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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乱世佳缘_分节阅读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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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看来小萱说的是实话。”

    他脸上熟悉的温柔笑意让范梓萱放心了下来,她就知道,绍祯哥哥不过是想警告自己一下。

    然而对上他的眼神,范梓萱忽而打了一个冷战。

    “让他们进来吧。”徐绍祯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看了一眼范梓萱,然后缓缓走出了地下室。

    他一走,强子便又把抹布塞进了她的嘴里,然后挥了挥手,竟是从外面走了十几个浑身脏兮兮年龄大小身形胖瘦不一的乞丐进来。

    范梓萱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她不断的摇着头,看着向自己逼近的满脸淫-光的乞丐,眼中满是绝望的泪水。

    强子走出门去,“嘭”的一声关上了地下室的门。听着里头传来的亢奋的男人低吼声和女人细细碎碎含着哭声和哀嚎的叫声,他面色依然平静的没有改变分毫。

    第五十章 背后的事

    强子面上虽然平静,心中却不是没有波澜起伏的。

    他跟着徐绍祯多年,违背仁义道德的事见的多了,人命也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就说上海滩人人卖几分薄面的范连武死在他枪下的时候,他心里也是没有什么感觉,若非要说有,那就是跟在大少爷身边的荣耀感了。

    可是干掉一个大佬是一回事,现在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女人又是另一回事了,更何况,这女人还是跟大少爷青梅竹马的范小姐?而且听大少爷的意思,过几天的婚礼分明就是要照常的。

    说来范小姐也是自作孽了,一个女人的心思竟然这般龌龊。那十几个乞丐就藏在晏小姐每天必经的路上,他没费多大功夫就打开了他们的嘴。先是让黄峤在晏小姐的吃食里下药,再暗中安排人手去对晏小姐行苟且事,也难怪大少爷不高兴了。

    徐绍祯的心性还是绝不至于小到如此地界的。否则他便不会“配合”着冈村和范梓萱把这场戏继续下去了。

    冈村是想借着自己阴差阳错的吃了那药逼自己真正的娶了范梓萱,呵,他徐绍祯是会对女人身子负责人的人么?

    徐绍祯靠在沙发上,眯了眯眼,手上的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着有些骇人的亮。

    娶了范梓萱也没什么太大的坏处,反而成全他的好名声,范连武一死,范家就已经不成气候了,他现在对范梓萱表现出不离不弃,可不是富贵贫贱总不移了么?

    至于知闲,自己奢求的怕是更多了,看来上海是不能让她呆着了,明天他得亲自走一趟广言学校。

    知闲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床头的柜子上的信封,上面潦草的写了四个颇含斯文意味的字:知闲亲启。

    她打开看了,信是徐绍祯写的,告诉她怡和洋行那边临时出了点急事,这一回算是他爽约了,下一回还是要找知闲补上的。

    知闲看他字里行间完全没有昨晚被撞见的尴尬感,反而满满的是更甚从前的无赖逻辑:承认是自己的错,后果却要旁人来承担,她便也不客气了。

    她随手提笔在信的后面补上了回信,落笔将签字笔压在了信纸上,这才离开了房间。

    徐公馆的仆人都知道知闲是大少爷的客人,神色间很是恭谨,有一个年长些的还要留知闲吃饭,知闲只笑着说是学校那边有课便离开了徐公馆。

    日子平静的真像是一潭深水,知闲这晚回黄公馆,却是没见着黄峤在阳台发呆,不仅黄峤不在,就连付萍也不在。

    张妈见了知闲回来,热情的迎了上去:“小姐回来了。”

    知闲“嗯”了一声问道:“少爷呢?”

    “好像是老爷那边跟怡和洋行有什么生意,重要的很,老爷不放心叫给旁人,就让少爷去忙了。”张妈皱着眉,努力的回想着。

    怡和洋行?那是徐家的产业。黄叔叔的生意都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徐绍祯说的急事是黄峤去处理的事么?

    知闲定下心思来不再去想,转身欲上楼,却见张妈还是有些犹犹豫豫的站在她身旁,见知闲看她,张妈错了错围裙,道:“小姐,老爷还没吃晚饭,书房那个地方,我们下人又不好去打扰的···”

    “我去叫黄叔叔下来吃饭,张妈你去张罗吧。”知闲摆了摆手,踩着楼梯往上边去了。

    张妈连连应下,向着厨房去了。

    二楼走廊尽头的那间便是黄金发的书房,说是书房,实际上就是个账房,里头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有,这也是张妈他们为什么不来的原因。

    知闲敲了敲门,听到黄金发在里头问了声“什么事”,她道:“黄叔叔,张妈让我喊您吃饭。”

    她站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应,只得说道:“黄叔叔,那我先走了。”

    “知闲,你进来。”黄金发背抄着一只手,另一手亲自去给知闲把门打开了。不等知闲回答,他又转身回了房间。

    知闲进门才看到地上大大小小的纸片账本铺满了半间房,也不知道黄金发叫她进来做什么,只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站好了。

    黄金发似是叹息般啧了一声,然后把一张纸递给了知闲,神色间写着的就是“你瞧瞧”。

    知闲有些好奇的接了过来,看了半天,终于看明白这是黄金发在鸿帮收徒的信书,这个姓蒋的徒弟是出了什么岔子么?她瞧着黄叔叔可是满面愁容呀。

    “他在上海初来乍到的迷上了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最后还不起了,找了个人牵线认我当师父,我瞧着这姓蒋的合眼缘,就给了个人情。”

    “他现在在南边跟着孙先生,听说是混的有些名堂了,”黄金发看出知闲的疑问,解释道:“我瞅着这老小子总有一天得到上海来。”

    原来是个政要人物。知闲算是听明白了,黄金发也算是粗中有细,这位蒋先生若是有朝一日真的飞黄腾达了,要人知道他有过认黄金发当师父这一段,谁面子也挂不住。黄金发虽说是在上海呼风唤雨的,鸿帮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黑帮。

    “您与其在这儿杞人忧天,倒不如先下楼去把肚子填饱了,”知闲笑了笑,将信书还给了黄金发,道:“若是这位蒋先生真的回来,您再差人悄悄儿的将这信书还给他便是。”

    不让他见着这信书,他终究是不放心的。

    黄金发笑着拍了拍大腿:“妈了个巴子的,要说还是你读过书的脑子灵光,就这么办。走,下去吃饭!”

    他将信书收起来,跟知闲一块走出了书房。

    许是解决了一桩心事,黄金发格外的高兴,滔滔不绝的跟知闲说起来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

    知闲见他说的正有兴致,也不好打断了,只得下去陪着他在饭桌上坐下了。

    “老祖宗说得对,书中自有黄金屋!士农工商,士就是他-娘-的排在第一位!咱们老黄家就出了你这么个知识分子,赶明个儿黄叔叔再送你出国读书去!”

    话唠有话说:

    七七考试结束了准备坚-贞不渝的走上存稿的道路了

    第五十一章 临行之前

    黄金发许是一句戏言,知闲自然是不会往心上去的,可是不曾想他竟是一语成真了,机会第二天就送到了她眼前来。

    密斯白有些皱纹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学校每年都会委培教习去国外见识一番的,照说依你的眼界,也是可去可不去的了,不过密斯脱李为着学生运动离开了学校,名额倒是空了下来。”

    密斯脱李是教日语的,他既然是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名额空了下来,那肯定也是去日本的了。

    去日本,可真的是完全的人生地不熟了。去巴黎念书的时候,至少她是学习法语出身的,不至于语言不通太过孤寂。

    日本的语言,她是一窍不通呀。

    知闲垂眸,脸上的神色淡淡的。

    “我虽是你的师长,亦是你的朋友,我瞧着你最近心神似乎总是郁郁的,若真是因为上海的事情,现在有机会去散一散心也是好的,一味的忙着教书,得了闲下来,事情不还是照样积在心里吗?”

    密斯白起身搭上披肩,挽着知闲的手往外走去,道:“我这实属是话糙理不糙了,人过半百,很多事情也就看得开了。古话说遇刚则刚,可见一味的规避也不是太好的办法。”

    知闲讶然,她的心思竟是都写在脸上了么?

    想她前世,自从嫁给卿白以后,旁人可都是说猜不透她的心思,就连一直跟着她的大丫头碧水有一回也大着胆子说是她好似千面的仙子,让人猜不透是哪一面。

    她这一世是过得太幸运了,晏家虽苦,也不过呆了几天,十几年都在付姨的庇佑下成长着,过得顺风顺水,所以遇上他,有了心里那份挂牵,才一时有些慌神,乱了心思。

    密斯白这番话算是戳到知闲心里去了,知闲冲她微微一笑,坚定道:“这般难得的机会,您既是替我争取到了,我自然要承情的。密斯白,谢谢您。”

    密斯白摆了摆手:“晚上我要赴一个朋友的约,不能再陪你走了,后面学校这边你就不用过来了,后天我去码头送你。”

    知闲点头应下,挥挥手同她作别了。

    黄公馆仍是安静如昨,只有黄金发一个人在家,知闲倒也没想太多,吃饭的时候跟他提了下,黄金发十分高兴,连连夸赞知闲。

    这回去日本又要呆个一年半载,冬天的大衣夏天的裙子大概都是不能少的。知闲看看这个也要带,瞧瞧那个也是不能落下的,因此不一会儿工夫便把小皮箱塞了个满满当当。

    她走来走去累了一头汗出来,看着行李却是欲哭无泪了。

    以往都是付姨给收拾的,自己这么大个人了,现在才觉得自理能力是乱七八糟呀!

    知闲躺在床上,扭头去看窗外皎洁的月光,视线却是一下子落在了自己刚从抽屉里收拾出来的一堆首饰上面。

    那双珍珠耳饰···

    那晚在华懋饭店赵远钊笑着说她漂亮,知闲本以为他油嘴滑舌的是调笑惯了的,所以才拿话塞他,谁知赵远钊看出了自己的意思,紧接着玩笑话一样说了句“你这小丫头福气不浅”。

    知闲问她这是什么意思,赵远钊一改平日一脸坏笑的样子,正经严肃的跟她解释了她耳上的这双珍珠。

    “你这丫头该不会不知道你耳朵上那双珍珠的价值吧?这可是摩纳哥累尼尔国王跟gracekelly王后成婚的时候,国王斥巨资打造的奢华珠宝中王后最钟爱的一款,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知闲当时云淡风轻的告诉他,“不过就是一双耳环罢了,也惹得你这般取笑我。”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赵远钊的话她却是没有怀疑的。赵远钊在盛华洋行做的最为风生水起的就是珠宝,以他的见识,还不至于看一双珍珠都走了眼。

    若这双珍珠真的如赵远钊所说那般珍贵,那么,衍之他当初为什么要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这样的大礼呢?若说是感谢,未免也太牵强了些,以他那样的身份,但凡能拿得出一点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大概都是能让人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的。

    知闲盯着那双耳饰,一时有些晃神,想着想着便浅浅的睡了过去。

    离别眨眼间就是近在眼前的事儿,知闲却是一直没见着付萍。黄金发白天是要出去的,知闲这晚吃完了晚饭终于是忍不住问起他付萍这几天去了哪儿。

    要说百乐门的工作,付姨不是已经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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