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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乱世佳缘_分节阅读_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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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就该知道,你那般聪明,一切都应该想到了。京郊外的那座山,一直是百姓葬人的坟山,谁都不会想到那里藏了六殿下的余部吧。”

    听着他开口称呼“六殿下”,墨沧一愣,莫不是他什么都知道了。

    “我是徐府的二公子,是要承担起家族重任的人,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呢?”徐绍祯的口气颇为自嘲:“沧儿,我知道六殿下反贼一名的冤屈,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是徐绍祯,更是轩辕家的臣子。正如当年徐老爷子,明明知道六皇子比二皇子更适合当一个贤明的帝王,也知道宸妃对祝姣婉的作恶,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为人臣子,只能忠于帝王。而六殿下当年所做作为,又是狠绝到没有给自己和旁人留一条后路,那些刻意而为的诟病,自然是有可趁之机。

    这样的行为,很恶心,可是也很有效。

    “你拿过我的玉佩。”

    听了这些,墨沧轻轻的推开了他,秀丽的面容上神情十分认真,眸子清亮。

    徐绍祯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这好似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他自然而然的就去做了,而她也竟是忘记了躲避。

    这样的情景,好像又把他们带回了上虞城中无忧无虑的那段时光。可是,也只是好像而已。那样清净单纯的时候,终究是不会再有了。

    “沧儿果真聪颖,都超出了我的想象。我还以为那样的细节你不会记得呢。我不想骗你,当时我也是因为看到了这块玉佩,才救下了你,我早就知道你同六殿下有关系了,只不过,一开始以为你真的是墨子贤罢了。”

    徐绍祯笑的很真挚,墨沧能看得出,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诚实,他们之间横亘着的银河,再也无法逾越。

    他对她的爱护,一开始是刻意的想要接近,可是到了后来,他自己都分不清楚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了,呵疼她仿佛成了自己的一种本能。

    这样皎洁清亮的夜晚,他只能拣着煽情的话说。徐绍祯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告诉他自己早就跟墨西惟一流勾结好了,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不甘心。

    可是想起在皇宫的那番话,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一人不足惜,可是他不能赔上整个徐府。所以,他很好的克制和掩饰了自己。

    墨沧虽然已经不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小孩儿,可终归是心智不如徐绍祯的。他在朝堂上左右逢源游刃有余,若真是要存了心蒙住一个人的眼睛,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更何况,两个人之间,本就有着藕断丝连若即若离的感情呢?

    墨沧觉得自己的心口很疼。

    所以她有些傻气的捂上了自己的耳朵,竭力抑制住澎湃的泪意,告诉他,你不要再说了。若是再听下去,她怕自己后悔,她怕自己对不起父王母妃,对不起为她牺牲良多的师父。

    “沧儿,我怎么会舍得让你难为呢?”

    徐绍祯温热的手掌轻柔的覆上了她的双手,看着她不甚明白的疑惑双眸,缓缓的将她的手拿了下来。

    “沧儿,你听我说,普天之下,只有顾卿白有那样的本事。以他的才能和权势,想要颠覆大冠王朝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待你是不同的,”徐绍祯抚着她的脸颊,声音头一次的有些颤:“我希望你能好好儿的活着,不要像六殿下一般,既是要手刃仇敌,也要站在天底下最高的位置上头。”

    墨沧听着他忽然冒出来的这几句话,即便是手被他紧紧的攥着,还是在剧烈颤抖。

    她什么都没有想好,可是他应该是谋算了许久的。徐绍祯,清楚的了解自己的性子,也懂得自己的不甘心。

    可是,正是因为如此,他也该知道,顾徐二府的能力。即便是她能去利用顾卿白,这个惊艳绝才的男人能为她所惑,那又怎样?

    她墨沧是自私,是觉得顾家和徐家都欠她父王的,可是,六殿下轩辕骄有要守护的东西,有值得为之付出一切和拼出性命的人,难道她就是没有感情的怪物吗?

    墨沧自己都没有察觉,说完这番话,她早已是哭的不成样子。

    徐绍祯无奈的叹了口气:“沧儿怎么这般笨。我方才不是说了,我自是不会教你为难,为人臣子,心中也该有杆秤才是。”

    “沧儿,若有一天你站在天下最高的地方,一定要忘了我。”

    徐绍祯说完,竟是极快的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他是真的毫不留情,没有留一丝活下去的生意。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戏可以做呢?

    墨沧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他却是笑着的,暗中早已有人出现,敲晕了泪大如豆喊着他名字的墨沧,然后带走了地上,尚还温热的尸体。

    徐府这方僻静的小院儿中,一炷香的工夫便恢复了先前的平静,月光清亮,紫荆飘香,偶尔还有一两声小虫的鸣叫,怎么看都是岁月静好,安然无恙。

    第五十八章 没有退路

    东方初白,晨露未晞。

    墨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徐府的小院中,墨逸打外头进来,笑着打趣她:“沧儿昨天是怎么说的?不好好照顾师兄,反倒成了师兄要照看你。”

    看到他这样温暖的笑意,墨沧心中松了口气。昨夜应该是个梦吧?

    她从墨逸手上接过他给自己的点心,却并不着急去吃,只一心思索着那暗色下头溅血的三尺。

    “怎么了沧儿,你发什么呆呢?这一次自己耍脾气跑出去是不是吃了许多苦头?答应师兄,以后不管如何,不能再像这般任性了,你都不知道师兄和徐公子两个人都急成了什么样子。”

    墨逸犹在兀自絮絮叨叨,墨沧却是清醒一阵糊涂一阵,一会儿觉得那血色是真实的,一会儿又觉得那不过是自己日有所思,重压之下的一个梦境而已。

    她终是犹疑着开口道:“师兄,徐公子呢?”

    “大清早的,你就惦记着他。他应该是上早朝去了,等他下朝回来,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嗯!”

    她爽快的答应了,又将点心递给他,示意自己还没洗脸,不能吃东西。

    可是墨沧一下地就愣住了,她白底粉花的绣鞋上,分明有一只是溅了血的,那灼灼的的红色在粉绿之间,格外刺眼。

    墨沧呼吸一滞,手微微的颤。难不成,竟是真的不成?他那样温润的笑意,还有凶狠果断的将匕首送入自己的胸膛,一幕幕又格外真实的在她眼前闪现。

    墨沧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双膝开始剧烈的颤,只觉得犹如身处万年寒冰之中。

    墨逸看到她的不对劲,立马就差下人去找大夫,墨沧却是深吸了几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眸中已是一片清冷:“师兄,我不碍事。你看到劲松了吗?”

    “他在外头等你一早晨了,我说先差人叫你起来,他说是别扰了你休息,等你起来就好。”

    墨沧应下,什么都没说就往院子走去了。

    墨逸微微的皱眉,他怎么觉得这两个人哪一个都不对劲呢?罢了,小师妹刚回来,许是受了什么刺激也不一定,他还是好好儿的看着她,不要再让她乱跑了。

    秋初的天气爽凉,劲松穿了一身黑衣,在院中的紫荆下头站着,他黑发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面容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看着那张没有一丝笑意的脸,墨沧的心却出奇的平静了下来。

    她一步一步的走上前,轻轻的叫了他一声:“劲松。”

    劲松颔首,全然不似平常那般嬉皮笑脸,神情之间很是恭谨:“沧姑娘,劳烦您随我来。”

    墨沧跟着他走出了小院,踏进了她无数次走进去的那间书房。里头依然兰草茂盛,书卷陈列,甚至窗前的案几上还铺着一副长长的未完成的画卷,上头桃红柳绿,赫然是慕名湖畔。

    “沧姑娘,公子本想提笔给你写信交代这些事情,可是后来觉得这样对你来说许是太过残忍,所以,公子的身后事,都交由了属下几个……”

    劲松尚未说完,墨沧却是又哭了,她也不怎么,方才明明还是冷静的一个人,竭力的在心里头劝说着自己,那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就算他千刀万剐自己也该觉得痛快才是。

    可是,她越是这般想,他为她考虑的细密周到,此刻就全部如同那密密麻麻的银针一般,一下一下的全部戳在她的心口上。

    鲜血直流,可是拿什么都堵不上。

    劲松没有任何犹疑,公子已经将事情做到了这个份儿上,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丢了,他怎么能对一个间接害死自家公子的凶手抱有同情之心呢?

    “公子的尸体,属下已经按照他的吩咐,秘密送到了顾府,您现在去顾府找顾卿白,是最有利的时机。”

    墨沧慢慢的抬起头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劲松。

    “这是公子的计划,他说,知道沧姑娘心里头重感情,所以,他只能如此安排好一切。姑娘,您万不能辜负了公子的心意。”

    劲松的话冰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墨沧的愧疚之心忽而消散了很多。

    徐绍祯做的这一切,看上去都是为了自己考量,在劲松他们眼里,自己应该是个十恶不赦的醉人,而徐绍祯是那个情深不寿的公子。

    在她自己看来,也是如此啊。

    只是为什么连他死了,自己都不能拒绝他这样的好意呢?墨沧觉得,自己就像一枚被牵着的棋子,虽然走的都是于她而言十分有利的道路,却步步都是身不由己。

    墨沧狠狠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淡淡的应道:“我知道了。”

    在她身后,劲松吃了一惊,这样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沧姑娘?公子这样的付出,究竟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公子待她真的是不同的,否则怎么会舍弃了性命只因为不欲叫她为难呢?

    劲松什么都知道,所以也格外清醒的感受着其中的残忍。

    沧姑娘这一去顾府,大概是永远不会再踏进徐府的大门一步了。其实公子去了也好,谁愿意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在旁人怀里言笑晏晏呢?

    即便真的真是假意的逢场作戏,那也该是锐利无比的刀锋吧。

    墨沧却并没有劲松所想到的那般多。徐绍祯这样的为她,更像是一种逼迫,而可悲的是,她明明知道这条路上自己会成为一个作恶的人,却不得不走下去,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除了父王母妃,现在不是又多了一个徐绍祯吗?

    清晨的顾府,门前冷落,只有一轮喷薄而出的红日将晖光不吝的洒了下来,照在那气势磅礴的匾额之上,愈显肃穆。

    她犹在站着,那头的大门却是敞开了。

    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童穿了一身白衣,身上还有些未消的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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