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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之帝妃有毒_分节阅读_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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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忿忿地自去自己的帐篷里坐下,经过一上午车马劳顿,心情又不大好,顿时便有些吃不下。

    “才人您还是吃些吧,今日好不容易外出,”秦莺儿身边的贴身丫头见状,便凑到秦莺儿耳边轻轻道,“您看后宫那么多的嫔妃都没来,总共就五个名额,您可是这五分之一呢。说是大王宠着秦美人,可您想想,大王十有**都只是在秦美人那里用晚膳而不过夜的,现在出了宫,这……”

    秦莺儿顿时笑逐颜开:“桂儿,给我盛碗大的来!”一想到晚上有可能排到自己侍寝,而且还是在北郊行宫,秦莺儿娇羞地瞥了一眼的方向,顿时胃口大开。

    小李子见状,也就扬了扬眉,不置可否。这些后宫的女人就是爱自欺欺人……不过如果不这样,岂不是连个盼头也没有?就让她们自己一厢情愿去吧,起码还能高兴些。

    “我看过附近的地形图了,”秦无衣同黎湛一样跪坐,早不若当日在贵祥酒楼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大大咧咧,又因为着了女装的关系,看起来倒也端庄大气,“行宫位置极高的,如何还需要吊桥才能入内?”

    黎湛亲自为秦无衣盛了饭,递到秦无衣面前,除了近侍的赵常山,所有下人布菜结束后都被黎湛遣走,而两人的帐篷又立在最前头,自然可以说自己的悄悄话。

    “怎么?你看了地形图?”黎湛又替秦无衣夹了些她爱吃的菜——秦无衣顿顿需得有菜,没有肉都可以,这是他这么久以来同她一起用膳后总结出来的。

    “够了!”秦无衣看着饭碗里越来越高的小山,秦无衣伸出筷子一挡,见黎湛收手,这才道,“早上不知你为何不让我露脸,我闷着无聊,就看了地形图。那地方沿着山势西北高东南低,行宫在西北,在高处,为何需要吊桥?”

    黎湛轻笑,看着秦无衣因为春日正午的暖阳而微微泛着红苹果似的红晕,只觉得这样的秦无衣美得不艳丽,却美好得让人心醉。

    “为何需要吊桥?!”秦无衣用筷子敲了敲黎湛的饭碗,玉质的筷子碰上玉质的饭碗,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悦耳得仿佛音乐一般。

    “没有吊桥,坏人,进!”寅生不知何时出现在帐篷顶上,从上头垂下他渐渐长开的小脸来,棱角分明的五官却越发深邃,是个小少年了。

    他的长发也从上头垂下来,五官倒立,远处是明朗而广阔的蓝天,几朵微云在轻轻游动。一只小小的白爪子附在他的肩头,还有些微微颤抖,也偷偷地探出毛茸茸的头来,小心翼翼地盯着秦无衣瞧。

    秦无衣每次看到寅生,尽管他心智不全像个孩子,秦无衣心里都有一处柔软被触动。遂冲他招招手:“寅生,吃饭了。”

    “啾啾!”听说吃饭,寅生背上的那只小东西立时高兴地蹦了两蹦,让整个帐篷都轻轻晃了两晃。

    寅生摇摇头,看了看黎湛:“长大,不让一起。”遂躺回帐篷顶上,继续玩着头发晒太阳。黎湛哥哥简直越来越小气了,连近都不让近无衣姐姐的身,更别说吃饭了。

    “你说的?”秦无衣斜斜地看向黎湛,长大了,不让一起?寅生不过是个孩子啊。后者伸手摸一摸鼻尖,快速地掩下眼中的意思尴尬,让赵常山准备多一份碗筷。

    赵常山忍着笑下去,大王什么时候在别人面前这般小心翼翼?自从上回屠染趁乱将秦美人劫走——而且还是在大王眼皮底下,大王就命令将所有的雄性动物隔绝在秦美人五步之外,除非有他的特许,不许近身。

    这不,寅生想了想自己也是雄性动物,便也自动退开了,从此以后只远远地守着黎湛和秦无衣,远远看见了,转身就跑。可把他也乐坏了。

    不多时寅生立在帐篷外,嘟着嘴看黎湛。

    黎湛有些无奈:“过来吧。吃饭。”本来想着将身边的人都支开,只留下秦无衣,好成个两人世界,这样的话,就可以顺便和秦无衣多说说话,继续联络联络昨天没联络上的感情,谁知道寅生冒了出来。真是……

    但寅生还是孩子啊,他能跟他生气么?

    不能。

    秦无衣不许。

    看看她一个劲儿往寅生的碗里夹菜的样子,黎湛是多么希望那只碗是他的……

    于是一顿饭吃得,黎湛的脸色越来越差,寅生越来越单纯地开心,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黎湛的黑脸色似的,本来一碗的饭量,竟然一下子吃了两大碗,呼哧呼哧全然不顾形象,同黎湛细嚼慢咽的样子简直形成了最大的对比,就连秦无衣都不禁笑起来,想想从前黎湛看着自己吃饭,估计也是这个样子,便笑得越发肆无忌惮了。

    “咳咳……”一不小心高兴过了头,秦无衣红着脸,被呛到了。黎湛放下碗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慢点,没人跟你抢。”随即递上一边准备好的清冽泉水。

    秦无衣伸手来取水杯,被黎湛轻轻躲过。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执着玉白色的水杯,杯中的水荡漾而透明,细心地递到秦无衣红润的嘴边。

    由于寅生的出现,秦无衣坐到了黎湛的身边,本来就离黎湛很近,黎湛这么一凑,这会儿更近了。从远处看去,就好像秦无衣正依偎在黎湛的怀里,天青色的衣袍同雪色的衣袍缱绻,黎湛的五官映着秦无衣的五官,和谐得仿佛一幅画。

    那般宠溺的画面,红了许多人的眼,也惊了随行的王公贵族。

    “那位宫妃是?”老王爷康王同荆天羽同一帐篷吃饭,彼时远望恰好看见这一幕,语气中便有些不悦。从前大王出来狩猎,是不会带着女人的。这回不仅带了女人,而且还带了五个女人。若不是这五个女人,他们早就到了行宫了,还需要在这半路安营扎寨似的休息?

    光是扎个帐篷,野外炊煮,都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若是行军打战倒还说得过去,为了女人……康王摇摇头,大王已不是从前的大王。

    “秦美人。”荆天羽远远地看着今日穿着雪色深衣的秦无衣。从前黎湛让他为了这个女人劳师动众将兵马调至上坊城下的时候,他也和老康王一样的反应。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得这么做?

    可后来他听说了这个女人的事迹,见过她的性情,知她最迷人的地方不是她的外表,而是她的行事作风,是她身上独一无二的气质,是她,那份仿佛与你很近,却又很远的灵魂。

    ——荆天羽想到这里,不禁自嘲一笑。什么时候,他这个武夫,竟然也这般咬文嚼字文绉绉起来?

    只是他没有向老康王解释什么,毕竟有时候事实并不是靠说的,而是靠看。

    谁料老康王忽然放下碗筷,双手撑着膝盖,无比认真地看着秦无衣的身影,“嘶”了一声,而后道:“本王见着这秦美人,怎么有几分羽妃的味道?听闻当年大王对羽妃她……”

    “康王!”荆天羽却忽然冷声打断老康王的话头。老康王这才惊觉自己失言,默默执起碗筷开吃,只是又朝秦无衣那头看了看,心里越发疑惑起来。

    “饱!”寅生吃饭向来狼吞虎咽的,吃饱了饭,将碗筷往桌上一放,也不管轻重,才要下意识伸出袖子擦嘴,被黎湛一个凉凉的眼神制止,愣了一下,便见一方洁白的手帕递了过来,迎着风还送来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

    黎湛剑眉皱得更深。那是秦无衣的手帕,他都没用过,寅生就先用了,而且看寅生那一副满嘴油腻腻的样子,秦无衣这洁白而干净的手帕,怎么能用?!

    然而再看秦无衣的表情,温柔得像个大姐姐呀一样看着寅生,将那迎风飘扬的手帕又往前递了递。

    寅生一高兴,伸手便取。

    “咳!咳咳……”黎湛却忽然用左手握拳放至唇下,猛地咳嗽起来。寅生一吓,那伸出去的油腻腻的手距离秦无衣的手帕也就一指只查到距离,却终于还是神情一凛将手缩了回来,分外自然地将袖口往嘴上狠狠一抹,起来对着黎湛恨恨地甩了句:“哼!小气!”

    那音量不大不小,周围几个帐篷的人都能听到。好在周围的多为荆天羽等黎湛的亲信,就算听见了,知道寅生的脾性和与他的关系,自然不会太尴尬。

    只是面前可坐着秦无衣……黎湛咽了咽口水,扬了扬眉,要说有谁让他无能为力,除了秦无衣,也就是这个家伙了。

    偏偏他心智不全还是个孩子,尽管渐渐快秦无衣高了,却还是只能当个男孩儿来看。他能奈寅生何?

    “你怎么也像个孩子似的。”秦无衣说着,才欲将帕子一收,岂料还未到腰间,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轻轻一夺,竟也做无赖的行径。

    黎湛面不红心不跳地将那帕子取了来,端详着上头绣着的两朵茉莉,丝线紧密针脚细腻,却同秦无衣身上的卷草纹不是一个绣法,遂抬眼:“这花儿绣得不错,你绣的?”

    然秦无衣还未回答,黎湛立即自己点了点头,转手脸不红心不跳地塞进了自己袖口:“这一定是的。芷兰说过你的女工其实不错,不输给云姑,只是不常绣罢了。”

    “……”秦无衣微微张着嘴看着黎湛。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他不是人前很高冷的么?他不是被天黎百姓敬仰为天神高高在上的么?他不是从来不碰女人的么?

    额,最后一条的确是黎湛自己说的。

    但现在——

    “你故意拿我的帕子,难道是喜欢上我了?”秦无衣斜着眼睛看黎湛,一如当初在秦泱贵祥酒楼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秦无衣斜着眼睛看黎湛:“你愿意同我做生意?”

    秦无衣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话,在别人听来同样是无耻——这时候的女子,如何这般主动这般大胆?黎湛不禁笑了,如薄如削的嘴角绽放的笑如同莲花一一般清雅,看得秦无衣又是一阵咽口水。

    拜托,不要对着她那样笑好么?她的心会痒痒的好吧?

    秦无衣心里此刻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爬过,然后他听黎湛说:“是啊,你才知道么?”

    他说,是啊,我喜欢你,你才知道么?

    轻轻的,像是耳语一般,逆着风,不多时便消散在风中,却早已清晰地挺进秦无衣的耳朵里。

    秦无衣心里一动,其实她真的有一瞬间很感动,可最终还是没心没肺地一笑:“对啊,如果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呢?”

    秦无衣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玩笑,可她知道自己本意不是要这么表达——她的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心里好像缺失了一块很重要的东西,开始有一些隐隐的痛。

    难道真的有黎湛所说的本来属于她的什么记忆,记忆力有很珍贵的东西?难道同这份记忆一同失去的,还不止是所谓的藏宝图和姬氏一族的过往?

    为什么她总觉得记忆的深处有一扇尘封的大门,紧闭着,仿佛一眼望不到头。周围是明朗的天气,清丽的阳光,和惠的春风,可秦无衣却忽然因为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心痛而眼前发黑了一下。

    这回没有记忆闪过脑海,只是单纯得晕了一下,耳边那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眼前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支撑着身上的重量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抽空。

    但却只是一瞬,秦无衣很快扶住桌面,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变得有些苍白。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过。

    黎湛剑眉一皱,嘴边的笑意收住,脸上满满都是担忧。他紧紧地绷着的嘴角和脸色,头一次显示出了凝重。

    “常山,速速启程。”黎湛起身,但见天青色的衣裳如冷浪翻滚。他将秦无衣扶起来,这一次秦无衣倒没有任何推据——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这会儿她的确是走不动了。

    黎湛一手伸到秦无衣的腰间,一手伸到秦无衣的膝盖弯下,一个打横便将秦无衣抱了起来。血色的衣袍同天青色的衣袍再次交织在一起,阳光下如同天神与神女从人群中走过。

    直到黎湛将秦无衣抱上自己的大马车,众人这才开始如梦初醒,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大王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以前听说大王宠幸秦美人,我还不信,现在看来……”

    “听说这秦美人同当年的羽妃长得很像,这不会是大王对秦美人她……”

    ……

    “咳咳!”赵常山远远地跟在黎湛身后,不过轻轻的两声咳,却似铃声响在每个人的耳畔,议论声渐渐地小下去。

    然而秦莺儿听着人群中的议论,嘴角划过一个诡异的笑。羽妃啊,听说是很像呢……

    才刚走不远的寅生看着秦无衣的身影,眉头皱得死紧,手中拽着不知从哪里摘来的野草,一点一点恨恨地掰着。他刚才,好像看见无衣姐姐晃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下,但黎湛哥哥脸上的表情却很严肃,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黎湛抱着秦无衣进了马车,将她轻轻放在垫了软垫的床榻上。软垫轻轻一陷,秦无衣躺下,眼睛却不安分地转来转去。

    但见黎湛的马车很大,这种大,从外头看和从里头看完全是两个概念。黎湛几乎将马车的所有空间都利用起来了。

    软塌翻叠的,打开铺开就是整张大床,折起来便是软垫一张。床下她注意看了,有一套设计精巧的暗格——暗格其实是一个倒置侧放的红木柜子,同床有一定距离,可以将暗格随时抽出。

    马车壁上轻轻一拉,便是一把椅子——黎湛坐在了上头,皱着眉看她。只看她,却不说话。

    视线往上,秦无衣还看见马车壁上挂着此时还未曾点燃的灯盏,竟然也是莲花托月的形状。不过这个不是红莲,而是青莲。另一头的车壁上同样位置,也是一个壁灯,灯托的样式是——

    秦无衣的眼前忽然浮现出早在秦泱的时候,她第一次遇到一个黑影刺客,缴上来的弯刀,上头便是一边莲花托月,一边猛虎绣花。当时没有细看,现在回想起来,上头的莲花,似乎不是红色,而是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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