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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颜_分节阅读_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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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笑着离开,坐在马车上,她掀起窗帘一角看向外面的街市,颜栩却把头靠在她的肩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玲珑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并不大,知道他没有喝多,就是想趁机和娘子撒娇了。

    一个男人怎么这么会撒娇呢。

    玲珑推他,他不但赖着不动,还嘟哝着:“你就那么放心我,就想赚我那五千两啊。”

    玲珑早就说过,一个姨娘五千两,这是他们之间的规矩。

    毕竟是自己娘家做出来的事,玲珑理亏,娇嗔道:“……您倒是心宽,万一在那里的人真的是我呢,您就打发铁桥过去了。”

    颜栩就笑着坐直了身子,却又把她拉进怀里:“我不是还让小十七也跟着去了吗?有小十七在场,真若是铁桥过去遇到你,也没人会说什么。再说你也不会一个人跑到那里,还说你哭着跑过去的,我差点笑出来。”

    玲珑便问:“我怎么就不会跑过去了?我也会哭,一个人躲起来哭还不行吗?”

    颜栩低头轻轻吻下她的额头,柔声道:“你不会那样做,你是我的徒弟,当师父的自是知道。”

    还有几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他不想给玲珑增加压力。

    皇后娘娘舍了顾嫣然还选了玲珑,除了他在背后使的那些招数,最重要的还是因为皇后看中了玲珑。

    母后看中玲珑的,除了她年纪小癸水未置,还有就是她的端庄大方。

    这本来是他忽视的,他喜欢她的美貌,喜欢她的精灵,更喜欢她甜甜地叫他“师父”……

    好吧,睿王爷承认自己好像道德上有点缺失,喜欢上自己的徒弟,可是自从成亲以后,他便越来越赞赏母后的眼光,他的小王妃称得起端庄大方这四个字。

    这样的女子,又怎会在娘家跑出去偷着哭,而且还让仆妇们看到?

    那不是金玲珑会做的事,他的小徒弟是睚眦必报的,真若是有人惹了她,她只会盘算着如何整治那人,比如说看看他有什么值钱的好东西……又怎么会哭着跑出去呢?

    “娘子,你答应我,以后你真的想哭了,也不能躲起来偷着哭,要哭给我看,让我哄着你……”

    一一一一一

    第三八八章 杜康

    那天晚上,颜栩又开始耍赖,一副四体不勤的样子,让玲珑服侍他洗澡。玲珑想起上次服侍他洗澡的情形,脸上飞起红霞,正准备来个约法三章,违悖了就罚款什么的,却听到外面传来杏雨清脆的声音:“王爷,顺公公来了,说是有急事。”

    玲珑松了口气,趁机把颜栩推开,拿了搭在玫瑰椅上的袍子要给他穿上。

    颜栩却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原本带了几分酒意的眸子这时亮晶晶的:“你不许又装着睡下,我去去就回来。”

    玲珑笑着推他出去,他却侧过头来,飞快地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着走了出去,走到堂屋,玲珑还能听到他的笑声,至于吗,不就是亲了亲,你就这么高兴,像是得了什么好东西一样。

    果然,没过一会儿,颜栩就回来了,对玲珑道:“杜康回来了,借你的书房用用。”

    颜栩的三杯酒,玲珑只见过花雕和浮苏,她早就隐隐猜到杜康就是那个充满冷意的绝美女子,但颜栩没有提起,她也没有问过,这时才知道,原来杜康先前不在府里。

    今晚是杏雨带着一个小丫鬟在东次间值夜,玲珑便叫她去备茶和点心,颜栩却道:“你也过去吧。”

    既然要在这么晚召见杜康,那就是有重要的事,这还是颜栩第一次把前院的事带回后宅。玲珑没有忸怩,落落大方地答应了,把被颜栩捣弄得略显凌乱的发髻梳梳整齐,便随着颜栩穿过东次间,进了用做书房的耳房。

    杏雨和小丫鬟滨芜刚沏了茶进来,屋里一侧站着位穿着秋香色素面褙子的女子。她应该已有二十五六岁,但看上去也就是双十年华,乌黑的青丝挽成单髻,并排插着三支青玉簪子,浑身上下素净得宛若修士,但却依然压不住那张绝色丽颜的艳光,反而更添了几许冷艳。

    她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背脊挺直。不似是寻常女子,反倒像是传说中杀人于无形的女侠客,令人不寒而栗。

    自从这个女子进了书房。小丫鬟滨芜就觉得这屋子里像是没烧着地龙,她转身把东次间的火盆端了进来,可还是有种守着冰柱子的感觉。

    滨芜瑟缩地站在杏雨身后,只盼着王妃过来后快点让她们退出去。

    好在王爷和王妃很快便来了。滨芜却还在偷瞟着那个女子,还是杏雨咳了一声。她才记起要去掀帘子。

    玲珑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站在条案旁边的杜康,没错,这就是那个宛若一柄利剑的女子,只等一声号令。随时出鞘,兵不血刃。

    当年的皇后娘娘是如何为颜栩选出的这三位保姆呢?这三杯酒,各有各的不同。也各有各的明艳。她们是女官,宫中的女官和普通宫女不同。有的来自选秀,也有的是官员们自愿送自己的女儿入宫,严格筛选后才能成为女官。女官们或是精通经文典籍,或是熟读大武律例,或是擅长术数精算,在宫中是另一道风景,不同于寻常后宫女子,就连嫔妃们也要敬她们几分。

    但精通武功的宫廷女官,玲珑还真的没有听说过,盛唐时期虽然也有宫人擅长舞剑,但那主要是用做御前表演之用,想来大多都是花拳绣腿。

    玲珑见识过花雕和浮苏的武功,如果在前世已是难缠的人物,在古代想来也都算是不俗了。她们的武功虽然各有所长,但也并没有令玲珑侧目。

    然而眼前的杜康却与她们是完全不同的,即使玲珑从未见过她出手,但那一身的杀气,却只有那些自幼当做杀人武器培养的人才会有的。

    杜康是杀手?

    耳房本就不大,平时不觉什么,这时就有些狭窄,玲珑便对杏雨和滨芜道:“你们退下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杏雨和滨芜施礼退出,脸上的神情都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玲珑不由得莞尔,看来敏感的人不是只有她自己,即使是在一室锦绣的女子书房内,杜康身上的杀气还是难以遮挡。

    见到跟在王爷身后的睿王妃,杜康怔了怔,随即拜倒,给颜栩请安,又给玲珑请安,显然,她对睿王爷带着娘子听密奏也有些不习惯。

    玲珑欠身算是受礼,就听颜栩问道:“怎么耽搁了这么多天,福建的事如何?”

    杜康看一眼玲珑,欲言又止,颜栩便道:“但说不妨。”

    玲珑却微笑着站起来,拿起布巾子擦拭着书案上的蟹爪莲的叶子。

    颜栩的目光追随着她,满意地牵牵嘴角,他的小娇妻总是这样善解人意。

    杜康轻声说道:“王爷,福建那边的事不太乐观,冒侯爷虽然回到福建,但却至今没让冒家人去过水师。而且,冒侯爷还在回福建的路上便病倒了,属下到福建时,他仍然卧病在榻。属下又遇到上次伏击我们的那拨人,这次抓了活口,他们是鲁王的人。足利家族的人也暗中派人上岸,但那人极是棘手,有遁地之法,属下不才,被他逃脱了。”

    颜栩嗯了一声,又问道:“还有吗?”

    杜康迟疑了一下,像是不知该不该说,但还是说道:“……属下在福建时,正遇到有倭人来袭,由贾志彻带兵出战,击沉十艘倭船,大获全胜,更带回数百人头,然而属下亲自下海探过,却发现这件事有些可疑。”

    颜栩起身,端起一盆仙人球仔细端祥,仙人球上开着朵粉红的小花,倒也趣致可爱。

    杜康继续说道:“属下在沉船的船舱里发现一尊妈祖像。”

    正在擦拭叶片的玲珑闻言心里一震,她虽然从未去过福建,可也知道那一带的渔民供奉妈祖,以保佑出海平安归来。

    倭人,也奉妈祖?

    “你确定是妈祖像?”颜栩沉声问道。

    “属于随王爷在福建多年,自是不会认错,那尊妈祖像已经从海里打捞出来,一并带回京城。”

    玲珑脑海中如白驹闪过,她虽是足不出户的闰阁女子,可因为前世的经历,也听说过古代军队有杀良冒功的事。

    “你在福建时,倭人可有登陆?”颜栩问道。

    “属下在福建十余天,倭人登陆三次,然而当军队赶到时,他们已经回到海上。”

    颜栩沉默片刻,说道:“跪安吧。”

    杜康重又行礼,倒退着出去。

    一一一一一

    第三八九章 试试吧

    杜康退出去,颜栩便立刻恢复了那副不要脸的样子。

    从身后抱住玲珑的纤腰,笑着说道:“你这书房里都是些什么玩艺,花里胡哨的。”

    他的目光看向书案上摆着的一只藤篮,藤篮的提手上系着丝带,里面装着的却是五颜六色的贝壳。

    “原来你喜欢这东西,早知道就让杜康给你带些来了。”

    玲珑皱眉:“您怎么不早说啊,这些贝壳我花了五两银子呢。”

    颜栩又看向堆得高高的帐簿和那只算盘,便问:“怎么有这么多的帐簿,后宅里能有多少帐目?”

    玲珑便道:“各屋各院都有帐目,还有各项采办和支出,比如说瓷器吧,哪个房里有几套几头,都要登记在册的。”

    颜栩笑道:“有帐房也有管事,你交给他们去做便是了。哪用事无俱细都要自己来管的。”

    玲珑指着摆在桌上用来做薰香用的大菠萝,道:“就像这岭南的菠萝吧,眼下京城要五两银子一只,可是花三两也能买到,只是成色差了些,个头小了些。十只就差了二十两。我虽然不会一一去查,但是每本帐薄都让他们抄过来,我手里握了一份帐簿,即使我不去看,他们也会忌惮几分,水清则无鱼,能让他们得些甜头,可也不能由着他们乱来。”

    颜栩恍然大悟,难怪当初你屁颠屁颠要帮师父布置浚仪街的宅子,原来这里面油水这么大。一只岭南的菠萝就能差出二两银子啊,府里的一等大丫鬟每月例银也只有二两。当日你在我这里拿走三千两,想来至少赚了一半。

    “你把我的东西都要了去,莫非也要记到帐上?”说起他的那一屋子宝贝。睿王爷心都疼了。

    他的小王妃倒也没有把那些东西全都搬过来,不是她心善,而是她暂时没有找到比他的密室更好的地方。

    她只是拿走了一套钥匙,而且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把那些东西登记上册,那本册子也被她拿走了。

    也就是说,那些宝贝还在睿王爷手里。只是如果当中少了一件。他要么偷偷补上,要么也要说说清楚。

    他是保管员,管帐的是他家娘子。

    “当然没有记到府里的帐上。那些东西全都各有出处,还要一件件洗白了,再说我还想单独留出来,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就这样过一辈子。他做他的富贵王爷,游手好闲。可是他们都知道那只是妄想,他们就如火烹油炙,除非太子复活。否则别想安安稳稳做个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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