淮耳朵动了动,听见了,却没吭声。人家夸他呢,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当面夸奖的。

    明珠瞧他一眼,也压低了声音对流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赵侍郎花名在外,全京城的正经姑娘见了他都得绕道走。这方统领跟他混在一起,想必不是什么好人。”

    ???

    方淮耳朵又动了动,脸色沉了一点,看一眼明珠,又看一眼远处跟昭阳说话的赵孟言,生气!他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明珠会察言观色,见方淮脸色好像不大对劲,把声音压得更低了,问流云:“你说,他是不是听见咱们说话了?怎么,怎么脸色好像不好看了?”

    流云吓一跳:“不是吧?他哪有那么好的听力?隔了十来步远呢,长了顺风耳不成?”

    明珠说:“咱们别当人面说人坏话了。”

    “成,回头再说。”流云点头。

    方淮:“……”她们还想回头再说?

    他没忍住,多看了明珠两眼,那宫女也眼巴巴瞧着他,目光对视时,她客客气气地笑了,温婉腼腆的样子压根瞧不出方才还在嚼他的舌根呢!

    方淮忍不住在心里反驳:她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他明明是个表里如一的好人!就连皇上都夸过他踏实可靠又能干,她真是没长眼睛!

    那头树下的赵孟言还在问昭阳:“差事办得还顺利吧?”

    几天不见,她气色好了很多,在江南似乎经历太多事情了,她那时候总给人一副可怜巴巴的印象。眼下她神气地站在面前,面上是春风得意的生动活泼,想必这几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也不辜负他在母亲面前大费周章要她多帮忙看着些这事。

    昭阳笑得很灿烂:“大人不用担心,寿宴的事儿诸事顺利,这还多亏了赵夫人的督促呢!府上的下人们也很可靠,吃苦耐劳的,我一提什么他们就去做了,根本不需要操心。”

    “那也是姑娘你能干,换个人来,指不定就捉襟见肘了。”他气定神闲地笑着,恭维得都很有艺术,没有谄媚的笑,没有讨好的语气,只是一副我就是实话实说的样子。

    这话很受用,昭阳眉开眼笑,心情一好,也有空与他开开玩笑。她凑近了些,小声说:“就是有一件烦心事儿呢!”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他也很感兴趣,见她凑近的小脸生动异常,忍不住想笑。

    昭阳神秘兮兮地说:“国公爷和夫人感情可真好,我这才来了三日呢,日日都见他不露痕迹地表露爱意。一会儿让人端茶送水,一会儿担心夫人喝了凉茶会咳嗽,一会儿叫人送来软垫垫在背后,一会儿差人问夫人想吃些什么,他亲自去买……”

    她罗里吧嗦一大堆,眼睛眨啊眨的,满是欣羡:“他们感情可真好呐,都老夫老妻了还有这样恩爱,真是叫人羡慕。”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赵孟言自小看到大,对于父母这种感情甚笃的生活模式已经见惯不惊了,“那依你看,通常情况下的老夫老妻又该是如何相处的?”

    昭阳想了想,说:“总之就觉得不应是这样的。”

    权贵多风流,富贵多妻妾。她知道的大多数身处高位的夫妻都不是这样的,比如祖父和祖母,比如父亲和母亲。她对父亲没什么印象,出生前六个月父亲就没了,但她知道他有很多姨娘,她在宁国公府生活了五年,那五年里总是愁分不清后院里那些姨娘谁是谁。母亲总是冷冰冰地说那不重要,横竖就是些个不重要的下人,没必要认得。

    年幼时并不懂得素来温柔的母亲为何提到那些姨娘就如此冷冰冰的,长大后才明白,三妻四妾的男人可以很快活,可主母的哀伤却无人能分担。这不是那些姨娘的错,也不是母亲的错,只是因为父亲多情,这才造成了那么多人在他走后都孤苦伶仃,没了依靠。

    她还在兀自想着呢,忽然瞧见赵孟言低下头来看着她,唇角微弯,轻声说了句:“你要的就只是这个?这又有何难?这么眼巴巴羡慕别人,为何不寻个也对你一心一意的人?”

    昭阳干笑着说:“赵大人您又打趣了,我还小呢,别总拿嫁娶之事揶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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