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报错 | 加入书签 | 手机阅读

御宅屋-> 都市言情 -> 小娘全文免费阅读

小娘_分节阅读_68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只是白素心没有福分,生下祖公略之后便得了痹症,随之丢下襁褓中的儿子,撒手人寰……

    烛火跳动,祖公略心头如锥刺,每每听起母亲的故事他都异常激动,只是他喜怒不形于色,激动也是在心底,郭骡子的话说完,他有些怀疑,连外祖父白凤山都说母亲是死于产后痹症,可另一桩事让他至今难忘。

    五岁那年,他撇开奶娘和照顾他的婆子们独自偷偷跑到后花园去顽,在通往湖心亭的小桥上他发现河水里游着许多红色的小鱼,他趴在桥身上伸手去抓,头重脚轻,眼看栽下桥去,突然有人抓住他后背的衣服,他回头去看,一年轻女子惊骇的看着他,不知为何,他觉得那女子似曾相识,特别是那女子一双幽怨的眼睛,至今未忘。

    只是后来他无数次去找,再也没发现那女子,他把此事同父亲说起,换来一声叱责:“胡说八道!”

    他把此事同奶娘说起,奶娘搂着他唉声叹气:“孩子,你娘亲,她在天上呢。”

    只等年纪渐长,他从祖百寿书房的一幅画作中终于认识了母亲,母亲与后花园救他的女子一模一样,那幽怨的眼睛于画作中望着他,此刻,仿佛即在面前。

    啪嗒!手中把玩的短刀掉在桌子上,唬了郭骡子一跳,不知他为何若有所思,却也不敢打扰。

    祖公略起了身,缓步到门口,走了出去,与此同时,天字一号房的门开了,善宝也缓步出来……

    善宝回头看看,确定不是在祖家而是在客栈,再看看祖公略,讶异道:“你怎么在这里?”

    祖公略的一切,包括几上长青山寻找外祖父,包括追查郭骡子,包括被不明之人跟踪追杀,等等等等,除了猛子,是瞒着所有人的,此时他微微一顿,含糊道:“我来,找个人。”

    善宝却冷冷一笑:“你来,是捉奸罢。”

    祖公略:“……”

    第九十二章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一张床

    天字一号、天字二号,相邻的两个房间,善宝实在难以相信巧遇会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所以,她怀疑祖公略是在跟踪她。

    这可能是传说中的捉奸,那厮定是担心父亲成了废物,继母耐不住寂寞与人相约来了客栈。

    这也可能是传说中的偷窥癖,对别人的*有极度的好奇,听琉璃说祖公略经常神出鬼没,搞不好就是做这个来着。

    这又可能是传说中的缘分,李青昭说过,人与人之间若有缘分,上个茅厕都能邂逅。

    总之,两个人同时出现在这里,很是让人惊奇。

    祖公略心里也好奇,面上却仍旧是碧空如洗般的毫无内容,让你猜度不出他的真实想法,听善宝说他来捉奸,噗嗤笑了:“你一定是江湖传说看多了。”随即问:“你又如何在客栈?”

    善宝没等回答,走出来了秋煜,与祖公略对视,拱手抱拳行了常礼,然后代善宝解释:“是我要她留下的。”

    祖公略迅速扫了眼秋煜,转而问善宝:“这位是?”

    乍见祖公略,秋煜已经猜度出是谁,此时很怕善宝与公众之地说出他的身份,抢过话去:“阁下一定是祖二少爷,可否来我这里坐一坐。”又怕祖公略不答应,于是道:“京城有位虞大人让鄙人代为问候二少爷。”

    虞大人?莫非是虞起!一定是虞起。

    祖公略见秋煜是有些来头的,于是点头应允,随他去了天字一号房。

    善宝方才出来是准备找小二借用笔墨纸砚的,按照秋煜的意思,想给家里捎个纸条也好。如今祖公略在此,也不必捎信了。

    秋煜与祖公略面对面而坐,而善宝,坐在了他们的一侧,撑着头左右的看,一个,儒雅清俊。一个。奔逸绝尘,感叹自己真是艳福不浅。

    秋煜喊店小二添了热茶,那小二进来后有须臾的呆愣。是看见摘掉小帽的善宝披着落瀑般的长发,而善宝两侧坐着两个年轻的男子,那小二出去后便对掌柜的说:“天字一号房真个奇怪,太奇怪了。”

    掌柜的就问:“天字一号房不过房钱贵些。”

    小二一脸的坏笑奸笑淫笑浪笑。柜上只是他与掌柜两个,还咬着耳朵道:“天字一号房里。一个女人两个男人。”

    掌柜的反应迟钝:“一个女人两个男人怎么了,横竖一张床,就是住进十个人,也不好多管人家要房钱。”

    小二吃吃的继续笑:“一个女人两个男人。就一张床,这还不奇怪。”

    终于,掌柜的后知后觉明白了他的话。立即骇然掩口,吐字不清的嘀咕:“一个女人两个男人。一张床。”耳边,仿佛响起了嘎吱嘎吱的碾压床板之声。

    偏巧他们窃窃私语的时候,善宝到了近前,听了个大致,当当当的使劲敲柜面,然后大大方方的盯着他们看:“刚刚,你忘记添茶盏了。”

    背后说人闲话总归是有违德行,小二讪讪的笑着,从柜下摸出茶盏递给善宝……善宝躲了开去,厌恶的道:“你吃茶用尿壶?”

    小二猛然低头,发现手中拿着的是自己看店上夜用的尿壶,臊得满脸通红,蹲下去找茶盏,善宝嫌他脏,钻入柜内,随便捞了个饭碗出来,回了天字一号房。

    房里秋煜已经把大致情况对祖公略说明,着重告诉他自己留下善宝是为了配合破案。

    祖公略似乎是不经意的瞟了眼善宝,却是从头看到了脚,于是就看见了她一身男装居然穿了双女子的绣鞋,心里笑得发狂,面上仍旧如夜月般清凉,只道:“知县大人是难得的好官,按理我等当极力配合才是,怎奈她是女子,与大人同宿一间房实有不妥,这不单单是她自己的名节问题,这还是我祖家的名声问题,请大人海涵。”

    秋煜再次拱手……

    善宝很是奇怪,他以知县大人的尊贵身份,为何对一介草民祖公略如此敬畏,即便祖公略是状元,并无官职加身,秋煜如此多礼,难不成他是看上了祖家的财富,若不是因为这个,那就毫无道理,除非他也看上祖公略的容貌。

    听秋煜道:“二少爷既然如此在意,那我就不再挽留大奶奶,不怕,纵然有了风吹草动使得老鹞子明日不敢来,我依然有办法将他缉捕,总之要杜绝雷公镇再用人买卖夺魂草,那物事,害人匪浅。”

    他这话,摆明了是在给祖公略讲大道理。

    果然,祖公略习惯的把手在桌子上胡乱画着,突然停下,道:“大人是为了雷公镇的百姓,我等应当极力配合才对,这样,我陪她住下来。”

    善宝正在吃茶,一口下去刚到咽喉处,噗!喷了出来,一滴不落的全都给了祖公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哂笑道:“好烫。”

    刚刚那小二的闲话原来是有先见之明的,祖公略竟然要住下来,一个女人,两个男人,一张床,根本什么都不会发生,却实实在在让人浮想联翩。

    秋煜却是非常的高兴,再次拱手感谢。

    一个官,对一介草民过度的尊重,善宝觉得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要么就是这个草民有着不为人知的幕后,要么就是这个官有着不为人知的癖好,比如断袖。

    于是她多看了秋煜几眼,却发现自打祖公略进来后,秋煜就再也不肯看她了。

    她叹口气,果然秋煜断袖了。

    外面突然有爆竹声响起,明儿即是大年三十,劳碌了一年的人们遏制不住兴奋,提前开始庆祝。

    善宝听着听着,鼻子酸涩,明天过后,自己已经满十八岁,爹说过,满十八岁必须把她嫁出去,不想却是这样的方式嫁了,而自己念念不忘的哥哥,你在哪里?我想你的时候,你会不会也想起我。

    啪嗒!情到深处,掉了眼泪。

    祖公略看见了,忙问:“怎么了?”

    善宝吸吸鼻子:“风大,砂砾入眼了。”

    祖公略习惯了她这种说话方式,而秋煜四顾房内,愣愣的不知所云。

    ps:有事耽搁,上传晚了,各位见谅。

    第九十三章 东街有个张寡妇

    这一晚,仅有的床被善宝占据,祖公略与秋煜,吃了茶又吃酒,通宵畅谈。

    清晨,善宝被其他住客的争吵声惊醒,睡眼惺忪的去看,桌子上布满空酒坛,而那两个男人丝毫不见倦怠之色,依旧的神采奕奕的交谈着。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罢,善宝想。

    善宝与李青昭既是中表之亲又算闺蜜,也曾秉烛夜谈,一般的都熬不到三更,而次日早晨必然是同样眼睛布满红丝,然后善宝需要补觉一天,而李青昭不仅仅要补觉一天,还要补食三天。

    这两个男人如此精神,让善宝佩服。

    见她醒了,两个男人齐齐问候。

    善宝反问:“你们怎么不睡?”

    两个男人看了看仅有的那张床,彼此都不言语。

    善宝再问:“你们谈些什么?”

    秋煜比祖公略更健谈些,率先回答:“谈如何缉捕老鹞子,谈雷公镇的商铺农作。”

    真是个不错的官,善宝听说有句话叫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各个下属同僚恭贺其升迁之喜为求提携于是慷慨解囊;第二把火,各位亲戚同窗恭贺升迁之喜为求沾光咬牙慷慨解囊;第三把火,各个地方商户地主恭贺升迁之喜为求庇护不得不慷慨解囊。

    虽然不确定秋煜有没有烧这三把火,但看他为了缉捕老鹞子而煞费苦心,也错不到哪里去。

    善宝下了床,拽了拽压得褶皱的裙子。

    秋煜见状道:“男女授受不亲,同处一室更为不尊,实在是委屈了。”

    善宝继续拽着裙子,头也不抬道:“从济南逃来雷公镇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几百个难民挤在一个山洞躲避风雨,民以食为天,人以命为先,大事当前还计较什么,我们是为了抓捕恶人老鹞子,不拘小节罢。”

    秋煜连声称赞。然后出去喊小二准备早饭。

    善宝理了理纷乱的头发。头一偏,就发现一双修长的手端着盏茶,头一抬。对上祖公略的目光,她先说声谢谢,然后道:“等下完成任务,我们分头回去。”

    祖公略问:“为何?”

    善宝吸了口茶:“我们两个双双夜不归宿。双双出现在鸿儒客栈,你不怕他们说我们两个那啥那啥那啥么。”

    “那啥那啥那啥?”祖公略心领神会。笑了笑,手指轻轻敲在善宝额头,做完这个动作才发现有些不妥,本想同善宝说几句玩笑。意识到不妥之后只能说:“不怕。”

    善宝却道:“我怕。”

    祖公略忖度下问:“你是怕祖家人?还是怕簪子的主人?”

    善宝并无避讳:“都怕。”

    祖公略犹疑着,道:“既然你念念不忘木簪的主人,为何还要留在祖家。我的意思,你完全可以离开。”

加入书签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打开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