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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妻兔相公_分节阅读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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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雷寅双提着食盒进来,雷爹爹和姚爷立时住了话题,一个过来接了雷寅双手里的食盒,一个摸着胡子笑问着今儿中午吃什么好的。

    自小兔的脚好了后,他便给小老虎提了个建议,建议每天中午由他俩给姚爷和雷爹爹送饭过去,也好叫雷爹爹和姚爷省了中午往返的脚程,能在铺子里多休息一二。小兔如此建议,不过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一来,讨好了姚爷和雷爹爹;二来,也是给自己制造机会跟虎爷更为亲近。小老虎自然猜不到他的私心,只觉得小兔果然是个心细会疼人的,当即拍案叫了声“好”,当天便如此行事起来。鸭脚巷的大人们知不知道小兔的私心,小兔一时也没能看得出来,不过板牙奶奶和板牙娘倒是把他一阵好夸,直夸得小兔脸上很是发烧了一阵子。

    等雷爹和姚爷吃完午饭后,小兔利索地收拾了碗筷,终于抢在雷寅双的前面抢到了那只食盒。然后二人便又手拉手地,按原路往家走去。

    回去的路上,雷寅双显得很有些心事重重,竟是连一向抢着提的食盒,都忘了从她那“体弱的小兔弟弟”手上抢回去。

    其实便是前世时,小兔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如今遇到个爱聒噪的小老虎,就更不怎么需要他开口了。因此,小老虎这么突然一沉默,不禁叫小兔颇为不适应,便问着她道:“怎么了?”

    小老虎拧着眉头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着小兔道:“若是你没了亲娘,你爹要给你娶个后娘进门,你会愿意吗?”不等小兔回答,她便自己答道,“我心里不愿意,可又知道这样不对,所以……”

    “你为什么不愿意?”小兔歪头问着她。

    “我……”小老虎想了想,噘着嘴道,“你不会笑话我吧?我就是不想叫人占了我娘在我爹心里的位置……”

    “可是,”小兔道,“你怎么能肯定,你爹有了别人后,心里就一定会没了你娘呢?就比如你喜欢三姐,就不能再喜欢小静姐姐了吗?”

    雷寅双愣了愣,抬手抓抓脑门,烦恼道:“话不能这么说,这是两种不一样的感情。夫妻之间的感情,应该是一对一的……”

    “可你娘已经不在了。”小兔冷静道,“别说你爹是个男人,就是寡妇,朝廷都是鼓励再嫁的。前些天学的苏东坡的那个‘十年生死两茫茫’,你可还记得?便是他后来另娶了,也不代表他就忘了前头的那个啊。回忆起来的时候,他不是一样记得‘小轩窗正梳妆’的旧人吗?一样记得往日的情义,还是会为了亡妻伤心难受。对于死了人来说,这样应该就够了吧……”

    这么说着时,他的心头不禁一阵迷茫。前世的他死了后,有谁会真为他伤心吗?算来算去,怕也只有他外祖母会为他落两滴泪了。便是虎爷,怕也只是遗憾居多……

    “而且,”他又道,“你娘原是迫不得已才丢开你爹先走一步的,我想她大概也不会希望你爹以后的日子里总孤单一个人。人都是害怕孤单的,所以才总想给自己找个伴。可很多时候,因为这个那个原因,那个伴未必能够跟自己共度一生。我总觉得,便是一路作伴的人先走了,只要他死后还有人记得他,那他就不算是真的死了。只有不被人怀念的人,才是真的死了……”比如,前世的他。

    亏得此时雷寅双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且她的想法一向古怪,倒也没有觉得小兔这副孩子模样说着大人的话有什么奇怪之处。而小兔的话,也叫她心头蓦地一动。于是她紧了紧手里的小兔爪子,叹气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差不多的说法来着——说,夫妻就像是同乘一辆马车的两个旅伴,一方到了地方下了车后,另一方也不需要觉得遗憾,更没必要停在原地不动,他应该带着过去的美好回忆继续往前走。只要他没有忘掉共同的过去,哪怕后面他又遇到别的同伴,也不代表他就是变心了……”

    在烈日当空的午后,小老虎站在被太阳晒得泛着白光的青石条板街上,回头看着小兔,笑道:“谢谢你,我有点明白了。”又摇着他的手道:“亏得有你。我心里这些话,若是跟三姐说,怕是我还没说完,就得被三姐那根毒舌刺得满身血了。小静姐姐倒是不会气我,不过十有八-九又要拿那套什么人伦纲常的大道理来教训我。至于板牙,切,臭小子一个,什么都不懂。”她伸手揽过小兔的肩,拿脑袋顶着他的脑袋笑道:“亏得我从河里捞了一个你。如今有了你,我再不要他们了!”

    ☆、第二十九章·打牙祭

    小老虎雷寅双虽说已经想明白了,甚至跟小兔说,就算她爹给她找个后娘,她大概也能接受,可这并不代表谁都能够做她的后娘的。

    所以,当她无意中听到板牙奶奶又在跟板牙娘嘀咕着巷口那花掌柜和她爹的事时,心里仍是一阵不舒服。

    那天,几个孩子都聚在板牙家里写着作业,板牙奶奶和板牙娘则在厨房里面准备着晚饭。小老虎是个坐不住的,才刚写了几个字就喊着口渴,跑去厨房里倒水喝了。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板牙奶奶在厨房里跟板牙娘嘀咕着:“……年纪轻轻的,又没个孩子,往后大把日子可怎么过。”

    雷寅双正疑惑着板牙奶奶这是在说谁,就听得板牙娘道:“不是有健哥的嘛。健哥总会给她养老的。”

    小老虎这才知道,板牙奶奶说的是那龙川客栈的花掌柜。

    因王爹爹明儿轮到休沐,照惯例,他肯定是要回来吃晚饭的,所以每逢着这个时候,板牙奶奶和板牙娘都会做上一桌子好吃的,然后顺便把鸭脚巷的其他两户人家也一并叫过来打牙祭。而因着上回大公子突击鸭脚巷时,李健和花掌柜帮着打了一回掩护,再逢着这样的时候,板牙奶奶便也会把他们姑侄俩给叫上。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叫板牙奶奶想到了花掌柜的终身大事。

    板牙奶奶不赞同地对板牙娘道:“便是有健哥给她养老,到底不如有个知冷知热的身边人。”说到这里,板牙奶奶的声音忽地一轻,问着板牙娘道:“嗳,你说,我要不要给小花跟铁子两个牵牵线?他俩都是孤身一人,要是找个不知根底的外人,终究不好,倒不如他俩……”

    “娘!”板牙娘那正炒着菜的铁铲“当”地一下磕在铁锅边上。雷寅双赶紧悄悄从厨房窗口探出一点脑袋,就只见板牙娘皱着个眉头,歪头对坐在灶后控着火的板牙奶奶道:“这是不是又是陈大奶奶跟您闲磕牙的话?!您以后少跟她絮叨这些有的没有的事儿!花姐和大锤两个,可都是有主意的人,他俩若真能看对了眼,您老再顺势伸手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这会儿什么苗头都还没有呢,您那么跳出去贸然一说,不定倒叫他俩别扭起来。这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叫他俩还怎么相处下去?!”

    板牙奶奶不禁被板牙娘说得一阵讪然,道:“我也就这么想想罢了。这不挺好的嘛。”

    “好与不好的,咱们也只能在暗地里先看着。”板牙娘道,“可这事儿若叫陈大奶奶那个大嘴巴宣扬开来,叫镇上人议论起来,花姐倒罢了,我敢说,大锤肯定是要避了嫌疑,再不敢往花姐面前去的!我看,不定俩人原可以有点什么的,叫你们这一闹,倒再不可能了!”

    “对对对,这倒是,”板牙奶奶道,“别看铁子整天不吭声,心思可是最细密的,不定还真会像你说的那样了。”

    屋里,正写着字的小兔突然放下毛笔,站起身来。和雷寅双一样坐不住,却被他姐姐硬按在桌边的板牙立时抬头问着他:“你写完功课了?”

    三姐头也不抬地道:“哪儿啊,定然是去看双双又在磨叽什么了。”

    小兔没吱声,只冲着抬头看着他的板牙姐弟俩笑了笑,便转身出了屋。

    小静凑到埋头写着功课的三姐耳旁,小声笑道:“我奶奶说,小兔就跟那刚出生的小鸡小鸭一样,把救他的双双当母鸡母鸭了,所以才整天只黏着双双一个。”

    板牙听了这比喻,不禁一阵咯咯的笑。三姐停了笔,扭头看看已经走出门去的小兔,道:“我竟看走了眼了,原当这小兔是个乖的,如今我才发现,他也就只在双双面前才是真乖。我们几个跟他说话的时候,若是他不爱听,竟理都不理转身就走!真是个不可爱的孩子!”

    便是小兔一开始装着个“呆萌属性”,如此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鸭脚巷的孩子们渐渐也就都明白了他的真性情。何况自鸭脚巷的大人们猜到小兔的身份后,虽然双方都没有挑明,却也达成了一种默契。知道自己再不会被赶走的小兔,便没理由再伪装自己了。于是他那呆萌模样下不爱搭理人的“酷属性”,便这么被“开发”了出来。

    被虎爷雷寅双贯以“酷小兔”名头的江苇青从屋里出来,一抬头,就只见小老虎蹲在厨房的窗台下,两道黑而浓密的长眉皱得几乎都锁在一起了。傍晚那热力依旧的夕阳越过西边的墙头晒在她的身上,晒得她的额头处覆着一层密密的汗珠,她却跟全然没有感觉到这热度一般,抬着右手的无名指,一下一下地挠着鼻尖。

    自前世时江苇青就知道,这是她心有所思,或者感觉不自在时才会有的一个小动作。

    他这里才刚一抬腿,陷在沉思里的雷寅双便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回头看过来。见是他,她赶紧将一只手指竖在唇边,然后猫着腰从厨房窗下撤了回来。直到这时,她才感觉到额头上痒痒的,伸手一摸,竟全都是汗,她便抬起衣袖往额头上抹去。还没抹到额头处,她的手就被人抓了下来。

    小兔看看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半旧的帕子递了过去。

    雷寅双一看到那帕子就笑了起来,接过帕子一边擦着汗一边道:“我的帕子怎么在你那里?”

    “因为你老不记得带。”小兔道。他看看厨房,问着雷寅双,“听到什么消息了?竟大太阳晒着都不知道。”

    雷寅双冲他摆摆手,道:“回家跟你细说。”

    正说着,外面有人拍门。

    板牙娘正在炒菜,板牙奶奶则在看着火,一时都走不开。板牙娘从窗户往外探头一看,见雷寅双和小兔都站在院子里,便对雷寅双吆喝一声:“双双,开门去。”

    雷寅双应了一声,便跑去开了门。

    而门才刚一打开,她便和板牙奶奶婆媳二人刚才正议论着的那位正主儿撞了个脸对脸。

    花掌柜手里托着个大盘子,见雷寅双堵着个门冲她瞪着眼,便笑道:“发什么呆啊,赶紧把鱼接过去。”又扬声冲着院子里叫道:“小静,三姐,在不在?帮我端菜去,还有两道菜要拿过来呢。”说着,也不管雷寅双答应不答应,便把手里的盘子递到雷寅双手上,又嘱咐一声,“小心烫。”

    在厨房里炒着菜的板牙娘听到花姐的招呼,立时顾不得灶上的菜了,探着头出来道:“怎么又从你们客栈里拿菜过来?再这样,下次可不敢请你了!”

    花姐笑道:“也没什么,难得过来吃顿饭,加几个小菜而已。”说话间,三姐和小静都从屋里出来了,她便招呼着她俩道:“反正就这两步路,我就懒得拿食盒装了。来,帮我跑个腿,去拿一下。”

    她一转身,带着三姐和小静去客栈里端菜了。

    而直到这时,雷寅双才注意到,花姐的那个侄子李健,一直抱着两个酒坛子跟在花姐的身后。

    小静走在三姐的前面,见李健抱着两个酒坛子站在门口,便对他笑道:“只一坛就够了,拿两坛过来,我爹和姚爷爷他们又得喝高了。”

    走在最前面的花姐回头笑道:“一坛子都不够我一个人喝的。”

    雷寅双原不想开口的,这时候也忍不住开口道:“酒就这么好喝吗?”

    上次板牙家里打牙祭,花掌柜姑侄两个也带了酒过来的,结果叫鸭脚巷的大人们都喝了个微醺。雷寅双见大人们那样,便也想尝尝这酒的滋味,却是叫大人们联手给否决了。

    见她勾着脖子看着他怀里的酒坛子,李健对雷寅双温和一笑,道:“如今你还小,等再大上几岁,你就也可以跟着尝尝了。”

    他那里习惯性地充着个大哥哥的模样,雷寅双倒是没再像一个月以前那样炸了毛——也是,好歹人家李健曾经帮过鸭脚巷的一个大忙,雷寅双此人一向恩怨分明,承了人的恩情,再没有不还的道理。

    何况,自龙川客栈开业以来,客栈和鸭脚巷里来往不断。在大人们的鼓动下,李健跟他们这几个孩子渐渐也都混熟了。于是,雷寅双他们几个便都知道了,这李健虽然个子生得高,其实不过才比三姐和小静大了一岁,今年才满十二岁而已。而这孩子不仅生得比同龄人高,性情也比同龄人更为稳重,且还跟三姐一样,天生就是个爱照顾人的——换句话说,就是天生爱在人前充老大的。

    鸭脚巷这几个孩子里,小静原就是个“看脸的”,当初三姐和雷寅双商量着结成“不搭理李健联盟”时,她就不是十分情愿,如今见大人们纷纷鼓励他们跟健哥儿交好,她立时便叛出了“联盟”。板牙自然是跟着他姐姐的。雷寅双则又是个“知恩图报”的,所以,如今坚持着对李健抱着反感态度的,竟只有三姐一个了。

    所以,三姐走过李健身边时,既便是李健冲她和气地微笑着,三姐仍是丢过去一对白眼仁儿。

    见三姐冲李健翻着白眼,雷寅双便觉得,她得替三姐解释两句,省得叫李健误以为他们是不知好歹不知感恩的。

    “你别生气,”因她手里还端着那盘子鱼,于是便靠过来拿肩头撞了一下李健,替三姐解释道:“三姐也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啦,就是吧,因咱鸭脚巷里几个孩子当中,就属她年纪最大,所以她自小就习惯了在我们面前当个老大。偏如今你来了,你的年纪还比她大,且你也爱给人当老大,三姐心里才不服你的。”

    此时板牙和小兔已经听着板牙娘的吩咐,过来把李健腋下夹着的两个酒坛子都接了过去。空了手的李健低头看看雷寅双,见她那晒得黑黑的小脸上黏着几绺发丝,便忍不住伸手过去帮她挑了开来,又接了那盘一直被她端在手里的鱼,对她微笑道:“没事,我让着她便是。”

    他端着那鱼才刚要转身,眼前忽地人影一闪,就只见那抱着酒坛子的小兔竟又跑了回来,一下子插在他和雷寅双的中间,抬着个下巴,睁着双圆圆的眼默默看着他。

    这一个多月以来,不仅是鸭脚巷的孩子们渐渐知道了李健的禀性,李健也摸清了这巷子里几个孩子的脾气。他自然知道,小兔忽然这么跑过来,应该是他刚才替雷寅双挑开额头发丝的动作叫他看到了。

    他垂眼看看个头儿尚不及他下巴处的小兔,忽地抬头对雷寅双笑道:“刚才你说我和三姐都爱充老大的话,怕是小兔跟你说的吧?”又充着个大人模样,伸手在小兔的脑门上弹了一指头,笑道:“人小鬼大!”

    ☆、第三十章·秘密

    板牙爹爹带回来一个大消息——太子薨了。

    端着酒盅的姚爷立时抬眼看向坐在小桌边的小兔。

    感觉到他的视线,小兔夹菜的手在空中略顿了一顿,也抬眼看向姚爷。老少二人(如今也算是师徒)相互对了个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眼神,然后小兔便又垂下眼去,夹了一筷子鱼,放到雷寅双的碗里。

    这会儿雷寅双正学着小静的模样剥着一只虾。她将剥好的虾递到小兔的嘴边,小兔伸碗去接,小老虎却摇了摇头,示意他张开嘴。

    看着桌子对面坦然接受小静投喂的板牙,小兔略窘了窘,到底还是乖乖张开了嘴,接受了雷寅双的投喂。

    大桌边,王朗也在看着小兔。见这虎兔二人一副“姐弟情深”的模样,却是立时就和他那个爱给人牵线的娘一样,联想到了很久以后可能会有的一桩好事。他把这念头在脑中转了两圈,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显然他比大字不识一个的板牙奶奶要更有城府,只在心里转悠着这个念头,却是一个字也不曾说出口。

    他看着那桌孩子笑了笑,然后便扭过头去,继续跟姚爷等人说着京里的消息,“因着那位的英年早逝,听说当今连着七八日都不曾上朝了。想来也是,太子爷可不比其他几位皇子,自小就跟着当今一起打天下的,原是妥妥的一个接班人,如今竟这么夭折了,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位能受得住才怪。”他抬眼看看小兔,压着声音又道:“怪道上面对找人的事不怎么上心呢,出了这样的大事,谁还顾得上找个孩子呀。”

    小兔虽然没有听清板牙爹压着声音说的后半段话,前半截话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于是不禁想着前世时,他舅舅是不是因为他太子表哥的去世,而真的伤心得连误了七八日的朝会。

    也不怪他不知道。前世时的他,被惯得眼里只有自己,加上那个时候他已经被江家找了回去,正因脚上的伤而怨天尤人着,连对他一向都是照顾有加的太子表哥去世的事,他都不曾放在心上,又哪里会去关注他舅舅心里会怎么想。他倒是记得,因为太子的去世,叫宫里诸人都没有像以前那样围着他、关心他,倒叫他跟宫里派来的太医撒了好一阵子的性子。

    许正是这点点滴滴,叫他一点点地冷了太后和舅舅的心,以至于后来他出事后,他们全都相信他果然就是那样的人,竟是没一个相信他有可能会是无辜的……

    小兔埋头想着心事时,雷寅双则在悄悄观察着大人那一桌的动静——更确切地说,是观察她爹和花掌柜之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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