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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妻约:老公来势汹汹_分节阅读_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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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夜白注视着顾繁朵仓皇离去,眼里的冷漠和讥讽都转为浓烈的眷恋和痛楚,起身,背对着顾繁朵的方向,回了他的牢笼。

    顾繁朵,如果可以,我也想像寒子时一样堂堂正正地争取那些可以给你幸福的资本,可惜,我远不如他聪明,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现在。

    寒子时可以轻轻松松地在他专注的事业上取得成就,而我光是成为顶级钢琴家,就花了十多年的时间。至于珠宝设计,至于唱歌和演戏,我脱了鞋跑,都追不上他了。

    顾繁朵,你选择寒子时,是对的。

    我偷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亲情,他还是会拥有亲情,你给他的一辈子的爱。

    顾夜白扫了眼窗外的蓝天,很温柔的笑了笑。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他看穿时,已然为时已晚。

    而看穿是一回事,能放得下,又是另一回事了。

    顾繁朵心情沉重地握着门把,闭上眼,反复深呼吸数次,神色平静地走进去。

    寒子时听见病房的门嗒地一声被推开,并没有及时抬头,而是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这才缓缓地笑了。

    “顾繁朵,我晚上吃什么?”

    “医生说了,你这几天只能进食流质食物。”

    寒子时神色沮丧,“米汤好难吃。”语气颇为哀怨。他没好意思说,自己一米九的身板,就算一天吃六餐米汤,也不够饱。这简直是……虐待。

    顾繁朵上下打量寒子时,听他这么说,也是怪心疼的。但她心疼寒子时没用啊!这件事得他自己给力啊!

    “沈科说了,你这几天都只能吃些菜汁、米汤、蛋白水等液体食物。哦,对了,沈科还提醒我呢,一天六餐,每餐顶多300毫升。寒子时,你忍忍吧!等你好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寒子时眉色不悦,斜着眼瞪顾繁朵,“呵,开口沈科,闭口沈科!我记得你以前忒不待见这货呢。”

    顾繁朵又想掐寒子时了,深呼吸,深呼吸,冷静,冷静,她不跟伤患一般见识,“寒子时,你别犯浑,好不好!无论我多看不惯沈科,在专业上,我听从他的意见。”

    “可是,我饿……”寒子时揉着扁扁的肚子,深黑漂亮的眼盯着顾繁朵,“你知道我有胃病的……不能挨饿。”表情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顾繁朵要给寒子时跪了。揉着太阳穴,她现在是怕死了寒子时这只巨型婴儿了……颜即正义啊。

    谁能把这个模样的寒子时和那个一声不吭就把顾夜白送进去的寒子时联系到一起……

    想到顾夜白,顾繁朵又头疼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请寒子时手下留情。

    “顾繁朵,我是真的饿得好难受。”寒子时舔了舔嘴皮,赧然地按着胃部,“这里空落落的,这滋味太难过了。”

    顾繁朵见寒子时的难受貌似还真不是装出来博同情的,心提到嗓子眼,“你等等,我打电话给沈科,问问他能不能给你加两餐。”

    寒子时眼巴巴地看着顾繁朵打电话,一道暖流涌遍全身,那根紧绷的心弦松弛了几分。他多怕顾繁朵见着顾夜白,会昏了头脑,怪罪他做得太绝情了……幸好,幸好,她没有这样,反而依然关心他的身体。

    顾繁朵挂断电话,笑着拍了拍寒子时的肩膀,“你若是饿了,咱们就吃。少吃多餐,我这就去给你把食物加热一下。”

    抱着食盒,转身欲走,被床上的男人扯住了衣袖。

    “怎么了?”

    寒子时弯了眸,笑眯眯的模样,“早点回来。”

    顾繁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寒子时,你别这么粘人。我会审美疲劳的。”

    热了米汤,顾繁朵一勺一勺地喂寒子时吃了,这才想起问他,“安安呢?”

    “我看了新闻,昨晚还有一名主犯潜逃在外。你这段时间,得呆在医院里照顾我,所以我让安安跟郝繁花会她那边住一段时间。他和周妈两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周妈,我也叫她先回去了。”

    顾繁朵心里咯噔一下。寒子时虽然没有,但从他这么谨慎的安排来看,溜掉的恐怕是穷凶极恶之人。

    寒子时见顾繁朵发呆,以为她是在想顾夜白,心里发堵。

    “顾繁朵,你从那边回来,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顾繁朵愣了愣,没料到寒子时会主动提及这茬,“我先去见了那名女客户许靖。”

    “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喜欢我……顾夜白,才对我下的毒手。”

    寒子时微微挑眉,“顾繁朵,你信了?”

    “不,我不信许靖的说辞。她当时一股脑地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表情是那种义无反顾的绝然,却没有一丝一毫对我哥……额,顾夜白的爱憎,这不正常!我反而觉得她这么说,是为了隐藏一些东西,或者是……是想把所有的罪都栽到顾夜白身上,包庇她心里的那个人!”

    顾繁朵灵光一闪,急急地对寒子时说道。

    寒子时的眼神蓦然深了。

    第230章 顾繁朵,你想要我放过他?(一更)

    顾繁朵被寒子时看得毛毛的,浑身都不自在,“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猜测的是对的。许靖确实在包庇一个人。”寒子时摩挲顾繁朵绵软细腻的手背,嗓音低沉而冷冽,“因为潜逃在外的主犯其实有两个。至于另一个……呵!”

    顾繁朵见寒子时说着说着就停了,不由问道:“是谁?”

    寒子时抬眸,形状漂亮的凤眼儿直勾勾看着顾繁朵,不答反问:“顾夜白跟你说了什么?”心想:还是不要告诉顾繁朵另一个是潜伏于特警部队里的内鬼,职位还略高,免得她在那人面前露出破绽。

    顾繁朵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抽出被寒子时握住的手,轻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叹息道:“他说的很少,都是我在说。”

    “你说了什么?”寒子时黑眸低垂,捉了顾繁朵另一只手继续把玩,漫不经心地问。

    顾繁朵飞快地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心道:寒子时开口问了,这就是她给顾夜白求情的最好的机会。

    “寒子时,跟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儿吧。”顾繁朵深吸一口气,尽量用一种轻快的语调对寒子时说道。

    寒子时抬眸,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平静得让顾繁朵看不透这男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但顾繁朵为了这个时机,也没时间去思考寒子时的想法,便顾自说了起来。

    “寒子时,其实,在我七岁之前,我家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只勉强算得上小康家庭。那时候我爸爸还只是一名在房地产公司工作的普通上班族,经常需要加班。母亲是一名幼儿园老师。但是,我父母的感情很好。自从顾夜白七岁会做饭之后,她下班便不会急着赶回家,而是搭乘学校的班车去我父亲的公司,等他一块儿回来。

    所以,同一栋楼的邻居们都羡慕我父母的感情好,从没有红过脸。但是,我和顾夜白却有苦难言啊。他们那么好,好到都常常忽略我们两个小孩子的存在。幸好,疏忽归疏忽,为人父母的责任,他们还是尽得极好的。

    大约正是正因为父母太相爱了,我和顾夜白才不得不相依为命。如果哪天,妈妈没有回家,我和顾夜白就一起做晚饭。我那会儿个子很矮,就负责坐在小板凳上择菜和煮米饭,顾夜白负责洗菜,炒菜。虽然顾夜白做出来的菜都是一个味道,不咸不淡,但这是我们的劳动成果,每次都吃得很开心。

    有一次,我们吃过了晚饭,收拾干净餐桌,便趴在上面一起写家庭作业。写着写着,家里停电了,应该是某根线路的问题吧,无论顾夜白怎么弄,闸都搬不上去。那天,我妈妈照例去陪我爸爸加班。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小孩子,没办法,只好点了蜡烛,忍着蚊子的叮咬和夏天的燥热,赶紧写完作业,准备爬床睡觉。

    可天气实在太热了,怎么都睡不着!顾夜白就去找了一把扇子给我扇风。隔天早晨,我吃早餐的时候,看到顾夜白的胳膊上全是蚊子叮出来的包包。妈妈跟我说,她和爸爸回来时,进了我的房间,就见着顾夜白一边打呵欠,一边给我扇风,脑袋一点一点的,特别可怜……”

    顾繁朵说到这里,笑着比划了一个数字,“那时候顾夜白也才九岁。我七岁。也就是这一年,我遭遇了后来数年都挥之不去的噩梦。而当时如果顾夜白没有及时出现,我可能早就被那个变态狂给灭口了。我哪里还能坐在这里跟你絮叨这些事儿?

    虽然我那次保住了命,却开始害怕跟人交流,尤其是和男孩子讲话。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小组讨论是最折磨人的学习方式。我不敢参与这种社交,被老师批评过很多次。

    有一次,我又被老师叫去谈话,刚好被来办公室抱作业本的顾夜白撞了个正着。他跟那位老师说,我是她的妹妹。后来,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反正老师不会要求我参与小组讨论,只要我能交出她满意的学习成果。

    小时候,我也经常闯祸,每次都是顾夜白帮我背锅。寒子时,如果没有他,也许你就不会认识现在的我了。”

    寒子时看着顾繁朵乌黑的发顶中央漂亮的旋儿,眼底翻滚着晦涩不明的情绪。

    病房内开始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地,顾繁朵听见寒子时问她,“顾繁朵,你想要我放过他?”

    顾繁朵一动不动地坐着,狠狠地掐了一把手心,疼痛令她从回忆里走出来,再次听到寒子时的话,“顾繁朵,你想要我放过他?”

    顾繁朵咬了咬下唇瓣,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寒子时的眼睛,低低地哀求,“寒子时,至少……至少不要控告他杀人,好不好?”

    下巴忽然被一只冰冷的大掌攫住!

    顾繁朵被迫抬起头,对上一双凌冽森寒的眼,听见这双眼睛的主人一字一顿道,“如果没有顾夜白,将会有我,你同样不会有事儿。正是式因为有顾夜白,我才差点死在缅甸!顾繁朵,你居然要我放过他?”

    寒子时话里的深意,令顾繁朵震惊地瞪大了眸,甚至暂时忽略了下巴的疼痛,“寒子时,你要说什么?”

    寒子时低低地“呵”了一声,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痛楚,他闭了闭眼,猝然收回了手,指着病房的门口,猩红了眼,一字一顿凛冽地说,“顾繁朵,你给我走!现在,立刻,马上!”

    顾繁朵眼睛也红了,咬了咬牙,拉开门,跑了出去。

    从这一天起,两人开始冷战。

    相敬如宾的冷漠。

    顾繁朵依然像一个尽职的妻子,无论是寒子时的饮食,还是洗漱,更衣,她都亲力亲为。寒子时也理所当然地接受顾繁朵的伺候。然而,除了必须开口的时候,比如,“抬一下手。”、“腿抬高一点。”、“要不要穿袜子?”,顾繁朵很少跟寒子时说话。而寒子时基本上就是“嗯”、“哦”地回应,要么就是直接无视,态度比顾繁朵更高贵冷艳。

    顾繁朵面对这样的寒子时不是不泄气的。

    寒子时爱她,疼她,黏她,甚至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但他不是那种为搏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的昏君,他有自己的精明、清醒和计较。关于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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