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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颜_分节阅读_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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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夫人在心里冷笑:不论是不是无辜的,快到这里时就应知晓出了事,大家闺秀,不是应该先打发人过来看看情况吗?她这么心急,倒像是知道这里对她不会有危险一样。

    冒夫人又看向玲珑,玲珑却已经半抬起身子:“承蒙夫人相救,但顾七小姐既然来了,小女还是想亲自向她说清楚,南阳郡主那里,我是不能陪她去了。”

    不是要质问,也不是怨天尤人,她是去道歉,她不能去赏春了,一是因为今天的事令她没了心情;二是因为邀她同去的人,已经不再让她信任。

    冒夫人莞尔,小姑娘还是心里委屈了,却又是从小被教导得温婉懂事,这会子怕是想回家躲起来掉眼泪吧。

    换做是年少时的她,不但要去赏春,还会在赏春会上的诸位闺秀面前,把今天的事和顾嫣然当面对质。

    唉,自己年少时,就是太要强了,不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美哉。

    这个小姑娘心理承受力之强远远超过年少时的自己,她不是退让,而是大方坦然站到那人面前,让那人看到她完整无缺,然后再华丽转身,从此和那人断交。这次你没能害了我,以后你也不会再有机会,我胜之不武。

    冒夫人微微颌首,隔着车窗对外面的妇人道:“玉簪,你陪金五小姐过去,再告诉顾七,就说那驾乱撞人的马车上有她家的牌子。处理完毕,就让月桂送金五小姐回府吧。”

    玲珑重又曲膝施礼,谢过冒夫人,由红绣和红绡虚扶着,跟着玉簪去见顾嫣然。

    顾嫣然坐在金家绣坊用来招待贵客的雅室中,看到玲珑娉娉婷婷走进来,摘下幂篱,露出梳得整整齐齐的漂亮脑袋。

    三四个月没见,这脑袋比以前更漂亮了,就连头发也长得更加浓密了。

    看到顾嫣然由疑惑转为失望的眸子,玲珑笑得甜蜜蜜的,顾嫣然却似乎听到小狐狸吃鸡的声音。

    “顾七姐姐,多亏您来晚了,方才好吓人啊,好在有冒夫人手下的几位妈妈相救,这才有惊无险。”

    冒夫人手下的妈妈?

    不是应该由那几个市井混沸救她的吗?

    冒夫人?姓冒的?

    顾嫣然大脑飞快转动,问道:“哪位冒夫人?”

    玲珑便看向跟她一起来的玉簪,道:“是楚国公府的冒夫人,这位妈妈就是冒夫人身边的。”

    玉簪施礼,声音朗朗:“奴婢见过顾七小姐,我家夫人的车马就在旁边的巷子口,您来得也真是巧,方才冲撞金五小姐的那驾马车已经制住了,说来也怪,马车上钉了个镇国公府的牌子,顾七小姐最好是派个人过去看看,我家夫人说了,若果那马车不是贵府的,就要和先前十几个混子一样,送到五城兵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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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六四章 气死本宫了

    顾嫣然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聪明伶俐,但她也只是个深闺里的小姐,看到玲珑完完整整走进来已经凌乱了,再听说那驾惹祸的马车上竟然订着顾家的牌子,她便慌了。

    她女扮男装,跟着孟氏的陪房去的车马市,无论是雇车还是找混混,都是那陪房出面,按理说那些人根本不会知道这是顾家雇的他们啊,那马车上怎会有顾家的牌子,莫非是被人识破,想用这个来讹诈?

    她的应变能力原本比普通小姑娘要强大,可玉簪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她乱了镇脚。

    玉簪也已三十开外,她常年跟在冒夫人身边,这些年来什么没见过,看到顾嫣然目光闪动,心下便已了然,却又道:“方才的混混都送到五城兵马司了,这驾马车上既然订着镇国公府的牌子,顾七小姐还是随婢子去看看吧。”

    顾嫣然略微稳定下心绪,冷笑道:“冒夫人?如果我没有猜错,想来就是正在诏狱之内的那位冒侯爷家的姑太太吧,真是难得,娘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冒夫人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抓人玩。我们镇国公府可不比冒家这么悠闲,京城之内想和顾家攀关系的不计其数,若是随便一个人在车上订块牌子,就被当做顾家的,那我们顾家的家业也就太多了。说起五城兵马司,京城里人人俱畏,可刚巧我家兄长也在那里,冒夫人想送谁过去,尽管去送。”

    说完,她又看向玲珑,笑道:“金五妹妹既然受了惊吓,那就只能我自己去南阳郡主府里赏春了。真是可惜了。”

    玲珑由那位叫月桂的妈妈送回西府不提,单说冒夫人。

    玉簪把顾嫣然的那番话原封不动转告了冒夫人,冒夫人冷笑一声,便让马车继续上路,离开了灯市大街。

    她的车马刚刚走,打扮成市井少女的杜康便闪身出来,对跟在她身后的几个汉子使个眼色。几个人又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半个时辰后。冒夫人已经坐在了永华宫内。

    皇后娘娘慵懒地靠在玫瑰椅上,问道:“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递个牌子?”

    冒夫人诧异。不是您让太监口传宣我今天来闲话家常的吗?这才两三天而已,您怎么就忘了?

    她嘴角翕翕,刚要开口,就听皇后道:”你来得正好。本宫正想找你说说话。十二啊,让本宫操碎了心。“

    听她说起十二皇子。冒夫人的眸子闪了闪,道:”娘娘,不瞒您说,臣妾在路上遇到些事。也和十二殿下有关呢。“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皇帝刚刚离开永华宫。

    程皇后画得一手好丹青,当年太子妃去世。还是皇后的太后便在一群秀女之中,选中了才貌双全的她。但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这些年来她过得并不快乐,太子早逝,老蚌生珠的十二皇子也不是省心的,如今年逾半百,虽是保养得当,依然风韵犹存,但除了初一十五,皇帝来永华宫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即便像今天这样来了,也不是来看望她的。皇帝过来,是为了十二!

    闪辰见过皇帝,十二去了永济禅寺,把当年智觉大师出家的事问了个清清楚楚。

    智觉大师是先帝七皇子,尚未封王便在永济寺出家,永济寺因此才名声大噪。

    永济寺难道又要有第二位出家的皇子了吗?

    十二真要是出家,当然不是为了弘扬佛法,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这个时候,程皇后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敏感,听冒夫人说路上遇到一件事和十二有关系,她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莫非也是出家的事?

    “你快说给本宫听听,究竟是何事?”更年期的女人都有那么一点神经质,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也不例外。

    冒夫人便把在灯市大街的巧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又道:“顾家和金家有何恩怨那先放下不说,可这位顾七小姐竟然如此嚣张,拿家父在诏狱的事来讥讽,先前臣妾还真是错看了她。”

    程皇后脸色大变,动容道:“清浣,这些年为了十二,难为你了,也难为冒家,都是本宫”

    冒夫人眼里也已噙了泪水,她看看四周,见除了皇后心腹的静宜以外,别的宫人都已退下,她这才对皇后道:“娘娘万万不可再这样说了,这些年来,臣妾过得很好。”

    程皇后叹了口气:“清浣,本宫早就说过,咱们两个人一条命,我还在这位上一天,就要保你一日,冒侯爷的事,你也清楚,并非皇上的本意。”

    冒夫人连忙跪下:“家父和兄长们虽在诏狱,但并未吃苦,臣妾多谢娘娘暗中成全。”

    程皇后起身,亲手将冒夫人扶起来,拉她在身边坐下,这才道:“你没有错看顾七,是本宫错看了。她很小时便常常进宫,那时本宫看她天真可爱,虽是继室所出,但镇国公府那样的人家,她怎么也不会长歪了,日后即使不能辅佐夫君,相夫教子总是行的。却没想到前不久十二亲口告诉本宫,说他不想娶顾七,本宫把他身边的人叫来细细询问,这才知道,那顾七竟然两次三番,不顾廉耻找上门去。”

    冒夫人吃了一惊,顾七虽是内定的皇子妃,但尚未指婚,顾七就这样找个门去,这也太过孟浪了吧,哪里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见她吃惊,皇后冷笑道:“你猜她找上门所为何事?”

    “为何?”

    “是为了十二的病!本宫以前不知,也是知道了这件事,这才晓得,却原来早有别有用心之人,把那日万岁赐浴的事传扬出去,如今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十二说十二不能人道!那顾七去找十二,便是要问问这件事!”

    说到这里,皇后捂住胸口,气死本宫了,气死本宫了!

    冒夫人也气得不轻,紧握着帕子的手指已经发白,她冷声道:“即使有这样的传闻,那顾七也不能自己上门去问啊,她顾家是怎么教导女儿的,尚未出阁,怎就懂得这些?”

    静宜捧了鼻烟,皇后嗅了嗅,这才感觉舒服一些:“方才听你说起,那顾七设下那样的一个局,想要毁人闺誉,本宫就越觉齿寒。本宫只有十二一个了,怎能再给十二找一个这般歹毒的?也不知那金家小姐如何开罪于她,她尚未成亲就这般行事,日后还不把个后宅搅得乌烟瘴气?“

    冒夫人道:”臣妾急着进宫,还真没有细问,按理说镇国公府和金家无论名声家世都相差甚远,这两家的小姐怎会有这样的恩怨呢。“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皇后身边的静宜眉头动了动,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静宜三十出头,早过了放出宫的年纪,皇后留她在身边,这几年对她更加器重。

    “静宜女史,您可是听说过什么吗?”

    见冒夫人问起,皇后也看向静宜,常有命妇进宫请安,那些命妇们在外面等着召见时,难免会聊些家常,静宜若是听到了,倒也是有的。

    “静宜,你听说什么,就说吧,本宫不怪你聒噪便是。”

    静宜行了福礼,这才说道:“前两日奴婢确曾听几位夫人说起,镇国公府请了户部朱侍郎的夫人,去金家提亲了,在此之前,国子监祭酒许大人府里也请了梁夫人去提亲,两家求娶的都是金家排行第五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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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六五章 青眼

    颜栩翻看着手里的《水经注》,只翻几页便丢到一旁。他从铺着淡绿色弹墨椅搭的黑漆官帽椅上站起来,在屋里踱了两圈,拿起黑漆书案上的一方寿山鸡血石看了看,随手又放下。

    在书房里服侍笔墨的如诗如画,两个人四只妙目都在颜栩身上。如诗含笑道:“殿下,您上次赞过黄氏制墨,这次给您寻的便是黄氏制的玉兰墨,婢子给您研了练字吧。”

    颜栩皱眉:“我只是赞过黄氏制墨精巧,又没说过喜欢。”

    如诗被噎得俏脸通红,轻声道:“是婢子愚钝,殿下的字大气磅礴,古朴豪迈,玉兰墨怎配得上您的字,奴婢还是给您换成“

    如诗的话尚未说完,颜栩已经走了过来,把如诗手边的锦盒打开,锦盒内是一格调乌黑发亮的墨圆,雕成玉兰花苞,精致柔美,惟妙惟肖。

    颜栩的嘴角微微牵起,带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种又精巧又花俏的东西,小球或许会喜欢吧。他曾私拆过玲珑写给金三老爷的家书,一手卫夫人簪花小楷端庄秀丽,功力尚浅,却灵气逼人。

    他又想起那双柔若无骨的纤手,那么美的手,那么美的字,当然要用这种美得让人忽略了实际用途的墨了。

    “这款玉兰墨再多寻一些。”

    如诗黯淡下去的眸子又亮起来,正要再说,就见颜栩又开始心不在焉走来走去。两个服侍笔墨的丫鬟却再也不敢说话,眼观鼻鼻观口的侍立在旁。

    这时,有脚步声在庑廊上跑起,淡绿的福字不断纹夹棉帘子挑开,小顺子从外面跑进来。

    他正要施礼。颜栩便道:“免了,浮苏来了?”

    小顺子眉开眼笑:“浮苏姑姑这会子已往上院来了,奴婢跑得快,先来给您说一声。”

    浮苏会轻功,小顺子当然不如她跑得快,只是大白天,又是在府里。浮苏也只能轻移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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