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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恋满_分节阅读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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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勇俊气不打一处来,“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她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你就算是不想理人家也得好好给人说,别耽误了人家的前途行不?”

    聂晟扬心里烦乱,直接挂断了电话。

    整个高三期间,林香最后一次收到聂晟扬的短信,幽蓝的屏幕上面只有四个字“好好学习”。一天晚上,当林香无意中发现手机里躺着的这条短信时,灰暗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她很快回拨了过去,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 please check it and dial later”一遍一遍,女声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接着是“嘟”声后自动挂断。

    校园里落叶纷飞,凉风阵阵,太阳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脸,乌云开始隔三差五的出来报道。路上行走的学生都穿上了外套,除了上课几乎都窝在宿舍足不出户。其实洛海的冬天还没有正式到来,但林香心里的冬天已经来了。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不讨人喜欢,容易惹人厌烦,继母不待见她,父亲不待见她,林晓娜不待见她,最后,连聂晟扬也不待见她了。

    认识林香的每一个人都觉察到了她由内到外的变化,她不再像过去那样没事就抱着本小说消磨时光,也不会像过去那样对分数名次毫不在意,她开始把除了吃饭睡觉的其它所有时间都用在学习上。林香的手机好久没开过机了,偶尔林然、裴染,抑或是谢硕会打电话到宿舍,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都是在学习。赵小薇虽然觉得这样的林香有点让她摸不着头脑,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她振作起来的,不管怎么样先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总不会错。

    高勇俊瞧着试卷上一个个显目的红勾勾,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聂晟扬。“哥们,我真服你了。”

    聂晟扬的心莫名被提到了嗓子眼,偏还要装作不经意问:“怎么了。”

    “林香可真厉害,短短几个月成绩就起来了,居然挤进班级的前十名之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聂晟扬声音里有丝疲惫。

    “别装了,还不是你的功劳。”高勇俊翘着二郎腿,对着电话那头语义双关。

    聂晟扬清了清喉咙开口了,“阿俊,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高勇俊不解道:“你不是对那丫头挺上心么?还带人家去旅游,带人家去看病,你现在不理人家,摆出一副讨厌的姿态,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聂晟扬一字一句道:“我哪根筋都没搭错,总之我不想再听到她的名字。”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这头的高勇俊气结,挂他电话上瘾了是吧,这都第几次了,好歹要说个再见再挂断吧,没礼貌!

    高三寒假,林然留在汉宁做兼职,林香一个人回了家。除了吃饭时间,她几乎都把自己关在房间学习,对周淑琴尖酸刻薄的挑衅话语也不再计较,甚至还会在吃完饭后对桌上的两人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林启华和周淑琴都觉得奇怪,这丫头难道转性了,以前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嘴巴利索得跟刀子似的,现在不仅不会跟他们顶嘴了,说话做事也有了分寸。无论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改变了自己,对林启华来说都是一个好现象,毕竟谁也不希望家里整体硝烟弥漫。只是周淑琴感到无趣,没人跟她斗嘴了不说,林启华似乎重新对女儿有了怜爱之意。

    一个寒假林香都没有出过门,昏天黑地的做题目,让林启华倍感欣慰,觉得林香终于长大了,懂事了。这么多年来,他刻意冷落这个女儿,忽略这个女儿,但其实内心还是关心这个女儿的,只是她长得太像方清了,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像。他是该恨方清的不是么?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却给他生了一个女儿,真是莫大的讽刺。她是想离开人世之后,他看着女儿再也忘不掉她么?

    第十八章 :他的强行占有

    骄阳似火的六月,热气笼罩了整个城市,大地被太阳无情地炙烤,树上的知了发出吵人的叫声。大街上人烟稀少,校园里鸦雀无声,一年一次的高考正在进行。还剩半个小时最后一门就考完了,华扬高中的校园口人潮涌动,早已挤满了焦急等待的家长。林然不停地用纸巾擦着汗,眼睛不时朝着大门内张望,这时他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林然估摸着是谢硕打来的,一看屏幕可不正是谢硕。

    谢硕开门见山,问道:“林香这两天考得怎样?”

    “香香说发挥稳定,我估摸着上一本没问题。”

    “林然,回头你让她报咱们大学,或者汉宁的其它一类大学,这样以后咱们还能罩着她点。”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香香你还不清楚吗?她一向就是心里很有主意的人。”

    顿了顿林然又说道:“劝你别把心用在不该用的地方,有句话叫“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就不用我多说了。”

    谢硕在那头好半天没说话,最后长叹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林然身后的不远处,后排的车窗被降下来一半,一道炙热的目光一直盯着林然的一举一动。车内的人正襟危坐着,脸上现出些许疲态,写满了岁月的沧桑,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一双手正搁在膝盖上微微颤抖。

    时间过得格外漫长,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之久,时钟终于缓缓移动到五点整。不大一会儿,陆续开始有学生从学校走出来,林然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妹妹,她明显瘦了很多,神态愈发比以前老成,一条白裙子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素雅沉静。

    林香才跨出校门,便被林然一把抱在怀里,林香疑惑,“哥,怎么啦?”

    林然对她展开了一个笑容,“没事,哥太高兴了,终于高中毕业,走,咱们去庆祝庆祝。”说完接过她的书包带着她从人群中穿过。

    “林然,林香。”两人同时听到有人在叫他们,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聂国华站在一辆劳斯莱斯旁,正慈爱地看着他们,“上车吧!我接你们去临湖吃饭。”

    兄妹俩面面相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从吩咐上了车。车内弥漫着一股茉莉花的清香,让林香紧绷了两天的神经松弛下来。

    聂国华拿过两瓶水递给他们,然后亲切地问林香:“这两天还顺利吧!”

    林香与聂国华的中间隔着林然,她把头往前倾了倾礼貌回答:“还挺顺利的,谢谢聂伯伯关心。”

    聂国华侧头仔细端详林香,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你这孩子,几个月不见,倒变得这样生分了。”

    林然听着他们的谈话,越过林香看着窗外的风景并不搭话。聂国华几次想与林然攀谈,但见他微阖着眼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便也就没有扯着他聊天了。

    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天色变得黯淡下来,等他们在别墅的餐桌前坐定时,外面的天已经接近全黑了,只有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在寂静的夜里迎接着晚归的人们。聂国华吩咐保姆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汤,是玉米胡萝卜排骨汤,汤看起来十分有卖相。

    “林然,香香,先喝喝汤,我们再开饭。”

    聂国华话音刚落,便有脚步声从门口传过来,隐约听到还有高跟鞋的声音。林香经不住好奇转过头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心仿佛被压上来一块巨石,痛得喘不过气来。聂国华与林然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望向走过来的两人。

    聂晟扬嘴边浮起一抹怪异的笑,一把揽过身边站着的女孩,对着餐桌上的几人说道:“我带女朋友回来给父亲看看,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用餐。”

    聂国华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用犀利的眼神扫了一眼站在聂晟扬身边的那个女孩,女孩子看起来年纪很小,穿着一身华扬高中的校服,虽然她一直低着头,但仍然能看出秀美的面庞。

    聂国华黑着脸问道:“她多大了?”

    聂晟扬泰然自若,一字一句回答了聂晟扬的问题,“17岁,刚刚高三毕业。”

    聂国华一听火气更大,重重拍了下餐桌站起来,指着聂晟扬就骂道:“这么小的学生你也去招惹,还要不要脸面了!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乱七八糟的女朋友以后不要领回来。”

    聂晟扬似乎一点也不生气,踱着步子走到林香身边,慢条斯理道:“如果我今天领回来的女朋友是林香,您一定感觉得偿所愿,如释重负了吧!如果我和她在一起,您会觉得我们之间存在年龄问题吗?”

    聂国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聂晟扬说不出话来。聂晟扬气定神闲,“放心,不用您赶,我滚就是了,你们慢慢吃。”

    不等有人开口,聂晟扬拽着女孩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接着是汽车发动的声音,几分钟后周围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三人还是心不在焉的吃完了晚餐,聂国华说身体有点不适要先回房间,让保姆收拾两间房他们兄妹休息。两兄妹也不是第一次在别墅留宿了,想着反正林香暂时不用上学了,林然也跟系主任请了三天假,于是听从了聂国华的安排。

    时间还不到九点,一个身影慢慢从楼上下来,轻轻打开了别墅大门,随后身体融进了无边无际的黑夜中。偷偷跑出别墅的人正是林香,她站在临湖路上,等了近二十分钟才拦到出租车。出租车停在聂晟扬住的小区门口,林香付完钱刚从车里下来,恰好看到一辆宝蓝色沃尔沃行驶过来,她想也没想就冲到车头前面。一个急刹车之后,满脸怒气的聂晟扬下来,一把将林香推上后排,重新上车启动车子开往地下停车场,整个过程无比流畅,好像在排剧本一样。

    聂晟扬开门进了公寓之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抽烟,完全没有搭理林香的意思。林香努力睁大眼睛,不让里面的眼泪掉出来,她深呼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开口道:“聂晟扬,我,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暂时不要交女朋友。”

    聂晟扬指尖夹着香烟,袅袅的烟雾飘散在四周,聂晟扬的脸像隔了一层轻纱,林香看不清他的表情。“你喜欢我,那是你的事,我交不交女朋友,那是我的事。”聂晟扬的声音里带着冷漠与嘲讽。

    林香死死咬住嘴唇,“聂晟扬,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聂晟扬又吸了一口烟,状似无奈的说:“很抱歉给你造成了错觉,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我明白你缺少家庭的温暖,希望有人来关心你爱护你,可惜我不是你的救命稻草。”

    听到这句话后,林香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一直滴落到地板上,视线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心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聂晟扬按灭了烟头,站起来走到林香面前,他用单手抬起林香的下巴,面无表情的问道:“喜欢我?”

    林香定定地望着他,机械地点点头。

    “让你干什么都愿意?”聂晟扬面不改色。

    林香还是点点头,脸上现出茫然无措之色。

    聂晟扬阴晴不定,“包括满足我的生理需求?”

    林香先是呆若木鸡,接着是面红耳赤,咬着下唇转身就要离去,却在下一秒被眼疾手快的聂晟扬一把扯进怀里。

    “我原本想放过你,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聂晟扬说完不等她开口,俯身便狠狠吻住她的唇,一只手死死按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牢牢扣着她的细腰。林香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随着这个吻的不断加深,她觉得腿脚越来越软,整个人半倚在了聂晟扬身上。接下来的时间里,空气中流动着暧昧的气息,房间内喘息声与抽噎声不绝入耳,一男一女进行着最原始的身体交缠。

    等林香恢复一丝清明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她全身酸痛得厉害,口干舌燥,头痛欲裂。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射进屋内,她却感觉不到半点温度。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一粒药丸。林香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是小说里常见的情节罢了,只差甩一张支票。

    林香紧紧攥着被角,手心沁满了汗水,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写满了不知所措。身上被换上了干净的男士睡衣,散发出浓郁的薄荷香气,那是聂晟扬专属的味道。林香使劲嗅了几下,忽然翻身下床,飞快跑进洗手间,一把扯下刺眼的男士睡衣,并将花洒开关拧到最大,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曾几何时,她对金庸武侠名著《神雕侠侣》很是痴迷,书中为情所困的李莫愁常常念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那时她还取笑过那样的李莫愁,与其爱得那么卑微,为什么不早点放手。

    如今,她再也不能用同样的道理来说服自己,青春期的爱恋原本就像肆意燃烧的野火,风一吹便一发不可收拾,怎能轻易就被扑灭呢?

    第十九章 :男人也会矫情

    天还未亮透,天色仍然暗沉,聂晟扬一个人将车开到了郊区的一座陵园。他静静地坐在墓碑旁,用手抚摸那一抹冰凉,几个小时前,这双手曾摩挲过那张小脸,那上面也是一抹冰凉。

    聂晟扬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的失控,他究竟是因为仇恨而占有,还是因为喜欢而占有。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他也不可能去问别人答案,潜意识里他选择保守这个秘密,他一个人的秘密。

    凌晨十分,当他触碰到林香脸上越来越多的液体时,才恢复了一丝理智和清明。二十几年来,他聂晟扬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后悔,那种捶胸顿足的后悔。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向理智如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她只是个孩子啊!

    聂晟扬想忘记一切,但记忆是如此强大,一幕幕地回放昨日的画面。他的暴力,她的隐忍,他的满足,她的哭泣,他的心如刀绞,她的伤心欲绝。后来,他离开了她的身体,心里空空的,像缺了一块。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希望回到昨天晚上,不,应该是回到2006年的秋天。假设他不曾经过那条街道,不曾遇到路边的林香,不曾注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曾在冥冥之中丢了自己的心。

    可是,那仅仅是假设。二十几年来,聂晟扬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挫败感。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哭泣,没有车辆疾驰,没有小贩叫卖,没有平日里荡气回肠的故事。此时的洛海好似一无所有,看不见明天与未来的地方,宛如一座空城,人心还在,躯壳尽失。

    墓碑上刻着清晰的三个大字:王云沁。这是他的母亲,含恨而去的母亲,她正睡在长方形的水泥下面,永远也不会醒过来。她再也不会抱着自己,再也不会以泪洗面,再也不会充满怨气。

    石碑上的字迹愈发透亮,地上的露水悄然蒸发。聂晟扬像是作了什么决定一样,拍拍裤子上的尘土,转身朝着陵园大门走去,他的背影是那样的坚硬而决绝,没有片刻停留。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一会还是晴空万里,一会就下起了小雨。聂晟扬冒雨回到车内,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夏秘书,中午帮我订一份饭送到我公寓,口味清淡点的,最好加个鸡汤。”听到那边的肯定答复后,聂晟扬将手机丢在暗格内,发动车子离开陵园。

    路上行人不多,聂晟扬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冷静自持。但方向盘上搁着的手在微微颤抖,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聂晟扬在脑海中梳理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从他在父亲公司听到对话,到后来对林香的刻意冷落,再到情不自禁的冲动占有,他好像被带进了一个陷阱,命运事先为他挖好的陷阱。

    林香是方清的女儿,方清是父亲的初恋,父亲的儿子是林然,那么他呢?他又是谁?聂晟扬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摸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有什么事?”聂国华的语气中透着不悦,显然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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