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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盛宠_分节阅读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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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兮兴致缺缺地放下酒杯,只得重新拿起月饼接着掰。越想越气愤,好好的怎么就跟他坐在一块了!

    齐昱见她就盯着面前的一盘月饼下手,好意地将几盘果子递过来,“月饼虽好,吃多了容易肚涨,小姐不如吃些果子开开胃。”

    沈兮见他推着果盘的手修长莹润,不自觉就咽了口口水,接过果盘挑了个个大的就猛啃了一口,顿时果子酸甜的滋味在口间漫开,分外清爽。她定时疯了才会去看他的手。

    想来今晚齐昱心情不错,望着她的吃相竟还笑得出来,当真是怪人一个。

    一旁的公孙未知凑过头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也说给我听听。”

    沈兮不理他,仍是埋头啃着果子。

    齐昱对他语气颇淡,“你顾好自己,少过来掺和。”

    公孙未知切了一声就坐回了席位,没过多久又伸头凑到沈兮耳边,“我说你家这歌舞真是无趣,就没些新意的?”

    沈兮很想白他一眼,但生生克制了自己的冲动,继续埋头啃果子。想他家富甲天下什么样的稀罕玩意没见过,相府这些寻常歌舞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公孙未知见沈兮不理自己,齐昱又朝他投过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自讨没趣地坐回了席位,心里觉得无趣的紧,往后再也不要随齐昱来这种地方了。

    几场表演下来,众人微微有了些醉意,沈兮也有点晕头晃脑的,可能是刚刚桂花酿饮多了,这劲上来了。脑袋里涨涨的不舒服,她折腾了几下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把脑袋搁在了桌上,凉凉的触感令她舒服不少。又蹭了蹭,不知抵到了什么,有丝质的触感又软软的,分外舒服,她满足的眯起了眼,宛如一只猫儿。

    几场歌舞下来众人又开始吟诗作对,这是文人骚客最爱的娱乐活动。没过多久只听郑氏道,“老爷,前几日妧儿练了首新曲子,不如让妧儿为各位贤士献奏一曲以此助兴?”

    沈清浊也未多想便同意了。不过一会,丫鬟就给沈妧架起了一架古琴,铮铮琴声传来,虽不见有多高的技艺,但她不过五岁,有此番造诣也属不易。

    沈兮在琴声中昏昏沉沉,她将头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手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触碰到了一个凉凉的物什,她顺手拿起来在脸上蹭了蹭,落在她火热的脸颊上特别舒服。

    公孙未知见此情状,仿佛见着什么古怪,抖着手指指着两人,一会看看醉眼朦胧的沈兮,一会又看看“调戏”良家小女孩的齐昱,惊世骇俗的话还未出口,就被齐昱平淡的一句,“好好听曲。”给噎了回去。

    公孙未知望了望天,就见天上月亮正圆,散发着比往日更亮的光辉。他觉得以后跟着齐昱出来还是不错的选择,这般惊世骇俗之举可够他一年谈资的。

    沈妧弹了一曲《秋风词》,曲子虽简单但胜在琴音流畅,当众人正听得陶醉之时,随着一声刺耳的断裂声琴音戛然而止,随即传来沈妧的哭声。沈兮将将要睡着,被她哭声惊醒。

    齐昱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一双深邃的眸子望了眼混乱的场上,隐约有些不满。

    沈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沈清浊焦急地上前查看,眉宇紧促,连忙吩咐身边的小厮,“快请大夫!”

    老太太也坐不住了,急急忙忙要过去,人还未走到跟前就开始安慰,“妧妧不哭,妧妧不哭。”

    沈妧的手指被断裂的琴弦割破,此刻正汩汩冒血,她躲在沈清浊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公孙未知撇了撇嘴,“多大点事,哭成这样,一点也不好玩。”

    出了这样的事,宴会自然无法再举行下去,沈清浊命小厮将各位文人门客都送了回去,向齐昱微微颔首,自己抱着沈妧回了清溪苑。一众女眷急急忙忙跟过去观望,尤其老太太心疼的恨不得伤在自己身上,反观郑氏到显得镇静许多。

    一时之间,倚桂阁就剩了沈兮、齐昱和公孙未知,还有一些收拾的小丫头。

    沈兮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水榭居,步子还没跨出去就听齐昱问道,“见你父亲这么心疼妹妹你倒是一点也不吃醋。”

    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沈兮这回胆子大的很,也没回头,理所当然道,“妹妹也是父亲的女儿,我这个做姐姐的哪有与妹妹争风吃醋的道理?”

    “你倒是大度。”

    “公子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沈兮顿了会听他没再回话就起身回了水榭居,在门口遇见了正焦急上火的沛姨和采薇,也没做解释,一路步行回了水榭居。

    凉爽的晚风吹来,让她头脑清醒了不少。郑氏的手段与前世并无差别,为了构陷她竟舍得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个女人的心肝怕都是黑的。

    偌大的倚桂阁转眼只剩下了齐昱和公孙未知。公孙未知一脸的看好戏,他戳了戳齐昱发麻的右臂,笑的一脸猥琐样,“你倒是想来个英雄救美,可人家小美人不领情。真是可惜了,可惜。”

    齐昱不理他,拍了拍袍子就起身往外走,公孙未知赶忙跟上,“你这是去哪啊?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齐昱悠悠行着就是不搭理他,月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过了许久,才听他不急不慢地道了句,“去英雄救美。”

    ☆、第10章 夜宴危局(上)

    夜渐渐深了,丞相府却仍是灯火通明,阖府上下忙乱的不得了。皆因为最受宠爱的二小姐在弹琴时把手指割破了,老太太着急上火生怕落下什么病根。

    沈兮静静地靠在窗前,徐徐夜风吹来,醉意已经消散,却吹不散烦乱的思绪。她仍穿着之前的那身衣裳,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满月。所有星辰在皎洁月光下显得有些暗淡,一如她的心。

    在看见父亲那么心疼沈妧的时候她怎可能无动于衷。只是她又能做什么,沈妧同样是父亲的女儿。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窗台,木头坚硬地触感从指腹传来,她却一无所觉。

    沛姨端了碗热汤过来,“小姐,您晚上都没吃什么,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吧。”整个室内温度有点低,沛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见沈兮正站在风头里,夜风将她的衣袍吹得鼓鼓的,小小的女孩身姿单薄,她不由心疼道,“现在天气凉了,小姐莫要贪凉快,风吹多了容易得风寒。”

    沈兮接过热汤,暖暖的感觉从手心传来,捂热她渐渐冷淡的心。

    “沛姨对我真好。”

    “傻小姐,沛姨不对您好对谁好?”沛姨转身把窗户合上,又给她把烛光挑亮了些,“小姐喝完了再唤我。”便起身退出去了。

    沈兮捧着那碗热汤却没有喝直到渐渐凉却,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倚在窗边,静静等候风暴的来临。

    不出她所料,没过多久就有丫鬟前来唤她去清溪苑。

    她将手里的碗放下,不自觉地抚摸着腰间的匕首。

    母亲,不知道此番究竟是对是错,但若是妥协,怕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她敛了心神推门出去,就见沛姨和采薇一脸担忧地候着门外。她安慰一笑,“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采薇自告奋勇道,“小姐,采薇和您一块去。”

    她摇了摇头,“没事的,你们安心等我回来”她步履缓慢,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沛姨发现她真的长大了,心奇迹般地安定下来,对一旁忧心忡忡的采薇道,“我去给小姐准备明日的早膳,你时刻候着,小姐回来了就过来唤我。”

    采薇点了点头,等沛姨走后想了想又回屋拿了床被子把自己围了起来,窝在院子里等沈兮回来。

    清溪苑被灯火照的透亮,整个院子嘈杂繁忙,沈妧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这会正窝在老太太怀里抽抽噎噎的喊疼。

    老太太被她哭得心疼,轻言哄着。见沈兮来了,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严厉,“去外堂跪着!”

    沈兮也不反驳,听话地去了外堂,老老实实地跪着。她的膝盖硌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跪了约莫有半柱香时间,直到疼得受不了了,老太太才在郑氏的搀扶下出来,沈清浊跟在她身旁,见跪的笔挺的她,一时神色莫辨。

    老太太这回想必是真气着了,见了她一扫往日的威严大气,甩开郑氏的手拿起一旁摆着的玉如意就狠狠砸了过去。老太太动作极快又没预兆,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玉如意就已经硬生生砸在了沈兮的背上。

    玉如意砸出一声闷响,随即摔在了地上,碎裂开来。沈兮闷哼一声,背上火辣辣地疼,旧患又添新伤,加之多少砸到了她的腰上,疼得她直冒冷汗,她看着沈清浊担忧却欲言又止的模样,心渐渐沉了下去。

    只觉得讽刺,这都是前世受过的,有何好难过的?

    老太太仍不解气,胸口起伏不定,颤抖着手指着她呵斥道,“往常雪乔不待见你,但我念你到底是我沈氏女儿,总不可能真对你无情无义。该给你的一样也少不了,可你做了什么?妧妧不过五岁,也是你的妹妹,你就这么容不得她?!”

    沈兮的骨子里是傲气的,心里再明白不过是怎么一回事,对如此直接的受人构陷忍不住露出一丝嘲讽,“祖母是说我害得妹妹受伤了?”因受了伤,她声音显得有些微弱,却极为清晰。

    见她还不承认,老太太怒火中烧,扬起手一巴掌就扇了下去,沈兮避也不避,直直地挨了这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来,把沈兮打的耳鸣目眩,左边脸颊瞬间高高肿起,老太太手腕间的翠玉佛珠撞在她额头上,坚硬的触感使刚长出的新肉又破裂开来,竟流出了血,看上去好不渗人。

    沈清浊见老太太这回气火旺盛,怕真出什么事,急忙拦着,“母亲,您这是做什么?兮儿还小,怎能下如此重手。”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看着她不容置疑道,“沈家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座大佛,你父亲起初跟我说要把你送别庄去,我还说他糊涂,此刻却真是恨自己心软,当初就不该生你出来!”

    郑氏一直未说话,只有在听到别庄二字时才移了目光来看沈兮,狭长的凤目里含着算计的光芒。

    沈清浊见老太太说话越不留情面,不由也有些恼怒,“您这说的什么话?兮儿是我的女儿,也是您的孙女。”

    “当初我就反对你娶那个女人,你偏不听,现在好了,生了个小祸害出来。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狠毒,残害手足同胞,长大了岂还了得?!沈氏一族迟早毁在她手上!”

    沈兮缓了缓,待脑子清醒些了就听见老太太的这番话。在她心里,母亲是不容任何人玷污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左耳仍有轰鸣声,她倔强地扶着一旁的椅子站起身来,跪的久了腿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加之全身没多少力气,她勉勉强强站起来只能倚靠着椅子才不至于摔下去。

    沈清浊想来扶她但一想到沈妧又生生作罢,一时竟不知该不如是好。当真清官难断家务事。

    沈兮瞥了他一眼,见他面露为难,心就越沉越深,到头来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信任自己。

    她咽了口口水,随着喉间动作左耳疼得厉害,她的视线被血水染污,望着老太太的眸子却是从未有过的清亮。

    “您口口声声说是我害的沈妧受的伤,可有什么证据。”

    老太太冷笑一声,咄咄逼人道,“证据?呵,那琴弦被利刃割裂,只要拨弄几下就会断裂,又有丫头亲眼见你在清溪苑鬼鬼祟祟,你到是说我冤枉你了?”

    沈兮语气平缓,“祖母可敢唤那丫头出来与我对峙?”

    郑氏眉心紧蹙,心里盘算了一下,柔柔弱弱地对老太太道,“母亲您可一定要替妧妧做主啊,妧妧一向喜爱抚琴,若是就此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

    一说沈妧,老太太就心疼,将郑氏扶起来,语气难得柔和了些,“你放心,没人能伤害妧妧。”说着狠厉地瞥了她一眼。

    沈清浊见这事乱的很,老太太又偏执,索性一甩袖坐在一旁的雕花椅上不再说话。

    老太太料她翻不出多大的乱子,吩咐道,“来人,去把红玉唤过来。”

    红玉是水榭居负责洒扫的小丫头,没过一会便被银环领着过来了。她颤巍巍地向在座的人行了礼,深埋着头,单薄的肩膀止不住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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