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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妻约:老公来势汹汹_分节阅读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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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半句。”

    顾繁朵啪地关上了门,被热气蒸腾得白里透红的小脸越发润红了。她,居然娇蛮地那样喊,“喂,寒子时!”

    可是,凭什么?

    今时今日的顾繁朵没有资格用这样的口气喊他呀!她知道的,对一个人胡闹和娇蛮,其实是因为依赖他,潜意识里知道对方不会离开自己。

    然而,寒子时终究不属于她顾繁朵。

    顾繁朵悄悄叹了口气。心想:她会这么唤他,一定是被热气熏坏了脑子,又因为他救了她一次,而生出无谓的期待来了。

    门把转动了一下,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递过来一条白色裙子。

    顾繁朵愣了一下,飞快接了过来,含糊道,“谢谢啊……”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嗯”了一声,呆呆盯着被关紧的门,快速套上,出来就看见寒子时将她的行李箱拉上拉链。

    寒子时将行李箱放在卧室门口,双手插进裤兜里,神色淡漠如霜,“顾繁朵,我……厌倦你了。你可以走了。玉兰东苑那套公寓已经划到你的名下。这张卡,是你该得的。”

    说完,寒子时飞快转身,握着卧室的门把,声音低低的,有着不易觉察的疲倦,“周妈,已经做好了饭。一起吃吧……虽然……虽然没有一个好的开头,但……好散吧。”

    这一刻,向来在谈判桌上杀伐果断、冷静狠辣的寒子时面对深爱多年的女子顿失滔滔,甚至话都说不流畅了。

    门被轻轻地掩上。

    顾繁朵像个被人抽取主心骨的孩子,张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盯着门口被塞得鼓鼓的行李箱,想笑,竟然笑不出来。她想,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她呆在他身边两年,已经羽翼丰满,可以开拓疆土了……现在他松口了,她终于可以离开他,一心一意开展自己的计划!她该开心的,感到轻松的,可,为何心口反而堵得慌!

    寒子时他说,“顾繁朵,我厌倦你了。”

    相识十年之后,他终于厌倦了,厌倦了那个在云南之行,他用独家妙方为其退了高烧却也把她的身子看光光的小少女。

    相识十年之后,他终于厌倦了,忘记了当他高烧醒来,那个叫顾繁朵的女孩儿听了他的法子,掐着他的脖子说,“喂,寒子时!那个,那个,你把我的身子都看光了……你……会对我负责的吧!”

    他虚弱地红着脸笑,笑着点了一下头,回了她一个“好”。

    一字千金。

    然而,这一切,他都不打算兑现了。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周妈将饭菜端上桌,寒子时见顾繁朵迟迟不出现,淡声道,“周妈,麻烦你去叫太太下楼吃饭。”

    顾繁朵被慈祥的周妈请下楼,坐在寒子时对面的椅子上,始终低着头。

    “周妈,这边没事了,你先回房吧。”

    “好的,先生。”

    周妈淡淡地叹了口气,退出餐厅。心想: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这对小夫妻了。先生就连发烧说胡话,都一直在喊太太的名字呢,一定很爱太太。这两年里,她更是发现,只要是太太多夹几筷子的菜,先生就会记下,饭后吩咐她根据营养师的建议,尽量搭配做这些太太喜欢吃的菜。可,这两人怎么一独处,就像在闹别扭呢?

    寒子时拿起筷子,深邃漂亮的丹凤眼淡淡扫了眼对面的顾繁朵,用筷子夹了一块荠菜煎饼放到顾繁朵的碟子里,黑眸低垂,安静地喝薏米粥。

    顾繁朵转了转眼珠子,而后目光停留在那块荠菜煎饼上,鼻子酸酸的,低低地问,“为什么?”

    然而,回到她的只有墙上的壁钟发出的滴答滴答声,提醒时光一刻不停地如水流逝。

    寒子时始终没有回应顾繁朵,他只是沉默地喝着尝不出任何味道的粥,低垂着眉眼,从始至终没有夹一筷子菜,因为怕眼睛瞥见顾繁朵,舍不得让她走。

    寒子时喝了半碗粥,掏出手机开始心不在焉地查看邮件,眉都不抬地对顾繁朵说,“顾繁朵,你不吃散伙饭,是不是想赖着不走?”

    顾繁朵心中大恸。他总是会把最好听的心思用最恶毒的话表达出来。其实,他是不是想说,“顾繁朵,你不吃饭,是不是不想离开?”

    第41章 拥有了全世界,却失去了她

    顾繁朵梗着脖子,冷笑道,“如果我说,是呢。”

    寒子时点在屏幕上的手指头颤了颤。

    从顾繁朵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根根分明,浓密卷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扑闪了闪,然后高挺鼻子下的淡色薄唇微微翕动,“顾繁朵,赶紧吃完……滚!”

    顾繁朵嗤嗤笑着,拿起了筷子,大口大口地喝粥,粗鲁地夹菜往嘴里塞,撑得腮帮子鼓鼓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进碗里……

    这一刻顾繁朵的世界一片模糊,但她就是能看清楚,寒子时像个牢头坐在对面,玩着手机,偶尔动一下筷子,给她夹菜,监督她吃了一肚子的菜,表情始终是不动声色的冷漠。

    放下筷子,顾繁朵拿袖子擦掉脸上的泪,腰杆挺得直直地走出餐厅,可一低头,眼泪还是潸然而下。

    寒子时屏着呼吸听顾繁朵的脚步声,直到再也听不到,他砰地将手机摔了出去,英俊的脸上浮现狰狞的痛楚。

    很快,他再次听见顾繁朵的脚步声,还有拉杆箱托在地上的声音。

    一瞬间,浑身都没了力气的寒子时踉跄着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他寡淡着一张英俊而苍白的脸挺拔地站着,像一株高大的树,沉默地看着顾繁朵往前走。

    周妈听见动静,打开门,惊讶地张大了嘴,跑了出来,“先生,太太,这是……”

    “让她走。”

    顾繁朵此时已经换好了鞋,朝周妈勉强笑笑,“周妈,这些日子里,谢谢你照顾我,再……见了。”

    顾繁朵高傲地抬着头,走出这间酒店式三层豪华公寓,反手关上门。

    周妈双手搓着围裙,眼周布满柔和皱纹的脸上浮现担忧的神色。作为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周妈想对寒子时说点什么,可她又只是一个佣人,并没有资格掺和这对小夫妻的事儿。

    周妈轻轻叹了一口气。

    “周妈,我和太太结束了。以后,这里不要放任何人进来。包括……太太。”

    寒子时梗着脖子,吩咐周妈,便沉默地朝螺旋楼梯走去。他的嗓音越发干涩嘶哑,像是病入膏肓,又像是没有甘霖滋润的徒步远行者,满眼都是绝望的黄沙,迷了眼,一揉,眼眶便红了。

    明明不过二十七岁,正值壮年,然而这一刻的寒子时却像是蹒跚的老者扶着楼梯扶手,才一步一步踏上台阶,经过二楼的卧室,他抿紧好看的起了一层皮的薄唇,嗤嗤笑了一声,慢慢地往上爬,来到三楼,是一整层的繁花似锦的空中花园。各种形状各异的盆栽,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仲春时节,春色满园关不住,一弦一柱思华年。

    寒子时跌坐在花房中间的实木藤椅上,仰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这两年里,若非有要事,或者他人在外地,周末都会带着顾繁朵出门逛逛,泡温泉、听演唱会、去新开的餐馆尝鲜、爬山钓鱼、或者到手工坊自己制作小东西……

    只要适合两个人独处,并且不会那么尴尬的,他都想跟她一起做,或者在旁边看着她玩儿。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上大学后那么拼命,只是想给最好的她,最好的生活。

    寒子时想对顾繁朵好,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所以,他笨拙地抢走顾繁朵在手工坊里做的小玩意,胁迫她给他买东西,然后,回家的路上,路过花店,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去买一盆花两盆草塞给她,当做是回礼。

    一来二去,就有了这样一样花香四溢、草木争荣、洒满阳光的大花房,一年四季,季季繁花朵朵。

    可惜,一切都无法继续下去了。

    寒子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回头去想过去的事儿。

    他发现,年少的他和顾繁朵真正在一起只有确定关系的寥寥数月——顾繁朵的大一寒假和她的大一下学期。那时候,他大四,经过三年的积累,已经有能力给她想要的东西,却贪心不足地忙着赚更多的钱,打拼事业,反而没有时间陪她。

    等他后悔了,有时间有精力有金钱给予她时,她已经不要了,去了美国。

    等她归来,那时候的他,也没有资格对她好了。

    在顾繁朵离开的那四年里,寒子时蓦然回首,才发现,在他草创事业的大一到大三,这三年里,是顾繁朵一直在用她的方式默默地关注着他,小心翼翼地关心着他,用她自己能想到的不伤害一个男孩子敏感自尊的方式。

    那时候,从上大学开始,寒子时就会利用周末难得的空闲时光去爬附近的清远山。舍友都以为他这个赚钱机器之所以会去爬山是锻炼身体,不然有了钱,没命花,那不是亏大发了!

    其实,不是这样的。寒子时渴望金钱,是因为金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至少能帮助他成为一个有用的男人,可以给自己暗恋的姑娘优渥的生活。

    是的,寒子时拼命地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不过是因为当他登上清远山的山顶,向东南眺望,那里有一所青一高中,青一高中里的某座教学楼,某个教室里,坐着一个叫顾繁朵的女孩子。

    高考结束的那个夜晚,那个叫顾繁朵的女孩子主动跟他说话,想跟他做朋友,他“嗯”了一声,答应了。

    而现在,现在的他们是每次在任何地方遇到,都可以说上几句话的朋友了。

    寒子时穿着洗得浆白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站在山顶上,望着那个方向,双手插兜,风吹过他墨黑的眉眼,他温柔地笑。心想:顾繁朵,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朋友。因为……我只想娶你回家当老婆。

    “寒子时,你怎么会在这里?”

    寒子时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到顾繁朵穿着白色v领衬衣配蓝色牛仔裤娉娉婷婷地站在他后面,胸膛微微起伏,清秀润红的脸扬起浅浅的微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得像一汪水,干净得让寒子时脑袋嗡嗡发胀,心跳咕咚咕咚的,他干咳两声,反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顾繁朵走到寒子时跟前,仰望他,“我来爬山啊!”

    寒子时“嗯”了一声,眼睛发直地越过顾繁朵乌黑的发顶眺望远处的风景,却是神奇地发现,顾繁朵的头发并不是纯黑色的,在阳光里竟然泛着红色的光泽,非常得迷人。

    更悲剧的是,顾繁朵离寒子时很近,近得让寒子时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香气,明明是清淡的柠檬沐浴露,偏偏又觉得还有点其他的迷人味儿,是他从没有闻过的馨香。

    直到很久之后,寒子时从无良舍友口中听到一个名词,“处子体香”,一道火辣辣的光直冲他天灵盖而下,寒子时才恍然大悟,整个人都燃了!彼此尚不满十九周岁的大男孩赧红了脸,呐呐地想:怪不得总觉得她特别得香。

    那天的寒子时没照镜子,却也知道自己可耻地红了脸,他烦躁地抓了下头发,一言不发地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绕过顾繁朵往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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