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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恋满_分节阅读_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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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王柏川走远,林香就被聂晟扬拖上车。配置高档的保时捷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溅起一路灰尘。林香不敢说话,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

    “你们是什么时候又勾搭上的?”

    林香皱眉,“勾搭?这个词用得不太准确,来往比较恰当。”

    “不要和一个工科生谈用词准不准确的问题,我问你,他为什么那样叫你?”

    “哪样叫我?香香吗?我周围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别装傻了,我不信你没看出他对你的企图。”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吗?聂晟扬,像你一样居心不良。”

    “很好,我真是小看你了,左一个谢硕,右一个王柏川,你还有多少备胎?”

    “我又不是预言大帝,哪能预知未来发生的事情。”林香梗着脖子说道。

    “你别太过分,别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聂晟扬十分冷淡。

    “我怎么会有那样愚蠢的以为,上次你在酒店差点没把我掐死,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你的厉害了。”林香面色很平静,声音中却带着浓浓的自嘲意味。

    “看来你们学校中文系真是培养人才的地方,当年沉默寡言,自卑内向的小女生,如今是口才一流,能说会道的女人。你一定觉得自己脱胎换骨了吧!其实在我看来,你和你妈没两样,都是从小地方出来,企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俗人。”

    “既然我是俗人,你还和我这个俗人纠缠不清,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你马上就会知道,到底有没有意思。”语毕,他猛打方向盘,将车开上另外一条道,那是开往“香菀人家”的方向。

    林香在心里哀叹,试图激怒聂晟扬,这绝对称不上明智。她计划了一个美美的周末,上午来场相亲,中午睡个午觉,下午看本好书,晚上赏个电影,结果全被聂晟扬打乱了。一下午到一晚上,她都被迫呆在名义上属于她的房子里,以及房子主卧内的一张双人床上。

    黎明时分,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天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房间内有了微不可见的光亮,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这道光亮变得越来越粗。林香就在这样的光亮中,毫无预兆地醒了。

    头好痛,口很干,身子似乎烫得像火炉,这是她醒来的第一反应。她还处于大脑不是很清醒的状态,因而只是凭着本能发出了身体不舒服的信号。哼哼唧唧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惊动了聂晟扬。

    “怎么了?这么早就醒了?”他一边问着,一边坐起身。

    林香没作声,只是用手抚着额头,聂晟扬拉开她的手,探了上去。温度很高,看来是发烧了,他凉凉地说道:“你果然不能背着我做坏事,只是出去吃了顿饭而已,回来就给我烧成这样。下次再和别的男人鬼混,记得想一想后果。”

    林香没有力气跟他抬杠,只说了一个字:水。

    聂晟扬冷哼一声,态度很差,行动很快,一分钟不到,一杯水就被端进卧室。他将林香连人带被抱起来,在她身后塞了一个枕头,让她舒服滴靠着,冷着脸将水送到她唇边。林香一口气喝干了温热的液体,还吞了两颗带着苦味的药丸。

    林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今天别去上学了,呆在屋里好好休息。”

    “不行,我旷过两天课了,不能再旷课。”林香挣扎着想去捞衣服。

    聂晟扬一把将她按了回去,“那就给辅导员请假,人都烧糊涂了,上什么课。”思索了片刻,他又说道:“你现在病怏怏的,倒真的挺像林妹妹。我想,你再这样多生病几次,我应该会早点厌倦你,毕竟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个男人都不会提起兴趣。”

    “我真的不舒服,没有精力跟你吵架,等我病好了,我再奉陪。”说完,也不看聂晟扬,一溜身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黑黑的后脑勺。

    第六十一章 :林父恼羞成怒

    仿佛是为了迎接寒假的到来,洛海大学正式放假的第一天,天空飘起了软绵绵的雪花。雪在天空上飞飞扬扬,然后又缓缓飘落。每一片雪花都轻柔地盘旋着落下,成了大地上一层雪的一小部分,每片雪花又汇成了让大地银装素裹的美景。

    林香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纷纷扬扬,漫天飞舞的棉絮,听着那些由远及近传来的欢声笑语,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变得轻松起来。林家附近,林然正在和一群小朋友打雪仗,他们把雪捏成毛茸茸的雪球,然后互相砸来砸去,玩得不亦乐乎。

    林然提前从汉宁回来,身上的肉少了许多,林香看得很心疼。与此同时,也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聂晟扬,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个大男人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她问过林然以后的打算,林然开玩笑地说,不行就回去聂家,与聂晟扬争家产,还问她到时会支持谁。

    林香见他还有开玩笑的兴致,也就没有之前那般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担心也没有用,顺其自然好了。她就不信,聂晟扬还能一直咬住不放,一直只手遮天,互联网行业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再说了,他聂晟扬只是在汉宁和洛海影响力大,到时林然可以去省外发展,那样聂晟扬就管不到了。

    这边的林香在想着心事发着呆,林然在和一群孩子打雪仗,那边的林启平夫妇则在房间内争得不可开交。

    “林启平,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你够了啊!我都说了,你别搞事。”

    “我搞事?我这是再给你想办法。你再不从儿子身上捞点,你这次挪用公款的漏洞怎么填补?”

    “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会挪用公款,还不是你贪图享受,动不动到处旅游,还爱往你娘家那个无底洞里面砸钱。”

    “这么说还成我的错了?你赚钱少我没嫌弃你,你当年只是一个小医生我没嫌弃你,你有两个拖油瓶我没嫌弃你,我还让我爸爸提拔你当了主任。我一院长千金,嫁给你一穷小子,还像保姆一样伺候一家老小。林启平,你还有没有良心?”

    周淑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诉说她这些年的辛酸和委屈,林启平最受不了她使出这一套了,只要她一哭,他便会偃旗息鼓,不再同她吵架。

    “好啦!我知道你不容易,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不过,我真的不能让林然去聂家要钱,这样别人会怎么想我们,你说呢?”

    “我们替聂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我们不欠他们什么的,要点抚养费怎么啦!再说了,你看林然过的什么日子,失业了连份工作都找不到,现在沦落到卖鞋的地步。我想让他回到聂家,也不是单纯为了咱们呀!怎么说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他受罪你不心疼啊!”

    林启平听得动容,心里的天平早已朝另一边倾斜。他轻轻用纸巾擦干女人的眼泪,叹口气道:“聂晟扬那样不待见林然,只怕林然回聂家,日子也不好过。”

    “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如果争了还有一丝希望,不争的话他这辈子都会碌碌无为。家庭背景的重要性不用我说,当年要不是我爸的话,我们现在只怕早下岗了。”

    “那我找机会跟林然商量商量,我就怕他过去受聂晟扬的欺负。”

    “没事的,聂家那两位老人不是很喜欢林然吗?再说林然都那么大了,又不是几岁的小孩。”

    林启平点头,“我这两天跟他说说吧!不过他性子跟林香一样倔,只怕根本不屑与聂晟扬再有交集。”

    “聂晟扬却不得不跟咱们林家有交集。”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很快你就会明白,你这父亲当得多不称职。”

    林启平按照周淑琴的吩咐,次日就找林然聊了几句,但他们没料到的是,林然一口否决了。

    “我是不会回聂家的,也不会觊觎聂家的财产。”

    “你傻啊!作为聂国华的亲生儿子,你是有绝对继承权的。”周淑琴在旁边劝道。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

    “原则值得了几个钱,原则能让你过上优渥的生活吗?”

    “阿姨,您别插手我的事情,另外,也别再找聂家要钱。”

    “行了,淑琴,你少说两句。”林启平怕他们吵起来,连忙出来打圆场。

    过了几日,林然不顾林启平与林香的反对,执意返回了汉宁市。林启平心里不痛快,私下跟周淑琴发牢骚。

    “这下好了,人都走了,冷冷清清的过什么年。”

    “你现在想的应该是怎么让他回聂家。”

    “那他不上道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想看他在汉宁受罪。”

    周淑琴心里也不痛快,看到置身事外的林香在家里进进出出,只觉得碍眼。

    “我之前说,聂晟扬不得不跟咱们林家有交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因为他是林然同父异母的哥哥么?”

    “不是,因为聂晟扬跟你的好女儿在一起,据我所知,有一两年了。”

    林启平原本是站在床边与周淑琴说话,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后,他几乎站立不稳,扶着床头柜坐在床上。他面色凝重,缓了好几分钟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们又不是正常男女朋友谈恋爱,林香与聂晟扬在一起没名没分的,我哪里敢告诉你,说出来徒增烦恼。如今,我看他们如胶似漆,打得火热,我真的为林香担心,女孩子这样可是很吃亏的,以后该怎么嫁人呢!”周淑琴的表情很生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林启平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地走出房间,一脚踢开林香的卧室房门。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严厉地瞪着林香,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

    林香正准备问父亲怎么了,不巧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还没等她按下拒接键,林启平便怒气冲冲上前,将手机从林香手中抢过,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直接把近乎全新的手机重重地摔到地上。

    “爸,你这是干什么呢?”林香的肩膀剧烈起伏着,显然也已经怒到极处。

    “你妈妈宁可做情人都要跟聂国华在一起,你现在又巴巴的给聂晟扬侮辱。你觉得聂晟扬会娶你吗?他会娶一个所恨之人的女儿?你这样不明不白跟着他,有没有想过未来,你想走你妈的老路不成!”

    林香弯腰捡起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妈妈给人做过情人,您还不是照样娶了我妈妈,我担心什么未来,担心嫁不出去么?这个不劳您费心。”

    林启平像一头愤怒的狮子,用力地踢桌子,踢椅子,踢一切可踢的东西,最后,他把喷怒化作一声震人心肺的怒吼,“我坚决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从今天开始,不准出这个门。”

    门被剧烈关上,室内恢复宁静。林香抹了一下眼角,那里已是潮湿一片。林启平的话像无数根针一样插在她的心口,让她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她的视线移到书桌上,那里有一张她和母亲方清的合影。小小的她笑容甜美,那么开心,那么快乐。

    人要是永远不用长大该有多好啊!然而,成长是人们逃不过的劫难。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都不要长大。曾经在母亲的墓前,林然说林香,你好像长大了。林香回答,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可谁愿意长大呀,这种滋味可不好受了,那是一种违背自然规律的成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肉模糊,支离破碎,被撕扯着不得不成长的成长。最后,所有人都长大了,尽管这成长之痛铭心刻骨,但我们却无法拒绝,只能正视。

    从林启平发火的那天起,林香再也没有踏出过房间半步。到了吃饭时间,周淑琴会送饭进去。林香吃饭很少,周淑琴偶尔还会当面讽刺两句,“哟,这是在给家里节约粮食呢!还是在想男人想得吃不进饭呢!”

    林香只当没听到的,继续盯着窗户外面发呆,抑或是翻看那本《苏菲的世界》。她为什么这么爱看这本书?除了因为这本书好看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这本书是方清买给她的。

    有时候,翻着书,就像触碰到了妈妈的手,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味,听到了她轻轻柔柔的脚步声。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如此的复杂,即使时光流逝,心中也无法忘却这一段悲伤的往事,任思念蔓延,释放满怀的柔情,尽情演绎温柔的眷恋。

    世界上只有一个名字,使她这样牵肠挂肚,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一头牢牢系在她心尖上,一头攥在她手中!这个名字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甜蜜,爱痛交织,让人沉沦。

    林香在思念她的妈妈,谢硕则在思念着她。刻意避开了很久,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在这种拉锯战中,他真的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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