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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_分节阅读_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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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马牛不相及,雷子有些意外。也老实答:“并无。”

    旁边的芬芳心里惶然,怕文婉仪再作冯妇,青萍给了俞有年,如今只剩下她可利用,虽然她被文婉仪收为祖公略的通房,毕竟祖公略不承认。所以她怕,若是把自己给了雷子,还不如青萍呢,好歹俞有年还是木帮的大柜,而雷子只是个连猛子都不如的小厮。

    不料文婉仪指着水灵道:“这是水灵,我这个丫头真是我心坎上的,心灵手巧,性子又好,马上二十了,一直没寻到个合适的人给她指婚,瞧你们两个倒很般配。”

    芬芳松了口气。

    雷子望去水灵,人不如名字,突然想起琉璃,更不如琉璃,于是假装道:“小人不敢。”

    文婉仪真以为他不敢,道:“本夫人指给你的,没什么不敢,本夫人不单单把水灵指给你,连她的嫁妆都包办了。”

    有嫁妆?雷子心里犯合计。

    他一犹豫,文婉仪当他是同意了,华锋一转:“你看,我也不能白白把水灵给了你,否则让别人以为我容不下水灵了,这样罢,你为我做件事,就算是做给水灵的聘礼。”

    果然不是天上掉馅饼,雷子心里冷笑,谁不知道这位二少奶奶看着像个棺材瓤子,实际颇有手腕,心里有些胆怯,怕招惹到文婉仪凭空惹来麻烦,但又好奇文婉仪能给多少嫁妆,道:“二少奶奶为木帮女少东,老爷子没了,您差不多就是大当家了,所以您给的嫁妆定然丰厚,小人怕为您做的事抵不过嫁妆。”

    说的非常含蓄,又极尽诚恳。

    文婉仪一方面觉着他是在试探自己,另方面觉着他有心拒绝,无法确定他的目的,也就直言:“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不要去找侯爷回来。”

    雷子一愣,琢磨下明白了,谁都知道祖公略袒护善宝,大奶奶让找二少爷回来必然是因为二老爷指责她杀了老爷的事,而谁都知道文婉仪与善宝不睦,二少奶奶不让二少爷回来就是让大奶奶孤立无援,但他实在不知该听谁的吩咐好,想来想去善宝毕竟是大奶奶,道:“是大奶奶让小人去的。”

    但凡听到这三个字,文婉仪都想将其生吞活剥了,当下冷然一笑,脸色森森真比灵棚前的气氛还可怖,转头对芬芳道:“去炕柜里把银票拿来。”

    芬芳晓得她是下了血本了,炕柜里的银票每张都是大数目,她这是要置善宝于死地,祖公略不在,善宝又不能完全摘掉谋杀亲夫的罪名,事情发展下去不知会怎样,搞不好善宝就锒铛入狱,芬芳感慨,善小娘啊善小姐,你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文大小姐,她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辣角色,爬上了炕,拿出了几张银票交给文婉仪。

    第一百七十一章 风花雪月的段子哪里去了

    文婉仪将一张银票拍在炕几上,扭头看雷子:“这些,恐是你几年都攒不起的。”

    雷子虽然看不清上面的银两数额,但听文婉仪的口气已然明白一定不少,心花怒放,嘴上还是装着有些为难:“小人不敢啊,去找侯爷可是大奶奶吩咐的,回头大奶奶问起,小人不知该怎么说。”

    他曾经私吞了琉璃给他的钱物,那是琉璃劳他为猛子打点给上房行使加法的那些小子的,他没什么不敢的,现下已经暗暗合计该怎么搪塞善宝好。

    文婉仪看雷子的面相藏奸,了然他是故意矜持,将银票交给芬芳拿着,端正了姿势,婉然一笑道:“我来教你,比如说你骑马中途掉下,摔伤,且是重伤,无法去皇陵找侯爷,这不就得了。”

    雷子悚然一惊,以为文婉仪是让他佯装受伤蒙骗善宝,道:“大奶奶懂医术的,小人假意摔伤大奶奶一眼便知。”

    文婉仪脸色沉下,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这个雷子使用起来真不似长福那么得心应手,可惜长福背叛了自己,善宝抓他那次一段拳打脚踢他就供出自己曾经买凶杀她,使得自己失去筹码也就失去了青萍那颗棋子,最后害死了父亲,所以她不肯再用长福,又恐他出去乱讲,放在家里闲置,一直想在祖家找个机灵鬼做长福的替代,这个雷子眼睛透着精灵,实际蠢笨不堪,她当下带了几分气道:“谁让你假意摔伤。”

    雷子一哆嗦,骇然望着文婉仪:“二少奶奶的意思让小人真摔,小人只怕搞不好丢了性命。”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文婉仪从芬芳手中再抽出一张银票拍在炕几上,忽然发现这张上的数额巨大,心里一揪,想拿回来又怕给雷子笑她吝啬,狠狠心道:“有了这些,你可以娶个财主家的小姐了。”

    见她添加了交易筹码。雷子感觉她是对此事尤为看重,不免起了贪心,并不去拿那两张银票,只道:“命都没了。即便足够娶个公候家小姐的那又怎样,命大也差不多是断了胳膊腿,不能动弹成了废人,娶了老婆也得改嫁他人,还不得买个丫头伺候。坐吃山空,这些银子够花一辈子么。”

    芬芳旁观了半晌,实在见不得雷子贪得无厌的嘴脸,过去炕几上收回银票,气道:“小姐何不另找人。”

    雷子有些紧张,真怕黄了这桩交易,坊间言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故作镇定道:“那就请二少奶奶另找人罢,这事做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势必会得罪大奶奶。搞不好侯爷回来听说还会一顿责罚,最后不知能否留在祖家大院呢,小人没有去处,得留在祖家大院。”

    他做了最后一搏,硬撑着转身往外走,脚步沉重,走了几步没听见文婉仪喊他回来,心里突然就惶惶然,再迈步,步子就小了很多。等到了门口方想打起湘妃竹帘,却听文婉仪淡淡道:“回来。”

    他暗暗的长舒口气,回身恭敬问:“二少奶奶还有吩咐?”

    文婉仪下了炕,然后扯过芬芳手里所有的银票走到雷子面前。举着给他看:“有了这些,你不再是小厮雷子,而是雷老爷,买房置地,娶妻生子。”

    雷子再矜持不得,过来接银票。却见文婉仪扬起手躲开,他懵懂的道:“二少奶奶您这是?”

    文婉仪围着他转了一圈,眄视着他道:“你,其实不配我出这么大的价钱。”

    雷子有些羞赧。

    文婉仪一贯矜贵,若非为了狠狠整治善宝,她也断然不会搭理雷子这样的下人,于雷子面前站定:“所以你得再为我做件事。”

    雷子点头:“您说。”

    文婉仪把银票丢到他胸前:“你受伤回来,大奶奶必然会给你瞧病,然后你这样……”

    她低声交代几句,雷子听得周身的汗毛孔开张,捏着银票,有心拒绝舍不得钱财,答应又觉着此事实在冒险,正拿不定主意,忽听水灵那里轻轻啜泣。

    文婉仪晓得水灵是不愿意跟了雷子,几步奔去,扬手就是一耳刮子,骂道:“贱人,哭丧呢。”

    水灵被打的眼冒金星,身为婢子,她没有选择夫婿的权力,甚至她没有任何权力,一纸卖身契决定了她的一生,明知挣扎无用,哭也是图一时心里痛快,忙道:“老爷没了,奴婢哭不行么。”

    文婉仪啐了口,哪里能信她呢,大事当前懒得理她,回来想继续与雷子交涉,却见竹帘子来回晃动,雷子已经出去了。

    而善宝一心等着他把祖百寿的死讯告诉祖公略,祖公略那样的城府,必然会想到家里因祖百寿的死而掀起轩然大波,他就会尽快赶回来。

    对于让雷子办这趟差事,李青昭心里忐忑:“那小子不地道。”

    善宝焉能不知这个,想着也不过是当爹的死了告诉儿子这么简单的事,雷子还能闹出什么花样,另外自己也给了他好处,长青山离雷公镇如此近哪里又用得上盘缠,还不是为了哄着他,所以善宝没有太多担心。

    李青昭还在挂怀另外一件事,爬到善宝身边跪坐着,瞅房里只有她们姊妹二人,她也还是悄声道:“表妹你真觉得祖老爷是二老爷杀的?”

    善宝不能十分确定,毕竟没亲眼目睹,但起码有**分觉着是他。

    李青昭问她何以如此肯定。

    善宝道:“还记得那宗事么,我们在济南家里时,我那些江湖小说中不停的有缺页,且都是男女主角卿卿我我的段子,我当时一口咬定是你给撕下的,你不承认,还列举了几条不是你作案的理由,比如你说看那些风花雪月的段子会污了你的眼睛,而我就是从这条理由确定是你做的。”

    当时那宗事因为善喜的介入而不了了之,至今李青昭还不知道善宝是如何断案的,于是好奇的问去。

    善宝道:“若不是你,你又如何得知缺失的书页都是风花雪月的段子呢?”

    李青昭红了脸,嘿嘿笑着:“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不过这与祖百富有何关系?”

    善宝冷冷的哼了声:“他也没请仵作验尸,他又为何张口就说祖百寿是被我害死,而不是因为病情突然加重而死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恨他是因为他夺了白素心

    夜至。

    祖家大院灯火通明,就连西府祖百富家里也不例外,他从灵棚处回来,喊了大丫鬟明珍揉肩,又是跪又是磕头,他以界不惑之年身子骨实在吃不消。

    明珍性情柔婉沉静,揉会肩又给他沏了壶新茶端来,执起碗来捧给他:“老爷吃茶。”

    在祖家大院祖百富被称为二老爷,在自己家里当然是老爷。

    水汽氤氲,轻拂上祖百富的脸,随之而来的还有明珍身上幽幽的香气,祖百富不免心神荡漾,接茶碗的时候顺势握住明珍的手。

    这种勾当又不是第一次,明珍娇羞的把手抽出来,任她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窦氏的一双眼睛,隔着实打实珍珠串成的门帘子便骂了过来:“贱人,惯会使那狐媚子!”

    明珍心里一惊,幽怨的看了眼祖百富,垂手退至一边。

    窦氏由玲珑打起帘子走了进来,朝明珍狠狠的啐了口,再骂:“还不滚出去。”

    明珍捂着泪脸跑了。

    祖百富埋怨窦氏道:“大晚上的骂东骂西。”

    窦氏于丈夫对面坐下,抢过玲珑手里的帕子掩了掩嘴角,余怒未消:“大晚上的你们就勾肩搭背,当我瞎了么。”

    祖百富素来惧内,虽然与窦氏只生下一个女儿,为了能有儿子他多番想纳妾,都被窦氏横三阻四的搅合了,没有贼胆却有贼心,与房里的婢女眉来眼去,倒霉的是那些婢女,轻则被窦氏打骂,重则不明不白的死了,偏他又乐此不疲,所以婢女们对他都是敬而远之,今个心里高兴,想与明珍打情骂俏又给窦氏捉住,好不懊恼,也气道:“不过是无意摸了下丫头的手你就受不了。大哥前前后后娶了多少女人回来,又生出多少儿子出来,这个家内事外事都是你来决断,我这个老爷不当也罢。”

    祖百富再怎么也还是自己的丈夫。窦氏见他真急了,遂换了口气道:“大伯尸骨未寒,你这里胡闹,传出去好听么。”

    祖百富无言以对。

    窦氏扭头看了眼玲珑:“你先出去。”

    玲珑屈膝施礼走了,窦氏方道:“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成不成在此一举,否则你精心算计的一切便付诸流水。”

    祖百富转过头来看着妻子,没能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窦氏冷笑声:“几十年的夫妻,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大伯是谁害的我这心里一清二楚。”

    祖百富脸色一僵,颇有些惊恐之状。

    窦氏伸出食指在丈夫脑门戳了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你啊你,行事为何不与我商量着来,那善小娘是懂医术的,倘或给她看出端倪。你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你也好大胆,亲自下毒,不怕给人撞见。”

    祖百富那里连声嘘着,然后下了炕奔到门口看了看听了听,转回来指着窦氏道:“小声点,隔墙有耳。”

    窦氏嗤笑道:“这会子却怕了,做的时候胆子恁般大。”

    祖百富叹口气:“你当我愿意么,大哥他突然能走了,眼见着身子大好。这个家重又落在他的手里,我苦熬了半辈子,凡事还不得以他马首是瞻,我心里不平衡。”

    窦氏姿态闲闲的扬了扬帕子。祖百富吃的刺五加茶她不喜欢,听祖百富一番牢骚她撇嘴道:“少跟我打这花胡哨,当我不知你为何害你大哥,想夺祖家的掌门之位只是这么一点点因由。”她说着竖起小手指,续道:“你真正恨你大哥的是因为他夺了白素心。”

    祖百富斜眼溜了眼妻子:“一派胡言。”

    声音极小,是因为底气不足。

    窦氏不以为然道:“是不是这个因由你心里清楚。我也懒得同个死人吃醋,眼下要紧的是怎么乘机扳倒善小娘,大伯没了,这个家差不多又得落在她手里,公略如今倒不让我担心,他有了侯爵之位,忙着伺候皇上,应该不屑于做个祖家的掌门,那善小娘就不同,大伯抱病时她管着这个家,我瞧着有模有样的,端的不好对付。”

    祖百富哼了声:“她现在是自身难保了,我已经把她告到衙门,等下怕衙门的人就要来了。”

    窦氏豁然而起,瞪着丈夫道:“你说什么,你把她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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