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偕君行_分节阅读_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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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贤与张彦兴奋的心情很快就感染了每一个人,众人平日里都忙着打仗带兵,哪像今日这般放松?因此很快就放下了拘谨的心情,纷纷到张彦身边站定了。

    就连方才还兴冲冲拉着谢同君袖子的张媗,也很没出息的挤到了张彦旁边,不怀好意的朝谢同君挤眉弄眼。

    好在谢同君并非孤军奋战,张偕正站在她身旁,有些无奈的笑着:“你们岂非在以多欺少?”

    “没办法,谁叫弟妹有那么一手好厨艺呢!今日便辛苦弟妹了!”一个三十上下的族兄憨憨的笑着,朝夫妻二人举手一揖。

    “你们可休要得意太早了,我当初在黉学读书时,可是出了名的例无虚发。”张偕不以为意的挑眉微笑。

    “哟,你们瞧瞧,族兄这分明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呢!我们这么多人,可不能就这么输了,否则不得被他嘲笑一辈子吗?”张彦立刻跟着起哄:“咱们七个人,谁若是拖了大家伙儿的后腿,待会儿等吃饺子的时候,咱们便尽管去抢他的!”

    “你这臭小子,这不是针对我吗?”张媗故作不悦的瞪他一眼,高高的翘起嘴角:“若想我不拖你们后腿,你们得好好的哄着我才是,否则我便偏偏不投中!”

    “我们可不要你这丫头瞎掺和,你就是故意拖后腿,我们也能赢!”徐贤不以为然朝张媗龇牙咧嘴的做着鬼脸,气的张媗提脚便可劲儿往他身上踹。

    玩玩闹闹一番,意见好容易达成了一致,准备好了投壶和箭支,众人才玩了一轮,外面便传来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看你们玩的这般高兴,我这是来的不巧了?”

    “原来是东曹掾,所谓来者是客,我们还敢把你赶出去不成吗?”徐贤上上下下打量陈容一番,打趣道:“我看你春风满面,莫非是撞桃花了不成?”

    “叔由说笑了。”陈容悠悠的叹了口气:“桃花劫我可消受不起,只是见到你们一番好兴致要被搅扰了,便着实有些惋惜。”

    “你笑的这般得意又阴险,哪有半分可惜之意,还是说说来意吧!莫非是大军将要抵达城门了不成?”徐贤的眉头高高挑起。

    “要说阴险,仲殷与你,堪当魁首才是。”陈容不再耽搁时间,笑着道:“你们还是快些回家更换朝服准备出门相迎吧。”

    众人听到这消息,高兴激动之余,又不由得觉得有些扫兴,张彦更是拍着张偕的肩膀道:“看来老天都想让你晚点向我们求饶呢!也罢也罢!我们便先放你一马,晚间再来拜会。”

    众人都意犹未尽的散了,各自急急忙忙赶回家更换朝服,前往城门口迎接冯彭大军归来。

    徐贤见众人散尽,笑意盈盈的移步到谢同君身旁,狡黠的笑道:“许久不尝你手艺,今晚可莫要藏私才是。”

    “你的意思是说,我做什么你都吃罗?”谢同君盈盈一笑。

    “唉,凭你我的交情,即便你要我咽下穿肠毒/药又何妨?只是你素来善良又大方,定不会如此亏待多年的老友吧?”

    “我素来善良又大方,对你却是个例外。”谢同君轻轻拍了拍徐贤的肩膀:“初来乍到,晚去显眼,早些走吧!”

    这次阜陵之战,梁州的三大台柱都去了,除了冯彭之外,素有“战神”之称的樊虚,刚刚投靠桓军不久的张淮也都随大军出征。张淮首胜便立功,素有惜才之心的桓陵定会借此机会大加封赏,一为笼络人才,二为煞一煞樊虚的威风。

    张偕一边套上繁复的朝服,一边若有所思的凝眉不语,谢同君见他连穿衣服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得打趣道:“别人都说少年老成,最不可爱,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可不就是个老古董吗?”

    “夫人此言差矣。”张偕系好腰上束带,眉目舒朗,温温笑道:“昨晚我还瞧见夫人就着月光看着我发呆!可见我如今尚还是夫人眼里眉目俊朗的青年才俊才是呢!”

    “好你个张偕,原来你昨夜装睡!”

    “非也非也,倒是夫人目光炽热,令我在睡梦里也难以忽略你如有实质的拳拳爱慕之意啊!”

    谢同君知道刚刚反驳错了地方,瞬间有些词穷,气急败坏道:“自恋鬼!我还道你是个读书人呢!知不知羞?”

    “夫人又错了!”张偕忽然一把拉住她胳膊将她搂进怀里,一边低声调笑道:“夫人明明知道,我对自己的爱慕之意,哪及的上对夫人的万分之一呢?”

    “好了,走吧!”谢同君一掌抵住他探过来的温热气息,拿过一旁新做的大氅替他披上,顺势将他推出门外:“你还是快些去城门候着吧,至于我这苦命人,只好在家里替你收拾烂摊子了。”

    “夫人辛苦。”张偕立刻俯身一揖,玄色直裾在冬日的阳光下泛出丝丝绮丽的细光,唇角的笑意一如往常的淡雅温柔。

    张偕刚刚出门,在一旁偷窥多时的张媗便痴痴笑着从墙角根儿慢悠悠走出来,满脸揶揄的开口:“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是呀是呀,改日该给咱们三姑娘相看个好人家了。”谢同君面不改色心不跳:“如此一来,也免得你整日里偷听别人家私房话呢!”

    “二嫂就知道取笑我。”张媗媚眼横生的瞥了谢同君一眼,姑嫂两人笑闹着说着话,一路慢慢往厨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猜一猜,张偕留下的烂摊子是啥

    ☆、疾终

    固若金汤的城门前,一片乌压压的人头翘首以盼,平日里热闹的大街此刻安静异常,生怕讲话声掩住了远处传来的阵阵蹄音。就在众人紧张难耐之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彻城门内外:“大军凯旋!”

    众人精神一震,安静的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只见洞开的城门外,三匹高头大马率领大军气势凛然的往城内走来,还未行至桓陵面前,一身铠甲的冯彭与张淮就已经下马,朝着桓陵单膝跪拜:“参见殿下,臣等幸不辱命。”

    “二位爱卿辛苦了,免礼平身。”桓陵亲自扶起二人,正欲跟二人寒暄几句,早已静待片刻的樊虚忽然在此时下马揖手为礼:“殿下,久见了。”

    “瞧我,竟然忘记了樊将军!”桓陵丝毫没有被打断的尴尬,笑着拍了拍冯彭的肩头:”此役大胜,三位皆是大大的功臣,孤已经在武王府设下宴席,正待为三位将军接风洗尘。”

    “分内之事,不敢居功,殿下先请。”冯彭侧身相让。

    阜陵一役胶着已久,如今见到气势凛然的大军归来,虽然早已知道胜利的消息,但君臣上下仍是感到高兴非常,一时间,众人皆抛去平日里各种拘谨提防,朝堂气氛一派和乐融融。

    宴会酒过半酣,桓陵遣心腹呈上早已准备好的绢帛,淡淡的笑道:“今日大军凯旋,又恰逢小年,实在是该好好庆贺一番。这次冯将军三人立了大功,孤该好好的赏赐一番。”

    “赏赐倒在其次,只是殿下若能放我一天假让我睡他个天昏地暗,那便再好不过了。”张淮朗声而笑。

    “自然自然,这是自然。”桓陵亦是开怀大笑:“那孤便放你三日假,另封你为勇毅大将军,下率五万兵马,掌天虎、追风两营令,另赐良宅一座,仆妇若干。”

    “多谢殿下,臣愿为殿下鞠躬尽瘁。”张淮单膝跪地谢恩:“将军一职臣不敢不受,只是良宅仆妇臣尚不需要,如今我军内部物资有缺,应以勤俭为本,臣独身一人,一切从简,与家弟住在一起即可。”

    “伯武有心了。”张淮所言句句在理,桓陵不再坚持相劝,转而道:”冯将军、樊将军亦是退敌有功,只是你二人皆是大将军,如今便封冯将军为建安侯,樊将军为忠义侯。”

    “多谢殿下。”冯彭眉头微蹙,面上不喜不怒:“臣尽臣子本分,如今冯家承蒙殿下恩泽已多,不敢再过多索取。”

    “孤赏赐,你们接着便是,怎的如今都百般推诿起来了?良宅仆妇可以省下充作公资,难道爵位也能捐出来不成?”桓陵佯作生气:“这件事便这么定了,孤敬诸卿一杯。”

    一时间,众人齐齐举杯,气氛好不热闹,冯彭没了说话的时机,只好将此话题按捺下来,独坐一隅静静饮酒。

    有时候,太多恩泽光环加身,其实并非什么好事,一般说来,张淮首功,桓陵又有惜才之心,借此大加封赏倒也合乎情理,只是他与樊虚二人封侯的赏赐却是过重了。

    桓陵虽然离皇帝只差一个称呼的距离,但名义上也还是称王,而冯家一府两侯,却让他觉得越发不安起来。清酒慢慢流入喉中,给平静无波的心平添了几分焦灼。

    “孟轩。”正在冯彭暗自平复心情的时候,东曹掾陈容忽然静静的走到他身边,微微朝他举杯:“一府两侯,真是天大的殊荣,恭喜孟轩了。”

    “唉,夏侯何必取笑我。”冯彭虽然诧异陈容会特地来此敬酒,却仍是按下心中疑惑,苦笑着摇摇头:“殿下赏我浮名加身,我却独爱饮酒喝茶。”

    陈容潇洒的一撩袍角盘腿坐下,揶揄的笑道:“没有浮名加身,哪有闲情饮酒喝茶?殿下既然给你了,你就莫要再多想了。”他替两人斟满酒盏,又是豪气的一口饮进杯中之物。

    “我倒真是羡慕你。”冯彭笑着看他一眼:“我们这些人里,便是你活的最为轻松自在了。”

    “那是你们看不破啊!”陈容似笑非笑的觑他一眼:“陈某自在,是因为陈某无所求,殿下宽容,允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混得那几两俸禄粮米,以保口腹罢了。其实我啊!只盼能日日睡至日上三竿,饮尽美酒看遍奇书,到晚年时安安静静茫茫而死便够了。”

    冯彭大笑着拍拍陈容的肩膀,举杯相碰:“那我便在此预祝夏侯兄美梦成真。”

    “好说好说,你也美梦成真。”陈容促狭的眨眨眼睛,刚想起身,却被冯彭按住了身子,他不禁侧头邪邪的笑着觑他一眼:“孟轩这是怎么了?是舍不得我走么?”

    “冯某不好这口。”冯彭微微放松了力道,却并未完全松手:“只是想问问你这明白人,我有何美梦要成真了?”

    “唔?”陈容一掌拍掉他的手顺势坐下,笑容微妙地看着他:“莫非你是真不知道?”

    “冯某不知,还请夏侯兄为我指点迷津。”冯彭微微仰了仰身子,半靠在身后的小榻上,他眼睛半睁半阖,若有所思的看着陈容。

    陈容不再故作神秘,而是正经的朝着冯彭一揖手:“恭喜冯将军,先是侯位加身,后有贤妇进门。”

    “贤妇进门?”冯彭诧异的坐直身子,紧盯着陈容蹙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你是一丁点儿口风都不知道了?”陈容挑眉微笑:“便是令尊令堂,正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呢!瞧中的,乃是西曹掾家的三妹妹,张姬姑娘。”

    “西曹掾?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为何一点都不知情?”冯彭越发觉得疑惑了,甚至心底隐隐有种愤怒的感觉。

    “冯将军这是怎么了?喜不自胜,还是有所不满?”陈容慢慢站直了身子,忽然笑着开口:“其实之前所说是我猜的,我不过是,恰好看到令堂与张三姑娘一同逛首饰铺子而已。”

    “你……”冯彭慢慢的闭了闭眼睛,收敛住自己上涌的怒气,半晌才悠悠的笑道:“没想到半个月不见,东曹掾倒是越发的幽默了,只是这等有关姑娘家闺誉的玩笑,还是莫开为好。”

    “我可是只告诉了你一人,若是张三姑娘名声有损,我可不负这个责任的。”陈容朝冯彭眨眨眼睛,笑容满面的离开。

    冯彭独自静坐了一会儿,只觉得渐渐平静的心里似乎有一股无名邪火越烧越旺。陈容为什么要忽然与他讲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他本不是一个无聊的人,两人交情也不足以开这样的玩笑,难道是……

    冯彭在人群中扫视一圈,看见不远处与人谈笑风生的父亲,犹豫一番后,还是起身往那边走去。

    众人看见冯彭过来,自然识相的与冯崇告别,冯崇见一向稳重的长子面色似有不虞,不由得有些好奇,笑着开口:“许久不见你如此明显的情绪外露了。”

    冯彭却开门见山:“父亲,最近家中可有何事发生吗?”

    “你听说了?”冯崇有些诧异,略显笨重的身躯慢慢在席上跪坐下来了,才斟酌着开口:“联姻一事,势在必行啊!”

    “联姻?”冯彭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犹疑的问道:“为何非要联姻?”

    “男子三妻四妾本也正常,我本以为你会比你妹妹平静地多,不想你也如此激动。”冯崇苍老的面容渐渐浮现一丝忧色:“何况今晚殿下特地封侯,除了安抚,也是大大的恩泽了。”

    脑中灵光一现,似乎刚刚的一切皆有了解释,冯彭慢慢定下心绪,苦笑道:“父亲担心联姻的对象实力强劲,所以想要与张家缔结百年之好么?”

    “有何不可?”冯崇诧异于长子消息的灵通,却也没有明确提出,而是笑容满面的开口:“你母亲看过那张姬了,相貌教养,皆属上乘,与你很是般配。”

    见父亲肯定的回答,冯彭更是肯定了心里的想法,出声反驳道:“父亲只想着我与张三姑娘相配,可曾想过两家或许根本结不成姻亲呢?”

    冯崇一怔,继而有些惊异的看着长子:“你瞧不上张三姑娘?还是张家瞧不上我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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