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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颜天下/纨绔妖妃莫要逃_分节阅读_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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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婉瑶是有些感动的,无论宇文护当初认她作为义女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元氏却始终将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这么久以来的关心与呵护,婉瑶都看在眼里,就算昨夜设宴的时候,元氏也想着将婉瑶嫁与宇文宪,那是因为元氏知道,宇文宪能护得婉瑶一世平安。她所求的,不就是如此么。

    婉瑶回身抱了抱元氏,鼻子莫名的酸了酸。她承认,她还是个孩子,还会有很多的情绪,她舍不得元氏,正如元氏舍不得她一般。

    婉瑶临走前,元氏叫住了她,对着早就候在门外的裁娘道:“给婉瑶好生量一量尺寸,这几日,她有些消瘦,做嫁衣的时候,要做得贴身些,那样好看。”

    裁娘连声应着,婉瑶也配合着伸开了双臂让她测量。

    元氏又道:“幻云,上次老爷拿回来的那一匹从番邦进贡来的缎子,一会儿你去找出来,就用那匹做嫁衣,那匹的颜色最为光亮,金色萦绕,闪闪发光的,最为适合你。”

    想了想,又道:“我那里还有一对羊脂玉的镯子,耳铛是一对翡翠玉的,会有些老气,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婉瑶,要不你还是别回落香居了,估计也没多大的事儿,这样吧,等裁娘量好了尺寸,为娘带你出去转转,长安城内有个宝玉堂,那里面什么珍奇的物件都有,你喜欢什么,为娘买给你。”

    裁娘记好了尺码便退了出去,婉瑶抱着元氏的胳膊,撒娇道:“义母,成了亲之后,我就是皇上的妃子了,要什么没有?就算日后皇上不喜欢我,但是也定不会亏了我的,毕竟还有您和义父在,皇上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您说不是。”

    元氏恋恋不舍的望着婉瑶上了马车,叹了口气,才回了宅子。

    婉瑶坐上马车后,悄悄的撩起了帘子的一角,看着元氏由幻云搀着,蹒跚的往回走,不免心生难过。或许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了。

    ☆、第六十五章 进宫

    腊雪寒冬,天亮的晚。过了卯时(5点-7点),天才蒙蒙亮,巧云老早的便为郑如烟准备了早膳。

    宇文宪很少与郑如烟同桌而食,俩人的关系很是微妙,外人面前恩爱有加,如胶似漆,回到王府后,宇文宪便像变了个人似的。

    其实彼此都明白,如此不过是个障眼法,宇文宪不想再娶,或许也是因为他确实还没有真正想要相守一生的人。而郑如烟却是实实在在的不想府内多个与她争抢宇文宪的人,尽量宇文宪对她冷若冰山。所以俩人演起戏来,都还卖力。

    最开始成亲那一两年,宇文宪对她虽不至爱的如火如荼,却也相敬如宾。

    只是近一年,宇文宪不知怎的,偶尔面上的事儿也不想让郑如烟好过。

    郑如烟生性傲慢,跋扈嚣张,又不肯像其它女子那般委曲求全,明明深爱着宇文宪,然闹起脾气来,就是不肯低头,日复一日,便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所以每日的三餐,都是巧云叫了小厨房,准备些郑如烟爱吃的饭食,样式不多,但都很精致。

    昨夜宇文宪喝的烂醉而归,回府后歇在了婉瑶曾经住过的明月阁,郑如烟听闻后,冷哼了一声。

    巧云本以为她家主子听了后又会大发雷霆呢,不想却出奇的冷静,而且早膳还喝了一整碗的糯米玫瑰花粥。

    早膳后,巧云便为郑如烟净身梳妆,今日郑如烟要进宫去,遂妆容要格外的庄重端庄,差不多两柱香的时间,巧云与几个丫头才梳理完。

    郑如烟站起身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身绯红的凌栾绸缎的锦御广袖长袍上星星点点的绣着朵朵雪白色桃花,月黄色镶金丝缎的宽腰带都是绣娘们精心缝制的,针法密而细,雪白色的绣着锦绣鸳鸯的长靴更是一尘不染,头上梳的是飞天发髻,戴着繁重的发饰,一丝不苟。她前后的看了看,抬起葱白的手指抚了抚翡翠霞光的耳铛,长长的枚红色丹蔻指甲衬着白皙的皮肤更是莹润亮泽。

    郑如烟满意的笑了笑,巧云这才松了口气。

    她家主子的脾气一直都不好,稍有不顺便要责罚她们,所以府内的气氛都比较紧张。

    巧云接过早就准备好的樱花粉色狐裘长绒披风,跟着郑如烟一道出了王府。

    几个机灵的丫鬟立在马车旁,将厚厚的棉垫子铺的暖和厚实,见到郑如烟婀娜的出了来,连忙搬了个马扎凳子,巧云搀扶着郑如烟上了马车,马厮朝着空中甩了一记响亮的鞭子,马儿便晃晃悠悠的朝皇宫驶去。

    一路上,郑如烟都紧闭着双眸靠着马车壁一言不语,嘴角却始终勾着笑,车轱辘撵着马路上的石子偶有颠婆,郑如烟也默不作声,巧云至始至终都是坐立不安。

    大概一个时辰,马车便抵达了宫门口,守在玄武门的侍卫一身戎装铠甲,站的笔直,见是齐王府的马车,上前行了个礼后,接过马厮手中的令牌看了看,随即放了行。

    马车穿过冗长的寂静通道后抵达了武清门,再往里去,便是进了正门,通往各个后宫,一切马车是入不得内的。

    巧云先行麻利的下了车,而后搀扶着郑如烟,为她理了理狐裘长绒披风,朝着冯姬冯夫人的闵月殿走去。

    郑如烟与冯夫人俩人是表亲,冯夫人的爷爷也就是郑如烟的外公冯道远,是柱国大将军,开朝元老,曾与先帝爷一共打下了这北周天下,是个急性子,雷厉风行,却赏罚分明,深得下属们爱戴。不好大喜功,和大冢宰宇文护多少有些不对头,当初宇文邕娶了冯姬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冯道远如今举家迁移,戍守边疆,虽不涉及朝政,却手握重兵,他的部下都是随着他出生入死的勇士,怕是宇文邕想要调兵遣将也需经得冯道远的同意了。

    冯道远只有一儿一女,如今儿子冯启山随着冯道远一起戍守边疆,可是女儿冯嫣然却在郑如烟出生的时候因难产而死,郑如烟的父亲郑驰德家境一般,是个读书人,粉面小生,家里又仅剩个老爹,自是照顾不好郑如烟,遂郑如烟从小便随冯道远一起生活,家里百般宠护。

    郑如烟与冯夫人相差两岁,又因是妹妹,遂冯道远打小对她便比对冯夫人更是上心几分,也娇宠的厉害。

    若不是郑如烟当年死活也要嫁给宇文宪,冯道远说什么也要将她带到边关去,留在自己身边。

    虽说俩人从小一起长大,模样也是长安城内数得上数的美人,但是性情却大相径庭。

    许是郑如烟被宠的厉害,冯夫人性情便温婉可人,又懂得察言观色,所以在宫内很是吃的开,也深得皇上的宠爱。

    闵月殿矗立在一片万花园林之中,仅有一条长长的香草道路连接着宫殿与外界,即便是皇上到此,也要下车皇撵步行入内。

    景色一年四季似幻似空,犹如桃花源一般,种满了四季开花的树木。春天的时候,桃花、杏花、梨花开的争奇斗艳,夏天便是荷花、石榴花、槐花、桂花等,到了此时,更是梅花的季节,一朵朵一簇簇,飘香十里。

    冯夫人一早便让大宫女萧瑟出了闵月殿去迎着郑如烟,此时三人一前一后的回来了。

    “表姐,表姐?”

    郑如烟前脚踏进寝宫的门槛后脚便叫了几声,直接穿过屏风入了寝内,身上似乎还带着些凉风的味道。

    冯夫人刚刚梳洗完,衣服还未来得急更换便应了一声,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郑如烟笑了笑,道:“皇上昨夜歇在了本宫这里,上早朝的时候也未叫醒本宫,所以起的晚了些,让烟儿见笑了。”

    郑如烟有些羡慕的道:“我听说皇上昨夜去了大冢宰府上,还说三日之后要迎娶大冢宰的义女李婉瑶,昨夜回来的定是很晚吧?如此还歇在了表姐这里,看来对表姐真真是宠幸呢。”

    冯夫人淡淡的笑了笑,道:“后宫嫔妃本就不多,多填几个妹妹帮着皇上分忧解难也是应该的。”

    郑如烟不免撇了撇嘴,道:“表姐你心可真大,就不怕李婉瑶夺了你的宠?那小贱人的手段我可是见识过,伶牙俐齿的,典型的狐媚子,蛊惑人心的功力可是大着呢。”

    冯夫人有些惊讶,一双杏眼瞪的溜圆,问道:“哦?你认得她?”

    ☆、第六十六章 痛处

    郑如烟讥笑一声,手指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娟帕,关节都泛了白,恶狠狠的道:“化成灰我都认得她。”

    冯夫人由婢女缪儿侍奉着更了衣,又吩咐萧瑟去叫小厨房做了些梅花羮。

    “烟儿最是爱吃梅花羮了,现在的梅花开的正好,食材都是新鲜的,这会儿的梅花羮啊可是比平日的都香甜呢,巧云,一会儿回走的时候记得拿上一些。”

    巧云颔首乖巧的应了一声。

    冯夫人边说着边拉着郑如烟的手一起出了寝内去了偏厅,俩人找了一处临窗的矮塌坐了下来,屋内被烧的热乎乎的,仿若如春,缪儿连忙侍奉了两盏茶。

    冯夫人抿了口茶,笑的温婉的道:“这是前些日子皇上新赐的君山银针茶,听说是番邦刚刚进贡的。烟儿你也尝尝,新茶就是润口些,格外的清香。”

    郑如烟恹恹的抿了口,心里很不是滋味。

    冯夫人放下茶盏,余光看了眼郑如烟,漫不经心的问道:“烟儿刚才说识得李婉瑶?既然是大冢宰的义女,想必也是个知书达理,端庄秀雅的女子咯?”

    郑如烟冷笑一笑,不屑的道:“一个落香居的贱坯子而已,哪里谈得上端庄秀雅?”

    “落香居?不就是长安城内闻名遐迩的红楼么?”

    “表姐整日里居于后宫都知道的地方,看来落香居果真是远近闻名了。”

    冯夫人满脸疑问的看着郑如烟,不解的问道:“那大冢宰为何又收了她做义女呢?”

    郑如烟挑了挑眉角,道:“这个贱人定是用了什么巫术蛊诱了人心,不然以她的境况,别说收做义女了,就是给巧云提鞋怕都配不上。”

    冯夫人正了正色,道:“烟儿莫要逞口舌之快,叫人落了话柄,隔墙有耳呢,传了出去终归是不好的。皇上难得有个喜欢的女子,关于婉瑶姑娘的出身就到此为止,免得叫人听了去,平白惹了事端。”

    顿了顿,又问道:“听烟儿的语气,好似两人有些过节一样?”

    郑如烟随即变了脸,怒目满眼,道:“何止是过节,我恨不得食其肉,剥其皮,寝其骨。”

    冯夫人听的毛骨悚然,问道:“何事会如此严重?”

    郑如烟愤恨的怒视着前方,仿佛李婉瑶就坐在她对面一样。

    冯夫人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又道:“有什么事不防跟本宫说说,本宫也来评评理,看看这气,你究竟是该生,还是不该生。”

    郑如烟稍稍垂了垂眼帘,内心叹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李婉瑶毕竟是由宇文宪带回来的,如今进了宫就是皇上身边的人了,若是叫人知道了她是北齐的和亲公主,怕是会被有心人看去,以为宇文宪将她安插在皇上身边有什么居心和企图。哎,虽说她恨的压根都痒痒,却也说不出口,谁叫这事儿会牵扯到王爷呢,回头再安个什么窝藏罪犯或者意图谋反的罪名,怕是整个齐王府都难逃其责了。

    冯夫人见郑如烟默不说话,轻叹了口气,转而又道:“哎,不说也罢,你的脾气也得稍微改改了,不要动不动的就跟自己斗气,伤了身子。你与齐王成亲也有三年了吧?之前总觉得你小,自己又是个孩子,所以也不着急要孩子。虽说你是个侧妃,可是齐王也一直未曾立过王妃、纳过妾氏,更别说有什么通房的侍女了,如此这般的爱戴你,肯定是想寻个机会将你扶正呢,你的肚子更要争些气才好,一会儿本宫让人去传单太医过来,帮你瞧一瞧,看看是否需要开些补药调理一下。”

    郑如烟脸色极差,扶正?宇文宪若是早有此念头,也定不会让那李婉瑶住进明月斋了。

    为什么成亲三年还迟迟没有怀孕?若是从前,俩人关系还没有闹僵的时候,每个月几次的房事,宇文宪也是尽心尽力的,或许是上天不够眷顾。可是现在,宇文宪甚至都不愿意与她同桌而食,更别提同寝而眠了,即便上天再眷顾她,也无可奈何啊。可这一切,归根结底,不都是因为李婉瑶么?若是没有她的出现,宇文宪也不至于如此的不待见她。

    想到此处,郑如烟更是恨的将一口银牙咬的吱吱作响。

    凭什么她将自己的生活搅的乱七八糟后,又能飞上了枝头变凤凰?凭什么?

    冯夫人见郑如烟愤愤不安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端起茶盏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茶沫,接着问道:“烟儿是如何知道婉瑶姑娘的这些事儿的?”

    郑如烟回了回神,有些结巴的道:“我、我也是听、听几位朝内大人的夫人偶然提起的,说是落香居新来了位歌舞伎,妖娆魅惑的很,听闻有不少人为了竞得她的初夜而大打出手呢。”

    冯夫人听得一惊,“哦?那婉瑶姑娘还是处子之身么?”

    郑如烟冷哼一声,笑道:“那谁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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