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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妻兔相公_分节阅读_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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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看看江苇青,见他微蹙着眉头,似乎也不喜欢这个主意,便笑道:“不过一说罢了。”又叹道,“偏我的大姐儿去得早,不然如今我也不用看着别人家的女孩儿眼馋了。以后你空了,时常带双双来宫里看看我这老婆子也就是了。”

    天启帝儿子多,偏只有一个女儿,这女儿还早在大兴立国前就已经没了。见太后提起早夭的大公主,德慧郡主怕她伤心,赶紧站起来一阵插科打诨,拉着临安长公主的衣袖假装抹泪道:“母亲,我们赶紧走吧,外祖母不喜欢看到我们呢。”

    却是逗得太后一阵笑,指着她骂道:“你这猴儿,都当了母亲的人了,还这般卖乖弄巧!”

    见那边众人说笑着,孙莹靠近江苇青,低声笑道:“表弟还没得空去跟外祖母请安吧?趁着这当儿,不如表弟跟我一同过去,给外祖母敬一杯酒吧?”

    江苇青抬起眼,直直看着她道:“别打她的主意。”

    孙莹一怔,“什么?”

    江苇青的脸上仍维持着微笑,只眼里透着森冷的一片冰寒,凑近孙莹轻声道:“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且警告你一声,别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不然你会后悔的。”

    他站起身,看着孙莹那突然间失了红润的脸色道:“表姐说得对,倒是我失礼了,该过去敬姑母一杯酒才是。”

    那雷寅双原正被太后搂着,忽然从眼角处看到江苇青站起身来,她忙从太后怀里探头问着他:“你要去哪儿?”

    此时太后正和德慧郡主相互逗着趣,她这突然的一出声,不禁叫正说着话的二人都吓了一跳。太后心里不由一阵不悦,正想着这孩子果然如雷夫人所说的那般没个规矩时,却是这才注意到,雷寅双是在问着江苇青。

    她顺着雷寅双的眼看向江苇青,见江苇青执着酒壶站在那里,却是立时就忘了雷寅双的失礼,也问着江苇青道:“是啊,你要去哪?”

    江苇青微笑着上前答道:“姑母过来了,我去给姑母请个安。”

    这原是应有之意。太后点了点头,才刚要开口同意,忽然就听到雷寅双在她怀里又叫了一声:“我也去!”

    而不等太后同意,她就已经像条泥鳅般,从太后的怀里滑了出去。

    立时,太后心里又是一阵不悦。她微皱着眉头看向雷寅双,就只见雷寅双已经跑到江苇青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袖道:“你一个人我可不放心。”

    顿时,太后的不悦又熨贴了——原来这丫头是为了护着逸哥儿才一时失礼的。

    “能有什么不放心的,”江苇青笑道,“你在这里等我……”

    太后立时冲着他二人一挥手,道:“都去都去,”又对雷寅双笑道:“逸哥儿的祖母你还没见过吧?你两家之间既有这等机缘,原就该像亲戚般多走动才是。”

    太后这句话之前,众人都纠结着雷爹和花姐的身份了,如今她这么一说,却是才叫众人想起,那雷铁山夫妇不仅是应天军的“余孽”,他还是天启帝唯一的亲外甥,镇远侯世子江苇青的救命恩人。

    顿时,众人全都扭头看向镇远侯府的老太君程氏。

    众人的眼神,却是立时就叫程老夫人和江氏想起京城有关江苇青“走失原因”的种种猜测来。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阵不悦,偏还不好表示,只能硬挤着个笑脸,看着江苇青带着雷寅双和孙莹向她们走来。

    那德慧郡主如今不仅是当了母亲的人,还是别人家的媳妇,因此对别人的脸色特别敏感。太后脸色的几番变化,德慧都看在了眼里。她生怕太后对雷寅双心生了芥蒂,便笑道:“双双这孩子倒是有着一副热心肠。”

    叫她意外的是,太后点着头应道:“是啊,亏得有个她。”又感慨道:“逸哥儿打小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难得他愿意跟这孩子玩在一处,也是这孩子的造化。”

    一旁的赵老太妃听到太后的感慨,忽然笑道:“既这样,我看这两个孩子年纪相仿,倒不如……”

    她话还没说完,便叫太后凌厉的一眼扫来。老太妃立时住了嘴。

    太后道:“我逸哥儿还小着呢。”

    德慧郡主眨眨眼,扭头看着江苇青和雷寅双的背影一阵忧虑。

    许太后没看出什么,但德慧却是注意到,江苇青看雷寅双的眼神,早已经不是一个孩子看另一个孩子的眼神了。偏太后话里的意思,不过是把雷寅双当作了江苇青正在喜欢着的一件玩具而已。

    ☆、第92章 ·朋友

    第八十五章·朋友

    且说江苇青转过身来就忍不住对着雷寅双一皱眉,道:“你不用跟来的。”

    雷寅双抬着眼道:“我总要亲眼看看才能放心啊。”

    一直以来,她总不相信他有自保的能力,这不禁叫江苇青有些无奈。他想了想,叹着气道:“好吧。不过你别开口。”又道:“你要相信我。”

    雷寅双也顿了顿,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不情愿地点着头应道:“行,我先看着。”

    他俩这般说着话时,孙莹就站在一旁。可虽然她站在旁边,却明显感觉自己只是个局外人,竟是一点儿也没能听明白他俩在说什么……

    不过,江苇青向她扫来的眼尾,又叫她不敢贸然相问,只得闷头跟在这二人的身后,来到程老夫人的面前。

    见他们过来,江氏忍不住讥嘲着江苇青道:“逸哥儿终于肯过来了,我还当今儿再不可能跟你说上话了呢。”

    雷寅双立时看着江氏瞪起眼来,竟险些就忘了她和江苇青的约定。

    江苇青赶紧悄悄横她一眼,像是没听到江氏的话一般,只自顾自地向着程老夫人和江氏各施了一礼,规规矩矩请着安道:“给祖母、姑母请安。”

    程老夫人冷冷看他一眼,却是没为难江苇青,而是盯着雷寅双道:“这就是之前照应你的那个丫头?”

    那高高在上的语调,差点就叫雷寅双误以为,当年不是自己把小兔给捡回家的,而是老太太雇佣了她家里帮着养了江苇青几年的。至于她,也就是个侍候过世子爷几天的小丫鬟而已。

    便是江苇青依旧低垂着头,雷寅双都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

    “是。”江苇青低垂着眼,恭敬地应着程老夫人道:“孙儿能够活着回来,全靠着他们一家人的悉心照料。祖母应该还记得,孙儿以前的身子弱成什么模样了,连太医都说,孙儿再不可能活到成年的。倒是在雷家那几年,孙儿竟一次也没有病倒过。”

    其实这并不是实情,江苇青刚到鸭脚巷时,可是三天两头生病的。

    雷寅双略带奇怪地看了江苇青一眼,却是忽地就感觉到,周围的氛围似乎有了点微妙的变化。她往四周看去,就只见周围那些原本落在她和江苇青身上的眼,这会儿竟全都带着某种古怪的探究,落到了程老夫人的身上……

    瞬间,雷寅双就发现,原来这京城里,像她一样有着“巨大脑洞”的人,竟是不在少数!

    且不说堂堂一个世子爷是如何被人从那深似海的侯门里偷走的,只江苇青这么一句“无心”的话,就叫众人心里演绎出无数的默剧来——金尊玉贵的侯府都养不住的孩子,居然在那缺吃少穿的乡下茁壮成长着……其中的奥妙,想想都叫人忍不住一阵激动……

    显然那程老夫人也是个“脑洞”发达的,不待别人含着深意的眼看过来,老太太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她到底是长辈,且江苇青的话表面听起来没一点毛病,只能叫她冲着江苇青一阵干瞪眼儿。

    程老夫人沉住了气,没有当场喝问江苇青,那江氏却是没能沉得住,猛地喝着江苇青道:“你什么意思?!”

    江苇青还没接话,孙莹已经抢过话头拦着她母亲笑道:“都说经一难带百灾,表弟这是因祸得福了呢。”说着,过去扶着她母亲的手臂偷偷拧了她母亲一下。

    见孙莹向她使着眼色,江氏只得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孙莹回头看着江苇青柔软地笑了笑,江苇青则还了她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

    这微笑落进雷寅双的眼里,忽地就叫她想起他的那个诨名来:“月孤城”。他这微笑,就像那月光一般,看着有点像阳光,到底少了些温度……

    感觉到她的视线,江苇青扭头看向她。明明还是一样的微笑,明明连他唇角上翘的弧度都不曾变过分毫,偏那笑容里忽然就多了些温暖。

    二人这般对视时,雷寅双忽然感觉到前方有股不善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蓦地一抬头,便和那没来得及收回视线的孙莹撞了个正着。

    孙莹看着她一眨眼,那神色瞬间恢复了之前的友善,冲着雷寅双露出一个我见犹怜的柔弱笑脸。

    雷寅双也看着她眨了眨眼,然后咧开嘴,回应给她一个傻白甜的笑容。

    要说雷寅双这孩子,天生一副长不大的幼猫性情,对一切新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在她进京的头一天,那宋三儿就给她敲过警钟,说这京里的女孩子们心思如何活络,表里如何不一。宋三儿的话,原不过是想提醒雷寅双不要上当的,她却是不知道,她的那番话在雷寅双那里几乎起了反作用。虽然人人都说江河镇不过是个小地方,雷寅双却认为,人就是人,人的本性到哪里都一样,因此她很好奇,京城人算计人的手法,会跟江河镇上的人有何不同。何况,就像她常跟三姐她们说的那样,她一向都认为,在别人证明自己不可靠之前不该随便怀疑别人的善意,所以她很愿意给孙莹一个机会。

    遗憾的是,事实却证明了,这孙莹果然如江苇青所说的那般不可靠。

    虽然很遗憾没能交到一个朋友,雷寅双却并不觉得可惜,至少她还能把这表里不一的孙莹当个有趣的观察对象,好让她验证一番京城人和江河镇上的人到底有多么不一样。

    而这孙莹也果然没有辜负雷寅双的期望。既便她努力在雷寅双的面前装着个“我俩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友善模样,可在雷寅双那如猎人般敏锐的洞察力面前,她那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纡尊降贵”,到底还是露出些许痕迹。几乎都不用开什么“脑洞”,雷寅双就能猜到她此刻对她的定义:一个没见识的乡下人,偏还要出身高贵的她来弯腰俯就!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纡尊降贵来俯就自己,但对于这样一个送到眼前的娱乐,雷寅双再没有不乐意配合的道理。于是,她便顺着孙莹心里对她的定位,干脆装着个受宠惹惊的模样也反黏了过去。

    果然,她这里才刚表现出一副天真好骗的模样,那在孙莹眼底压着的轻蔑立时就控制不住地浮上了表面。就拿她给雷寅双说了一个在京城流传了多年的老笑话一事来说,许她原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下意识里的不走心,却已清清楚楚表露出,在她心里,雷寅双就只是个没见识的乡下人,便是一个已经再不会有人发笑的老笑话,哄她已经足够……也亏得雷寅双有一张说书先生的嘴,把个人人皆知的老笑话给重新演绎成了一个新笑话,才没叫她在太后面前出了丑。而不管孙莹此举是出于有心还是无意,给雷寅双讲了这么一个已经不好笑的老笑话,却是没给雷寅双带来什么影响,倒叫京城里那些和孙莹不和的女孩子们,暗地里把她给嘲笑了一番。

    所以说,如果说太后把雷寅双当作是江苇青的一件小玩具,那么,其实也可以说,雷寅双也把孙莹当作她的一个小玩具了。

    *·*·*

    显然自江苇青“走失”后,太后果然是不放心江家人了,远远看着江苇青给程老夫人敬过酒后,便立时催着宫中女官过去把江苇青又给领了回来。

    这一回,江苇青则是再没那个机会黏着雷寅双了。他们才刚回来,花姐便把雷寅双叫了过去,将她介绍给了安国公夫人以及原应天军的那些女眷们。

    江苇青不知道花姐知道不知道雷寅双的真实身世,但他听天启帝说过,似乎雷寅双和她那个亲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他不免有点担心,怕其中会有人识破了她的身份。只是,这会儿那边女眷们相互叙着旧,他一时也找不到借口过去……

    就在这时,那和天启帝一同打下江山的天启军元老家的姑娘小姐们,都结伴过来给太后敬酒了。而敬完了太后,这些小姑娘在靖国公府大姑娘许丹阳的率领下,竟是不惧他那笑容背后的清冷,硬是把他给围上了。江苇青不太乐意地看向太后,偏太后没明白他意思,竟笑道:“难得这一次,又是你姐姐妹妹们敬的酒,今儿就许你多喝几口。过了今儿,你再想喝也不让你喝了。”

    江苇青无奈,只得举着酒杯和众人一阵应酬。

    只是,他心里到底记挂着雷寅双,于是,于应酬间,便抽空往雷寅双那里看去,却是这才发现,雷寅双已经回到了她的席位上。而且,此刻她那席位周围也围满了人。

    原来应天军女眷中的小一辈也和天启军女眷中的小一辈一样,给太后贺完寿后,便围在了雷寅双的身边。

    而,江苇青却是又于这群人中间,意外地看到一些天启军出身的女孩子们——比如,那占着八侯之首的、安远侯府上的大姑娘石慧,和长宁长公主的小女儿苏瑞。

    之前雷寅双就告诉过他,她和石慧认识的经过。江苇青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看到石慧居然也夹杂其间,不由就看着石慧微眯起了眼。

    他的眼神,如有实质一般,忽地就叫石慧后背一阵生寒。石慧扭过头来,恰正好和他的眼撞在一处。于是二人一阵默默对峙,直到又有人来给江苇青敬酒,他才不得不收回目光。

    石慧则微微一笑,扭头对雷寅双说了一句什么。

    雷寅双哈哈一笑,答了她一句什么。然后,围在雷寅双周围的人,全都和雷寅双一样,扭头笑眯眯地看着江苇青,雷寅双还冲着他咬着舌尖做了个鬼脸——显然,她是在众人面前打趣着他。

    看着雷寅双扭过头去,又继续和她的那些新朋友们说着话,江苇青蓦地一阵失落——原来,果然便是没有他,她也能活得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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