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报错 | 加入书签 | 手机阅读

御宅屋-> 都市言情 -> 小娘全文免费阅读

小娘_分节阅读_143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锦瑟对善宝的担心日复一日加剧,不为别个,当然是善宝与祖公略的感情,倘或祖公略不得不接受皇上的赐婚而娶了勾戈公主,善宝,不死也活不好,为此,锦瑟偷偷修书给善喜与赫氏,希望老爷夫人能赶来,至少在最艰难的时候父母陪着,善宝会安慰些。

    主仆两个并行往房里走,听背后有人唤善宝:“小娘等等。”

    一回头,见是容高云,还有容高云的大丫鬟冷秋。

    善宝定定站了,此时阳光正好洒了她周身,哑金色的披风半掩着里面金线混着孔雀羽的妆花缎襦裙,由阳光映射,整个人颇有些金碧辉煌的感觉。

    容高云不自觉的垂眸看看她的穿戴,湖蓝的上襦,白色的下裙,虽然靓丽,但放在这个节气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也不大气,她心里短时矮了一截,见善宝屈膝一福。

    “容小姐找我有事?”

    善宝伸手虚扶了下,无意瞥见冷秋手中拿着个黑漆描金的妆奁,心里纳闷。

    容高云直起了身子,莞尔道:“小娘何不直接叫我高云呢,我可是听见小娘你直接唤五少爷为公卿的,同是祖家人,小娘这样叫我显得好不生分。”

    善宝心道,我纵使叫你云,难不成就说明我喜欢你了,总归是个称呼,何妨卖她个高兴,走近容高云作势要拍她面颊的样子:“瞧瞧这一张利嘴,我倒是里外不是人了,非是我偏心,毕竟你与公卿没有成亲呢,我若是直接唤你的名字,恐你觉着我轻慢。”

    容高云似乎很享受善宝与她玩笑,拿过冷秋手中的妆奁打开,里面是红的绿的耀眼的珠宝,递在善宝眼下道:“小娘看看可否喜欢,这些都是家父往暹罗和骠国往来贩货时购得,虽然不值什么银子,但我朝还是不多见的,物以稀为贵,请小娘收着,没事赏玩也好。”

    贿赂我?究竟是图个什么呢?

    善宝一贯的大大方方接了,交给锦瑟拿着,看在这些宝贝的份上,亲热的拉着容高云的手进了抱厦,彼此在炕几两端坐了,吃着上用新茶,这当然是祖公略给她的,水汽氤氲,茶香满室。

    说了会子无关痛痒的闲话,书归正传,善宝问起容高云可有什么事找自己,容高云垂头羞涩,扯着帕子迟疑半晌方道:“我是觉着既然四姑娘都不必守制出了阁,还请小娘为我和公卿张罗下婚事,我来祖家日子也不短了,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住着,怕外头人说闲话。”

    善宝觑她人比花娇,一害羞更是风情万种,这样的女子倒也很配豪情万丈的祖公卿,只是祖公卿一心在大丫鬟珊瑚身上,想劝他成亲,也是件难事,这话也只是心里想想,可不敢明里说出来,瞧这容高云性情柔顺,但却是那种外柔内刚的角色,弄不好与珊瑚斗起来,自己可有的饥荒闹。

    略微斟酌下,善宝道:“静婠毕竟是女儿,外姓,是以不必守制,但公卿是儿子,为父丁忧至少三年,这个道理你懂,即便是在朝为官之人,也得辞官不做,三年后朝廷才能起复,朝野均如此,咱们家不能僭越,何况有安王在呢,若是不守制,王爷在朝中必受非议,另外,公卿勤于练功,意在报效,绝非池中物,他日高就,别让人揪出这一宗来打压他。”

    这一大段,说得容高云虽不是心服口服,却也无言以对,本也没报多大的希望,于是退一步道:“这个高云都懂,只是大院里的那些媳妇子们背后说公卿同房里的丫头珊瑚相好,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堵住别人嘴,珊瑚只是个婢女,若因她坏了公卿的名声,何谈他日飞黄腾踏。”

    这才是真正目的。

    纸包不住火,这件事她终于还是知道了,善宝微微有些担心,若为此两个女人斗起来,大院必然又是乌烟瘴气,自己也累,想着该怎么劝劝容高云,冷秋那里厉声道:“一个贱婢,魅惑主子,放到谁家都是沉井溺毙,大当家可不要心慈手软,回头那些贱婢都觉着大当家好欺负,还不得个个痴心妄想攀上枝头变凤凰,那时候大当家想管也疲于应付了。”

    冷秋历来说话都不像个婢女,倒像个主子,善宝不知容高云是否习惯,自己是觉着恁般刺耳,锦瑟虽然在自己面前得宠,可是从来不敢随便指手画脚,这样的丫头若不及早管制,那才是后患呢。

    善宝先退了一步:“溺毙,井水还能吃吗?”

    她竟然把话题扯到这上面,冷秋一愣,都说这个善小娘铁齿铜牙又聪慧狡诈又古灵精怪,果然。

    容高云佯装呵斥冷秋:“大当家的心里自然有数。”

    冷秋找了台阶下,又变得凌厉起来,怒道:“大当家的心里若有数,那个珊瑚纵使不沉井溺毙,也该打几杖子让她记住这个教训,或是赶紧配个小子嫁了,一了百了。”

    究竟你是大当家还是我呢,善宝淡淡一笑,眼皮挑上去看冷秋:“姑娘这样的花容月貌,我瞅着早晚也是个祸害,所以赶紧配个小子嫁了罢。”

    冷秋错愕的看着她,觉着失礼,忙又垂下头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二哥与舜华舜英姊妹俩相好

    纵使没有答应下容高云,善宝还是决定找祖公卿谈谈。

    这一晚用过饭之后,遣阿钿去找祖公卿,不多时阿钿回,禀报善宝:“五少爷说练功之后就过来。”

    练功练了十几年,上,不能征战沙场,下,不能保护家人,善宝觉着祖公卿这功夫练得忒没意思,口口声声不屑功名,那你就好好的学做生意,又以金钱如粪土为藉口很少过问商号的事,管着一干护院,据说商号该丢货品还是照样丢,无论容高云心机如何多,若是娶为妻子,定是个不错的贤内助,他却同个珊瑚打的火热,若你能够带着珊瑚远走高飞也罢,偏偏要留在这么个大院,将珊瑚置于风口浪尖。

    这个男人真是可恶。

    善宝正在查账,想起这些个事,将账簿扣在桌子上,决定等下要好好教训教训祖公卿。

    半个时辰后,祖公卿兴致勃勃的来了,看那神态,仿佛善宝找他有什么好事,这样一张正义中带着天真的脸,善宝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五少爷坐吧。”

    善宝看看锦瑟,锦瑟回头让含笑拿了张瓷墩过来给祖公卿。

    祖公卿身子一旋,潇洒的坐在瓷墩上。

    善宝斜睇眼锦瑟:“糊涂了不是,这什么节气,瓷墩冰凉,该收入库中了。”

    锦瑟方醒悟过来似的,一拍脑袋:“糊涂糊涂。”随之喊丫头为祖公略搬了把交椅,上面还铺了张石青色金钱蟒的椅搭。

    祖公卿换了椅子坐,拍得胸脯砰砰的响,脸上张扬着无尽的青春活力,朗声道:“我是习武之人,莫说瓷墩,冰凳也坐得。”

    他说着笑容荡荡的看着善宝,眼底,春光无限。

    善宝执笔写着,边写边叨咕出声:“铜火盆一个,手炉两个,珍珠二十颗,棉纸三十张……”

    一行是说着,一行溜了眼祖公卿。

    祖公卿刚接了锦瑟捧来的茶在手,边用盖子拂着滚烫的茶水边问:“小娘记的这些个物事,作何用呢?”

    善宝将笔横在眉头处,一副愁闷的样子,叹口气:“是你娘啊,这才立秋,她就先购置了这些。”

    祖公卿没听明白善宝的用意,还振振有词:“这叫有备无患。”

    善宝无奈的笑笑:“可是她上个月才买了个手炉,也说是有备无患,这个月还买,即便现在是数九寒天,她长了几双手需要买这么多手炉。”

    祖公卿微微一怔,忽而觉着不对,放下茶杯在身侧的六棱小几上,起身来到善宝面前,伸长脖子看账簿。

    善宝索性将账簿递给他,一看不打紧,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孟姨娘最近购买的物事,祖公卿眉头拱起,他虽然吃粮不管事,也晓得这样的支出大大超过祖家的规定,不自觉的嘀咕:“娘她,为何买这么多物事?”

    善宝不得不告诉他,管家阮琅因最近孟姨娘支出太大,已经禀报到自己这里,善宝如此做不是故意出卖阮琅,而是让孟姨娘觉得自己并非存心针对她,毕竟阮琅身为管家,这样做也是恪尽职守。

    祖公卿转身就走,被善宝喊住:“你作何?”

    祖公卿回过头来:“我找娘问问。”

    善宝下了炕,紧几步来到祖公卿跟前,见他脸色冰凉,像是动了气,这年轻人,到底不似祖公略,泰山崩顶不皱眉,一个是缺乏历练,另个是性情释然,蓦然想起祖公略,善宝心头就旧伤遇到阴雨天,不知是痒是疼,直皱眉,此去京城凶险万分,纵使皇上是祖公略的亲爹,但凡涉及到天子的威仪皇家的利益,皇上定然不会顾念父子之情的,这样的事,历朝历代多呢,多少皇帝连亲儿子都杀,何况祖公略与皇上并无真正相认。

    思绪开了岔,善宝忙将神思归位,拉着祖公卿重新回来坐了,温言劝道:“你娘最近的支出是特别大,大到让我不得不查她,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兴师问罪的样子过去,改天罢,找个适当的机会,你们母子聊聊,你是她儿子,她会告诉你实情的。”

    这,也是善宝故意将孟姨娘的事透漏给祖公卿的用意,倘或自己去问,孟姨娘定会找出合理的借口,倒是祖公卿去旁敲侧击,她才能说实话,这不是钱的问题,孟姨娘缘何这样做,实在让人好奇。

    祖公卿攥紧的拳头扣在六棱小几上,方才的意气风发已经变成一脸的哀愁,自己的娘,他多少了解些,大概又是同龙母庙的住持慧静有来往了,弄这些物事借慧静之手变卖出去,之前就曾经做过,爹活着时也警告过下不为例,想是因为爹没了,她觉着善宝一个黄毛丫头不足为虑,才又肆意妄为。

    为了缓解祖公卿的情绪,朱英豪提及护院的事,善宝压了下去,就与祖公卿随便聊着,一会子就聊到了容高云身上,善宝真心实意的道:“容小姐样貌好性情好,你可别用错了心思。”

    祖公卿沉默了,半晌方断断续续道:“我也没觉得她不好,我就是心里喜欢……我就是气爹不问我就定下了这门亲事。”

    善宝噗嗤笑了:“浑说一气,你见谁是自己定下的亲事。”

    祖公卿简直是脱口而出:“二哥啊。”

    善宝拿着颗果子正剥壳,听他这样说不禁手一抖,以为他说祖公略自己定下的亲事是她。

    孰料,祖公卿接着道:“二哥与舜华舜英姊妹俩相好,还一道出游,我无意中发现他的秘密,怪不得他不肯娶文小姐。”

    祖公略有了其他女人,还姊妹俩,祖公略这是想造反吗!

    善宝手下用力,指甲抠入白嫩的果肉,黏腻的汁水溢出,沾了满手,随意丢在果盘里,然后又抓过帕子擦着手,装着闲聊的样子问:“你是在哪里看见的呢?”

    祖公卿嘿嘿一笑:“在二哥的那本《六韬》里夹着一张纸,是二哥亲笔所写,我记着这样的两句,有女同车,颜如舜华,有女同车,颜如舜英。”

    善宝豁然,也释然,随即按耐不住的笑出声来,指着祖公卿:“你到底懂不懂这两句的意思?”

    祖公卿点头:“懂啊,一个叫颜舜华,一个叫颜舜英,后来我打听过了,京城颜家老爷与爹是朋友,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叫舜华,一个叫舜英。”

    善宝觉着,自己不能呼吸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王母娘娘来了

    善宝惊的,不是祖公卿毫无根据的说祖公略与颜舜华颜舜英相好,而是坊间有关颜家的那些传说。

    颜家,几代经营药材生意,京畿一代屈指可数的大户,到这一代更是富可敌国,颜老爷膝下无子,仅有一对孪生女儿,一个颜舜华,另个颜舜英,这也只是坊间传说,孪生姊妹生下之时,颜老爷对外却说是对儿子,且当时接生的稳婆无故而亡,有人说是颜老爷杀人灭口,直到喂养姊妹俩的奶娘也接连亡故,人们更确定颜家是小姐不是少爷,颜老爷再次杀人灭口。

    无论怎样,姊妹俩渐渐长大,颜老爷居然还为舜华舜英娶了妻,更荒谬的是,姊妹俩那所谓的妻还相继生了儿子,有人说那其实是颜老爷自己的种,更多人说那其实是姊妹俩与某个男人偷着相好之后的私生子,但这个男人神秘莫测,没人知道他的庐山真面目。

    所以,祖公卿说祖公略与颜舜华颜舜英相好,才让善宝快喷血的感觉。

    祖公卿走后,善宝久久无法入睡,一方是惦念祖公略,一方是考虑自己此后该当如何,假如卸不掉祖家大奶奶这个身份,也就意味与祖公略情深缘浅,是不是就要守这一辈子活寡。

    这样辗转反侧直至天蒙蒙亮,困意方袭来,丫头进来禀报:“翟把头来了,说是有要事禀报。”

    翟把头,翟老松是也。

    善宝揉了揉眼睛,让锦瑟服侍她穿衣洗漱,因翟老松在门口候着,且说是有要事,善宝也就简单的浣了面穿了衣,头发用簪子松松绾住,就让丫头把翟老松请了进来。

    甫一见她,翟老松哭丧着脸道:“大当家的不好了。”

    善宝淡淡一笑:“大当家好好的在这里呢。”

    翟老松愣了愣,自察措辞不当,忙改口:“大当家的恕罪,我说的是,参帮的几个帮伙受伤了……”

    他细细说明了,原来是参帮的帮伙放山挖参,遇到木帮砍伐树木,本该是顺山倒却变成排山倒,参帮的几个帮伙碰巧路过,所以惨剧发生,参帮的帮众与木帮的帮众打了起来,参帮要木帮赔偿,木帮说那是天意,翟老松当时作为参把头在场,争执不下就回来找善宝,本是宗意外,只因翟老松说当时文婉仪去山场子巡查木把们干活,她在场,这让善宝不得不多想。

    善宝垂眸寻思良久,方抬头问翟老松:“顺山倒突然变成排山倒,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

加入书签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打开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