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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乱世佳缘_分节阅读_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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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闲的泪怎么能抑制得住,到了后面一直都是付萍在说话了,她哭的满脸是泪,直到徐国凡进来,她才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回头看着付萍抓着铁栏微笑目送她的眼神,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监狱。

    一天后,天津。

    比起京城政治中心的尔虞我诈,拥有一百万人的天津更像是一个安静的避风港,它拥有北京没有的方便宁静和舒适。这里商业繁荣,秩序稳定,有全新的戏院、地下赌场、卡巴乐和舞厅,白俄姑娘遍地。

    它的另一个优势是跟洋人打交道方便,共有九个国家在此开设租界,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借助洋人和租界以避风险,因此,这里成了北京政坛人物来退自如的好去处。

    段骐在日租界,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谁都知道段老只好围棋这一口,平素不见客,可是这几天来段骐门前堵着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不知是谁先传开,瞿少帅如今人不在北平,而在天津段骐家中。

    军政两界的要人,几乎是人人都想见他一面。毕竟自打直皖战争以后,少年倾世的瞿少帅就秘而不出,低调的仿若没有存在一般。

    可是低调,并不意味着没有实力,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当年平津的直皖之战,皖系根本是无心恋战,直系几乎说是白捡了入驻北平这一个大便宜。

    当时人传姜还是老的辣,可是这几年局势渐渐的明朗开来,这些人又都是愣住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懂,可是眼界高如瞿世峥者,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可不管外边怎么闹,只见皖系装备越来越精良,士气越来越和谐高涨,已经成了一派人皆可战的优良部队,主帅就是不露面。

    谁都想知道他如今的打算如何,也好琢磨琢磨风向,为自己的将来做准备,因此,段骐门前连着几天都是水泄不通。除却军政各派系谴来的人以外,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报社记者。

    …

    第六十九章 不告而别

    段骐的书房窗边养着一盆红色的芍药花,正开的灼灼,衬在执白子那人一身戎装之上,更显艳色。

    段骐一子落下,赢了棋却并不怎么高兴。手下人进来将报纸送下,他接过来看完,顺手扔给了面前的瞿世峥,道:“回北平去吧。那丫头一心为着你考虑,你也周全些才好。”

    报纸上的标题很是醒目,“李钊等二十人昨被绞”,瞥了一眼标题,瞿世峥便拿着报纸离开了。

    天津急电,说外公病急,要他速来天津。自己连夜赶到,却见外公精神矍铄的在客厅中央喝茶,等待自己的是被软禁。

    他想走,自然是谁都拦不住,可是外公敲着拐棍怒言:“你连个丫头也不如!”

    瞿世峥从未从段骐口中听过这般重的话,他一下就明白了这事儿跟知闲脱不了干系。她用这般幼稚的办法骗过了自己,他知道依着她的性子,是断然不肯让自己用这样的办法去换付萍出来的,可是他没有想到,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做了。

    难怪那晚,她没有非要自己的一个答案。

    他习惯了一个人站在前方冲锋陷阵的高位,她这样的自作主张,让他心中有些异样,可更多的是被人理解和保护的暖意。那样清婉的笑容和纤丽的身子,就这么挡在了他前头。

    手中的报纸已经被瞿世峥紧紧的攥成了一团,他闭了下眼,快步往门口走去:“备车,回北平。”

    身后的年轻军官追着他的脚步走的满头是汗:“少帅,外面有许多人,都是从北平追过来的,还有拿着相机的记者,不如让他们把车开到后头去吧?”

    瞿世峥抬手,道:“不必。”

    小军官微微一愣,还是铿锵的答道:“是!”

    张霖政府为了显示自我的宽厚和标榜形象,为上了绞架的共产-党人备了薄棺,表示人道主义关怀,为每一个殉难者进行了装殓。

    将付萍的遗体火一事,是徐国凡陪着知闲去的,知闲一滴泪都没有掉,她只觉得心如绞痛,一路上抱着那方小小的骨灰盒,也不知怎么跟着徐国凡回到的办事处。

    付萍最后交代过知闲,一定要把她的骨灰带回上海,未能生时朝暮同寝,但求死后晨夕一穴。

    她是走在这个时代前列的先锋,具备那些民主科学所标榜的“新”,可是骨子里又有去不掉的“旧”,这样交织而成的矛盾,令其人愈显。

    徐国凡不知道怎么安慰知闲,只默默的走着,方一进院子,便撞上了急匆匆要出门的林逸国。

    他向来喜怒不表,现在一张忠毅的国字脸上却是写满了着急,徐国凡拉了他一把,问道:“怎么了?”

    “少帅在天津,有几家报社赶出稿子来,说是暗示投诚,我得去看看。你先去安排里头的工作。”

    徐国凡一愣,知闲勉强的笑了笑,摆摆手让他走了。

    她抬头去看,但见北平城蓝天中夹着几抹淡色的云,如诗如画那般,美得一塌糊涂。

    瞿世峥来办事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徐国凡正在办公室里头对着编制图整改,听到脚步声当即起身敬了个军礼:“报告少帅,还需要十分钟!”

    他见瞿世峥点头,却并未应答,便作报告般将这几天陪着知闲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娓娓说来,滴水不漏。

    瞿世峥听完转身出了办公室,往里头去走却见侍从室的灯已经暗了,里头漆黑一片。

    他一个人推门进去,打开灯,却不见她的身影在里头。

    空荡荡的书桌上只有一个信封,瞿世峥走上前去,入眼是他熟悉的字迹:衍之亲启。

    “衍之,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猜想你最近许是很忙,嗯,我不是嫌弃你,我也很忙,所以先回上海了。”

    “说实话,我也有些怕你怪我自作主张,你若是怪我,我可就不理你了!”

    “我丢掉的东西,你一定去问了林参谋,你耍赖皮,所以我只告诉你,我丢掉的东西,就在你的身上,下回再见面,你可要小心了。”

    信纸整洁干净,除却折痕,没有一丝褶皱,更难见到泪滴的痕迹,这让他的心微微一揪。依着知闲的性子,寡淡也就罢了,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到心上的,可是像付萍这般对她意义这么非比寻常的人,又岂是哭一场便可以天高云淡的?

    侍从室的门被敲响了,得到瞿世峥的应允后,徐国凡进来了:“少帅,白祝同先生正在外边等您。”

    知闲一个人坐在回上海的火车上,心神有些恍惚,她不至于去自欺欺人的告慰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仍旧不愿意相信付萍就这么没了。

    上绞架的时候,她听了付萍的话,没有在人群中围观,可饶是如此,整个人还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

    这样的状态,直到回了黄公馆,听到那只青花瓷的碗从黄金发手里掉下来在地上碎掉了才得以结束。

    黄金发一双手一直在颤,他说话也有些抖:“知闲,这,这是···”

    “黄叔叔,付姨说,让我带她回来,”知闲掐着手心告诉自己不能哭,忍着泪意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个明白。

    黄金发闭上了眼,再睁开眼已经不见一丝哀容了,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上海滩黑老大。

    “你付姨的身后事,我会安排妥当的,以后你就是黄叔叔的亲闺女,这黄公馆,你也不用说你要搬出去,有我一天就有你一天,要是有一天我没了,这里也是你的家!”

    看着知闲上楼的背影,黄金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难怪当初她对中正的态度不是很热情的,自己若是早有察觉,说什么也不会放她出去的!

    黄金发仰着头,两行泪缓缓的流了下来。知闲走完楼梯,回头去看,也忍不住又掉泪,付姨的事情,黄叔叔怕是自责更甚的吧。

    他的心情,大抵如赵宛若待黄峤,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可是不同之处是,付萍跟了黄金发,是因为黄金发能理解她,所以,即便是他知道所有一切,也定然不会去阻拦付萍。

    相知相许的情意以外,更多的是对对方的理解和支持,知闲靠在门上,想起了当初付萍打趣她的那一句待到她自己也遇上这么一个密斯脱,便知晓各种滋味了。

    第七十章 不似年少

    陶渊明写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回到上海一月有余,知闲体会的很是真切。

    付萍交际本就不多,所来往的也不过百乐门的几个歌女,再加上她那样的政治-敏感身份摆在那儿,自然是不能大肆宣扬的,黄金发只简单的在上海大大小小的报纸上最显眼的版面登了讣告,而后宣告黄公馆闭门谢客。

    期间赵宛若来了一趟,她人是越发的消瘦了,说上海她是呆不下去了的,看到这些景物,无论是跟黄峤有没有关系的,总是让她想起他来,说是天天以泪洗面也不为过,加上日本隐隐的伺机而动,国内的局势越发的不安稳。

    赵鸿渐已经准备送她去巴黎定居了,她已经厌倦了上海。

    赵宛若与其说是来劝慰知闲,倒不如说是来开脱她自己的了。

    亲密似赵宛若,也不过寥寥几句,至于旁人,那更只不过是过往云烟一般平常的事情了。

    三日以后,黄金发又重新走出了黄公馆,主持鸿帮的大局,知闲也回到了广言学校,继续之前教习法语的工作。除却家中少了两个人,一切都仿若先前的日子。

    知闲下课的第一天,就遇上了徐绍祯,他见了知闲笑的很是温润,那张俊美的脸本就让人有些亲近感,这么人畜无害的一笑,一下便无端拉近了不少距离。

    徐绍祯什么也不说,就陪她慢慢的走着,这样日复一日的送她回黄公馆,隔三差五的还把知闲拐带到沿路上经过的店里请她喝咖啡。

    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好似普通朋友那般,徐绍祯始终没有逾矩分毫。

    知闲只是觉得有些寒心。黄峤的日记在她心上刻下了深深的影子,每每看到徐绍祯风度翩翩俊朗儒雅的一面,她总是会想起那些字句中描述出的狠辣。

    这天知闲刚到学校,就看见学校门口贴了红底的黑字,上头写着欢迎新教习。

    知闲正驻足在看,密斯白从后头过来了,笑道:“听说是日语系打日本请的教习,今天就能到学校。”

    知闲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她本就不是十分感兴趣。

    密斯白叹了口气,阳光下花白的头发更显面庞和蔼:“知闲,我瞧着打回学校以来,你眉间就有郁色,倒真是教我担心当初让你去日本是不是对的了。”

    “密斯白,您不必自责,这与日本之行没有什么关系。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了。”知闲眉眼弯弯,似是自言自语般的回道。

    知闲是要去班上上课的,走过了钟楼她便冲密斯白打了声招呼,转身欲走却是被密斯白叫住了。

    密斯白看了她一眼,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说:“知闲,这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该瞒着你的。当初去日本交换的名额,学校公费的名额只有两个,是怡和洋行的徐少爷来找校方要求的,加上你一同去。”

    “他承担一切费用,还给了学校一笔不小的赞助费,学校这边也就答应了。”

    这件事是知闲早就猜到了的,学校日语系的教习那么多,再怎么空名额,也轮不到自己一个教法语的。后来徐绍祯去她宿舍那一回也是得到了他的承认的,因此,知闲停住了脚,密斯白想说的,似乎并不只是这个。

    “徐少爷是个心善的。”

    密斯白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催着知闲去上课了。她跟知闲共处这么些年,知道多说无益,这孩子是什么事情心里都有谱,点到为止罢了。

    知闲转过头来还有些纳闷,正想着密斯白话里的意思,抬头看到了徐绍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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