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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之帝妃有毒_分节阅读_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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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纤腰素手没入水中,泡开的新春红花花瓣被水汽氤氲后渐渐变得饱满,漂浮在水中,映着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莹莹如雪的肤色在水的微蒸下泛着淡淡的绯红,像新酿的葡萄酒,一喝就醉。

    满室氤氲的水汽中,纤手轻抬,藕臂轻伸,女子贝的指尖宛若隔夜的凝露淡粉。距离架子上的衣服还有一尺,女子却忽地顿住,猛地回手护住胸前猛地侧头呼喝:“谁?!”

    一个人影从门前飞闪而过。

    璇儿晨星似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飞速扯过架子上偌大的软浴巾,同时灵巧地往空中一旋,落地时浴巾当胸抹过,另一手中已然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寒剑!

    她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门口,一刻也不放松。

    然而没有人应声,璇儿迅速扯过架子上的外袍披上,推门,夜凉如水而无人,万籁俱寂,偶有隔壁生病的小花发出几声压抑的清咳。

    春日到了,百花齐放,花粉四散,最容易引发嗽疾。

    璇儿在门口站了良久,晶亮的眸子盯着暗夜许久,方才回身关门。然门才一关上,立即一个“阿嚏”便出了口。

    掩住口鼻,璇儿欲将湿漉漉又吹了冷风转凉的浴巾换下。然她的手才至腰间,屋里的灯忽然一灭!

    璇儿的手立即比上剑鞘,她的风灯可是来自塞外北漠,特制的灯罩,最易于夜行不怕风吹,故而又名“气死风”。在这无风的夜晚,她的“气死风”竟然灭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的屋里,有人!

    可这人怎么进的屋,却让她匪夷所思。方才她就站在门口,门也是她开关的,难道这人是鬼魅?!

    然而璇儿最是不怕鬼——北漠之人不信鬼神。

    然而探了半晌,璇儿也未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就连最能暴露人的气息,她也未察觉到分毫。只能说明,此人的功夫,在她之上。

    “你的警惕性何时变得这般低了?”

    暗夜中传来一个压低的女声,沙哑的嗓音仿佛夜兽在低咽。

    “公主!”璇儿一惊,立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单膝跪下,手中的剑也立即置于地下,“璇儿不知公主驾到,未曾远迎,请公主责罚!”

    窗边,立着一个黑漆漆的影子,身着盖着头掩着口鼻的斗篷,只露出那人一双精明的眼眸,在黑暗中暗暗闪光。

    “哼!深更半夜迎什么迎!方才除了了本宫,另有一人在门外,你竟毫无察觉?若不是本宫出现,此人就算闯进你屋里,杀了你,你也不知觉么?!”她看着恭敬跪地的璇儿,尽管压低了声音,依然透出一股有别于常的威严。

    “属下知错!”璇儿有些羞愧。她在沐浴,好在闯进来的是公主,若是别的什么人……璇儿不知为何,眼前忽然浮现一张总是带着满脸欠揍笑的容颜,他的眼睛,好像永远都在想着将你看光,浑身上下的痞样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养成的。但他身上透出来的那一点危险,却又格外具有吸引力。

    特别是当天他驾着车,并不问她去什么,她让他往哪儿,他便往哪儿——而且她向义父问过了,他当时,的确是偷偷地对义父说他是她的心上人,而义父竟一点都没怀疑。

    “你在想什么?!”女人又是一阵厉喝,璇儿心神一凛,忙道:“启禀公主,璇儿什么都没想!”那声音里的坚定,是经过无数次训练和培养才聚集出来的一股力量。

    而事实上,璇儿知道自己说了谎。这个谎是下意识说的,历来都向公主报告一切的她,这一回毅然决定,关于那个人,她要隐瞒一切。

    黑暗中看不清璇儿的表情,她的呼吸也未曾有一丝紊乱,女人倒也没有怀疑,只问道:“左贵嫔那儿,可都安排好了?”

    “一切都照公主的吩咐安排好了。”璇儿恭敬得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女人沉吟半晌,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有什么人怀疑没有?”

    “应该没有。”这回璇儿倒有些不大确定。

    “嗯?”女人的升音,“什么叫应该没有?”

    “可能,有……”璇儿回想了下,“当日奴婢将蜜枣送往冬欣殿,恰逢秦美人前来请安,她特意向奴婢要了蜜枣,惹得各宫的宫妃都向奴婢来要蜜枣……”

    “秦无衣,又是秦无衣……”女人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愤怒,“她发觉什么没有?”

    “奴婢当时没有多想,就往各宫都送了一份蜜枣。谁料回到御膳房,就遇到秦美人在查看食盒。奴婢灵机一动,就将食盒打烂了……”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女人的声音这才透出一丝轻蔑,仿佛秦无衣是个十足的傻瓜。

    可璇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女人猛地面色一白。只听璇儿:“可秦美人还是让人将破烂的食盒洗了洗,最后,给烧了……”

    “烧了?秦无衣还做了什么?”女人的声音忽然有些发紧。

    璇儿有些奇怪,反而很平静:“没有。她只让人送璇儿回来,别的什么也没做。哦,对了,她还给了雪玉,就是那个管器具的十两银子,说是什么,封口费……”

    “封口费……”女人喃喃地念着这三个字,眉头紧紧地皱起,她总觉得这当中有什么环节是不对的。可究竟是什么呢?

    “反正无论如何,既然这盘棋咱们已经开始布局,就没有撤回的道理!近日你盯着秦无衣一些,按计划进行,务必在三月初三那日,除了黎湛的种!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

    “是!”

    霜天晓坐在当日将夜明珠误交给炼秋霜的地方,透过微微的夜光,看着璇儿所在的小小院子,眼中闪着贼贼的光芒。往身后的屋顶一躺,霜天晓嘴角勾起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想不到这小家伙年纪小小的,身材倒是不错,前凸后翘玲珑有致,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少肉的地方好像一丝都没有多的,特别是那前面……

    一个人头忽然从屋顶的另一端冒了出来,把霜天晓吓得差点从房顶上摔下去:“诶你谁你干什么呢?!”

    一张看不太清楚的脸凑近,压低了声音问道:“方才……你都看见什么了?”

    “什么看见什么了?你谁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霜天晓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听对方的声音,似乎是个老头,声音沙哑,不像是刻意压低,倒像是本来就坏了的。

    “再说了,我看见什么了就得告诉你?”霜天晓难免有些心虚,他方才本想偷偷潜入璇儿的房间,谁料她竟然在洗澡!

    可霜天晓同时又有些愤怒。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从对方的身形和声音等来看,对方似乎是个老头。这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竟然敢肖想她的璇儿,简直是大逆不道色胆包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谁料对方竟也是个没脸没皮的,不仅没有因为他不好看的脸色知难而退,反而从房顶的那一头跨坐到了房顶的这一头,直接和霜天晓并坐:“说吧年轻人,不管你看到什么,都和老朽说说,你……是不是去偷看人家洗澡了?”

    霜天晓暗骂对方无耻,同时脸上也开始没脸没皮起来,索性眯着眼盯着对方道:“是啊,我是去看人家洗澡了,怎么,你也想看?”

    如果他敢回答是,他保证,他一定会将他已经捏好的拳头给准时送到他的门牙处!就是不知道对方的门牙还在不在!

    察觉到霜天晓忽然刺猬一样浑身将刺竖了起来,苍术了然一笑,随即转过脸去,看着璇儿所住的院子:“我不想看,我为什么要看?”

    霜天晓听对方这话,狐疑地斜了他一眼,随即道:“难道您也是位君子,梁上的?”霜天晓说着,将右手食指举起来往上指了指。

    苍术顿时轻笑,一身灰袍在夜色中仿佛许多时光和故事在沉淀。随即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霜天晓:“也?这么说,你就是这位君子,梁上的。”

    霜天晓刚想回答,忽然瞥见璇儿屋子里冒出来一个深黑色的身影,顿时神色一凛,紧紧地用视线跟着那人。

    但见那人的身量不小,在无月的夜色中看不清对方的脸,但隐隐约约从她的走路形态中看出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后宫的女人——所哟丶后宫女人,都经过严格的礼仪训练,走路,是最基本的一项。

    院子里檐下的风灯一晃,但见对方深黑色的斗篷披肩没脚,身上几乎不动,两手交握放在小腹之前,唯有脚面上的裙摆如小浪般翻滚。这走路的方式很像是璇儿,但霜天晓一眼就认出,这不是璇儿。

    几乎没有犹豫,霜天晓再不顾身边的老人,抽身而走,徒留那老人在身后喊着:“诶,我的话还没问完呢,你到底看见什么了?看没看见她背后的胎记?”

    然而彼时夜晚无风,老人的话顿时消散在夜空。霜天晓的轻功,世间没有几人能够跟上。

    但见那条从璇儿院子里出来的黑色人影一直往西边走,而且走的都是些偏僻的小道,左拐右绕开,不知道是知道身边有人还是本来就是这么故意为了躲人。

    霜天晓将自己的脚步放轻再放轻,前头的人却忽然脚步一停!

    霜天晓连忙停下脚步,往身后的宫墙一躲,抬眼才发现不知不觉竟跟了大半个时辰,两人所处的地界早已经是天黎后宫的西北角。

    “心冷宫”三个大字在灰暗的宫灯下闪着有些骇人的灰光,仿佛一些将死之人的眸光。

    霜天晓紧紧地皱着眉头,怎么跟着跟着都到冷宫来了?

    霜天晓再看时候,那女人立在原地,仿佛在收声,非常注意周围的动静。

    霜天晓竖着耳朵数了一数,在那扇灰败的大门后边,一二三四,有不少于四人正守株待兔着。

    前头的女人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先是斗篷,扔在了附近的草丛里,露出女子傲人的身形。那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简直就是长大后的璇儿翻版。

    霜天晓眯了眯眼,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个身影。尽管只是一个背影,但他还是觉得分外熟悉。

    霜天晓随即又暗嘲了自己一顿,这可是黎湛的后宫,他可是成天的来去无阻,哪个女人他没见过?

    前头的女人又开始剥自己的外衣!霜天晓顿时瞪大了双眼,这女人这是要干什么?这可是冷宫的门口!

    冷宫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与此同时前头的女人飞快地将自己的头发揉乱,一声娇媚的笑顿时从那女人嘴里溢出:“哈哈哈哈,大王,您终于肯来臣妾这里了大王——”

    说着,那女子猛地往冷宫的大门扑去,俨然一个疯癫的女子形象。

    “哈哈哈,我是王后……”那女人的身形踉踉跄跄。

    从宫里走出来一个冷脸的老宫女,威严地被一群宫女团团簇拥住。霜天晓定睛一看,顿时觉得有些冤家路窄,这不是馥太后宫里的年姑姑么,她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冷宫?

    更气人的是,他怎么每次进宫都会碰见她?!

    那“疯了”的女人猛地朝年姑姑扑过去:“大王……您终于蓝看臣妾了,臣妾可是您的王后啊,大王……”

    “滚!”年姑姑猛地一挥手,“来人,将这个疯婆娘绑了!今后还不好好看着她!瞧瞧她衣衫不整的样子,你们这是怎么看的她?短短一个多月,这已经是多少回她偷偷跑出这心冷宫?!”

    掌管着冷宫的掌事姑姑是个满脸麻子的中年妇女,这时赶紧高声呼喝着让人将那个女人给绑了,一边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支精致的金簪子,眼看着也是从某个妃子那里抢来的,这时候倒塞进了年姑姑的手里。

    那女人不停地挣扎,不停地狂笑,不停地喊着年姑姑大王,还坚持说自己才是王后,把年姑姑看得满脸烦躁。

    霜天晓躲在暗处,借着心冷宫里的灯光看那“疯了”的女人,终于想起来,这个女人,可不就是当日馥太后审夜明珠案子的时候十分嚣张,顶撞了馥太后,而后被打入冷宫的应雪儿么?

    “应雪儿那头怎么样了?”

    寿宁宫中,被年姑姑回来吵醒的馥太后带着未醒的嗓音问着,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着因为浅眠而带给她的折磨。

    “方才奴婢已经着人去将应夫人寻回来了,”年姑姑隔着帘帐轻声道,“您放心吧,这回奴婢让人将她手脚都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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