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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_分节阅读_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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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他便让江尘跟踪了那个送信的,发现那个送信的与阮姑的男人碰面了,碰面之后还收了阮姑男人一小袋东西,看上去像是银子之类的。之后,这人就回了一间小铺,而那间小铺是专门卖烟花爆竹的,所以他身上才会有一股难以去除的硫磺味儿。”

    “那他怎么不提前来跟我说一声?他故意的吧?”

    “倘若提前告诉你了,你还会来吗?你不来,咱们怎么能抓着郑夫人的侄儿和侍婢呢?”无畏笑道。

    “所以,是拿我当诱饵是吗?”郑憾好不郁闷。

    “你这个诱饵也很值啊!有了郑夫人的侄儿和侍婢在手,郑享可又栽在你手里一回,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好事吗?”

    “呵,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家江公子了?”

    “不客气,”无畏面带微笑地回礼道,“咱们如今也算是同坐一条船了,互相帮助那是应该的,只要到最后能把魏氏的老巢找出来就行了。”

    “你们这也叫互相帮助?呵,我算见识了!回去告诉江应谋,稍后再找他算账!走吧!”

    翌日上午,郑享步伐匆忙地迈进了齐乐殿。此时,殿内已有人在等着他了。

    “大国公,尊夫人呢?”郑憾表情阴冷地看着他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夫人近日来一直身子不爽,卧床已有好几日了。今日王上忽然传召,她本想挣扎着起身来见的,可实在是支撑不住,所以就只好由我进宫来替她回话了。王上,不知您忽然召见我夫人有何要事呢?”郑享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郑桓道:“昨夜,郑夫人身边的侍婢阮姑和她的侄女儿阮秀无故闯入天星阁,说要拿憾弟的野鸳鸯,结果却惊扰了正在天星阁上观星望月的江夫人和百家的百如绫小姐,找她来便是想问问,这二人如此胆大妄为的行径可是受她所指使?”

    “哦?”郑享这一声哦可谓抑扬顿挫,脸上那惊讶无辜的表情也可算淋漓尽致了。

    “怎么?大国公是一点都不知情?”郑憾瞥了他一眼冷冷问道。

    “这话怎么说的?我如何能知?这事儿只怕我夫人也不知情。我不是说了吗?她近来抱病在身,卧床好几日了,那阮姑和阮秀背着她做过些什么她哪里知道?王上,竟真有如此荒唐的事情?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郑享一脸无辜地辩解道。

    郑桓道:“我也愿里面真有所误会,不然国公您可难交待了。他二人闯入天星阁要捉憾弟的野鸳鸯,其心简直可诛。明知憾弟不日后将大婚,他们居然还去捉憾弟的野鸳鸯,那不是叫咱们郑国丢脸于夫聪国吗?让夫聪国的人知道憾弟大婚前还去幽会别的女人,这不是有心挑拨咱们两国的关系吗?这只是其一。”

    “是是是,王上说言甚是!”郑享连声附和道。

    “其二,你们国公府就非要同江应谋过不去吗?三番五次地找他的麻烦,昨晚人家江夫人只是邀约了百如绫小姐去天星阁观月,你家那两位便领着人去捉什么野鸳鸯,这叫什么事儿?成何体统?”

    “是是是!确实十分放肆了!”郑享又和颜悦色地附和道,“我愿亲自登门向江公子请罪,以免伤了咱们和炎国的和气,您看成吗?另外,阮姑和阮秀这回竟做出这等荒唐可笑的事情,正如王上您所言,其心可诛,但请王上相信,他们二人对郑国是忠心耿耿的,绝对不是想要挑拨咱们郑国与夫聪国的关系,想必这只是一个比较荒唐的误会罢了!”

    “国公真是好口才,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成了误会,我看这当中没有那么多误会吧?”郑憾不屑道。

    “难不成你想说是我为了挑拨咱们郑国与夫聪国的关系,指使那二人闹出来的?这样做对我,对咱们郑国有何好处?我身为大国公,理应辅佐王上治理国家,一切都会国家利益为首,我又怎会干出那样的事情来?”郑享摊开手振振有词道。

    “您别上火,”郑憾瞥着他蔑笑道,“我没有说您背弃郑国的意思。但国公府里那么多人,您能一一管得过来吗?您是没有背弃郑国的意思,但不等于说阮姑和阮秀没有。”

    “郑憾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阮姑和阮秀很有可能是敌国或者有异心的人安插在您身边的细作。”

    “简直荒谬!”郑享怒而扫袖道,“郑憾,你别借题发挥!把一个小小的事情闹得跟捅破了天似的!我国公府内的人个个都是清白忠诚的,绝没有一个对郑国不忠!我知道你向来与我在政见上很有不同,但你也不能借着这事儿污蔑我国公府啊!”

    “是不是污蔑审过阮姑和阮秀之后不就知道吗?”

    “谁知道你会不会刑讯逼供?”

    “难道就让这事儿真的当个荒唐的误会了了?您能自己骗自己,可您不能逼着其他人也像个傻子似的骗自己!”

    “郑憾,你太目中无人了!你骂谁是傻子?我好赖还是你的长辈!”

    “既是长辈,就该拿出点气度,而不是在这儿窃词狡辩!”

    “混账!”

    “二位!”郑桓见他们就要吵起来了,不得不出声劝解,“都是为了郑国,何必动怒呢?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咱们坐下来说话如何?”

    “王上!”郑享拱手道,“我郑享是什么人您应该一清二楚,我对郑国如何您也该一清二楚!我绝不容许有人随意地污蔑我以及我国公府的人!王上,如今那阮姑和阮秀在何处?将这二人交给我,我必定能给王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郑憾耸肩冷笑了笑:“交给您?大概也就是个手起刀落人头滚的下场吧?您别指望我会把阮姑和阮秀交给您,人是我抓的,要审也该我由我来审!”

    “王上,让郑憾来审,他必定会胡编乱造,陷我于不利,还请王上明鉴,将那二人交给我来审!”

    “你审就不会胡编乱造了?”

    “我堂堂大国公岂会干那样的事情?”

    “只怕您从前已经干了不少了吧?”

    “你……王上……”

    “二位都先歇一歇吧!”郑桓有点头大了,“你们一人一句,孤都不知该如何决断了。二位都是我郑国的栋梁,国之支柱,理应携手交好,怎么反倒还剑拔弩张了呢?”

    郑享问:“那王上可有决断了?阮姑和阮秀到底交给谁来审?”

    “唉,你们二位都吵成这样了,孤以为还是不用审了吧?”

    “不审怎么行?此事糊里糊涂地就过去了,那我金印王的颜面往哪儿搁?不行,一定要审个一清二楚!”郑憾坚持道。

    “这……”郑桓有些为难了。

    正僵持不下时,有侍臣来报,说百老先生在殿外求见。郑享一听他来了,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好,脸色都变了。

    侍臣搀扶着百老先生进来后,百老先生正要行礼,郑桓忙抬手道:“老先生不必如此,请坐下说话吧!此时进宫,莫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百老先生不肯入坐,一手拄着拐杖一手微微颤抖道:“王上,老臣虽已辞官归隐,但决计不让人欺负到这个份上!昨夜,老臣那小曾孙女不过是出去跟江夫人赏赏月,居然被人说成是去私会,这简直是明目张胆地往老臣脸上抹黑呀!”

    郑桓斜瞟了郑享一眼:“您……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百老先生点点头道:“老臣真是没想到,如今国公手底下的人已经张狂成这样了!俗话说,狐假虎威,狐狸在外面显摆出来的威风不就是仗着主子老虎的能耐吗?主子不纵容,那狐狸能那么嚣张?”

    郑享忙道:“百老先生,此事尚未查证清楚,您别听人家说那么一两句就信上了……”

    “还没查清楚?”百老先生用他的拐杖使劲地在地上戳了两下,怒气冲冲道,“那国公你说还要怎么查清楚?我那小绫儿回来跟我说,说:‘祖祖,那些狗腿子一上阁楼就嚷着金印王你好大胆儿,眼前立马要大婚了,还跑来这儿与人私会,简直是在给郑国蒙羞!’。你听听,王上您也听听,这还叫人话吗?我家小绫儿那么乖巧的,居然说她跟金印王殿下私会,这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

    郑享道:“那都是误会……”

    “有这么荒唐的误会?那我也真是闻所未闻了!”百老先生白了郑享一眼,讥讽道,“这样的误会怕也只有国公手底下人才能干得出来,因为压根儿办事都没用脑子的!”

    “百老先生……”

    “国公可还记得?先王托孤于你之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必以郑国之忧为忧,必以王上之命为先,恪守己任,勤力辅佐。如今呢?你手底下的人胡来,你就可以当没事儿似的了了?这还叫恪守己任,勤力辅佐?此事若不给我个交待,我就上先王王陵那儿哭去,我让先王给我做主!”

    “您这不是胡闹吗?“

    “呵!只许你手底下的人胡闹就不许我胡闹了?如此不公允,你还做什么大国公?”

    “百老先生……”

    “王上!”百老先生微颤颤地往地上跪去。

    郑桓忙让人搀扶着他,以免他摔着了,且说道:“您是我父王的恩师,您快别这样了,我父王在天之灵会怪我的!”

    百老先生不肯,推开了侍臣过来搀扶的手,跪着道:“王上,老臣就算拼出这条命去,也得问您讨个公道回来!老臣那一门的清誉绝对不容许被这样的人随意玷污了!王上若不肯,老臣便长跪在此,直至王上答应为止!”

    郑桓连忙起身,绕出去扶起百老先生道:“您老放心,孤一定给您一个交代!一定给!那什么……憾弟啊,此事就交由你去审了,务必要审出个清楚明了的结果,明白了吗?”

    “王上……”郑享脸色瞬变。

    ☆、第六卷 第二百零七章 多管闲事

    “王上英明!”郑憾冷冷地瞥了郑享一眼,拱手回道,“王弟一定秉公处置,绝不徇私!倘若大国公不放心的话,我不介意大国公派个监官来监审,我郑憾做事向来坦荡磊落,不像某些人只会藏着掖着!”

    “我看监官也就不必了,孤相信你会秉公办理的。这样,憾弟你出宫时顺道替孤送了百老先生回去,一定要送到家门口,不要摔着哪儿了。”郑桓叮嘱道。

    “是,王弟遵命!”

    郑憾搀扶着百老先生离开后,郑享那张幽黑幽黑的脸上又多了几分鄙夷:“王上可真会见风使舵啊!”

    郑桓挥挥手,命侍臣和宫婢都一一退下了,然后满面愁容道:“叔父啊,这是我见风使舵吗?方才我要不那么说,您觉得百老先生会罢休吗?万一他真跑到父王王陵跟前去哭闹,这事儿也就传开了,您脸面上也过不去啊!”

    “那你交给郑憾审,郑憾必想尽一切办法来置我于死地,那小子早看我不顺眼了……”

    “我知道,我明白,所以我心里有数。叔父您对咱们郑国是有大功劳的,我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强加罪名在你头上而不管的。您放心,我心里有数!”郑桓急忙劝道。

    “但愿如此吧,王上!哼!”郑享冷瞥了郑桓一眼,甩袖而去。

    看着郑享气冲冲离开的背影,郑桓很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怎么还弄得我里外不是人了?憾弟啊憾弟,但愿你这会真能给孤查个所以然出来,不然,孤这回就白得罪这叔父了。”

    出了宫门,郑桓抬头往自家马车那边看时,居然又看见郑憾了。郑憾正在跟儿子郑克令说着什么,他急忙走了过去,冲郑憾很不客气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还查起我儿子来了?”

    郑憾转过身,一脸桀骜不驯的表情说道:“怎么?不行?连问一问都不行,那不正好说明你们国公府心里有鬼吗?”

    “我国公府心里没鬼,只是有人想强塞一只鬼进来罢了!我警告你,郑憾,”郑享手指着郑憾表情严峻道,“别以为你手里掌着先王赐下的金印就能为所欲为了,就你这张狂的性子,早晚得闯出大祸来!”

    “呵呵,我这性子怎么了?我这性子不照样也让您今儿栽了大跟头吗?”

    “哼!你?”郑享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不不不,今儿让我栽了大跟头的人不是你,倘若我没猜错,百老先生应该是江应谋请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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