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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_分节阅读_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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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乙俯身将嘴巴贴近陵王的耳朵,悄声道:“他很得意呢。”

    陵王不屑的嗤笑:“就让他得意一时。”

    祖公略已经走到了最前面,文婉仪心里一阵悸动,没想到他肯来,还穿戴如此隆重,甚至自作多情的想,他难不成是放不下自己,至少他是放不下二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之情,心思如惊涛骇浪,表情却刻意淡淡,上前问候,又让人给祖公略置了张椅子,与陵王并行坐着。

    有这么两个大人物坐镇,文婉仪的心里更加有底,给司仪使个眼色,司仪便高呼:“木帮新任大当家就职大典现在开始,众帮伙向大当家行礼致贺。”

    文婉仪高昂着头,颇为得意,文重没了后,木帮顺理成章传给文武,却早早被文婉仪夺了去,只是没有正儿八经的被外人承认,所以文婉仪才有了今天这一举,她正等着众木把的恭贺,却见人群一阵骚动,接着有人高喊:“贱人安敢杀父夺权!”

    听声音像是文武的老婆扈氏,众木把纷纷回头去看。

    文婉仪却面不改色,还清浅一笑,成竹在胸的样子。

    随着喊,果然来了扈氏和文武,随在他们身后的,是文重的侍妾,即亲眼目睹了文重吃下文婉仪给他的甜汤而身亡的那个侍妾。

    遥遥望见的文婉仪心里陡然一惊,缩在阔袖里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今个,兄嫂是来者不善了。

    而善宝发现身边的青萍得意一笑,抬手按了按鬓边被山风吹乱的头发,神态悠悠,似乎文武和扈氏并文重侍妾的到来,与她有着直接的关系。

    青萍重新挽住善宝,柔柔道:“走吧大奶奶,咱们去看热闹。”

    第二百二十三章 毕竟你是爹当初抢来的

    文武,名字叫的响亮,实则是个绣花枕头,被老婆扈氏强拉硬拽而来,却扭扭捏捏不敢上前,倒是扈氏厉害,指着文婉仪说她杀了父亲文重,以此夺得了木帮大当家位子。

    于是,众人哗然。

    若没有文重的那个侍妾,文婉仪是不惧哥嫂的,千算万算没算到父亲的侍妾会来,晓得她不是来看热闹的,定是来指证自己杀了亲爹的。

    响晴的天突然多了些云彩,这是雨前之兆,长青山就是如此,气候诡异,说变即变,文婉仪被扈氏詈骂,佯装去看天,微微蹙眉,叹道:“这鬼天气,比人还难以捉摸。”

    片刻的拖延,想出了策略,以大当家之礼拱手朝向陵王和祖公略,不卑不亢道:“打我十五岁起就帮着爹他打理木帮,在场的众位木把都是见证。”

    众木把纷纷响应,也不是故意偏袒文婉仪,而是她所言非虚。

    扈氏啐了口:“贱人,谁与你追忆过去来了,我是问你,公公他老人家是不是你杀的?其实也不用问的,就是你杀的。”

    一口一个贱人,文婉仪只觉心口被一刀刀的剜着,但不能怒不能耍泼,自己可是参帮大当家,一转头就对上善宝的目光,于此更不能失态,今个这场大典本就是有一多半原因是为了给善宝看。

    想到此,她缓步往扈氏面前近了几步,还带着微微的笑,道:“嫂嫂何出此言,我怎能杀爹他呢。”

    扈氏冷冷的哼了声:“公公曾经写过遗嘱,把木帮传给我相公的,你定然是知道了此事,才下了毒手,我也不跟你废话,周姨娘可是亲眼看见爹吃了你给他的汤之后,突然肚子痛,不一会子便没了。”

    周姨娘,即文重的侍妾。

    扈氏拉过那侍妾推到文婉仪面前,欲让她对质。

    文婉仪狠狠的瞪着那侍妾,当初放她与长柱私奔,还给了她不少财宝,现在她居然来对付自己,看来还是自己不够心狠手辣,当初就该灭口以绝后患。

    那侍妾办被扈氏威胁半是因为扈氏以钱财引诱,才肯来面对文婉仪,只是照面后见文婉仪气势凌人,她顿时矮了下去。

    扈氏见状使劲一推,言语中带着呵斥:“你说,是不是你亲眼看见公公被这个贱人害死的。”

    半推半就,侍妾慌乱中点了头。

    文婉仪抬手就是一耳刮子,打的那侍妾眼冒金星,转了一圈差点跌坐在地,扶着扈氏勉强站住,却被扈氏厌恶的推搡开。

    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那侍妾心里一酸,再不肯开口。

    总之方才她已经点头,扈氏以为自己有了足够的凭据,所以过河拆桥也好,卸磨杀驴也罢,也就不再搭理那侍妾。

    善宝那厢长长一叹,这个扈氏,有勇无谋,今日必败。

    果然,文婉仪狡黠一笑,她是觉得自己或许有机会扳回局面,毕竟这侍妾态度不够坚决,于是道:“我也可以说爹是嫂嫂你杀的,我也可以找出几个人来作证。”

    扈氏叉腰瞪眼,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指着文婉仪道:“贱人,方才周姨娘已经说了,她亲眼看见你给老爷吃了有毒的汤。”

    文婉仪哈哈哈的仰头大笑,这样的得意这样的恣意,实在与她纤弱的外形不符,笑够,怒视那侍妾:“你与长柱私通被我撞见,当时可是跪下求我放过你们,爹没了,树倒猢狲散,你就与长柱私奔而去,现在反过来毁谤我,是不是怕我将你的丑事公之于众,你错了,莫说爹没了,即使爹在,我答应不说就不会说,毕竟你是爹当初抢来的。”

    那侍妾惊愕的看过来。

    扈氏也愣住。

    因为那侍妾并非是文重抢来的,而是花钱买来的,有字有据,文婉仪如此说,不过是想为自己的言语添加更大的佐证。

    一个女人,连自己的亲爹都能诬蔑,剩下的没什么她做不出来。

    善宝从那侍妾和扈氏的表情中看出,文婉仪的话不可信,骤然间感觉文婉仪比之过去变得更加恐怖,至少,她已经六亲不认了。

    就在扈氏和你侍妾无言以对的时候,文婉仪矛头一转,直指哥哥文武:“众所周知,木帮一直是我帮爹打理,而你除了声色犬马,木帮的生意一窍不通,于是爹留下遗言把木帮传给我,可你不甘心,你觉着你是儿子木帮理当传给你,所以是你害了爹偷了遗嘱肆意篡改,然后又拉来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做凭据,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在场所有的木帮兄弟都是我的证人,我文婉仪和他文武,你们说,谁更胜任木帮大当家?”

    最后这一句,她拔高了声调,空谷回应,嗡嗡作响。

    众木把实打实的说了,妹妹较之哥哥,更胜任。

    善宝轻笑,这个文婉仪,当真得刮目相看了,她比以前更懂得运筹帷幄。

    众木把中有些是文重身边的老人,了解文重的心思,断然不会把木帮传给女儿这个将来的外姓,于是相继上前指摘文婉仪巧言令色蒙骗木帮兄弟。

    这几位在木帮算是长老级的人物,众木把不禁纷纷动摇。

    文婉仪理屈词穷,看去陵王,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陵王心下明了,指着那几个木帮老人对萧乙道:“上次皇上驾临雷公镇,有人行刺,经过本王这数日的查探,就是此几个,还不与我抓了。”

    莫须有的罪名。

    萧乙只管听命,喊了十几个护卫便过来抓人,那些老人想逃,护卫围追堵截,一时间乱了套。

    祖公略有心帮那几个老人,若自己替他们说项,首先没有真凭实据来说服陵王,其次恐陵王将他与那些个人画等号,皇上不在,当事人不在,陵王的话比他祖公略的话更有威慑力,毕竟他这个王爷名不正言不顺,而陵王,谁不知道是皇亲国戚。

    舍车保卒也好,明哲保身也罢,总之他觉着要扳倒陵王,必须顾全大局不能轻举妄动。

    那几个老人怎敌王府护卫,不一会便悉数抓了。

    文婉仪得意的笑,故意看去善宝,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挑衅。

    善宝却迎着她走过去,边走边道:“文婉仪,我有你杀父夺权的凭据。”

    第二百二十四章 若她杀了你,我会杀了她给你报仇

    浓云四合,大雨将至,空气一如往常雨前状,憋闷的很,鸟儿低低掠过,一只华彩炫目的翅膀甚至触到善宝头上的逍遥帽。

    她方才的话首先吓到文婉仪,其次惊呆陵王,也让祖公略颇感意外。

    正此时有司仪通禀给文婉仪:“渔帮白大当家来了。”

    善宝与文婉仪齐齐看过去,白金禄一袭白羽纱的褙子飘飘,欲振翅高飞状,又是白,不同的是,这件白羽纱褙子上稀稀疏疏的刺着小朵幽兰,配上他白皙的肤色,不妖也魅。

    文婉仪觑了眼善宝,先迎去白金禄,彼此见礼,吩咐手下看座。

    这待遇,之前善宝身为参帮大当家却没有,所以显而易见,文婉仪是怎么个心思。

    木帮的几个老人被陵王的护卫带走,杀一儆百的效果奏效,再无人敢对文婉仪就任木帮大当家存有异议,阔大的草场上,风动云动,众木把静立不动。

    白金禄守规矩的拜见了陵王和祖公略,然后来到善宝面前,见她穿着孔雀罗的襕衫,身姿如新荷破水而立,人美,女装妖娆男装俊逸,无可挑剔。

    白金禄拱手施了常礼道:“大当家也来了。”

    善宝拱手还礼:“稍后有事找你。”

    白金禄眉头一挑,像是有些惊喜。

    祖公略那厢沉吟着,然后交代猛子几句话,便来到善宝身边,借口问些家里事,将善宝请至一旁,距众人一段距离后他道:“你方才的话可是真?”

    善宝猜他大致问的是自己掌握了文婉仪弑父的证据,却故意不懂:“我方才说的话多了,王爷指的是哪一句?”

    祖公略将负在后面的手拿过来,从阔袖中摸出一张纸,却并无给善宝看,而是道:“你说你有婉儿杀父夺权的凭据。”

    善宝突然有些不舒服,心口堵了什么物似的,冷冷的笑笑:“你的婉儿没着急,你倒怕成这个样子。”

    祖公略见她阴阳怪气,晓得是跟自己赌气,将手中的纸张塞到她手里道:“我没有什么婉儿,我只有宝儿。”

    善宝面上起了红云,垂头抿嘴,打开手里的纸张看着,是银票,抬头问:“你想替文婉仪收买我?”

    本着贼不走空,还把银票揣入袖子里据为己有,然后怒气冲冲的看着祖公略。

    祖公略无奈的笑了:“浑说一气,这是我在雷子表姐家里拿到的,又查到这张银票的银号,最后查出这张银票的主人是婉儿,也就是说,她曾经收买过雷子,但不能确定雷子这次在紫竹苑袭击你也是她指使。”

    善宝攥紧了拳头,眼中有冷光射出,愤然道:“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她也并非一次两次,有了这张银票,我更有把握让她身陷囹圄。”

    祖公略脸色有些复杂,百般纠结之状,考量半晌道:“放过她罢。”

    声音不大,却足以震痛善宝的耳鼓,猛然逼视他:“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她,当然我指的不是你们之间的夫妻情分,而是你与她从小到大的那种胜过友情类如亲情的感情。”

    祖公略悠然一叹:“我不否认有这一点,但更多的是,她若是出事,木帮必然旁落,我可是答应过文伯伯要替他看管好木帮。”

    善宝一甩头,分明是不依:“难不成因为这个就纵容文婉仪为所欲为,甚至几番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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