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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道士_分节阅读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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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宁摇头。

    谢斯年:“那就是画卷,我就看到你买这两样。”

    云宁又摇头。

    其他人有用猜的,也有像余轩和这么繁复推算的,都没有能猜中的,最后是霍子衡,他只说:“兔子,我看到你买的。”

    “姐姐有买兔子么?”唐诗柳奇怪道,她跟云宁都是贴身在一起的,怎么她和双子都没猜到。

    云宁点头,从怀里取出半个巴掌大的陶瓷兔子,递过去:“你这都不算是猜的,只是排除了他们的答案。”

    霍子衡:“可是你说不拘方法的,这个是兔儿爷,没想到从京城传到这里,以后你到京城,我一定送你一整套做回礼。”

    兔儿爷是中秋应节应令的玩具,兔头人身,云宁买的这个是最常见的金盔金甲的武士模样,上色不错,看着有趣。他无意间看到云宁买兔儿爷的神情,知道她肯定是很喜欢的,但还是想夺她所爱,等带她回京后自己再送她一套更精致可爱的。

    游戏继续玩下去,有猜中的,也有一个都没猜中的,唐诗柳的运气不错,一直瞎猜,正好猜中了余轩和的。

    唐诗柳接过余轩和给她的一个冰花芙蓉玉玉坠,一看是兔子形状,就不好意思地要还给余轩和:“这个我不能收。”她知道云宁是属兔的,以为这是人家要送给云宁的。

    “这是今天看到,一时兴起买的,并没有用处,唐小姐要是不嫌弃还请收下吧。”余轩和送给云宁的生辰礼早就准备好了,这个玉坠确实是今天看到才买的,他原以为云宁一定能猜到,所以就用了它来做赌注。

    唐诗柳收下,她还挺喜欢这种淡粉色的玉,问云宁:“我听说每晚将冰花芙蓉玉放置在水中,滴入两滴醋,第二天再用这个水洗脸可以美白护肤,是真的吗?”

    云宁不以为然:“它有没有这个功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洗脸时加两滴白醋同样可以美白护肤。”

    经过一晚上的吃喝玩笑,云宁也没有猜中一个,到了最后,在霍子衡那里,只随口说了个簪子,竟然就猜中了,平白得了他一根玉簪。

    几人回到岸上,夜也深了,放了河灯后,告别,各回各家。

    余轩和等其他人走后叫住了云宁,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叹息道:“我明日就回京城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我那里还有这些年来为你准备的生辰礼。”

    “一路顺风。”云宁转身,背对着他,“这个我收下了,其他的就算了,今天一天都很高兴,你可以放心了。”

    接着,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第39章 进京

    重阳节后,云宁全身心都投入在编写教材上,无论是基础还是专科的,每一本都倾注了她的十二分用心,其中,哪怕只是一本药学,以本草经为基础来编写,也要费很多功夫去整理,并且还要加入她自己亲身实验过的特有特性、临床功效等等。

    若非有后世的学医记忆加成,云宁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将这些教材系统地编写完成的。

    昔年她还懵懂,没有什么感觉,只认为是先人庇佑,待到她长大后再细细地回想起来,方才明白,她是遇上了一位好人。

    她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也知道那位姐姐为了她而放弃了一个再生的机会,此后,她每次悼念家人、祭奠先灵时都没有漏下这位姐姐,但愿她的诚心能给姐姐带去好运。

    云宁在忙,唐诗柳被母亲拘着读书、学管家,谢斯年也搬出了唐家,住到了族亲家中。

    他之前跟着云宁学,自己再改良,捣鼓出了几个脂粉方子,有上妆、护肤、护发等等的,还分成了不同的香味。扬州的商业气息浓厚,他看多了,也想试一试,就请陈伯帮他掌眼,聘了掌柜、账房等人,开了一间香粉铺子,还大言不惭地在云宁和唐诗柳面前立誓,要做成跟谢家一样流芳百世的老字号。

    最闲的也许就是霍子衡了吧,他本就在休假,不用忙公务,想时时见云宁,却总被告知云宁在闭关写书,只好按原计划,拜访一下大师,四处游玩,当然也没忘了要常常送一点小礼物给云宁,或点心、或时花、或小玩意儿、或是几句话,有时是霍青山代替跑一趟,有时是他亲自送来。

    实际上,比起送东西,他更想亲口表明心意,只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云宁也一次比一次更明显地在避开他。

    正如现下,为了让云宁收下自己亲手雕刻的木雕,霍子衡让霍青山送往素问医馆,等到她看完病人后才给她。霍青山有几分憨直,见云宁面露犹豫,怕她不收,就干脆地把东西放下,转身就走,弄的云宁无可奈何。

    霍子衡的行动,大家有目共睹,也都在关注着云宁的反应,特别是陈滨,最怕她无动于衷,真的无意红尘,又怕她看上个不合适的人。

    一日晚饭时,终于忍不住的陈滨问她:“我平时也不爱拿这个来跟你说,想着你自己挑一个最合心意的,可是我这心里又总是放不下,今日你也给我一句准话,谢公子和霍将军,你有没有相中的?”

    云宁垂眼,就盯着跟前那一盘菜,好半响后才说:“没有吧,我现在不想想这个,陈伯,你知道的,我现在最想的是建个医学院,然后开分院,然后再把素问医馆扩建,这些的前提是我要先把手上的教材都编纂好,我事业还没开始起步,哪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陈滨苦口婆心劝道:“你说的这些,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但是从第一家素问医馆发展到现在,我也是参与了的,所以明白,你的这些计划、事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成的,不是有那么个说法嘛,先成家后立业,不然等你事情忙开,就真的没有功夫放在婚事上了。”

    “你要是不想考虑,陈伯也不会勉强你,二爷说过,你的意愿最重要,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像你以前说的,以后收养一群孩子也挺好的。”

    “我是更看好谢家公子的,他们家你也熟悉,你要是有这个意思,你就抓紧,不要错过了这个人,我瞧着,唐小姐和他相处得也挺好的样子,别到时候别人成了,你没成。”

    云宁失笑:“哪里跟哪里呀,我就只是把斯年当成弟弟来看的,我们根本不可能!”

    陈滨又追问:“那霍将军呢,他可是殷勤着呢,三天两头地跑来。”就是实际没见到几次。

    云宁低下头,不敢看陈伯,淡然道:“他就更不可能了,又是将军,又是侯爷,势高权重,我哪配得上。”

    闻言,陈滨叹息,这也就是个借口,只要霍子衡愿意,没什么配不配的,更何况云宁也不差半点,他就是有些遗憾,若非云宁不愿意过那种应酬、管家的侯夫人生活,霍子衡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对象。

    这日,从北面运送药材过来的商队带来了给云宁的口信,皇上想让她到京城中相见。

    陈滨等她看完诊后才告诉她这件事,并补充道:“皇上的意思是由你来做决定,并非强求你进京,要是不便,日后有机会再见也是可以的。我想着,皇上的年数将过半百,整日政务操劳,兴许是想让你给看看,开个保养方子。”

    云宁没有多迟疑,果断地决定下来,收拾东西,选好日子就往京城去。皇上是没有强求她,可也开了口表达这个意思,那位可是素问医馆背靠着的大山,她不能不识趣。

    两人才刚定下,碰巧就赶上了谢斯年过来,又正好被他听到双子两人嘀咕着京城,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谢斯年紧忙找到云宁:“我也要跟去京城。”

    云宁诧异:“你去干嘛?你家人不会同意吧?”

    谢斯年道:“我既然出了家门,总不能只来一趟扬州吧,各地也该走走,京城那么繁华,怎么能不去呢,再说,我大哥就在京城当官呢,我去了就住他那里,有他看管着,父亲和母亲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你的香粉铺子呢?”

    谢斯年更是一点也不担心:“现在上了正轨,生意不错,也是时候交给族里的人来接收了,族中在京城也有门面,我再去开几家分店,呵呵,想不到我如今也能供养我大哥了。”谢氏一族子弟不得有私产,皆由族中供养,特别是为官的,他们庇佑宗族,光宗耀祖,族中为回馈和避免他们贪污受贿,在财力上会给予很大的支持。

    “还是要你父母同意才行,你要不准备问,我可就派人去金陵了!”云宁猜到他肯定准备先斩后奏。

    谢斯年投降:“别,我写封信让人送过去,再让他们回个信,可以了吧,你也担心太多了,我大哥比父亲还严厉,我能过去,父亲肯定愿意,说起来,该是我担心你才对呢。”

    “我有什么好让人担心的?”云宁不平,她可比谢斯年成熟稳重太多了。

    谢斯年提醒她:“这要到京城,余轩和不是就能和你见面嘛!”

    “这是何解?”云宁和余轩和的来往不多,就是到京城估计也不会见几面,她好奇谢斯年是怎么想的。

    谢斯年:“男人看男人吧,可比你们女人准,别看余轩和一副温文尔雅、翩翩君子的样子,其实心中藏奸,也就是个伪君子而已,他本质上还是重利轻情的。”

    “他要真的在乎你就不会到现在才找到你,陈伯跟我说过他家人对你很不好,虽然没有说怎么对你不好,但我觉得跟他很有关系,他要是在意你,家人就不可能罔顾他的想法,也许就是知道他的态度,才会对你不好的。”

    “他是个文官,肯定要注意名声名节,他靠着顾相和顾先生的旧相识平步青云,总不能对你这个顾家人不管不顾吧,现在借着旧情来接近你,保住了君子的风范,树立了好形象不说,要是能与你定下婚事,那就更是划算,京中不少大人都是信奉上清派的居士,你名气这么大,可不正能给他添上不少人脉。”

    “我说的这些都可以说是在用小人之心去猜测人,虽然是把他往坏处想,但也不无道理,我与他接触不多,不过也能看出来余轩和跟其他的官场中人并无差别,他们心中最重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官位、前程,你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相对于霍兄那种硬朗高大的男子,姑娘们还是更喜欢像余轩和、像我这种弱质书生,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的表象给蒙骗了。”

    “你多虑了,无论他是什么人,跟我的关系都不大。”云宁笑,心里吐槽,比起你们这些“弱智”书生,她还是更喜欢有八块腹肌的猛男。

    谢斯年拍拍胸口:“要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我现在就回去给金陵送信。”

    到了门口,又坏笑道:“忘了说了,霍兄在对面的茶楼上坐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看着你呢。”

    云宁愣了愣,最后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收拾东西,回园子。

    才进屋,霍青山就提着一个食盒来了。

    “将军今天在茶楼与朋友喝茶交流,正巧看到道长出诊,一直忙个不停,就让我送个汤来,说是秋天喝着正好。”霍青山打开食盒,取出一大海碗,“道长趁热用了吧,我回去也好跟将军交代。”

    云宁看他样子,明显是准备耗着的,只好捧起喝了一小口才放下,汤中用了不少补气补血的药材,但又没有药物的苦涩,甘甜可口,着实润肺清嗓。

    “好了,我会喝完的,霍副将也早些回去用饭吧,我就不留你了。”

    霍青山继续说:“现下已到深秋,将军准备送唐家老夫人回京城,方才听谢公子说,道长也要进京,将军让我来说一声,他已经准备好了大船,道长干脆与我们一起走运河到京城,唐小姐也随老夫人回京,一路上你们还能做个伴。”

    云宁推脱:“外出的事宜素来是陈伯在管,也不知他是个什么打算,你还是找陈伯商量吧,问我,我也是不知道的。”话虽这么说,但她估计陈伯会答应的,跟着他们一起,路上要安全得多,也要省心得多。

    果然,没一会儿,陈伯就来告知她过个几日搭乘霍将军的船一同进京。

    夜里,云宁难得的没有看书、没有写字,就呆呆地坐着,看着摆在面前的那个木雕出神。雕的是一个小小的云宁,雕工还有些粗糙,头发、衣物上都有些失形的细节,可唯独脸庞,轮廓清晰,入眼生动,霍青山送来时没说,但她猜到,这是霍子衡亲手做的。

    她把小小云宁握在手里,心里很乱,她以为等到霍子衡离开扬州就能躲过去了,没想到自己也要进京,接下来的日子还有的纠缠,既然躲不过,那是不是该快刀斩乱麻,将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都斩断呢。

    一想到形如陌路,她心里又生出许多不忍、不舍,原来自己已经是不想和这个人错过了吗。

    察觉出自己对霍子衡的情意,云宁更是心神慌乱,她一向反对嫁人就是觉得没有人能接受自己这么一个“不安分”的妻子。霍子衡除了是定远将军,还是武定侯,往后看,西北无战事,他更重要的身份就是武定侯,兴许过了一二十年,大家都会改称他为侯爷,这诺大的侯府,又怎么可能会让夫人在外面抛头露脸为人把脉诊病,开课讲学。

    别说她还只是喜欢霍子衡,就是爱惨了,她也不会失去理智,把自己变成一个正统的贵族夫人。

    如此看来,是很该尽早说明白,让他死心,也让自己死心。

    云宁攥紧木雕,深深地呼气,鼻腔微微发酸,又怕自己再想下去更是伤感,连忙放下木雕,开始收拾书稿。

    从进度来看,明年开春,教材就准备妥当了,一些专科的,更深入细分的病种可以等学院办起来,边教学,边完成。

    从金陵回到扬州时,她就已经定下在扬州开办学院。

    江南文风兴盛,读书人多,每届科考就只录用那点人,读书人可不就得另谋营生,而其中教书、从医都是首选。扬州商业发达,人的思想更为开放,对新事物接受度也更高,加上有四通八达的运河,医学院开在此地就占了地利、人和两个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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