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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_分节阅读_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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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其实不赞成晋国大长公主改嫁,只是他又是个孝顺的人,再加上晋国大长公主跟老寿春伯之间的感情早就破裂了,所以他也不忍把反对的话说出口。但对于异父弟弟妹妹们,难免存着隔阂与疏离。

    这也是他这些年来一直显得沉默寡言的缘故,包括晋国大长公主在内,都认为他是天性如此。毕竟这世上不爱说话的人有很多——却不知道他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跟继父以及异父弟弟妹妹们相处,这才故意鲜少开口。

    既然大家都默认他是个沉默的人,那么当他不耐烦跟弟弟妹妹们讲话时,大家也不会觉得他是不喜欢弟弟妹妹,只会认为他本来就是这个性子。

    如此,一家子的和睦得以延续。

    所以对于太皇太后与端化帝的秘旨,寿春伯没太多反感,毕竟他自己也认为,相比为简夷犹讨个公道,还是哄好自己亲娘来得紧要。

    但首先他得把真正的真相查清楚,将一切可能指向简家三房的线索全部扫除!

    避免有朝一日真相曝露,那时候如果晋国大长公主还在,怎么受得了?

    “辽州附近的大族,可有与简氏有怨的?”寿春伯踌躇片刻,问,“这些人家……可有查过?”

    郑恪己闻言心头一跳,他不知道寿春伯的心思,所以回答得非常斟酌:“简老国公德高望重,又曾贵极人臣,城中乡里,都对老国公十分钦佩,并无与老国公及简家发生争执的。再者,辽州地方偏僻,原也没多少真正的大户。所谓的大族,说到底,也不过是乡间一介土财主罢了!”

    言外之意,简家跟本地大族没恩怨,而且,本地的大族也没本事奈何得了简家人。

    他这么说倒也不全是为了维护本地大族,主要还是为自己考虑:如果简夷犹被认为死于朱期贵之手,朱期贵只是一个犯过罪充过军的庶民,他不懂得礼仪廉耻不知道敬畏国法,犯下谋害大长公主爱子之罪,郑恪己虽然同样得领个治理无方之罪,但还有斡旋余地;

    但如果本地大族被扯进这件事情,意义就变了:能称大族的,哪能跟官府没点来往?

    逢年过节,冰炭孝敬,举国都是应有之例。

    一旦这种家族成为罪魁祸首,郑恪己可就不是领个治理教化无方的罪名,说不得就要成了官绅勾结,酝酿什么他想都想不到的大阴谋了!

    “也罢,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寿春伯的本意只是想做两手准备,在暂时查不到人的情况下,先找个替罪羊备用,但见郑恪己这么说,想了想,到底没勉强,“回头有事我再找你!”

    郑恪己暗松口气,起身告退:“下官遵命!”

    只是他才走到门口,不想外头有名衙役飞奔进来,一脸狂喜道:“有人揭榜了,那斗笠男子有消息了!”

    郑恪己一怔,身后寿春伯已腾的站起,一边大步朝外走,一边急问:“谁揭的榜?人在何处?!”

    第四百二十八章 事情麻烦了!

    被通缉的斗笠男子之所以迟迟没有消息,正如寿春伯所料,乃是有人藏庇——因为他其实一直都在辽州城内,匿身于城中一户富户后院井下秘室中!

    说起来这人这回露出行藏也真是命苦:他藏在这家,只有这家的主人知道,所以隐匿期间所需用的东西,也都由主人亲自送去。

    然后为了掩人耳目,主人都选半夜前往。

    结果一两回还好,次数多了,难免叫同床共枕的妻子察觉。这位妻子向来悍妒,丈夫几次想纳妾都被她搅和了。所以发现这情况后,她立刻想到丈夫恐怕偷偷养了相好在井下——不动声色的等到天明,待丈夫外出视察产业去了,方从娘家唤了人,又聚集健仆,打算给井下“不要脸的小贱人”好看!

    结果被缒下井的人才折腾开了秘室的门,进去没几步,就被里头的人一拳打得倒飞而出,撞在井壁上气绝身亡!

    这变故让井上摩拳擦掌等着教训“小贱人”的众人都惊呆了!

    只是他们呆住,井下之人以为行踪已露,可不会留手!

    趁这机会飞快缘绳而上,落地之后见一群人围在井畔,毫不迟疑的来个大杀特杀——可怜那妻子及娘家人,本以为只是捉奸的家务事,连棍棒都没带几条,哪会料到井下竟有这样的变故?多数人还没回过神来已经送了性命——好在那人虽然悍勇,但急于逃命,所以随手杀了离井最近的十几人后,就翻墙逃走了。

    这时候残存之人才如梦初醒,炸锅了似的满院呼号,又赶紧报官,就在报官路上,他们看到了悬赏的榜单,想起来那井下冲上来的杀胚似乎十分眼熟,到衙门后这么一讲,衙门眼下最着紧的就是这人的线索了,自是毫不迟疑的上报钦差!

    “那么现在人呢?”简府,简离邈闻讯,忙问。

    来报信的人说道:“两位钦差大人得知消息,立刻亲自领着衙门的差役前往追捕。最终在南门城下堵住了那人,好一番大战后,那人身中十余箭,力竭受缚,如今已被押回衙门受审。”

    简离邈二话不说站了起来,入内更衣,前往衙门打听消息。

    他到衙门时,钦差们却已经不在公堂上审人了,而是回到后衙吃茶——听说简离邈前来,均道了个“请”字。

    简离邈进门后,见他们脸色都很难看,不免微讶,落座之后也不寒暄,直问:“审完了?那人是什么来路?”

    “事情麻烦了!”寿春伯与裘漱霞对望一眼,神情都十分凝重,“那人骨头很硬,什么都没说!”

    简离邈皱眉:“那么麻烦从何而来?”

    “但我认得他。”裘漱霞脸色很不好看的说道,“他是代国大长公主殿下下降时的陪嫁侍卫——我在帝都时,还跟他照过两回面!”

    闻言,简离邈也郑重起来:这儿没人在意代国大长公主的生死,但,太皇太后呢?晋国大长公主呢?

    “虽然说代国大长公主殿下的陪嫁,但也未必现在依然听命代国大长公主?”简离邈沉思片刻,试探着道,“他真的什么都没说?”

    “一个字都没说,能用的刑罚都已经用了一遍了,端得是硬气!”裘漱霞说到这儿都忍不住露出些许钦佩之色了,“烙铁按在他脸上,眼都不眨一下!更遑论痛呼了!”

    寿春伯听出他的佩服,有点不快:“再有骨气,心性歹毒到连诚之那么点大的孩子都不放过,终究算不得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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