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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八妹_分节阅读_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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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莲”建新从夹着两腿满嘴爆粗的毛四杰手上夺过毛竹子追了出去,“夏莲你听我说嘛,我是怕他对你动手你会吃亏嘛,我先打你一下他就不会动手了。”

    老五站定,“他敢!他动我一下,我叫人打死他!”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小竹子,来,逗五姨笑个。”建新抓着毛竹子嫩乎乎的小手往老五脸上摸去。

    毛四杰骂骂咧咧过来,老五眼一斜,“姓毛的我告诉你,你听好了,往后你要再敢对女人动手,看我不叫人剁掉你两只爪子。”

    毛四杰头一甩,轻嗤一声,“随你大小便!”

    说完老婆孩子也不管就扬长而去。

    “那王八蛋就这样待你的?”老五瞪着建新。

    “他就那臭德性,我俩谁也不服谁,谁也不干涉谁,凑合过呗。”

    建新抱着孩子走了,老五愣在原地望着她,曾经老五恨毒建新,恨到巴不得她被毛四杰打死。可今晚当她亲眼看到毛四杰推建新,那一下她便感觉毛四杰那一掌推在了自己心上,胸中对毛四杰燃起的愤怒压都压不住。

    老五也不明白,曾经骄傲得如只孔雀般的建新,怎么就把自己过成了一个市井小妇人。而曾经在家窝窝囊囊的爱民却越活越精致,越活越自信。

    礼拜六,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建新用大衣裹着毛小竹俩娘母一路哭着回娘屋来了。

    “这又怎么了?”屠八妹打开门,一股冷风挤入,她忙扯过建新,又一手接过毛小竹,“大半夜的这又是闹哪样?”

    “离婚!这回我坚决要跟他离婚!”

    毛竹子睡在建新和毛四杰的卧室小摇床里,她半夜要喝道牛奶,每晚她哭闹起来都是建新爬起去给她冲牛奶。晚上,她哭时,建新准备爬起时看眼睡得跟头死猪似的毛四杰,心里就来了气。女儿不是她一个人的,凭什么每晚必须她起来侍候?

    建新赌气又躺下。

    孩子一声哭得比一声响亮,两人挺在床上一动不动。

    隔壁卧室响起徐慧的咒骂,隔会,毛厂长出声喊毛四杰。毛四杰在被窝里踹建新一脚,“你是个死人啊!”建新一脚给他踹回去,同样的话回敬给他,“你是个死人啊!”

    两人你一脚,我一脚,在被窝里踹了几个回合;掀开被子,两人又由床上打到床下。

    “是人不是?就任由孩子哇哇大哭,不是你生的啊?”徐慧披衣下床过来敲门,边敲边骂。

    徐慧和建新这几年基本不说话了,毛四杰开门后,她顺手一掌拍在毛四杰头上,进屋抱起毛小竹吩咐毛四杰去冲泡牛奶。

    “看看这屋乱成什么样?”徐慧瞪着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哭泣的建新,一脸嫌弃。

    卧室凌乱不堪,床上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地上;两个枕头,一个被扔到毛小竹的小摇床上,一个在床边边上摇摇欲坠;一根枕巾还被甩到了柜子上。

    “太不像话,哪个当妈的跟你似的这么狠心?家里有小孩子,白天要上班,晚上还打什么牌?还带着孩子去打,这哪是人干的事。”

    徐慧现在连建新的头发根都看不上,她常跟毛厂长抱怨,说世上没有后悔药,要有的话哪怕喝下烂肠子她都要喝上一大碗,宁死都不让建新进他们家的门。

    建新嫁进毛家的头半年毛厂长还护着她,后面这几年也渐对她失望。徐慧享男人福享惯了,她自己不会做家务也不想做,原想找个勤快能干的儿媳妇,娶回来也让毛厂长下班回到家能吃上口现成的热乎饭。谁知建新懒到超出她的想象。

    徐慧跑去找屠八妹,她不说建新懒,只说没想到寒门里养出个金枝玉叶,并质问屠八妹是如何教育女儿的?

    头两年屠八妹心里再不舒服,为着建新在公婆家日子能好过点,每回赔笑说着好话,不时还送些好米好油给徐慧。可当屠八妹发现自己一味委屈并不能求全,反令人家把她们一家看得更低后,她不干了。

    在徐慧又一次贬损建新是寒门里的金枝玉叶后,屠八妹开始回击。她拿出几本存折和算盘,她说自己每笔收入来源都有账本可查,并算了毛厂长和徐慧的工资总和,得出的结果屠八妹比徐慧和毛厂长有钱。她有钱她的女儿凭什么就不能娇贵?

    屠八妹说徐慧若拿出存折比她更有钱,那么毛家的钱从何而来?她当时说她能想到的就是贪污,如果真是贪污,她得考虑要不要让女儿继续生活在一个贪污犯的家里。

    那一次交手,屠八妹完胜徐慧。至此,徐慧和她断了来往,不再盛气凌人来指责她养女无方,在家也不再跟建新说话。不说话也就刁难不了建新,倒反而令建新和毛四杰磕磕碰碰还算和平的相处了几年,屠八妹也暂落个平静。

    “让我说你什么好?”听建新哭诉完事情经过,屠八妹对她是又恨又疼,“以前的事不说,这回我说句公道话,任由孩子哭你婆婆骂你,是你该!那些话搁我也会骂,只会比她骂得更狠。”

    “反正我不跟他过了,女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天天夜里他舒舒服服睡着却让我爬起来?他们一家子都欺负我,我不回去了,我说什么也不回去!我看他烦,我看他妈我更烦,自己比什么懒,退休在家白天带个孩子成天就叨叨她要死了。还有脸说我懒。”

    “你小声点,竹子睡着了。”屠八妹轻拍着毛小竹,“你自己想清楚,离婚现如今虽没有过去那么丢人现眼,但终归不是个好事。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姻。但鞋子穿上合不合脚,只有你自己的脚知道,你想清楚,考虑好了,真决定不跟他过了你再来和我说。”

    第一百四十六章 挑唆

    屠八妹把小竹子放到自己床上的热被窝里,又开柜子准备给建新套床被子,建新在家做姑娘时睡过的小床还在里屋。建新嫌一个人睡冷,让她别套被子跑去拥军床上睡了。

    拥军在她敲门时就已醒,她摸黑过来掀开被子贴着拥军后背紧搂着她,牙齿直打颤。拥军偏过头,“冰冷的一身,我去给你灌个热水瓶吧。”建新把自己脚往她腿窝里一插,抱着她说,“不用,我搂着你一会就暖和了。”

    建新一双脚冰凉,拥军挣开她,扯亮灯,********去厨房煤灶上给她打来一盆热水让她泡会脚再睡。

    “真麻烦。”建新裹着被子坐起,脚一伸进热水里,随既啮牙提起双脚,蜻蜒点水似的在水面上探了几下,这才把脚踩进盆里,“哎呀舒服,要是毛四杰那混蛋天天给我打热水洗脚我就不跟他离婚。可惜……”

    “可惜什么?人是你自己挑的,哭着喊着要嫁的。”拥军倚在桌边,提提衣领,又说:“别光想着让人家来侍候你,人心都是肉长的,先想想自己对别人做得怎么样,别一味只要求别人对你好。”

    “结婚以后他就没对我好过。”建新提起双脚,拥军把手里的干帕子递给她,她接过擦着脚说,“这回我非跟他离。大姐我跟你说你千万别结婚,我都后悔死了。更后悔生孩子。天天夜里睡得正香要爬起来,真不知妈以前是怎么把我们八个带大的,一个我都烦死了!”

    拥军面无表情,没接她话。

    “谁给我一万块钱我都坚决不生第二个,打死都不生。”

    “也只能生一个,谁允许你生第二个。”

    拥军端起盆子去泼水,回来建新已缩在床上睡了,拥军却再也睡不着。要是当年她和猫耳走成了,现在孩子只怕都十来岁了。猫耳一定恨她怨她吧?要是她去监狱看过他现在他俩会怎样?其实她是要去的,要不是在车上碰到朱瑛和刘大妈在一块那回她就去了,难道这真是她的命?不然那天为什么偏偏撞上朱瑛呢?

    后半夜她脑子里转来转去都是念头,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她推出自行车,老六问她礼拜天不上班这是要去哪?她回说加班。

    拥军在去工厂的路上脑子里还在转着昨晚那些念头,快骑到双桥时她下意识的往前面照相馆看去,只一眼,她心就像猛然挨了一重拳。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照相馆边上,猫耳拉开车门扭头在和站在照相馆门口的朱瑛说着话。朱瑛瞧见拥军,向她看来,拥军头一昂,双腿急踩飞快朝前骑去。

    进大门哨后她一颗心还在“咚咚”直跳,脸也跟火烧一般滚烫滚烫……

    “现在生产任务又不重,正常上班都没多少活干,大姐她们还加班,真是有意思。”建新睡到快九点才起床,问起拥军听老六说她加班去后便嘀咕了几句。

    屠八妹坐在外屋在给毛小竹喂鸡蛋羹,她看眼懒洋洋打着哈欠的建新,不满地说:“当妈的人哪有睡到这么晚起床的?难怪你婆婆要嫌你。”

    建新眼一翻,“我还嫌她呢,她比我还好吃懒做。”

    “她有那命你有吗?你没那享男人福的命就别和她比,就得做好自己的本份。早跟你说过,嫁人后不比在娘家做姑娘时,凡事不能太由着自己性子。你自己样样都不足你拿什么去挑别人的理?你要把自己应尽的本份做好了,我相信毛四杰他再不好,你婆婆再不好,你公公他一个当厂长的人总有些水平,总会替你主持公道。”

    屠八妹又说:“烂米不烂糠,你总要有一桩好的才行。不能讨你婆婆欢心,至少你得讨你公公欢心,这样你和毛四杰闹个矛盾你公公也会站在你这一头,帮你说上几句话。”

    建新蹲在厨房排水沟边刷牙,她含着一口牙膏沫大声说,“我公公刚开始对我好,后来也不好了,他们全家一条心。”

    屠八妹把最后一口鸡蛋羹喂到毛小竹嘴里,喊老六看着她带她玩会,自己拿着碗走去厨房,“手电筒不要光照别人,也照照自己。他们把你娶回去是娶个老婆娶个儿媳妇,又不是娶世家仇人。他们跟你没仇犯得上全家一条心来对付你?”

    “反正我不跟他过了。”建新拿盆舀着洗脸水说。

    “除非你离了不打算再嫁人,否则你不先改变自己嫁给谁都过不好。”

    “那不一定,我要嫁给邓光明就过得好。”

    “你余姨更不是省油的灯,更爱挑理。你是没嫁给邓光明,真嫁给他还不得被你余姨嫌死去。”

    “他和爱民不是分到房单住一边吗?住到一边我又不碍她的眼她嫌什么嫌?说起来我有今天都怪你。你就不关心我,你要像阻止大姐那样阻止我和他分手,我也就不会嫁给毛四杰。你自己都说了,他比毛四杰强一倍,即知他比毛四杰强你就该坚决阻止我跟他分手。”

    “我怕你是碰了鬼!”屠八妹正在涮锅,闻言没好气的用涮锅的竹笤帚敲了下灶台,“他家篮都送了你死吵活吵非要跟他分,你鬼摸脑壳了这会又来怨我?莫非我头上长癞子了好赖不成?你们一个二个不痛快了就跑来怪我怨我,早知道这样当初生下你们就该全部掐死,省得如今来受你们的冤枉气!”

    又说:“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你这养了比没养前更混账。”

    屠八妹端起锅走到后门边,把洗锅水泼到菜园子里,返身回来心里忽一动,继而问建新,“是不是昨晚拥军挑唆过你?”

    毛小竹跌了一跤,在外屋哇哇大哭起来,建新把洗脸帕子往盆里一扔急步朝外走去。

    老六把一张方凳打横放倒,将毛小竹圈在凳子里拿个一捏会叫的小皮鸭逗着她玩了会,刚把鸭子放在自己坐的凳子上,走去自己房里打算拿本书过来,结果毛小竹够长手去拿小鸭子,一头栽倒在地。倒下时额头磕在边上一小板凳的凳角上,鼓起一个大包,当中还破了点皮,有丝血水渗出。

    建新抱起她一看,泪水就涌上眼眶,冲着一脸惊惶失措的老六吼道:“你怎么看孩子的?你想摔死她啊?”

    屠八妹听她气急败坏也忙赶出来,“摔着哪了?”

    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而近,毛四杰踩着屠八妹的声音冲进屋,他一把从建新手上抱过大哭的毛小竹,“怎么摔成这样?快去医院吧!”

    他抱着毛小竹就往外走,建新急忙跟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重要的事

    “我不知道她会摔,我不是故意的。”老六垂下眼睑。

    屠八妹瞥她眼,边往厨房走边说:“小孩子不都是摔大的,有牌打时把孩子当成草,摔一下就成宝了。那点伤抹点药就行还往医院跑,现在的孩子真是金贵。”

    建新一去没再转来,隔会拥军闷闷不乐地回来了,她并不加班,只是想出去在马路上溜一圈。她推着车在厂区里慢慢走了会,出来时经过照相馆猫耳车已经开走,尽管明知道他肯定不会在了,她还是忍不住失落。

    “你对我到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她一进屋,屠八妹就戗到她面前,“你自己不清白就算了,你还挑起建新来跟我做对,是我让她和邓光明分开的吗?她自己跳起脚来死活不跟他好了,你挑唆她往我头上赖什么?”

    屠八妹上来就给她一通连珠炮,拥军正心塞,当下火力全开跟屠八妹就干上了。

    “我愿意,我就挑唆她了,毛四杰他爸要不是厂长你能同意她和邓光明分吗?你不能!你会拿刀追着毛四杰不许他靠近建新,你会喝敌敌畏胁迫建新不许她分手。建新要不跟邓光明分手她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她今天落到什么下场了?她是被雷劈了还是被电打了?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是衣不敝体了,啊?她嫁给邓光明她就能过得好?她是会做一日三餐饭还是能考上公务员?”

    “她既不会做一日三餐饭也考不上公务员,可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的她?不就是爱惯着这样的她?你能喜欢能容忍,你怎么知道邓光明就不喜欢就不能容忍呢?没准邓光明跟你一样就喜欢好吃懒做的,你没阻止她跟邓光明分手就是你的错,你就是贪幕虚荣想高攀厂……”

    拥军说得又快又急,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屠八妹忍无可忍,一拳落下,打得拥军双目暴鼓。她上前一步,屠八妹又是一拳打在她肩上,“怎么,你还想还手?你还手试下?”

    屠八妹胸一挺,脸几乎凑到拥军鼻尖。拥军退后两步,怒目瞪着她,尔后一个转身趴在床上,捶打着床板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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