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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宠记_分节阅读_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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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护卫在车厢外通禀:裴大老爷和诚哥儿在府中用饭,简让有事找他。

    萧错敛目看了看深衣上沾染的血渍,犹豫片刻,吩咐车夫:“去醉仙楼,告诉简统领一声。”

    若是换个日子,一定会当即回府的。

    每次他在外沾了血气,回到家里的时候,如意都会追着他叫好一阵子。不管在哪儿见着如意,都是个让岳父惊讶、让诚哥儿害怕的结果,能免则免吧。

    如意那个反应,让有些人来说,是有魂魄跟着他回家了。

    其实哪里是那么回事。

    人亲身历经杀伐之后,身上会有杀气,神色、气息也与平日不同。如意过于敏感,留意到之后大抵就会用叫声来表示它的困惑亦或惧怕。

    如意与吉祥不同,吉祥很多时候是有事没事就用叫声示威,如意则只有在害怕的时候才会叫,真正恼了、起了敌意,只会闷声不响地蓄势待发。

    到了醉仙楼,由伙计迎入雅间,饭菜上来,刚要举筷之际,简让寻了过来。

    “正好,带的银子不多,这一餐你请我。”萧错笑微微地抬手示意简让落座。

    简让一笑,拉把椅子坐了,问道:“张国公的事有眉目了?”

    “嗯。”

    “崔家找人下的手?”

    “嗯。”

    简让唤来伙计,“温一壶竹叶青。”等酒上来了,又对萧错道,“你忙这件事,我倒是得了点儿清闲的功夫。我一清闲就没好事,昨日有人死皮赖脸地要我给你牵条红线。”

    “……?”萧错以眼神询问是怎么回事。

    “你猜是谁?”简让有意吊好友的好奇心。

    萧错牵了牵唇,“除了崔家的人,谁能担得起死皮赖脸这几个字。”

    “聪明。”

    “怎么回事?”萧错和声道,“不说就吃,别啰嗦。”

    简让的指节叩击着桌面,“这不是有些人在传你夫人快死了么?……”

    “嗯?”萧错蹙眉,放下了筷子,坐姿略作调整,手臂搭在椅背上。

    简让玩味地笑了笑,“不是说了,是‘有些人’在传。崔家托我问问你,这个死了之后,有没有尽快续弦的意思。”崔家的人连裴羽的人都没见过,自然不敢笃定,做出相信谣言的样子,不过是要托他探探萧错的口风——虽然,那谣言就是崔府放出去的。

    萧错凝视他片刻,问道:“你收了崔家多少银子?”

    简让笑起来,“还是你了解我。收得不多,两万两。”两万两,换萧错一个可以揣摩出态度的说法,即便是自家的闺秀入不得萧错的眼,也能找幕僚、同僚物色能够掌控于手里的别家闺秀,正妻位置不行,还有妾室的位置可以算计。崔家要是能与萧错结亲,若是用做生意打比方的话,那可是一本万利,崔大人父子几个以前丢出去的脸也就能够捡回来了。

    自然,这打算的前提是,崔家并不晓得他与萧错是过命的弟兄。

    萧错道:“告诉他们,我夫人长命百岁,会看着他们的坟上草木成荫。”

    简让哈哈地笑起来。

    萧错转身唤伙计,“加一道佛跳墙、一道精蒸鲥鱼。”

    伙计称是而去。

    简让打趣道:“你可算找着请你胡吃海喝的冤大头了。”

    “那是。”萧错扬眉笑道,“用你赃银买来的席面,吃着香。”

    简让大笑,“这么高兴,不喝点儿?”

    “不喝。”萧错摇头。

    “你说你还活着干嘛?”简让揶揄他。

    萧错就笑,“活腻了才酒不离手。”

    “也对。”

    “等你成亲,我喝你的喜酒。”

    简让失笑,“别说我没那份心思,就算有,哪个女人肯嫁?”

    萧错似笑非笑的,“总有眼神儿不好看上你的吧?”

    “那叫想不开。”简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萧错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道:“还有别的要紧事吧?”

    “有。”简让回道,“连琛奉命任职南疆总督,崔家大公子崔贺来京城当日,连琛家里就出了事——他膝下独子遭人毒手,断了两根手指、三根肋骨。是崔贺命死士所为。”

    萧错双唇抿成了一条线。连琛与张放年纪相仿、经历相仿,两个人是至交。张放服用的汤药被人动了手脚在先,连琛独子被人重伤在后——崔家这是变着法子要让昔日的仇家不得安生。他今日刚带人收拾了崔三公子手里的死士,晚间就听到了连家的事——看起来,他要管这种事的日子还长着。

    思忖片刻,萧错道:“你派人盯紧崔贺的行程,随时告知,别的事不要管,我来安排。”

    “怎么个打算?”

    萧错微笑,“以牙还牙。”

    **

    送走裴大老爷和诚哥儿之后,裴羽坐在厅堂思忖多时,转去内室,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装进一个荷包,转到东次间,唤周妈妈到面前,说了自己的安排:

    “我陪嫁的产业中,有一块两百亩的地,在大兴,土质好,种什么都行。刘管事最懂种地的门道,先前我让他将两块田庄一并管理着,眼下你既然有心给儿子儿媳找点儿事情做,便去田庄上吧,日后一家三个人都有月例可拿。”

    她将荷包递给周妈妈,又摆手示意对方不要多话,“到了庄子上,短缺什么,只管如实报来,那是我明账上该出的。我单独给你这五十两银子,是看在乳娘的情面上。平日你当差太尽心了些,我这儿到底是林子小,你的心却不小。

    “若是觉着这样安排委屈了你,那你尽管另谋高就,我绝不拦着。

    “若是同意的话,日后和儿子儿媳妇好好儿打理田庄,不要打着萧府或裴府的名头惹是生非。真闹出事来,我只能将你们交给府里的管家发落。

    “你明日一早就回家去,跟你儿子儿媳妇商量商量。有了决定之后,让你儿子到府里来见我,到时我再细致地跟他交代。”

    语毕,她转身走进内室,表明心意已决,没得转圜。

    挑拨是非、人心不足的下人,留不得。再加上周妈妈那种把她当傻子一样糊弄、摆布的行事手法,她真是一想就生气。让这种人离自己远点儿,找人留心着最好不过,犯不着留着人在眼前,让自己生闷气。

    她转去沐浴,期间听到了如意凶狠的叫声,还以为院子里出了什么事,忙问木香:“怎么了?”

    站在帘子外的木香连忙出去看了看,匆匆回来禀道:“没事,是侯爷回来了。”语气很困惑,“不知道怎么的,冲着侯爷叫个不停。”

    裴羽讶然,心说如意这是哪根儿筋不对了?“侯爷呢?”

    “就在门外站着,许是在斟酌事情?”

    他这是运气呢,还是故意在气如意?裴羽笑起来。

    她回到寝室的时候,萧错自然已经进门来,去沐浴更衣了。

    他歇下的时候,裴羽忍不住笑着问他:“如意怎么会对着你叫呢?还叫得那么凶。”

    萧错没正形地道:“没干好事,它看出来了。”

    裴羽翻身趴在床上,托着下巴想了半晌,“想不出你能做什么坏事。”眼下他可是酒色财气都不好的人,财这一方面,他倒是尽心尽力地赚银钱,可平时并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不,没什么花钱的时间。

    萧错笑了笑,熄了灯烛躺下去,把她搂到怀里,“岳父和诚哥儿来过?”

    “是啊。”裴羽思绪立刻转移,跟他说起诚哥儿和如意的趣事来,末了道,“晚间我试着给如意做了清蒸排骨,如意很爱吃呢。”

    “你居然会做饭?”萧错并没掩饰自己的意外,“还会做蒸排骨?”恨不得除了鱼虾不碰荤腥的人,做荤菜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

    “会吃跟会做能一样么?”裴羽撇撇嘴,“我会做饭很奇怪么?”

    “很奇怪。”

    “小瞧我。”她咕哝着捏了捏他的下巴。

    “这怎么是小瞧,我就只会吃不会做。”

    裴羽这才笑了。

    “早知道就回来用饭了。”萧错有些遗憾。

    “有什么好后悔的,哪日你我都得空,做给你吃就是了。”

    “行啊。”他笑着吻了吻她的脸,“我们阿羽怎么这么好呢?”

    裴羽心里甜丝丝的,说起阮素娥提及的事情:“崔大小姐看中的是简统领,崔二小姐看中的是你或当朝国舅爷。”

    萧错闲闲地道:“是崔家选中了一些门第,不是她们。”

    “不见得。兴许家里人说的次数多了,她们也就当真了呢。”

    萧错想到简让提及婚事的态度,语带笑意:“等清闲下来,我好好儿问问简让,看他有没有娶妻的打算。要是有,或许要岳母帮忙,要是没有,那就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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