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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_分节阅读_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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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公卿嘿嘿一笑,说了声好,已经不宣而战的先于祖公略跑了出去,祖公略随后紧追,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兄弟依旧是兄弟。

    晚上,请客的是祖公略,他是故意输给五弟的。

    席面摆在祖公略的书房,因为他还一同请了善宝,当然少不了李青昭,半路又来了祖静好,人虽不多,却也热闹,有那么个李青昭,想不热闹都难。

    满桌子没有烧鸡,李青昭有点失望,看祖公略道:“你也好歹是个王爷,这么大岁数连个王妃没有也就罢了,为何连只烧鸡都没有。”

    祖公略只淡淡一笑,祖静好受不了了:“王妃和烧鸡,不是一回事。”

    李青昭用筷子当当敲着自己的碗,没烧鸡如同没吃饭,所以没好气道:“男人和狗都能是一回事,王妃与烧鸡怎么就不能是一回事。”

    一语惊得善宝过来捂她的嘴。

    一语也将祖公略和祖公卿惊得停箸落杯,男人和狗,这不是骂人么。

    李青昭费力掰开善宝的手,道:“表妹你自己讲。”

    善宝不自然的笑着,见大家把目光齐聚在她身上等着回答,她明白推不掉,只好道:“好男人像狗,因为狗忠诚于自己的主人,好男人忠诚于自己的女人。”

    虽然这个比方欠妥,也终究是褒义,各位就继续吃酒吃肉。

    李青昭撇嘴道:“根本不是这回事。”

    怎么回事?

    善宝十三岁时,有人登门给父亲善喜提亲,当然是纳妾,善喜是名医,大把的赚银子,没几个妾侍完全显示不出来他的富贵,那媒婆因晓得善喜不肯纳妾,所以这样劝他,更说赫氏只生下善宝一个女儿,善家这偌大的家业以后要旁落外姓之人,那媒婆说,自己介绍的那女子必定是个能生养的。

    善宝在门口偷听,听那媒婆讲到那女子如何如何美貌如何如何贤惠,整个济南府找不出第二个来,多少王公贵族想娶都没那个福分,善宝想,那女子一定吃错药了,否则为何单单想嫁给又老又丑的父亲。

    她实在好奇,就同李青昭打听到那女子的家,过去一看,那女子果然如同那媒婆说的美貌,至于贤惠,善宝觉着有点悬,她生就一张桃花脸,更有一算风流眼,身边陪着的不是丫鬟是小厮,那两个小厮一个貌赛潘安另个堪比宋玉,至于能不能生养,没经过临床试验,所以不知道。

    她问那女子:“我爹又老又丑,你作何要嫁给他,且我爹对我娘非常忠诚,他不会娶你。”

    那女子假惺惺道:“正因为你爹又老又丑,我嫁了他放心,更因为你爹对你娘忠诚,他以后也会对我忠诚,我就是想找个伴儿而已,找个像你爹这样忠诚的。”

    次日,善宝就给那女子送去一条大花狗:“大花比我爹对你会更忠诚,此后你与大花作伴吧。”

    这就是男人与狗的故事,并无善宝之前讲的那些故事跌宕起伏,所以众人听了也就一笑置之,但祖静好是个求知欲太强的女孩子,她拉着善宝问:“小娘,能不能生养,为何要临床试验,怎么个临床法呢?”

    善宝感觉自己的脸被这臭丫头拍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难受,目光飘过来飘过去,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就:“啊,啊,啊……”

    最后飘到祖公略那里求救。

    那厮却端着酒杯怡然自得的吃着,把她的求救直接漠视。

    善宝气得咬牙切齿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其实咱们王爷为何一直不肯娶王妃呢,是因为他,他,他……”故意停顿了好长,然后道:“他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祖公略心头一震,这傻丫头,怎么自己出卖自己。

    祖公卿直接掉了手中的筷子,一直觉着二哥同小娘好像不对劲。

    李青昭瞪大了眼珠子:“谁?”。

    祖静好霍然而起:“谁?”

    善宝大眼珠子咕噜来咕噜去,突然看去祖公卿:“他,他们兄弟墨镜,一个不肯娶王妃,另个不堪娶容小姐。”

    第二百五十一章 早晚我要成为五少奶奶

    当初善宝以祖公卿为祖百寿丁忧为由,没有答应容高云给他们办婚事,也不过是担心祖公卿喜欢珊瑚,怕他不肯成亲,更怕为此容高云与珊瑚起了纷争。

    今个借着酒劲,训斥了祖公卿几句也规劝了几句,饭后,还同祖公略商量:“是时候给五少爷和容小姐办婚事了。”

    祖公略想着白日里同五弟在园子里的那番话,给他成了亲倒是桩好事,看那容小姐是个伶俐人,也温婉贤淑,五弟必然能收收不该有的心思,对善宝,对珊瑚,或是别个什么人,只是他仍旧觉着祖百寿新故不足一年,丁忧却要三年。

    善宝接了琉璃递上来的茶吃了口,随后交给锦瑟端着,说起丁忧守制,她觉着不是十分需要,还引经据典:“晋时阮籍,为母服丧期间照样吃酒吃肉,有人说他不合礼法,而晋文王都能为阮籍说项,可见礼法并非事事遵循,凡事都有特例,容小姐住进家里已有些日子,即便他们没成亲,外人也觉得他们现下是木已成舟了。”

    在情在理,祖公略没有反对,只希望善宝将此事办的妥帖些,一防外人,更防家人。

    善宝晓得他担心什么,自己这个大当家做得如履薄冰,祖百富与窦氏暗中憋着坏呢,几个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都在鸡蛋里挑骨头的挑她的毛病,更担心外头的那些个,文婉仪虽然不在祖家了,有人看见她与李姨娘有来往,更与四少爷祖公望在馆子里共同进餐过,李姨娘与她那宝贝儿子,何时被文婉仪卖了差不多还会帮着人家数钱,搞不好就成了文婉仪在祖家放置的一枚小卒,到时候乱拱一气,自己可有的饥荒闹。

    事情暂时这么说定了,善宝正想找容高云谈谈,却被祖家山货栈的掌柜老铁给找了去,三十里外的七星镇有个熟客来买人参,回去后却给吃死了,那家里人过来闹,还惊动了官府,他控制不住,要善宝出面交涉。

    善宝简单拾掇下就离开了祖家大院,却给容高云看了个背影,她是去看望孟姨娘的,见善宝行色匆匆,冷秋撇着嘴:“该不会又是出去会哪个野男人了。”

    容高云厉声道:“你这个丫头越发大胆了,连大当家都敢排揎。”

    冷秋素来傲气惯了,容高云极少这样呵斥她,所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臊又气,扭头斜视那棵老槐树,不服不忿的样子,嘀咕着:“本来就是,雷公镇妇孺皆知她与知县秋大人交情颇好,还与那个匪首胡海蛟偷着往来,即便是大院内,除了几个老不死的家伙,那些个臭男人那个不是对她俯首帖耳,她可真是厉害,用这种手段笼络人,偏偏小姐你笨,五少爷近在眼前,却对你视若无睹,那个庶出的四小姐看着痴痴呆呆的,都懂得先斩后奏,珠胎暗结才得以嫁了过去,小姐你怎么就不会呢。”

    自己本在斥责她,她却说的更加起劲,这贱婢果然是被惯坏了,容高云挥手想打,念着日后还仰赖这个婢女成事,且在这个家里,唯有她才能真心实意对自己,于是忍了,赌气回了房里。

    这一气竟连晚饭都不肯吃,冷秋知道自己话有些重了,懊悔的跪在容高云面前,抹着泪道:“我的姑奶奶,你好歹吃一口,回头饿坏了身子,我可是罪孽深重了。”

    容高云看都不看她,只拿着本书胡乱翻着,淡淡道:“都是我这个主子无能,老话说良禽择木而栖,你觉着那个善小娘好本事,何不跟了她。”

    突然把书扣在炕几上,胡乱扯下头上的朱钗啊绢花啊掩鬓啊,一股脑丢在地上:“横竖怎么打扮都是给人视若无睹,还戴这些劳什子作何,哪个想要便拿去。”

    见她这次是真动了气,冷秋晓得轻易哄不好了,心一横,左右的扇自己耳光,打得脸颊红肿,容高云也不拦着,旁边的小丫头也不敢拦着,由着冷秋把自己快打晕了,容高云又道:“你若真为我好,你倒出个点子给我看看。”

    冷秋见小姐换了语气,似乎消气了不少,方住手,容高云没叫她起来呢,她自己就站了起来,都是平素颐指气使惯了,不是非她的命令不听,顾不得自己的狼狈相,来到容高云身侧垂头小声嘀咕:“小姐早晚都是要嫁给五少爷的,何不学学那四小姐。”

    容高云脸腾的红了,啐了口:“好的不学偏偏学那些个乌七八糟的。”

    冷秋不自觉的摸了摸火辣辣痛的面颊:“坊间有言,英雄莫问出处,富贵不管来路,河间府的那个筱无霜,不过个妓女,嫁给知府大人后,连知府大人的正妻都对她退避三舍,她现在随着知府大人出出入入,倒成了大夫人一样,四小姐又如何了,还不是成了渔帮当家奶奶,听说快生产了,倘或一举得男,更加了不得,所以小姐成日的只看那些圣贤书没用,圣贤可不能给你富贵,富贵需要自己谋得。”

    一番话说的容高云哑口无言,却把手中的书丢过去打在冷秋身上,啐了口,扭头躺下。

    冷秋晓得她是嘴硬心软,面子上讲究,早就动了心,所以过来推她道:“听说五少爷今早练功时扭到了脚,你这个未婚妻若不去探望,祖家人必定觉着你不识大体。”

    容高云欠起身子:“我若去探望,你又说我别有用心。”

    冷秋笑:“奴婢就怕你没有用心。”

    说着将容高云拉了起来,又喊小丫头给容高云梳洗一番,还为容高云准备了一些果子糕点,最后把容高云推出房去。

    站在廊上,容高云仍有些犹豫,最后狠了心,回头喊:“都死了不成,让我拎着篮子。”

    冷秋就打发出来了穗儿。

    穗儿嘻嘻笑着:“小姐,秋姑娘说你今晚不必回来了。”

    容高云朝里面骂:“小浪蹄子,早晚把你嫁个又老又丑的男人,让你生不如死。”

    冷秋在里面正使个小丫头出来给她找冰敷脸,听见容高云的骂,心里暗笑,早晚我要成为五少奶奶,成为祖家的掌门夫人。&gt

    第二百五十二章 成了妃嫔又如何,终究不是正宫娘娘

    习武之人,磕磕碰碰实属常事,即使祖公卿功夫不赖能够收放自如,也还是有意外,更何况他欠缺沉稳,喜欢显摆,丫头小子们一叫好他就忘乎所以,今早便是,纵身一跃,想给珊瑚逮枝头那只鸟,鸟没逮着,落下时崴到脚。看小说到

    容高云带着穗儿来到时,祖公卿正与珊瑚有说有笑,容高云心里一沉,进不是退不是,杵在当地良久,听祖公卿道:“容小姐倒是进来还是出去。”

    容高云赧颜一笑:“怕来的不是时候。”

    祖公卿似乎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看看珊瑚道:“无妨,我与珊瑚朝夕相处,不差你来这一时半刻。”

    换了旁人,不是掉头离开那也是气炸肺,偏容高云是个忍耐力极强的,脸上仍旧挂着柔柔的笑,挥手让穗儿把食篮里的糕点拿了出来,但没按冷秋交代的给祖公卿,而是给了珊瑚,还一副大仁大义的样子道:“有话说,宰相府里七品官,祖家在雷公镇一对一的大户,祖家的丫头当然个个吃的好穿的好,但终究还是下人,这些糕点都是我按照河间府几个有名的糕点作坊做的,姑娘拿去尝尝鲜解解馋。”

    她用了句下人,暗示珊瑚,不要觊觎主子奶奶的位子。

    珊瑚方才明媚如春光的脸上此时却笼上一层薄云,想怒不能怒,讷讷的接了糕点在手。

    祖公卿当然也听出了容高云的意思,向她道:“珊瑚不是下人。”

    容高云诘问:“那她是?”

    祖公卿一时间无言以对,若是换了以往的脾气,他定然会大声说“爷我娶了她”,但经过善宝的几次规劝和祖公略的几番训诫,这少年也变得成熟多了,沉吟一会子道:“她是我房里的管事,就像宫中的女官。”

    按理,管事虽然区别于其他丫头,亦是仆役,但他巧妙的把珊瑚比拟成宫中的女官,女官可都是皇上的女人,随时可以晋为妃嫔,也就暗示珊瑚随时可以成为他的女人。

    容高云反应何其机敏,立即回他:“宫中的女官也真是可怜,想晋到主位不知要熬多少年,那些走捷径的,还不是踩着别人的肩头往上走,成了妃嫔又如何,终究不是正宫娘娘。”

    祖公卿对答不上,唯有使起脾气,冷脸道:“容小姐可以走了。”

    容高云心里气得发抖,面上却是微波不兴,瞪着无辜的眼睛道:“哪里会这么着急,听说你扭到了脚,这事可大可小,搞不好落下病根,我来看看。”

    她搭着穗儿的手走到炕边,亲自去脱祖公卿的袜子,搞的祖公卿一者没了脾气二者还有些害羞,缩回脚道:“昔时关云长能刮骨疗伤,我这点小伤算什么。”

    容高云不请自坐于祖公卿身边,再次去抓他的脚,这次祖公卿没有躲,关键是已经无处可躲,有着容高云拿着他的脚退了他的袜子,柔若无骨的手按在他的脚面时,祖公卿心头突地一震,少了中气没了底气,小声道:“男女授受不亲。”

    容高云边轻轻给他揉着脚边询问:“这里痛吗,是那里吗。”一壁又道:“我进了祖家门的那天,已经成了祖家人,若不是因为公公英年早逝,你我已经成了亲,授受不亲是说那些没有婚约之男女。”

    不知是慌乱,还是她的手法太轻柔舒服,祖公卿竟感觉脚痛好了些许,垂头看着再无话说。

    珊瑚拿着那些糕点,看祖公卿与容高云浓情蜜意,黯然退了下去,将糕点分给小丫头们,自己躲到耳房偷着哭泣。

    冬日里天黑的早,在乌漆墨黑的房里哭了会子,听外头有小丫头在喊:“五少爷说,让姐姐去厨房做几道菜,容小姐还饿着。”

    前几日还嚷嚷着不娶容高云,现下却是如此关怀,往昔对自己的情意哪里去了,珊瑚克制着自己,用冷水浣洗干净脸上的泪痕,出来又喊了两个小丫头同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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