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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念_分节阅读_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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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le amour eternel!”何蘅安从他手里接过红酒瓶,笑道:“红酒配火锅,有点奇怪,但也不错。”

    “我讨厌火锅的气味,不过……算了。”男人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请我进去?”

    “请进请进!”何蘅安退后一步,男人顺势上前,忽然,像变魔法一样从背后变出一束玫瑰花。

    不多,19朵,盛开的卡罗拉红玫瑰,鲜艳欲滴,带着香气和水滴。

    “好漂亮!”何蘅安这次是真的惊喜,她接过花捧进怀里,笑:“不过,送我红玫瑰,合适吗?”

    男人淡淡道:“有什么不合适,反正我不送,也没人会给你这种单身狗送玫瑰。你只管好好收下……啊呀,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人。”男人其实早就发现了,只是故意等到现在才提,他扭头,镜片后的视线越过何蘅安,锐利地射/向站在厨房里的另一个男人。

    秦照正冷冷地盯着他。

    两人目光对上,火花四溅,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见十足的敌意。

    他们都很讨厌对方。

    这很好。

    “看来……”男人插兜,勾唇,微笑:“看来我要收回刚刚的话。”

    何蘅安一愣。

    秦照垂眸,他沉默地将最后一匹洗好的白菜放入篮中,解下围裙走出厨房,用筷子搅了一下锅中的食材,然后说:“何医生,丸子可以吃了。”

    “是吗?太好了!哦,对了,谢谢玫瑰!”何蘅安快速找了一个空玻璃瓶将花束放好,然后跑回餐厅,招待林樘坐下,向他介绍:“林师兄,我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邻居秦照。秦照,这是我同门师兄林樘。”

    “邻居?”

    “同门?”

    两个男人彼此面对面,坐在火锅的两侧,几乎是同时发出疑问。

    林樘的反应更快一点。他微微一笑,扶了扶镜框:“安安,原来只是你邻居啊,我还以为……”他轻轻一笑,笑容里有显而易见的轻蔑,而且他不惮让对方发现这种轻蔑。

    “秦先生,你好,我是林樘,安安的同门师兄。哦,解释一下,同门的意思,就是我和安安同属于一个老师门下。一般来说,在国内,读研的人才会有‘同门’的概念。”解释完毕,他对秦照微微笑了一下,仿佛是很善意的解释,但是笑容却依然显得居高临下。

    不,应该说,从这个人进门起,就一直处于高高在上的状态。面对何蘅安,他尚且留着几分客气和熟稔带来的亲切,但是面对秦照,他几乎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和鄙夷。

    林樘的眼神有出入上流社会而练就出来的锐利,他自信,仅从一个人的衣着打扮和走路姿态就能轻易判定这个人的财富、学识与地位。

    秦照,显然属于他永远看不上的那一类人。

    因此,不等进屋就坐,还只是在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向秦照宣告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宣告他的领土和所有物。

    这个屋子是他的,何蘅安也是他的。

    他要把秦照彻底赶出去,因此他不惮于用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次笑容来挤压秦照的生存空间。他要让秦照步步溃败、无地自容,最终落荒而逃。

    那样的话,他就成功了。

    林樘微笑。

    “安安,红酒给我,我来开。”他站起身来,仿佛是这间屋子的男主人。

    秦照也站了起来。

    “给我吧。”他也向何蘅安伸出手。

    然而林樘又快他一步,他直接从犹豫不定的何蘅安手里抢过那瓶“le amour eternel”:“不必,我来。”他比秦照略矮,稍微抬一点头,才能和秦照对视。不过,他盛气凌人的眼神并不因为身高的差距而有所收敛。

    林樘又是微微一笑:“红酒要醒一醒才好喝,怎么对付le amour eternel,我最有经验。”说完,他长腿迈出,离开餐厅,径直走向厨房,环视四周,然后……他犹豫了一下。

    “安安,醒酒器在哪?还有开瓶器呢?”都没找着。

    何蘅安看着他走向厨房,看着他的眼神飘来飘去找东西,故意不出声提醒他,直到他不情愿地发问,她才如梦方醒般拍了一下脑袋:“啊呀我忘了!它们不在厨房,我一个人不怎么喝酒,所以醒酒器和开瓶器都放在电视柜左侧第二个抽屉里。师兄,麻烦你去找一找哦。”

    “好。”林樘的脚步从容一转,放下红酒瓶,往客厅走去,同时不忘教导何蘅安:“偶尔喝点红酒对女性有好处。”

    “知道啦。”何蘅安像孩子一样吐了吐舌头,发现秦照在看自己,她也转头去看他,甚至把身体凑近过去,和他说悄悄话。

    “对不起啊,本来是招待你的,没想到林师兄会过来。”她轻声道歉。

    秦照垂眸,不语。

    她穿着一件大圆领的浅绿色米奇针织毛衣,他的视线微微往下,看着她微微凸起的锁骨和柔滑细腻的大片肌肤。

    知道错了?

    他真想咬一口,狠狠惩罚她。

    秦照不说话,何蘅安以为他生气了。

    无论是谁,遇上林樘的那种态度,也很难不生气。

    “抱歉啊,下次我再单独请你一次好不好?我这位师兄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很臭,今天难为你,多担待一下。”何蘅安双手合十,一副十分抱歉的样子:“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当他在放屁就好了!”

    是么?

    好像没有这么容易做到吧。

    起码现在,秦照就很想用手里这把切肉的刀,一刀切断林樘的颈动脉,看他抽搐、失血、休克而死。然后再割下他的头颅,用这口沸锅熬煮,煮烂,煮到骨肉分离,剔下他的肉,用他的骨头装满土,栽他送来的玫瑰花。

    他居然敢给何蘅安送玫瑰?

    他叫她什么,安安?

    呵。

    秦照还想割下他的舌头,煮火锅。

    他知道,这个人就是委托何蘅安找房子的人。自己还没来得及腾出时间查他,他已经迫不及待冒了出来。

    也不错。

    起码早早知道敌人是谁。

    秦照夹了一片煮熟的肉,蘸酱,放到何蘅安碗里,小声说:“这个也熟了,你快吃。”

    他没有对何蘅安的道歉和劝告做出任何表示,只是给她夹了一片肉,然后埋头,默默吃自己碗里唯一一个鱼丸子。

    他不开心。

    还很委屈。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从林樘进门起,秦照一次都没有笑过。

    何蘅安内疚无比,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

    但是她不能赶林师兄走。

    林樘嘴巴臭,心不坏。他什么也不说,但是她发现了他进门时皮鞋侧面沾的泥和灰尘,还有西装裤的些微褶皱。她知道像他这样注意形象和整洁的人,在拜访别人家的时候极少会出现这样失礼的情况,除非他今天才风尘仆仆从海市赶到a市,还没来得及打理自己,就来见她。

    “le amour eternel虽好,但是你不能多喝。”林樘拿着盛红酒的醒酒器走来,他瞥了一眼自己空空的碗,以及另外两人碗里的食物,很不高兴:“我的呢?”

    “我帮你!”何蘅安给他夹肉,积极主动缓和气氛,林樘满意,递了一杯盛了三分之一红酒的玻璃杯给她:“你的。”

    “谢谢!”

    林樘又举起另一杯盛了红酒的杯子,他摇了摇红酒杯,往秦照的方向伸过去一点。秦照抬起头看他,却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呵呵,很有自知之明嘛。

    林樘微笑,把杯子收回,抿了一口,细细品味片刻:“嗯,还不错。”

    何蘅安看得只想叹气,她站起来拿杯子:“秦照,我帮你倒酒。”

    “诶?秦先生,你自己没有手吗?不会自己倒?”林樘诧异,他站起来按住何蘅安的肩:“怎么什么都要你亲力亲为,难道他什么都不懂吗?”

    这话过分了。

    何蘅安的脸迅速沉下来:“林樘,秦照是我请来的客人。”

    “哦,抱歉,我忘了,秦先生是客人,”林樘笑了笑,“我来给你倒,不需要麻烦安安。”好像他是主人一样。

    “不用,我不喝酒。”秦照淡淡地说。这是不速之客进屋以来,他和此人说的唯一一句话。

    林樘挑眉,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男人不喝酒?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见,稀罕。”

    “咚”,何蘅安将酒杯重重放下,阴沉着脸。

    “师兄,你不饿吗?”往嘴里多塞点东西,别那么多废话。

    “我还好,不过既然你邀请,那我肯定要吃一点,给你面子。”林樘说着,脱下他价值不菲、熨烫得宜的西装,复又坐下,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闪闪发亮的水晶袖扣,然后卷起他的白衬衫,拿起筷子,优雅地夹了一匹白菜,放进碗里。

    早知道第一匹白菜是他吃,就抹点老鼠药送他。

    秦照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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