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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国夫人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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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像是生害怕他反悔似的连连将他推出了家门。

    李达此时已经等在门外了,瞧他一脸甜蜜的无奈,不禁打趣道:“怎么,这么点功夫也舍不得分开,果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陈巘知道他油腔滑调,跟他说话定然落不着好,只能转移话题:“走吧。”

    早点出发也好早点回来,他始终是不放心离开她的,尽管只是片刻心中也很是挂念。

    李达嘿嘿一声便跟着他上山去了。

    这个时候华都虽然已经很冷了,但却没有下雪,山上的路也算不得难走,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山上狩猎了,动作都是驾轻就熟,尤其是陈巘精湛的箭法,李达见的不多,但每次都拍案叫绝,有他在无论什么飞禽走兽只要入眼就少有走空的。

    于是,不过两个时辰两人就已经收获颇丰,中途的时候还发现了一窝小狼崽,母狼不在估计是出去找食了,他们追踪鬣狗的踪迹而来正巧见它嘴上叼着其中两只小狼崽,陈巘一箭断其性命,走进一看那小狼崽奄奄一息,肚皮哪里估计是在刚才的时候被鬣狗的牙齿所伤,陈巘心生恻隐便从怀中拿出清嘉临行前给自己的止血伤药撒在伤口上,再将其送回狼窝。

    李达不解:“哥们,你管这些畜生死活做什么,按我说了待会儿等老狼回来一起捉了剥皮吃肉才好……”

    陈巘并不答话,只是笑笑,看了看天色,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李达也掂了掂手中的袋子有些喜不自胜,看来今日收获颇丰,算得上满载而归因此也不再留恋,当即点头称好。

    下山的时候,李达还是那副话唠的样子,偶尔打趣什么的:“喂,我说老弟,你跟弟妹感情甚好,老哥我这不请自来的是不是打扰了你们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挤眉弄眼,陈巘只能视而不见,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应,他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一直跟着他,突然转头,眼角的余光果然瞥见一只油光水滑的母狼站在一块巨石上面远远的看着他们,估计已经跟了一路了,只是一直都不靠近有意识的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陈巘见它似乎并没有攻击性倒是并不在意也不去理会,两人就这么一路顺遂的下山了。

    清嘉见他们带回来的袋子里鼓鼓囊囊很是开心,本想去帮忙但陈巘却并不让她沾手,清嘉倒也乐得清闲,心想着只要吃就好了。

    冬日里,围着一堆篝火,开上两坛老酒,和着几个好友,真是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啊。

    清嘉虽然叫唤的厉害,但吃的并不多,留下了一些给他们下酒,剩下的便送给了村子里的其他人,大家都其乐融融,好不欢快。

    新年就在这一转眼之间就过去了,李达是在大年初几天离开的,说是还没有好好的逛过华都想着出去到处走走。

    陈巘也不挽留,只道是若累了便回来。虽然语气淡淡,但李达跟他相处已久知道他这话再认真不过,他自幼就没了亲人也没个家,如今见了陈巘也很是羡慕,很喜欢他家这样宁静融洽的气氛,当下就真的将他当做了自己的亲兄弟一般了。

    李达走后,陈巘好好的陪了清嘉一段时间,转眼间便到了二月末,这个时候清嘉的腿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虽然不能说活蹦乱跳,但已经行动自如了。

    两人亲昵无间,陈巘知道距离两人再次分别的日子不过太长,因此倍加珍惜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时光。

    果然,四月初,夷族单方面撕毁合约,再次举兵进犯边境,这次来势汹汹比上次更加准备充分,大有决一死战的气势。

    李达得了消息赶紧找来,陈巘在这里仿如与世隔绝一般,听了这个消息也只是微微一愣,虽然早知道这一天不会来的太晚,但真的面对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木然。

    沉默了片刻,他道:“多谢,我安顿好家中便归营。”

    李达知他不舍,但怎奈军令如山,不可违抗,当下安慰几句也就匆匆离开了。

    他走之后,陈巘在家中独自坐了很久,晚上的时候瞧着清嘉沉静的睡颜,微微叹气然后在她的额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翌日,找了个恰当的时候跟清嘉把情况说了,她愣了一会儿,低下头,轻声道:“好,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陈巘一把抱住她的腰,头贴着她的颈侧,低声道:“嘉嘉,别哭。”

    第四十七章 用心良苦

    清嘉此刻满腔的离愁,虽然也知道迟早有这一天,这段日子来的团聚已经是不可多得的恩赐,但真的到要面对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难受。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短,那么短。

    陈巘见她眼眶微红却不让自己流泪的样子,真是心疼不已,亲了亲她的额头,不住的安抚。

    不过清嘉相比上一次已经平静了很多,虽然难过但也识得大体,抬头望着他,微微有些哽咽:“三哥,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只是……”喉咙像是被生生灌进去一把烧的通红的铁砂,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努力压抑住内心即将溃堤的情绪,她的声音沙哑而沉重:“……你且放心去,这次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战场凶险,千万要保重就当是为了我……”

    陈巘哪里能听进去她这样的话,真是锥心之痛不足言明,一向淡定的情绪也出现了起伏,她的故作坚强反倒让他更加割舍不下,明明就没有那么坚强,自己还不在她身旁。

    当初娶了她并不是要她像如今这般独守空房,思断愁肠。

    “嘉嘉,别说了。”

    你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刀刃刺进了我的心里,还未分离就已害相思,这样的自己除了你的身边,哪儿也不想去。

    清嘉不想让他有愧疚感,若是如此,纵然离去也是心神不宁,步履沉重,她不要他有那样沉重的心情。

    “好啦,我真的没事儿,你能回来陪我过年我已经很开心了,”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快起来:“什么时候走?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陈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仰头望天,深深的呼吸,长长的叹息。

    世间最无奈莫过于此,留不住自己最想要的,守不住自己最心爱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习惯的失去,比如身份,地位,家世,亲人,前程,朋友。所以不该再有这样大的心绪波动,但如今只是和她暂别就已是如此难耐,若是真要失去……

    不能再想,那样的事情光是猜测可能性就足以让他发疯。

    *******

    清嘉像上次一样为他细心的打包行李,从衣柜中拿出去年为他新做的衣裳和靴子,她的绣活极好,一针一线都包含了那些个孤单的日日夜夜里对他的思念。

    陈巘就倚着门静静的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上一次这个时刻她一直都是泪水涟涟,哭得他心肠都揉碎了,而今似乎坚强了许多,不知道为何自己却似乎更加不舍。

    中午过后趁着清嘉出门的空档,陈巘去了一趟宜县,李达正在茶摊上等他,见他一来便赶紧招呼:“老弟,在这儿呢!”

    李达已经换上了正式的军装,如今经历过两场战役的他已经荣升为甲等士兵了,同时也渐渐的适应了在军营的生活以及战场的残酷了。

    “什么时候开拔。”

    “明日一早,将军让我来找你说是今晚就让你归营。”

    陈巘喝了一口茶,这不是什么名贵的茶种,又苦又涩,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嗯,”他略微点头:“你且先回去吧,我知晓了。”

    李达一愣:“你不跟我一起走?”

    “我还有些事,处理好了就回去。”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人,如今表情更是少的可怜,眼睑微垂,眸光落在茶杯中瞧着那浮浮沉沉的叶片,目光晦涩不明。

    李达一想,他是成亲有了家室的人自然不比自己单身汉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些日子住在他家就知道他跟妻子的感情甚是深厚,左右是放心不下的,所以也就能够理解了,当下爽快的点头:“好吧,总归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两人安静的喝了一会儿茶,陈巘便起身告辞了,李达多坐了片刻,在准备结账的时候发现陈巘刚才落座的地方掉落了一个香囊,赶紧拾起来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追去。

    好在两人分开不过片刻,李达顺着街道小跑了一会儿就瞧见他的背影了,挺拔如松,隐没人中,他大喊了两声,但陈巘却丝毫未曾停滞,这在平素里是不可能的,陈巘内功深厚,虽说不得千里传音,但耳力甚佳,周围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从来逃不过他的耳目。如今想来,心里面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才会这般心神不宁。

    但左右是看到人了,李达倒也是不慌不急,快步上前,两人的距离一点点缩短,正当彼此相距不过百米的时候,陈巘却突然走进了一家店铺,李达心里咯噔一声,瞧见那店外面迎风招展的旗子,上面硕大的一个‘当’字,让人老远就能清晰的看见。

    原是一家当铺。

    李达心中好奇便紧跟了上去,在门口朝里面望了望,只见陈巘与那掌柜模样的人在交谈这什么,声音算不得大,但也还算清晰。

    店铺掌柜瞧着面前锋利无双,通体银华的长枪不由眼前一亮,指尖微微抚过枪体上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蟠龙雕刻,当下惊叹:“吹发可断,轻若鸿毛,蟠龙双蛟,客官,你这枪莫非就是传闻中的辟元?”

    陈巘颔首:“正是。”

    那掌柜倒吸一口气,不由惊叹:“果真是神兵利器啊,老朽活了几十年也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物,未曾想今日还有得见的一天,真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您这可是要当掉?”

    陈巘抚过枪身,眼神无人可懂的深沉,再度点头。

    那掌柜瞧他容貌英俊无双,气质又翩翩出众,辟元这样的神兵利器在他的手中想来也不算辱没,活了几十年察言观色的本领应是炉火纯青,当下就知道面前之人应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若如不然,这样的宝贝怎么舍得出手。

    当下也为他觉得甚是可惜,但也不好多问,心里头也确实对着神枪有了几分垂涎之心,莫说自己不通武艺,但凭自己这把年纪再有什么心气也早就偃旗息鼓了,只是说面前的确实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宝贝,倒是有那么想要握在手中细瞧的心思。

    “那,您是想要抵押多少银子?”

    陈巘刚想说话,在外面听了半晌的李达再也克制不住冲了进来,大声道:“老弟,万万不可!”

    那当铺掌柜吓了一大跳,陈巘只是有些意外倒也算不得什么情绪波动。

    李达心里有些难受,万万没想到陈巘竟然会将自己的贴身武器拿来当掉,想来应是手头银钱不宽裕,他在陈巘家白吃白喝那么久竟然一点没发现,当即为自己的心安理得感到羞耻不已。

    于是立刻把柜上的辟元枪用那红布一裹拿起来然后拉扯着陈巘就要往来走,对那掌柜道:“掌柜的,我们不当了,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

    那掌柜虽然感到十分的可惜,再看李达一身戎装,心头戚戚,只能强装笑脸相送:“军爷哪里的话,请走好,若有需要再来。”

    李达出了门直接进了对面的酒楼,要了几个小菜和一小壶酒,掌柜的见他一身军装,表情凝重,还主动的给他们让出来一个雅间,担心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坏了其他的客人。

    菜上齐了,闲杂人等一走开,李达就迫不及待道:“老弟,你可是遇见了什么难处,怎么到了这个地步?”

    他是个粗人,不晓得辟元的大名,只晓得自从他认识陈巘的那一天起,这柄枪就跟他形影不离,他一直甚为爱惜,一有空就拿着绒布细细的擦拭,足见其意义。

    作为男人对兵器有种天生的执着性,他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晓得陈巘手里这柄枪是个好东西,仗着跟他关系好自己也有幸拿在手里把玩了几次,其他人那是碰也不给碰一下的。

    如今竟要典当,情况真的已经坏到这个程度了吗?

    李达简直不敢想,不敢问。

    陈巘容色沉静,声音也很轻淡,在他不急不缓的诉说衷,李达从刚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无奈最后就是满心的感动了。

    “……她一个弱女子,我不想她为生活奔波,这原本就是我的责任,如今我远赴边关,不仅不能照顾守护她,反倒还要她帮我照顾久病的母亲,我真是……”

    “若不是为了……她怎么会摔伤了腿,以后这种事是决不能再发生的了,我如今又要离开了,临走之前总该给她留些什么以备不时之需,既不能在她身边护着她,那总该让她无后顾之忧,要不然我岂能走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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