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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八妹_分节阅读_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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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钱是孟大的,你看他这钱,要是不要?”他问屠八妹。

    “当然要。他愿投我干嘛不接受?我和他那点事不早过去了?豆腐房停业整顿那年,虽说他是和江家过不去才给我报个信,可到底也算是帮了我,我还能跟他计较什么?回头替我谢谢他。”

    蔡屠户吞吞吐吐迟疑半天又说,“那啥,我好赖在我兄弟那矿上干过一年多,多少懂点里面的名堂经。你那煤窑……开起来后,我去你那帮你跑跑腿啥的,你看……”

    屠八妹笑,“看你,有话就直说,你墨墨叽叽干什么?我早想好了,你就是不说我也跟你这口。”

    蔡屠户搓着两手嘿嘿笑,拥军从外面进来,一见蔡屠户在她家,脸一下拉得老长。

    “你来干什么?这真是奇了怪,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往这家里钻,当这里是菜市场呢!”

    拥军恨蔡屠户入骨,她没忘自己和猫耳在县里扯结婚证那天坏她事的就是蔡屠户,这些年见到蔡屠户她要么头扭向一边,要么开口就没几句好话。

    “我、那什么……我找你妈有点事。”蔡屠户一张脸憋得红到脖子上。

    拥军冷笑,“你一个鳏夫往人家寡妇家乱钻什么?你不要面子我们也不要吗?我警告你,不许来我家!”

    蔡屠户低下头,也不看屠八妹,结结巴巴道:“大、大妹子,我、我走了。”

    “你别走,走什么走?”屠八妹一把拽住他,恶狠狠地剜眼拥军,高声说道:“这家还轮不到她来做主,我的家我说了算,除了我没人可以赶你走!”

    拥军一脚踹翻凳子,指着大门口冲蔡屠户喝道:“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滚!”

    屠八妹眼一瞪,衣袖一扯,抡圆手臂,上前照着拥军就是一巴掌挥过去——

    “啪”的一声,她一掌挥过去,挨巴掌的却是蔡屠户,蔡屠户在她一掌挥过来时推开拥军挡在了她前面。

    “你给我滚开!谁要你献殷勤?”拥军怒不可遏,她并不领蔡屠户的情,挥舞双臂冲蔡屠户怒吼道:“你给我马上走,走!立刻从我家里消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蔡屠户慌了神,连连点着头,“好、好好,我这、这就走,你消气,我走……”

    他狼狈不堪地往外走去,一不小心还差点让门槛给绊倒。

    “反了你!”屠八妹在蔡屠户走后扑上去就撕打拥军,母女俩推搡起来,拥军口不择言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屠八妹怄得往地上一坐,捶着胸口大哭起来……

    第一百五十章 老妹、跳个舞

    拥军居高临下俯视着屠八妹,目光锋利如刀,眼中的恨,浓稠得仿似夏天暴风雨来临前泼天压下的乌云,密密麻麻,满满当当。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屠八妹,如杆标枪一般杵在那,眸中除去恨,再无其他任何情绪。

    这天之后母女俩进进出出谁也不理谁。不说话,拥军发了工资也就不上交伙食费,她不上交伙食费屠八妹便不买菜,只负责柴米油盐煤。

    如此一来,一日三餐就落到拥军头上,她不得不拿出钱来,因为她不拿钱买菜下面几个就没得吃。老五和老六下岗后每月只发一百四十元生活费,老八顾冉八岁才上学,如今刚升上高中自己都还要靠屠八妹养活。

    屠八妹把自己从一日三餐中解放出来,全心扑在集资上,开煤窑启动资金至少得五十万,到目前为止尚缺二十万,她能想到的人都说服遍了,却再无人肯投钱进来。

    一些人看到她迟迟没起事不免犹疑想打退堂鼓,急得她跟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偏这时候拥军还跟她捣乱。拥军在家不和她说话,跟下面几个小的也没多话可讲,她的话都和外人说了。听到别人议论屠八妹的煤窑怎么还不开工?她就说,没钱拿命开?人家担心投进去的钱会打水漂。她冷笑,反问别人,天上难道有钱捡?要有钱捡人人都去捡了,轮得到她?

    原本想撤资的一些人,被屠八妹信誓旦旦说得打消念头后又动摇了。他们要撤资,屠八妹便躲着不见他们,结果一些人就找上门来堵在门口,无论屠八妹再说得天花乱坠人家就一句话:退钱!

    事后屠八妹跳起脚在家将拥军一顿臭骂。

    拥军倚在自己房门外磕瓜子,屠八妹脚跳得越高她磕得越欢实。她骂一句,她就借着吐瓜子壳“呸”一声,反正随屠八妹说什么她绝不回嘴,任屠八妹一人唱单簧,还不时笑眯眯的和打门前路过的邻居打招呼。

    屠八妹正自气得不行,江富海和何婶用平板车拖着一车家俱搬来了工农村,老俩口住在江家春买下的那套房子里,打算往后就在镇上靠种菜卖菜为生。家里的老房子给了已婚的江三喜和老四夫妇,责任田也交由他们去种。

    江富海和何婶搬来的第二天,建新风风火火跑回来了,进屋就嚷嚷着找老五。说是厂工会在大食堂将开办舞厅,工会的人找建新每晚去唱歌,唱一晚二十块钱,还让她再介绍一个唱歌唱得好的带去一块唱。

    老五兴奋得抱着建新直蹦弹,她歌唱得不比建新差。

    “哟,这唱歌也能挣钱?不成过去的歌女了。”屠八妹说。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老五正在兴头上,“我们这叫大歌星,懂不?”

    屠八妹心里乐呵,嘴上偏反着说,“那上电视里唱的人才是歌星,舞厅那就叫卖唱的歌女。”

    “妈不懂,咱不和她说,我带你去工会王老师家,先去试音选歌,这周六晚上舞厅就正式开放,走!”

    建新扯着老五跑了。

    屠八妹想起一事,忙打发顾冉去把建新追回来。

    “干嘛呀?我在这里有事不说,走了就鬼喊。”建新一进来就发脾气。

    “放心,耽搁不了你当大歌女。”屠八妹把她扯到厨房,“你公公婆婆最近和你处得怎样?”

    “哎呀!烦不烦啦?”建新跺脚,“喊我回来就为说这个?有什么好不好的,就那样呗。”

    屠八妹拍她一下,“你就说怎么样吧,我有事想求你公公去办。”

    屠八妹想让建新跟毛厂长说说,看毛厂长能否号召他们单位职工集点资,一个厂长发句话总有人肯响应。

    “想都不要……行行,我晚上回去就帮你问。”老五在外面喊建新,建新忙转口应付屠八妹两句,说完就跑了。

    “疯疯癫癫,一时两人打得跟乌眼鸡似的,一时又好得如膝似胶。”屠八妹碎碎念道。

    舞厅开张头一晚,大食堂张灯结彩,镇上青年男女来了一多半。唱歌的除去建新姐妹还有一个男的,三人轮着唱,老五舞台经验稍差点,一晚上她只唱三首歌,其余都是由建新和那男歌手演唱。

    毛四杰也是文艺积极分子,他晚上牌也不打了每晚来舞厅泡着,但两周后他不再来,非但他不来建新也没来了。

    建新不来,不是她自己不想来,而是毛四杰不让她来。开始建新要来舞厅唱歌,徐慧是支持的,一晚二十块钱上哪捡去?唱歌总比每晚打牌强,再说毛小竹现在也较好带,所以建新去唱歌她倒也愿意晚上帮着带孩子。

    可毛四杰不愿意了,他非说那男歌手每晚跟建新眉来眼去,在家缠着建新软磨硬泡不让她去。建新是个耳根子软的人,被他一堆好话软话求着也就放了手。

    建新的主唱位置改由刘利萍顶替,老五唱了两周后大有进步,由每晚三首歌增加到五首。自老五来唱歌后,为给她捧场,袁斌和二愣子也每晚风雨无阻前来舞厅报到。老五一出场,他们就在下面做死的鼓掌。

    老五不唱歌时就在下面跳跳舞,这晚她刚唱完一首歌下来走到袁斌他们跟前,被久不在镇上露面的吴老炳给拦住。

    “哟,老妹!”吴老炳身子往后一仰,“我说怎么眼前一亮,这一眨眼功夫长成大美女了?哥哥请你跳个舞,赏脸不?”

    “吴哥。”袁斌不等老五开口就迎上来,赔着笑脸说,“抽支马虎烟,今晚怎么有空来舞厅,没去玩牌啊?”

    “抽我的。”吴老炳从耳朵上拿下根别人发给他的“万宝路”香烟,又从身上摸出包“红塔山”散给他身边的几个小弟,

    早两天吴老炳带几个人在街上一溜的店铺里收取保护费,当然也收了袁斌的,袁斌心下暗骂:“个孙子,拿爷爷的钱买红塔山,看不抽死你个狗/日的!”

    吴老炳叼着烟,歪斜一只眼,一手就往老五肩上搂去,“走,老妹,跟哥哥跳舞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迟早弄了她

    老五身子一扭,挣脱他,怒目:“谁认得你是老几呀?给我死远一点。”

    “吴哥,老五不懂事,看在咱们一个村子长大的份上,你别跟她计较。”袁斌笑着上前打圆场,顺势又推老五一把,“轮到你唱歌了,快上去。”

    “动一下老子打断她的腿。”吴老炳笑眯眯地望着老五,一只脚尖在地上点着,身子一晃一晃,仿佛方才那样狠毒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一样。

    “吴哥你看,咱都一个村子的,你消消气,改天去我店上我请你下馆子,怎么样?”袁斌继续赔笑说着好话。

    二愣子也上前欲开烟给吴老炳,却被吴老炳推了一把。

    “老子是没饭吃了,当老子叫化子?怎么我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不让我请她跳舞,难道我是个大麻风,我有那么可怕吗?”吴老炳摊开两手,身子往前一躬,旋了半圈,瞪眼问他身边的几个小弟,“有吗?我有那么可怕吗?”

    一小弟当胸推了袁斌一掌,“大哥,跟他们废什么话,往死里揍就是。”

    “识相的,乖乖陪我大哥跳舞。”另一人冲老五说道,“别惹我大哥发火,不然有你好受的。”

    “不要对女孩这么粗鲁。”吴老炳说罢抬脚又朝老五晃去,袁斌推着老五让她快走,二愣子想上前劝,被吴老炳的两个小弟拦住。

    “你走开!”老五推开袁斌,“真是个窝囊废,还跟他赔笑说好话,这种人理都不要理,忘了你哥是怎么死的?就是让他害死的,你怕他个屁!”

    “看,我老妹就是有个性。鼓掌。”吴老炳冲他几个小弟一摆头,几个人稀稀拉拉鼓了下掌。

    “可惜没有镜子,要有镜子让你自己照照,看你自己有多像一个小丑。”老五拿眼横着吴老炳,面带讥讽,“有能耐去县里市里当大哥耍威风去,在这小镇上当地痞流氓算什么本事?”又转眸瞪袁斌,“难道镇上公安是****的,你用得着怕他!”

    “公安?”吴老炳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公安能拿我怎样?我是杀人了,还是投毒了?我一不放火,二不烧杀抢掠,三不**妇女,公安吃不****跟我有关系吗?有吗?”

    老五眉一挑,“前面哪个杂种说我动一下打断我的腿?老娘现在就动给你看!”

    她那里一个转身,立即有几个人欲扑上去,吴老炳手一横,示意他们住手。

    “大哥,就这么放过她?”一人问。

    吴老炳说:“为个女的在舞厅闹事有必要吗?就她,不着急,我迟早弄了她!”

    江富海跟何婶搬过来后,顾冉每天放学回家就两边看看,哪边饭菜合自己口味就在哪边吃。江富海跟何婶搬过来的第二天就在菜园翻土施肥,又在菜园垒了个鸡窝,养了一群鸡。

    要说何婶俩老口是真心疼顾冉,每天给她攒一个鸡蛋,早上煮好给顾冉当早餐。这天早上顾冉过来,何婶忙关上门,把她扯到里屋。

    “搞这么神秘干嘛?”顾冉说,“什么大不了的悄悄话要关起来门来说啊。”

    “是这么个事,你妈那边的养殖场如今不荒着么?你替阿娘去探探你妈口风,看把养殖场那块地给阿娘种菜行不?不白种她的,菜长出来,你妈要想吃个啥菜去地里摘就是。”

    “就这事?不用问她,我现在就替她做主应了你,种去吧!”

    何婶喜上眉梢,“哟,咱冉宝真是长大了,能做你妈的主了?阿娘真没白疼你一场。”

    顾冉笑,面带得意,“荒着也是荒着,她要不同意我就跟我大姐一边。我妈现在可怕我们跟我大姐一边了,她俩两头都使劲拉拢我们几个呢。”

    何婶一指戳在她额头上,“就你精怪。”又问她,“你大姐还没找呢?她难道想当一辈子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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