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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买骨_分节阅读_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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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在天下。”——“志在天下。”

    穆陵和莫牙异口同声,俩人话才说出,相视微微一笑,莫牙露出一口洁白皓齿,朝程渲身边挪了挪。

    “真是唐晓做的?”程渲疑声道,“他再心狠,毕竟是才进宫不久,他也敢?而且还是三皇妃的生辰…这样巧妙的谋划…唐晓初入深宫,只靠自己一人是绝对成不了事的。”

    “这个计策实在是高明。”穆陵叹道,“直接对三哥动手,太难,也会给自己惹来后头接踵的麻烦…对皇妃下手…不但容易许多,也…会让人以为是三皇妃骄纵跋扈给自己惹来的仇家…目标并不是三哥…”

    莫牙托着腮帮子想着什么,黑眼睛眨也不眨思考的很是投入。穆陵知道莫牙心思缜密,可以突发奇招说出许多旁人想不到的地方解开玄机。穆陵收住话音不去打扰莫牙,静静等着莫牙的发声。

    这样的计策…莫牙俊美的脸上布满疑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贤王府,不错,就是贤王府。

    莫牙长睫覆目,薄唇缓缓张开,“我在贤王府时,听贤王说起过——皇长子喜欢驯马,秋日狩猎非要骑西域新进贡的玉逍遥,玉逍遥性子暴烈,马失前蹄坠马重伤…不治身亡…是这样么?”

    穆陵点头应和,“他说的不错,大哥自认是齐国驯马第一高手,没有他驯服不了的烈马,玉逍遥是贤王指名要西域进贡来的,贤王得了玉逍遥,声称此马性子巨烈,无人能驯,大哥驯马成痴,怎么会轻易错过这个机会?秋日狩猎,要求贤王把玉逍遥带来给自己试试,贤王几番推脱,大哥…却执意把马要了去…”

    ——“贤王倒是很懂人心,越是不给,皇长子就越想要,你说这马暴虐可怕,他还就非要驯服不可了…”莫牙隐约有些惧意,“你这位皇叔,真的很厉害。”

    “还有二哥。”穆陵又道,“二哥纵情好色,自己宫里有些姿色的婢女都被他宠幸过。那时德妃总抱怨自己宫里的婢女慵懒蠢笨,在贤王府里看中几个得力的丫鬟,贤王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把几人送给了德妃。”

    ——“这几个丫鬟,一定生的挺美。”莫牙笑了声。

    穆陵继续道:“不论美丑,风情手段一定是有些的,没几天就被二哥讨了去自己宫里,不过二哥四处留情是常事,连父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身边多了几个宠婢,真的没有人在意…”

    “但他还是死在了美人榻上…”莫牙敲了敲桌子,“两位皇子殒命,看似是凶卦的天意使然,其实…暗藏人为之祸。”

    ——“我从没真的信过什么凶卦。”穆陵双目骤亮,“两个哥哥殒命,我只当是意外之祸…听你这么一说,看来,不是天意,更不是意外,是**。”

    “就是**。”莫牙肯定道,“事实再明显不过,而且,几桩惨祸,都和贤王有扯不清的关系。你这位贤皇叔,□□呐。”

    ——“贤王算计其他皇子,唯独挺五哥你一人。”程渲有些疑惑,“五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这样?”

    穆陵竭力回忆着多年和这位皇叔的种种,无解道:“我自小和贤王不算亲近,母妃深居简出,和亲王权臣也没有往来…但贤王对我不少褒奖,母妃倒是偶尔会念起他的贤名,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是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待我这样。”

    ——“绝不会只是一个贤字。”莫牙低语,“不管他是什么目的,总算他不是和你为敌。说了半天心好累,太医院当值了一天,还和两个棒槌共事…希望你母妃早点知会大家,撵走唐晓扶持你上位,我和程渲也算是大功告成,就可以远走高飞过快活日子。”

    ——“母妃…”穆陵低喃,“宫中忽然又出了这样的大事,希望母妃记得她答应过我的…”

    时候不早,莫牙和程渲摸着黑往客栈去了。穆陵遥望宫门方向,不禁又摸向腰间的短剑,他还记得对母亲的许诺——留唐晓一条生路。

    非常时刻,必用权宜之计,穆陵虽然答应了母亲,但对唐晓的恨意永远都不会抹去。海水翻滚着他剧痛的身体,穆陵告诉自己,要是能保住性命,有生之年,一定要把唐晓碎尸万段。

    ——放过他…穆陵松下握剑的手,夜风阵阵,穆陵又站立了会儿,转身回去里屋。

    岳阳,皇宫。

    景福宫

    ——“殿下明天还要出宫?”周玥儿有些不理解,“建章宫出了这样的事,咱们虽然和那边也没什么交情,但…那毕竟是您的皇嫂,尸骨未寒,您就和母妃出宫去?传到别人耳朵里…该说你们母子薄情吧…”

    唐晓不喜欢周玥儿,但周玥儿刚刚这句话却是说到了他的心上。萧妃是个懂事的人,宫中惊/变,人心惶惶,她在宫里待了许多年,应该知道什么不该做。哪怕已经和自己说好,和迦叶寺的师太定下日子,也该暂且缓下才对。

    但唐晓等到戌时,还是没有等来母妃那边的消息。没有消息就是照着最初的商定——明天午时,一同去迦叶寺。

    第131章 天子城

    ——“皇嫂尸骨未寒,您就和母妃出宫去?传到别人耳朵里…该说你们母子薄情吧…”

    唐晓不喜欢周玥儿,但周玥儿刚刚这句话却是说到了他的心上。萧妃是个懂事的人,宫中惊/变,人心惶惶,她在宫里待了许多年,应该知道什么不该做。哪怕已经和自己说好,和迦叶寺的师太定下日子,也该暂且缓下才对。

    但唐晓等到戌时,还是没有等来母妃那边的消息。没有消息就是照着最初的商定——明天午时,一同去迦叶寺。

    见夫君不做声,周玥儿又道:“也许…母妃那头忘了通知您?要不要臣妾差人去问…”

    ——“不用。”唐晓制止道,“时候不早,母妃应该已经睡了。出宫一趟也费不了太久。去的是迦叶寺,就算父皇知道,也落不下什么话柄,你别多想了。”

    “额…”周玥儿瞄着夫君眉目不喜,也不敢再多嘴,“城外风大,殿下明天添件狐裘披风…”

    “随便吧。”唐晓拂袖离开。

    夫君背影冷漠,话语里也没有对自己丝毫的情意,周玥儿心底一凉,却又是无可奈何。人家娶你之前,就告诉你会有无穷的寂寞等着,自己一口应下无怨无悔,这会子就算悔了,也是离不开这座深宫。

    周玥儿涌出酸楚,打理着夫君明天要穿的狐裘,眼眶湿漉漉的。

    唐晓走出屋,院子里,见福朵快步走进,唐晓眉心一动——该是传话来明天不用去了吧。

    ——“殿下。”福朵屈了屈膝。

    唐晓抬了抬手背,“是母妃让你来的?”

    福朵点了点头,恭顺道:“娘娘让奴婢来传话,明天出宫不能大张旗鼓,不必要的护卫,无需跟了去。佛门清静,扰了就不好了。”

    ——“建章宫出事,母妃还执意要出宫么?”唐晓忍不住问了句。

    福朵面不改色,“殿下,佛祖跟前不打诳语,既然应下,怎么有不去的道理?”

    唐晓背过身去,“你回去告诉母妃,明天午时,本宫一定会去。”

    见福朵离开,唐晓转身看向守在门边的老内侍,“刘公公,非常时期,陪母妃出宫还是该多带些护卫吧。”

    老内侍头也不抬,怯怯道:“殿下常说,天子脚下,没人动得了您。女眷出宫,也是要低调行事,浩浩荡荡的金甲护卫跟着,怕是…不太好。”

    ——天子脚下,穆陵自信凛凛,没人可以动得了他。

    穆陵有这样的豪言,唐晓却不敢。

    执意要去城外的迦叶寺,又特令不要带太多护卫…福朵的话虽然在理,但,唐晓却不敢松懈。穆陵的一败涂地,就是因为他的松懈恍惚,自己绝不可以犯同样的错误。

    ——“去传护卫首领来见本宫。”唐晓低声下令。

    老内侍弱躯晃了晃,赶忙踩着小碎步去了。

    次日

    这一天,是个阴天。都说秋高气爽,连着半月都是晴空万里,忽的阴沉下来倒也让人有些抑郁。天空阴霾,像是连老天都为昨天皇家的惨案悲恸。

    没人知道那个神秘的红锦盒是谁送去的建章宫,三皇妃非要把寿宴弄得声势浩大,宫里宫外去了许多人,一个建章宫哪里承受得来,礼物堆了半堵墙,宫人也没了印象。武帝震惊,下令大理寺彻查白兔血案,但大理寺最能干的少卿也知道——这桩血案,是根本查不出什么。

    ——永远都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司天监里,给三皇妃生辰卜卦的老头宋灿大早就被皇宫内卫押解了去,宋灿说玉兔大吉,谁知…人家就死在兔子上…卦师卜错,是要拿命去偿,所以司天监许多卦师宁愿含糊其辞胡诌扯淡,也极少敢拿身家性命去博。宋灿想投机,不料…投了条死路,还是死的很惨那种。

    宋灿的求饶惨叫回荡在司天监里,听的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和今天的天气一样,布满阴云。

    ——“该是活不成了。”孙无双叹了口气,“熬到这个年纪,最后关头输得一干二净…卦师多厄运,难善终,平庸成宋灿也能落得个如此下场,真是这样?”

    程渲没有接话,怀里的鎏龟骨沉甸甸的像一块压迫心口的巨石,压的程渲喘不过气来。

    卦师难善终,程渲还要和莫牙玩到老吃到老,这碗饭,确实是吃不得了。

    皇宫

    珠翠宫外,候着一辆不大起眼的马车,青色的车顶看着与岳阳街上寻常马车也差不多,唐晓驻足看了会儿马车,看来,母妃是要和自己同车出宫,连玉逍遥都无须带着。

    萧妃一身浅色素群,发髻松松绾起,戴着一支蜀中产的牛角弯簪,即使是这样素净的打扮,也掩饰不了她与生俱来的美貌。孱弱的身体给了这个蜀女一种病态的娇美,让人一见就难以忘怀。

    见儿子今天也是一身便装,也只带了两个普通护卫,萧妃满意道:“建章宫出事,我们母子出宫是要更加低调些。”

    车厢狭小,勉强可以坐下三人,福朵挤在角落,悄悄窥望着这对…别样的母子。

    ——“你自打学会骑马,就没有再和母妃同坐一辆马车。”萧妃感慨道,“时光如梭,过去的太快,陵儿从孩子长成了大人,还是旧时的马车,却是坐不下我和你。”

    “时光始终是无法倒转。”唐晓自若道,“儿子的心,一直都倚靠着母妃您,永远都不会改变。”

    萧妃宽慰浅笑,倚着摇晃的车窗闭上眼睛,瘦削的颧骨微微耸动着。

    宫门外,一对着便衣的英武护卫见马车出来,唐晓挑起车帘,掌心轻抬。便衣护卫远远的跟在青顶马车后头,悄无声息。

    岳阳南郊,庵堂。

    出城的路颠簸,但马车这一路却行的很顺畅,车轴碾过的都是岳阳的青石板路,微微摇晃着马车。

    马车停下,萧妃骤然睁开眼睛,面色苍白。

    ——“到了?”唐晓疑声道,“还没出城吧?”唐晓掀开车帘朝外看去,青砖白瓦还是岳阳城里的宅子,“不是去迦叶寺么?母妃?”

    福朵看向沉默的主子,萧妃浅浅一笑,支起身子道,“不急着出城,母妃…要去先见一位故人。”

    ——“故人?”唐晓低问,眸子垂下道,“母妃的故人?那我在车上等您?”

    萧妃朝儿子伸出手去,“这位故人,你也认得,该去见面叙上几句。”

    唐晓没有推辞,顺从的扶起母亲走下马车,眼前是一座古老陈旧的宅院,不过几间青瓦小宅,这里会有什么故人?唐晓没有发问,沉着的迈进庵堂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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