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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颜_分节阅读_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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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先看上面盖了多少印章,有多少位名字品评过这幅画,然后才会仔细去看这幅画画得如何。

    也就是说,当贼的先要看这幅画的价值。

    玲珑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画十有八、九是哪个妃子闲来无事的习作。

    说不定就是皇后自己画的。

    有价无市!

    毫无偷盗价值!

    白员外肯定不会收,因为收了也卖不出去!

    可是总不能告诉皇后,这幅画价值连城,但真的卖不出去。

    那皇后一生气,直接把她轰出去怎么办。也太没有面子了。

    皇后见她盯着那幅画专心致志,还以为她真的正在品评,便趁机又在打量她。

    说是十三岁了,看着似是还要更小,身量还没长成,平平板板,头发乌黑浓密。看不去倒也健康。

    是个美人坯子。难得是没有锥子脸,脸蛋肉嘟嘟,还带着婴儿肥。皇家例来喜欢圆润的。这才是有福之象。嘴唇也生得圆润,小小的有点厚,不笑时也微微上翘,看着喜兴。

    这孩子虽然生母有病。但长相却不像是福薄的,最让皇后满意的就是那双眼睛。不是桃花眼,也不是丹凤眼,但却黑白分明,清清澈澈。不染半丝尘埃,明净得如同大相国寺里那泓碧水清潭。

    皇后边打量边打分,玲珑却开口了:“民女对于琴棋书画。都只限于学过,却无一精通。民女也只是觉得这幅画画得好看,却不懂。”

    好吧,金老太太听到“不懂”那两个字时,险些气昏过去!

    先前听皇后娘娘和蔼可亲地问这问那,玲珑也回答得恰到好处,金老太太松了一口气,看来皇后不是样治罪的,倒像是想要撮合顾金两家的亲事,来个指婚什么的。

    可现在听到那个死丫头竟说“不懂”,如果这里不是永华宫,而是她的春晖堂,金老太太说不定搬起黄花梨的炕桌砸过去

    砸死这个混帐蹄子!

    你装模做样夸奖几句会死吗?

    更吃惊的是皇后。当年皇后就是以一手妙笔丹青赢得太后青眼,做了太子妃的。她也是百多年里,唯一一位选秀出身的太子正妃。她的丹青早已成为传说中的传说,但凡她搬出画作,听到的都是赞美之声。

    可眼前这个小姑娘,却让她大跌眼镜。

    不懂

    可偏偏这孩子的表情又是很无辜很无害的,倒像是她这个成年人强人所难,拿着殿试的考题逼着小蒙童去做一样。

    皇后还记得那日召见施萍素时的情景,同样是这幅画,那位施才女是大大的品评一番,说得头头是道,令皇后叹为观止。

    唉,施萍素比金五也只年长两岁而已。

    皇后有些戚戚然,这姑娘看着挺让她满意的,可惜了

    皇后倒也没再为难玲珑,赐了玲珑一盒子珠花和新制的宫花,便让金家祖孙二人退下了。

    静宜送她们出来,走到外面,忽然问玲珑:“金五小姐,听说江南的世家最懂保养,除了燕窝以外,当归阿胶之类也是常常用的,难怪金五小姐气色这么好。”

    玲珑心里微动,花雕的叮嘱没有错,静宜女史果真是在试探。

    她不会假装害羞,大大方方地道:“民女没有用过那些,民女还没到用那些药材的时候。

    过了不到一刻钟,静宜回到永华宫,对皇后道:“娘娘,奴婢问过了,金五姑娘还没有来过癸水。”

    话音刚落,就见从里间走出一人,超一品诰命的衣饰,正是冒夫人。

    皇后叹口气,对冒夫人道:“还真让你猜对了,这位金五姑娘果真是癸水未至。”

    冒夫人笑道:“她今天虚岁才十三,生母有病,即使癸水来了,只要把她身边的人都看管好了,也没人教她男女之事。”

    皇后的脸上这才溢出笑意:“倒也不用太久,只要两三年就好,过了这两三年,等到十二好了,这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皇子妃年幼,又是癸水未至的幼女,成亲后自是不能圆房,皇家重嫡血,正妃没有生下嫡子,那些侧妃、妾室没有所出就是理所当然。

    皇后坚信,她的宝贝儿子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再有两三年的时间,十二一定能变成正常男人。到那时,小皇妃也长大成人了。

    “可她连琴棋书画也不懂。”皇后想起金五说的不懂两个字,就像是吞了一团苍蝇那么难受啊难受。

    冒夫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皇后娘娘不是已经选了两位才女做妾了吗?”

    要说也是,已经有两位才女了,没必要再挑一个吧。

    次日,十二皇子进宫,皇后依然不死心,重又让宫女把那幅画卷展开,让十二皇子品评。

    十二皇子看一眼画卷,又看看满脸期待的皇后,一头雾水:“母后,您为何让皇儿看这种闺阁女子的画啊,皇儿又不懂。”

    皇后只觉得昨天堵在胸口的那团苍蝇又飞回来了

    又是一个不懂的!

    一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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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六九章 无奈

    许家。

    许大老爷许建文与大夫人应氏面面相觑,许久没有说话。

    他们是少年夫妻,结发多年,彼此心照不宣。可许家姑太太、建安伯夫人亲自带来的消息,让他们不知说什么才好。

    许家和施家是表亲,亲上加亲,施老爷的仕途虽然不畅,但施家小姐温柔娴淑,才貌双全,为了促成这桩亲事,应氏和许建文大吵一通,又和独子许庭深险些母子离心。眼看着两家就要正式过定了,施家小姐就被皇后看中了。可这时许家和施家议亲的事早就传出去了,无奈,应氏只要低头,请了梁夫人到金家提亲。

    原以为这是水到渠成的事,可没过几日,许庭深参加文会回来,便一头扎进屋里,不吃不喝,到了晚上便病了。

    次日便传来镇国公府也到金家提亲的消息,应氏找来许庭深身边的人仔细问了,这才知道文会之上许庭深和一个清倌人眉来眼去,还曾一起出去。

    许庭深已经十六岁,房里连个开脸的丫鬟都没有。听到消息的许老太太,把应氏叫到面前好一顿数落,怪她只管逼着二郎用功读书,却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这个年纪的爷们正是对男女之事最好奇的时候,大户人家,即使没有娶妻,也会先放一两个通房丫头在房里,以免在外面学坏了。

    应氏连忙挑了两个老实持重的丫鬟放到许庭深屋里。她想,顾家虽然向金家提亲,可若顾家得知冯氏的事,这亲事怕是也不能成,再说。金家也是皇帝,又已出仕,不会连自知之明也没有吧,顾家是一等公,皇亲国戚。金家连许家都配不上,还想和顾家结亲吗?

    因此,应氏原是想等二郎的病稍好一些。再请梁夫人去金家的。可刚过了没几天,建安伯夫人便匆匆忙忙回了娘家。

    建安伯夫人听两位进宫请安的命妇说起,金五小姐被皇后娘娘召进宫里。说了好一会儿话,拿了赏赐回去的。

    如果是平时,皇后娘娘闲来无事,找几位命妇闺秀闲话家常也无关紧要。可今年正值选秀。而金五小姐并非勋贵千金,她只是个出身商户的小吏之女。

    大武朝为了避免前朝后宫结党之祸。自立朝初年便有五品以上官员女子不选秀之说,甚至就连皇后的娘家,也不再封侯。

    亲王、郡王、镇国将军们倒还颇接地气,迎娶的都是出身名门的贵女为正妃。但皇帝后宫放眼望去。却都是出身低微的女子。

    金五虽然不在选秀之列,但她的出身并不高,真若是被皇后看上。像对施家小姐那样,指给某位皇子做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许家姑太太得到这个消息,便匆匆赶来,金家这门亲事不能再议了,赶快换一家吧!

    应氏叹口气,也不知许家这是好运还是霉运。和哪家议亲,哪家女儿就被皇后看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腹诽归腹诽,当务之急,就只能用最快速度,再寻一家。

    春闱就在眼前,若是传出二郎和备选的女子议亲的消息,文章做得再好,人品上终是要受损,以后即使考上进士,也难以再有作为。

    许庭深一直病着,那两个通房在旁边服侍,他也没有多想,还以为就是娘亲送来照顾他的。

    正巧,梁夫人的嫂嫂带着女儿来京城小住,那位梁小姐刚刚及笄,还没有订亲,应氏去相看了,没过几日,两家便下了文定,而这个时候,许庭深的病还没有好,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些事,待到他知道时,许家和梁家的亲事已经定下了。

    再说玲珑,自从出宫以后,金老太太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和女儿一向无话的金三老爷,也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玲珑,便再也不想看她第二眼。

    倒是金家三爷金子烽,来到玲珑的小跨院,仔细问了进宫时的细节,便马不停蹄去了镇国公府。

    到了镇国公府门前,正好看到一辆黑漆平顶的马车从国公府出去,他问带他进去的小厮:“那是世子出门吗?”

    小厮道:”世子还在木兰堂,方才的马车上坐的是夫人,皇后娘娘宣了夫人进宫呢。“

    金子烽想起灯市大街的事,便问道:”七小姐没陪夫人进宫啊?“

    平素里巴结世子的人很多,这位金三爷以前来过几回,倒也没见世子有多稀罕他,这会儿问三问四的,还问到七小姐身上,真是个不懂事的。像镇国公府这样的门第,府里的小厮们本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金子烽才问了几句话,这小厮就摆出一副轻视的样子,冷冷道:”夫人和小姐们都在后园,国公府不是小门小户,前园和后园泾渭分明,金公子就别多问了。“

    金子烽面红耳赤,暗暗后悔说错了话,平白惹来奴才们的唾沫星子。本想拂袖而去,可又一想,顾家门槛再高,眼下也正在向金家提亲,哪能因为奴才们的几句话,就把来此的目的给忘了呢。

    到了木兰堂,顾锦之并没在宴息处。一个叫小锤的小厮过来,说是世子爷被国公爷叫去了,请金三爷多等一会儿。

    金子烽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直到太阳下山,顾锦之也没有回来。

    金子烽无奈,只好先行告辞,刚到大门口,就见一位诰命大妆的贵妇由丫鬟们搀扶着,面色苍白地从马车里出来,坐进一驾青幔小油车,进府去了。

    看那贵妇人的年纪妆扮,想来就是国公夫人孟氏了,她不是被皇后娘娘相召进宫去了吗?怎么倒像是从阎罗殿里走了一圈儿回来?

    金子烽不解,可也再不敢多问,又向里面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顾锦之被国公爷叫去有什么事,他只好讪讪地走了。

    孟氏几乎是跌跌撞撞从小油车里下来,若不是有丫鬟扶住她,她说不定就要昏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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