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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妻兔相公_分节阅读_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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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买猪看圈

    “诶?!这就过关了?!”

    和春老茶楼二楼的雅间里,雷寅双吃惊地看着难掩一脸得意的江苇青。

    因着前世的事,江苇青既便是面对家人,也难以全然放开心防。可太后在他心里的分量到底和别人不太一样。和他那虽然身为皇帝,却不得不因大局而有所顾忌的舅舅不同,不管在前世还是今生,太后都以一种极蛮横的姿态在维护着他——虽然经常起着反作用。前世他出事后,太后也曾如此蛮横地想要保下他来着,可到底因他犯的是“杀人”重罪,加上他因误信江承平的话而选择了“在逃”,以至于激起朝中公愤,叫他舅舅也不得不顾及民情而选择秉公而断……可便是这样,不得不说,太后是真心溺爱着他的。

    所以,当太后暗搓搓地谋划着要拆散他和雷寅双时,他才没有急着跳起来跟她对着干。比起两相对立,江苇青更希望他的外祖母能看到雷寅双的好,能真心接受雷寅双。也因此,他才于暗处下着手,一点点地牵着太后的情绪,引着太后往他所希望的方向看去,直到最后不得不向他妥协。

    当然,雷寅双那鲁莽的挑衅行径,也误打误撞地帮了他不少忙。

    不过江苇青可不会告诉她这一点的。只要想着她是如何利用着苏琰的,他就打心底里往外冒酸水儿。

    但便是他不说,雷寅双也不是个傻子,只延着事情发展的脉络和太后的变化那么前后一推测,她多少也就猜到了自己那番胡闹从中起到的作用。

    于是她晃着脑后的马尾辫,得意笑道:“亏得我来那么一手。难怪三姐总叫我福将呢。只要有我雷寅双出马,定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她这得意的小模样,不禁叫江苇青一阵又爱又恨,便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道:“你还好意思说!也幸亏我家的热闹转移了别人的注意,不然,只冲着你当众邀着苏琰一事,就够叫人嚼你一阵舌头的!”

    雷寅双咬着舌尖冲江苇青憨笑了笑。其实不仅是那些守旧的人认为女孩儿不该主动对男孩示好,便是雷寅双自己也是这样看的,所以她才觉得程十二下作,宋二和孙莹则因到底守着这样一条底线而得了她的尊重。不过,她当时那么行事时,可没考虑到这一点,就凭着冲动想叫太后知道,她并不是没人要的了。

    “是呢,正要问你呢,”她揉着脑门,转移着话题问着江苇青道:“那个程十二,算是江承平的妾了?我怎么又听人说,好像是平妻呢?”

    江苇青冷笑道:“自《大唐律例》起,各朝各代都只承认一夫一妻,哪来的平妻一说。所谓‘平妻’,不过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一种掩人耳目的说法罢了。若将来他江承平真发达了,你看朝廷可会给他两个诰命。”

    此时他二人都趴在和春老茶楼二楼那雅间的窗台边。隔着一条热闹的街道,对面便是下曲江的一池春水。那曲江上游湖的画舫众多,不时能有弦乐随风飘来。雷寅双侧身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将双肘搁在窗台上,下巴搁在臂弯里,歪头看着江苇青。江苇青则站在她的身边,撑着手肘伏在窗台上,也在低头看着她。

    今儿雷寅双身上穿着件长及膝盖的烟灰色束袖短衣,下面配着一条牙白撒腿裤,裤脚处打着精致的烟灰色绣花绑腿,脚上蹬着一双乌底小蛮靴,头顶高束着一条粗粗的马尾辫,额间还勒着一条绣着蕃草花纹样的烟灰色束发带——看着好一副飒爽英姿的女英雄模样。

    太后的赏春宴后,京城仕女间忽然就兴起了一股似男儿般的箭袖短打热潮。虽然雷寅双不爱在衣饰打扮上用心,可她的几个丫鬟全都是极认真负责之人,总按着京里最新的流行打扮着她。这一身装束里,她唯一做的事,也就只是挑了挑颜色而已。而,不仅她那几个丫鬟不知道,连雷寅双自己都不知道,其实这一身打扮,最初的起源竟还是因为她于赏春宴上跟郑霖对剑时,以及跟苏琰合奏时的那身劲装……

    看着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居然也兴了一回时尚热潮的雷寅双,江苇青默默弯了弯眼。

    其实她不仅没有意识到时下的流行和她的关系,她应该也没有注意到,她挑衣裳颜色时,竟总多少是受着他的影响的。以前他因太后之命总穿着一身大红衣裳时,雷寅双也爱挑着大红的颜色来选衣裳。如今他偏爱个烟灰色,她则也跟着改了烟灰。

    这,至少应该说明,其实在他俩尚未挑明情意之前,他在她心底就已经占了一席之地吧。

    这般想着,江苇青那因苏琰而总酸涩着的心,总算舒服了一点。

    雷寅双却是根本就没意识到,江苇青的脑子里早就开了小差,她仍想着江家的热闹。以她对江苇青的了解,她总觉得江苇青肯定也在这件事里插了一脚的。于是她直接问着他道:“其中你做了什么?”

    江苇青倒并不意外她的这一问,弯着眼笑道:“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在程家人想弄死程十二时,提前给程十二报了个信,然后又指点了她一下,教她该去哪里找活路罢了。”

    和以从龙之功起家的镇远侯府不同,府里老太君的娘家,那程家自来没什么鼎力的人物。当初于战时,程家就是依附于镇远侯府的,大兴立国后,那程家家家主不过得了个可有可无的勋位。偏他家没个自知之明,觉得自家如今好歹也算得是高门大户了,因此,程十二的事,简直是狠狠打了程家一耳光。

    按照世家的规矩,便如石慧那不听话的小姑一样,家里犯了错的女眷,或是会被送入家庙,或者干脆一根绳儿勒死了算,对外还能叫人说上一句“死者为敬”的话。一向要个脸面的程家自然不可能容忍一个已经身败名裂的女儿,所以,他家便想以了结程十二的性命来洗刷自家的耻辱。只是,这件事里面到底关系着江大的名声。程老太太虽然维护娘家,却更不愿意叫她那最心爱的孙子传出“逼-奸人命”的恶名,便施压让程家人于暗处动手,省得传出什么不好的风声来连累了江大。于是,程家便悄悄把程十二送出京去,直等到江大的婚礼过了两个月,京里有关那件丑闻的风声渐渐平息,程家才开始准备动手。

    而叫程家没想到的是,此事不知怎么竟走漏了消息,那程十二竟逃出家门。

    叫程家和江大更没想到的是,那江大费尽心机向他过去的老师洗清自己的冤屈后,头一次参加老师特意为他而办的文会时,竟叫那找过来的程十二当众堵了个正着。

    程十二摆着个哀兵之态,在众人面前向江大哭诉着自己的无辜,哭诉她想以死表明清白,又怕被人继续误解下去,哭诉着她不愿意背着恶名而死,又哭着问江大她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便是这件事里江大也是无辜的,面对一个弱女子的求助,他若无动于衷,肯定是极失君子风度的一件事。何况这里还事关着一条人命。若他不知道还情有可原,如今知道了,他自然不好放着程十二不管……

    一番鸡飞狗跳后,江大的后院失了火。那何桦原本就不是个心胸开阔之人,便是江大为情势所逼,不得不收了程十二,何桦哪里肯依,在江家一阵大闹。此时程老太君是真后悔一时一意孤行,替长孙娶了这么个跋扈的媳妇儿。她原就觉得,她的亲侄孙儿给她孙儿做妾已经是件极委屈极丢脸之事了,偏这何桦还闹得家宅不宁,甚至于还不告而别,自己跑回了娘家。

    老太太可是个有脾气的人,加上经江承平一番分说利害,她正后悔着把孙儿卖得太贱了,见何桦居然不打招呼就跑回了娘家,倒叫他家占了理数,便干脆摆出一副“过不下去就和离”的姿态,却是吓得如今家世早不如往昔的定武侯府连夜把何桦给送了回来。偏程老太太以此为把柄,逼着何桦承认程十二一个“平妻”的身份——虽然就如江苇青所说,官方可不承认什么“平妻”一说的。但,因着这件事,江家、程家,还有何家,三家却是彻底地撕破了脸面……

    程十二扑到江大脚下的那一天,恰正是太后的赏春宴过后的第二天。于是,雷寅双于赏春宴上的大胆行径,却是一下子就被这件事给盖过了风头。所以江苇青才会有此一说。

    程十二正式被一抬小轿抬进江府,是在端午节的前两天,五月初三。那时离江大和何桦成婚恰好刚刚满两个月。京城诸人连着看了半个月的戏才终于看到这结局之处,一番感慨唏嘘之余,一个个心里多少暗含着一种不可告人之快感——有权有势的人家也不是事事尽如人意呢……

    至于雷寅双,亲手导致这一“悲剧”的“刽子手”,此时难免又有点“圣母”心肠了,看着江苇青不安道:“万一那程十二真死了,算不算是我造的孽?”

    “怎么可能!”江苇青立时又是一指头弹上她的脑门儿,皱眉道:“且不说程十二是咎由自取,便是她真死了,那也是程家的罪过,关你何事。”

    “那就好。”雷寅双皱起鼻子笑道。

    要说起来,其实她这“圣母心”多少有点假。她之所以在他面前这么说,不过是情人间那种爱在对方面前装着自己很美好的小心思罢了。至于那程十二和江大还有何桦的结局是好是坏,她可管不着,反正那三人一样的叫人讨厌。

    “太后虽然点头了,可你爹那边怎么办?还有我爹那边?”雷寅双看着江苇青问道。

    她不太懂得朝政,但也知道,她爹和江苇青的爹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且不说政见不同,便是个性方面,她爹死板得不知变通,而江苇青的爹却是浑身的灵动,惯常见风使舵,叫雷爹千分万分的看不上。

    昨儿晚饭时,花姐曾不小心提到江家的热闹,雷爹就很是鄙夷地把江家的家风给批了一通,还意有所指地看着雷寅双郑重道:“买猪看圈,那样的人家,谁嫁过去都只有吃苦受罪的份儿。”

    江苇青托着下巴道:“侯爷那边好说,只要我想法子让我舅舅出面就成。倒是咱爹那边……”

    雷寅双看看那只不安于圈的“猪”。虽然江苇青早就不叫镇远侯江封“父亲”了,可这“咱爹”两个字……他也叫得忒溜了!

    ☆、第135章 ·情敌

    第一百二十八章·情敌

    虽然江苇青对雷寅双说,雷爹是个问题,其实他心里一点儿都不认为他老丈人是个过不去的难关——以雷爹对雷寅双的溺爱,只要双双咬死了非他不嫁,便是“咱爹”看他有一千一万个不顺眼,“咱爹”迟早得点头。

    江苇青之所以那么跟雷寅双说,不过是因为他感觉到,这小老虎如今正因她忤逆了雷爹,而对她爹生出一份愧疚之心。

    雷寅双的尿性,没人比江苇青更为清楚了——她就是个软心肠的小傻瓜!

    这孩子,自小就武力值惊人,加上骨子里还有她亲爹那点“英雄情结”的隐性遗传,以至于她总以强者自居,身边的人不管谁处于弱势,她都本能地想要去维护对方,同情对方(比如被太后乱配了鸳鸯谱的那个马铃儿)。只要江苇青敢承认一句他有办法对付雷爹,雷寅双立时就能站到雷爹那一边去。且以她一向的破坏力,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做了那给江苇青拖后腿的“猪队友”。

    所以,把雷寅双吃得死死的江苇青才总爱在她面前装着个弱者模样。

    ——唔,那句俗语怎么说来着?扮猪吃老虎。他江苇青就是一只觊觎了老虎多年的猪!

    虽然这只“猪”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走到了今日,可要真“吃”下那只“老虎”,眼前其实还拦着一座大山的——却既不是他老子,也不是雷铁山,而是江苇青那心思诡谲的亲舅舅,天启帝郑荣。

    世人总说定文侯苏文山是只“老狐狸”,可在“老狐狸”苏文山的眼里,他的那点手段心计比起天启帝来还差得老远。若说他是一只“老狐狸”,那么天启帝就是一只已经修炼成精的“老狐狸精”,还是无利不起早的那种。

    天启帝之所以能够成为开国之君,自然其本身就是个胆识谋略手段皆超人一等的一代枭雄,所以他的性情极为复杂且矛盾。在他的眼里,亲情要讲,但必要时让位于利益也没什么不妥;利益要讲,但也不能全然只为了利益而没个底线。所以,虽然他很有些看不上那一味只知逐利的镇远侯江封,可这并不妨碍他于朝政上用着他;虽然他敬重雷铁山的耿直忠厚,却也不会因此就全然接纳雷爹的那些政见。对于亲生儿子,天启帝是且利用且警惕;倒是对唯一的外甥江苇青,他培养起来全无半点心理障碍。所以,江苇青父子感情不好,天启帝心里其实暗搓搓地还挺高兴的。至于江苇青最大的那个心愿……天启帝表示:我凭什么要帮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我帮忙,拿利益来换!

    其实要说起来,江苇青并不是没有办法和手段去为自己争取来这门婚事,可受天启帝“调-教”至深的江苇青如今也全盘学了他的那点心计谋算——能以最小的投入得到最大的回报,又何必劳心劳力舍近求远?虽然他自认为自己能护得住雷寅双,可能借着他舅舅的“虎皮”为他俩再多撑起一道屏障,他又何乐而不为?

    不过,要他舅舅答应伸手帮忙,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早在当年天启帝把雷寅双当作一根挂在驴子鼻尖前的胡萝卜,诱着他回京时,江苇青心里就很清楚地知道,若不能叫他舅舅在他身上得到千倍万倍的回报,天启帝是不会伸手的。

    ……雷寅双如果知道她在江苇青的心里,从“老虎”变成“猪”,又从“猪”变成一根“胡萝卜”,只怕又得挥舞着梅花刀追杀他了……

    不过,在江苇青投入全部精力去为天启帝“卖命”前,他还有一件大事要做——解决-情敌!

    *·*·*

    要说起“情敌”,那些份量不够的不提,最叫江苇青挂在心上的,只两个:一个是定文侯世子苏琰,一个是淮阳王郑霖。

    那苏琰虽然早明里暗里表示过,他和雷寅双之间只是兄妹之情,可一味忙着看戏的他却是忘了也告知他母亲一声。因着雷寅双的“不当之举”,叫长宁长公主原本都已经灭了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于是赏春宴后,她便又请临安长公主跑了一趟忠毅公府。

    虽然雷爹还是拒了这门亲,可这一下算是触到了江苇青的逆鳞上了。

    于是江苇青不管不顾地给苏琰狠挖了一连串的坑,便是苏琰也不是个吃素的,到底还是吃了两三回闷亏。自知理亏的苏琰只好摸着鼻子向江苇青求和,深深表示: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小两口的报复心,也忒重了!

    而比起对雷寅双并没什么企图心的苏琰来,那对雷寅双明显生着非分之想的淮安王郑霖,就是江苇青心里默默认定必须要碾死的一只“臭虫”了。

    苏家旧事重提的第二天,虽然没能请动太后做大媒,淮阳王府的老王妃还是找了个跟雷家相熟的女眷上门去为自家孙儿提亲。当然,同样叫雷爹和花姐给婉拒了。

    和原本就对雷寅双无意的苏琰不同,淮安王郑霖一向自认为他是个军人,一个战士。便是遭遇了拒绝,他依旧秉承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军人信念,竟仍不屈不挠地缠着雷寅双。

    世间的女子,大概十有八-九都愿意身边围绕着一些受自己吸引的蜂蜂蝶蝶的,偏雷寅双就是剩下的那骨骼清奇的十之一二。她从不认为身边围绕着那些自己不感兴趣的蜂蜂蝶蝶是什么值得炫耀和骄傲的事,生情干脆的她,最是反感那些明明对对方不感兴趣,却因着自己的一点虚荣而勾着对方黏黏乎乎断之不清的事。王府的提亲,雷爹和花姐是在征求过她的意见后才拒绝的,所以她知道郑霖的心思,也知道自家已经明确拒绝了这门亲,如今见郑霖竟如此不爽利,雷寅双的心情便更加地不爽利起来。

    六月时,宋三儿及笄,兼着李健订亲。雷寅双帮着花姐忙里忙外招待客人时,还得分神应付那只烦人的“苍蝇”。最叫她气恼的是,这郑霖人前人后总摆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叫全京城的人都看出了他对她的情意。偏雷寅双的那些小伙伴们又恰都处于青春年少之际,对这种事是格外的敏感,加上雷寅双平常就是个很能开得起玩笑的,于是便不止一个人拿郑霖跟雷寅双开起玩笑来。这些不带恶意的戏谑,惹得雷寅双是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她不好冲朋友发火,便把所有怒气都积到了郑霖的身上,只恨不能寻个机会套了那郑霖的黑麻袋才最是畅快。

    偏那郑霖竟是个没眼色的,便是雷寅双对他不加辞色,他对她依旧如忠犬一般地不离不弃,以至于雷寅双每每偷溜出家门想要去和江苇青私会时,十回里总有六七回会被这小子盯上。

    这一天,雷寅双原和江苇青约好了去马场骑马的,才刚出门便又和那郑霖“巧遇”上了。于是忍无可忍的雷寅双一言不发地拨转马头就出了城——她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揍郑霖一通出出气。

    郑霖倒是没有多想,反正每回他跟上雷寅双时,雷寅双对他总没个好脸色。但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雷寅双早晚有一天会被他的痴情所打动。所以,当他发现雷寅双带着他越走越偏,越走周围越没什么人烟时,心里还小小的期待了一下,只当是他终于感动了雷寅双,她这是找着机会要跟他独处来着。

    直到雷寅双忽地下了马,一脸杀气地甩开一根长鞭,又冲他勾着手指,一副要找他决斗的架式,他才微微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对。不过他依旧没有在意,还当她是要考较他的武艺,便真个下马应了雷寅双的挑衅。

    亏得江苇青的情报工作做得不错,就在雷寅双见郑霖居然不知死活地把跟着他的人全都遣开,她正想着其实她可以顺势就地杀人埋尸时,江苇青骑马急奔了过来。

    直到看着江苇青急急奔到雷寅双的面前问着她的安危,看着雷寅双一直板着的脸上对江苇青露出那种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过的灿烂笑容,郑霖才忽然意识到,他好像真忽略了什么……

    要说起来,虽然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江苇青和雷寅双两个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且雷家对江苇青还有养育救助之恩。可奇怪的是,除了当年雷家刚进京时,曾有人别有用心地说及他俩将来必定是一对儿的话,可近两年来,却忽然就没人这么说了。连郑霖在内,便是大家都知道他俩一向比别人亲近,多数人也只当他俩是幼时的情意,是兄妹之情……

    之所以会有这种奇怪的现象,其实大多数还该归功于太后。因太后不看好这一对,自然就没人把他俩的关系往那个方向去想了。加上江苇青是个稳得住的,那稳不住的雷寅双又是最近才“开窍”的,所以才没叫旁人看出什么痕迹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也是太后觉得他俩不般配的一个不太重要的原因:他俩那相貌气质看着就不像一家人。

    如今的江苇青虽然比前世时生得要高,可那唇红齿白的小模样自幼就没怎么变过,看着就透着一身的文弱气息。而雷寅双则明显是武将家的姑娘,浑身的活力四射。所以,也难怪太后会认为,该给江苇青配个文雅秀气的小姑娘,雷寅双则正适配郑霖这样行伍的……

    安抚住暴躁欲怒的雷寅双后,江苇青回过身来,却是又挑战了郑霖的另一个认知——他竟主动向郑霖下了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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