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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妻兔相公_分节阅读_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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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接了皇命后,江苇青便和太子各自分了工,他先来秋苑安排一应事务,太子则留在后面随行伺候着天启帝一行。于是,江苇青便这么假公济私地带着雷寅双先行来了西山。

    和雷寅双一样,其实江苇青也不是个什么勤勉之人,他把所有的事情分派下去后,便带着雷寅双钻进了一片山林里,却是连个侍卫都不曾带。而于雷寅双面前,他的说辞则是——重温当年二人年幼时一同钻林子捉鸟抓鱼的旧时光。

    雷寅双又岂能不知道,她是不可能抢了天启帝的彩头的。她看看江苇青,又一脸遗憾地抬头看看已经听不到鸟叫声的树林子,然后如小时候那般,伸手握住江苇青的手腕,一边拉着他往林外走一边抱怨道:“以前听石慧他们说这秋狩有多好玩,我还当真以为大家是要进山里打猎呢。原来闹到最后,居然是往林子里放一些家养的山鸡野兔,真是没劲。”

    江苇青抿唇一笑,那手掌一翻,十指插-进她的指缝间握住她的手。因她总爱充着个保护者的角色,他便没有跟她争那个先,任由着她在前面领着路,他则像小时候那样,乖乖地跟在她的后面。“秋狩又不仅仅只是打猎,其中还有一套祭祀礼仪的。若于祭祀中叫满朝文武都空手而归,便不说吉不吉利的话,这也忒丢朝廷的脸面了。”他笑道。

    雷寅双立时回头看他一眼。

    便是她没说话,江苇青仍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眼里的未尽之意,笑道:“我可没你想的那般弱。之前北伐时,我也在塞外狩猎过的。你的那个狐皮手筒,可不就是我亲手猎得的。”

    “你就吹吧!”雷寅双不信地冲着他皱起鼻子,“宋大可说了,你最是惜命不过,连苏琰都往前线跑了一圈,只你始终守在后方,从没亲自上过阵呢。”

    “你想我亲自上阵?”江苇青眉头一挑。

    “才不!”雷寅双立时应道,“比起建功立业,我只要你好好儿的就行。”

    “这不就得了。”江苇青抿着嘴角又笑了起来。他是惜命,重生这种离奇的事,肯定是可一不可再的,且那时候他还没能娶到雷寅双,他可舍不得就那么死去。

    “再说,”他笑着又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只要最后不少了我的功绩,我又何必亲自去冒那个不必要的险。”

    虽然种种迹象都显示着,江苇青根本就不是一只呆萌小兔,可便是亲耳听他这么承认着,雷寅双心里依旧固执地认定了他没什么自保能力。

    “你总有理!”她冲着江苇青皱起鼻子做了个鬼脸,却是忽然就想起苏琰脸上那道淡不下去的疤痕来,便笑道:“以前人都说苏琰是‘病卫玠’,自他脸上多了那么一道疤后,倒再没人提这个外号了……嘶!你干嘛咬我?!”

    她猛一回头,就只见江苇青正将她的手按在他的唇上,他那两排洁白的牙,则毫不客气地嵌进她那肉肉的手背里。

    “当着你男人的面说着别的男人,这样真的好吗?”江苇青拿舌尖舔着那两排被他咬出的牙印,似笑非笑地看着雷寅双。

    那魅惑的眼神,忽地就叫雷寅双心头一动。她咬着舌尖飞快地扭头看看四周,又听着林子里重新响起一阵阵鸟鸣声,便知道这附近肯定是没人的。于是她一个背摔,将江苇青撂进草丛中,按压着他的胸膛笑道:“就算兔子急了会咬人,终究是咬不死人的。老虎爪子可就不同了,敢惹我,当心我撕了你!”

    “好,撕了我吧……”

    那江苇青恬不知耻地摆着个任君采摘的模样,闪亮着双眸柔柔看着她。便是雷寅双的胆子有天大,也再不敢于这露天里跟他做些什么的。见他这模样,她倒先窘了。才刚要翻身起来,却是忽地就叫他揽着她的脖子,用力将她往下一拉,又翻身压住她,一边低头去咬着她的耳垂,一边柔声道:“兔子天生就该给老虎吃掉……”

    那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是他情动时所特有的一种嗓音。便是没认出他眼里的光芒,只这令人浑身酥麻的声音,也足以叫雷寅双知道他此时心头想着什么主意了。

    “起来,”她推着他,却因着他的唇舌正吸吮着她那最为怕痒的耳垂,而忽地一阵全身无力,“别闹,野外呢……”

    “嗯。野史上说,圣人便是结珠于野,我们也试试……”

    “不要脸……啊,又咬我!”

    “那你也咬我……嗯,再咬重些……”

    秋日的艳阳透过树梢,往林间那一小片空地上投下一块块斑驳的树影。那被惊飞的小鸟于半空中盘旋半晌,才带着谨慎重新落回树梢。偏林下又传来一阵阵从来没听过的奇怪声响,鸟儿们纷纷疑惑地歪着头,看着林下那缠绵成一体的两个人影,却是相互一阵好奇地打听——这两人在干嘛?!

    (我是怕被请去吃茶的分隔线……)

    日头偏西时,荒草蔓生的山道上,缓缓并行而来两匹马儿。马上的人随意交谈着,并不时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江苇青含笑看着雷寅双。虽然她一直都爱笑,可显然,身处山林中的她,要比身处京城时更为神采奕奕——果然,老虎就该是属于山林的。

    他微笑着勒住马,以马鞭划过眼前的一片山谷,对雷寅双道:“那些放养的野鸡狐狸等物,都在这一片山谷里。你若觉得这些东西打起来没个趣味,明儿等开猎了,我带你往山里走。那里才是真正的野味。”

    “能逮着老虎吗?”雷寅双的眼立时就亮了起来。

    江苇青眉梢一动,刻意往她胸前瞟了一眼,邪邪笑道:“能。今儿我不就逮着一只?”

    想着林子里的荒唐,雷寅双的脸立时就红了,举起马鞭便要去抽他。

    江苇青一阵哈哈大笑,脚跟一磕马腹,却是一马当先便窜了出去。

    等二人一前一后跑进猎苑时,恰跟御林军的先头部队撞了个正着。

    此次领命做了先锋官的,正是宋大宋欣诚。见江苇青和雷寅双从山上下来,宋大岂能猜不到,这小子肯定是假公济私,带着雷寅双游山玩水去了。想着因要护卫皇帝和满朝文武,叫他这一路走得那叫一个提心吊胆,如今看着眉眼生辉的江苇青,宋大心里顿时就是一阵不平衡,拨转马头就向着他二人迎了过去。人还没靠前,他的抱怨就已经出了口:“就知道你小子最是奸滑,总挑着便宜事做……”

    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便只见一道鞭影虚虚晃过他的头顶,险些要打落他的头盔。宋大被唬得猛一眨眼,再细看时,就只见雷寅双瞪起一双圆圆的虎目,正冲他喷着鼻息:“你说谁最为奸滑?!”

    宋大一噎。他岂能不知道,雷寅双自小就对江苇青有着一种极不理智的保护欲,且——他看看江苇青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便是如今他能打得过雷寅双了,也肯定敌不过江苇青那层出不穷的多端诡计。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赶紧一呲牙,冲那小两口露着个讨好的笑,连声道:“我奸滑,我奸滑……”

    雷寅双这才满意地重又露出笑靥,问着宋大道:“三姐姐也来了吗?”

    宋大那塌下去的腰杆忽地就挺直了,露出一个傻笑大声道:“你三姐姐来不了啦。”不等雷寅双询问,他便一脸自豪地又道:“你三姐姐又有了。我和你三姐商量过了,若这一胎还是个男孩,就跟了她姓。”

    雷寅双一听,立时便伸着个脖子,细问着他三姐的情况。

    而被他俩无意中挤到后面的江苇青,则默默又扫过雷寅双的腰身。论起来他俩成亲也有小半年了,看来他该更努力一些才是。

    ☆、第150章 ·天行健

    第一百四十三章·天行健

    皇帝一来,江苇青的日子就没那么安逸了,他得鞍前马后地侍候着皇上和文武众臣们。

    至于雷寅双,她最是不耐烦这种情面上的应酬,且祭祀这等大事自古以来就没女人什么事儿,她便乐得整天约着她那一帮闺蜜们去游山玩水了。

    如今雷寅双的名声于京城中走着两个极端。那上了年纪的保守人士们都认为她行为乖张、性情叛逆。若不是她那动不动就爱不顾脸面地当面跟人撸衣袖,还不知道有多少“热心人士”热衷于去纠正她的“不懂规矩”,可自雷寅双首当其冲且不留情面地踩过江家某长辈的脸面后,这些最是懂得趋吉避害的贵妇们忽然间就重新认识到了一个真理: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能怎么办呢?人怕狠的鬼怕恶的,既然惹不得,就都装作没看到那些不合时宜吧。

    于是,在那些古板人士不得已的容忍下,雷寅双的名声便又走了另一个极端——居然莫名其妙就成了一些叛逆年轻人们的偶像。

    所谓有压迫的地方必有反抗,便是千年来大兴都讲究个“孝以顺为先”,可架不住人心的不服。哪怕家长们都告诫着自家儿女不许跟雷寅双亲近,只冲着雷寅双居然于种种非议中活得格外的畅意自在,便叫那些被压抑坏了的小一辈们忍不住对她心生向往。而且,勋贵世家是世间最为虚伪的一帮人,便是家长们不许家里小辈跟雷寅双要好,一个个偏还不肯把这种不友好落在明处,所以,于公共场合里,家里的孩子便是跟雷寅双玩到一处,家长们也不好明着去阻止。于是,原本就粗线条的雷寅双,根本就没发现,自己被社交圈里的某些人给默默排挤了。

    不过,便是她知道也不会在意。反正她又不缺朋友,那些会嫌弃她的都不是真朋友,是走是留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再于是乎,那奉命守卫着猎苑的宋大,便几乎天天都能看到,雷寅双被一帮少男少女们簇拥着、喧哗着、热热闹闹地自他面前呼啸而过。

    也不怪她的身边会聚集起如此之多的年轻人,这些世家子弟们个个都精于城里的各种玩乐,可这乡间的野趣,自然没一个能比得上雷寅双了。且雷寅双自小就是个“孩子王”,指挥着一帮大大小小的年轻人们挖池塘、设陷阱,便是皇帝那里还没有宣布开猎,抓个鱼逮个鸟总还算不得是犯了规矩的。

    虽说雷寅双颇受人非议,可于那些凤子龙孙们来说,便是她真“欺上压下”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天下可还姓着郑呢!何况她还是为了他们的表弟/表叔出头。便不说太后对雷寅双的偏心大家都有目共睹,只他们一个个都被那森严的宫规礼仪约束得没个自在,便忍不住要对雷寅双的自在生出许多的向往。何况,她还是个会玩儿的!

    当一排萝卜丁儿似的皇子皇孙们,一个个乖巧地给天启帝带去他们亲手捉到,又亲手烤成各种模样的野鱼野鸟,甚至还有鸟蛋时,一直忙着祭天之礼的天启帝才知道,他的眼皮子底下竟还有这等他所不知道的趣事。

    于是,当雷寅双再一次带着她那一帮“小的们”,如山大王般呼啸着扑进一条清亮的小溪时,一个个还没能钓到几尾鱼,就忽然发现,小溪四周竟被禁卫军给围了——那原该在大殿上忙着祭祀大典的天启帝,居然扔下满朝文武,只带着江苇青和太子殿下以及苏琰等近侍,偷偷摸过来也要体验一把野钓的乐趣。

    许是因为雷寅双天生就是个没什么上下尊卑观念的人,天启帝的到来,令石慧等人一阵拘谨,只她依然故我,还因天启帝笨手笨脚地弄掉了鱼饵而毫不客气地嘲笑了这位帝王两句。

    看着她面不改色地从竹筒里倒出一条蠕动着的蚯蚓,用小刀切成两半后,将其中一半挂在天启帝那空了的鱼钩上,苏琰忍不住就咧着嘴做了个怪模样,扭头问着江苇青,“她竟不怕?”

    他扭头看向江苇青时,便正看到他带着一种痴迷,欣赏着雷寅双的一举一动。

    “算我没问。”苏琰嘀咕着,伸手摸了摸额头上那条似乎已经没办法去掉了疤,那眼则隔着溪流看向石慧。

    石慧这会儿正被几个十来岁的半大少年们围着,其中一个正拉着她的手,指着山林说着什么,石慧则坚定地摇着头。苏琰认出,那个拉着石慧的小胖墩正是石慧的弟弟石贤。可便是认出那是她弟弟,苏琰心里仍是一阵不爽。

    自北伐回来后,他原想向她旧事重提的,偏那时候七皇妃因难产没了,那七皇子不知怎么竟打上了苏瑞的主意。亏得他们父子防范得严,才没叫七皇子得逞。而因着这件事,叫苏家和七皇子一系几乎明着对立了起来,他和石慧之间也因此变得更加没那个可能了。便是如今太子之位已定,以他苏家的地位,他若娶了石慧,只怕是要给某些仍不甘心的人留下一些错误的信号,更甚者,连天启帝都对他家的立场生出怀疑……

    虽理智告诉着他,这件事就如石慧当初拒绝他时所说的那样,是不可能的事,可每次只要石慧在他眼前,他的眼就再看不到别人了。甚至,只要有人靠近于他,他心里都会生出一种难以忍受的刺痛……

    隔着一条溪流,石慧感觉到苏琰看过来的眼,却终究克制住扭头看过去的念头,低头告诫着哼哼叽叽磨着她的石贤道:“不许去!猎苑里的猎物还不够你打怎的?怎么就想着非要进山不可?”

    石贤扯着他姐姐的手,哼着鼻音道:“猎苑里那些哪能叫作猎物,不过是家养的又被放出来的罢了。何寿说,山里的野物才是真猎物呢……对了,双双姐也是这么说的!”

    “那等你有双双那一身的好本事再说!”被苏琰的眼看得一阵烦躁的石慧暴躁道,“没那本事之前,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老实呆着。”

    石贤身后,靖国公世子许丹青和定武侯何寿交换了个眼色,上前一拉仍跟只小猪般冲着石慧一阵哼哼叽叽撒娇的石贤。石贤回头看向两个小伙伴的当儿,石慧已经甩开弟弟的手,满心烦躁地避到一边去了。因此,她一点儿也没注意到,三个差不多年纪的熊孩子正头凑头地小声嘀咕着什么。

    “你个呆子!”几个孩子中一向最为大胆的许丹青拿手指头戳着小胖墩石贤的脑门,道:“干嘛非要你姐姐答应不可?等开猎了,你姐姐还能整天跟着你怎的?咱们不会自个儿偷偷溜进山去!”

    “可是……”石贤到底胆子有点小。

    “胆小鬼!”何寿立时一阵不屑,“我姐夫可说了,这山里有熊,还有老虎。你若不敢去,那我们几个去!回头我们打只老虎回来,你可别眼红!”

    “就是就是,”许丹青兴奋得一张小脸泛起红光,竟似已经看到他们抬着一只老虎下山时,众人那钦羡佩服的眼神一般。他扭头对何寿道:“回头你跟你姐夫再问清楚一些,他是在哪里看到那只老虎的。”

    且不说三个熊孩子这里的盘算,再说回给天启帝穿着饵料的雷寅双。

    看着天启帝以熟练的手法将鱼杆抛进溪水里,雷寅双不禁看着他一阵疑惑。

    天启帝拿眼尾横了她一眼,笑道:“我可也是打你这年纪过来的。”

    顿时,雷寅双明白了过来。她看看他,再看看眼前那剩下的半条蚯蚓,噘着个嘴抱怨道:“您可真狡猾!您不想弄脏了手,倒骗我来替您效劳!”

    “孝敬我,难道不是你这小辈该做的事?”天启帝斜着眼道。

    雷寅双噎了噎,满心不情愿地嘀咕了一句:“好吧。”——虽然天启帝对江苇青其实也算不得多好,可要细说起来,他多少也曾帮过江苇青的。一向恩怨分明的雷寅双倒不会把他当作侯府里那两位来对待。

    天启帝垂着个鱼杆,盘腿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上。他的身旁,一身劲装打扮的雷寅双也学着他的模样盘腿坐着。从背后看去,这二人倒颇有些像是闲适的两父女一般。只不过,雷寅双的手里并没有握着钓杆,她正一脸无聊地撑着个下巴,眼睛则心不在焉地看着远处的山林。比起需要耐心的钓鱼,她更爱满山乱窜着去打猎。

    静默了一会儿,天启帝再次从眼尾处看看她,忽然道:“你跟你府里的老太太,也别闹得太僵了。对逸哥儿不好。”

    雷寅双眨了一下眼,带着种惊奇的神色抬头看看天启帝,一边郁闷自辩道:“哪里是我跟她闹了,明明是她自己找着不痛快。”顿了顿,她到底没忍住,抱怨着天启帝道:“我不信您不知道小兔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您竟也不帮着他。”

    天启帝那和江苇青极为相似的眼眸忽地一冷 ,冷笑道:“他的日子苦着他了吗?他是没得吃了还是没得穿?锦衣玉食着长大,他还想要如何?他大哥也不过比他大了四五岁年纪而已,且比起那江承平,他先天就占着诸多优势,偏他还把自己的日子过成那样,这能怪得谁?!说起来,不过是他总自恃着背后有我和他外祖母替他撑腰罢了。一个人若是自己不肯努力,别人再怎么帮着他都没用,且这样的饭桶,也不值得人去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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