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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女将/绯颜劫_分节阅读_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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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慕云沫张开双眼时,慕衍看到她的眸子终于由之前受控之时恢复了清明的赤色。

    慕云沫还没有完全从真实无比的幻境中完全脱离出来,她看到眼前的慕衍,并没有发现慕衍的不对,而是紧紧抱住慕衍,用颤抖的声音慌乱恐惧的说道:“阿衍,阿衍,我看到父亲了,他还没死,他还活着!你看到他了吗?”

    “那那都是白缚用灵术幻化出来的,那都是假的。”慕衍尽量提着一口气对她说道。

    “不,不是的,我真的看到父亲了,阿衍你相信我,父亲回来了!”慕云沫更加紧紧的埋在了慕衍的怀里,她抗拒着好不容易见到的父亲竟是别人幻化出来的事实。

    此刻的慕衍已然无法说话,身上那大片大片的伤口传来的疼痛再次让他失去了意识,他身形一瘫便倒在了慕云沫的肩上。

    慕云沫此刻也发觉了不对,周身的空气中除了雨水的泥土味竟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她猛地抽回一只手,竟看到手上满是鲜血,而慕衍竟渐渐地向一边滑去。

    “阿衍?”

    扶住晕厥的慕衍,慕云沫突然清醒了很多,心中陡然升上一股恐惧,当她跪起身子看到慕衍后背时,她瞪大了眼睛几乎崩溃,那已被扯出的颈椎骨,以及后背和侧腹间满是深入见骨的伤口,而那留着黑血的伤口,慕云沫再熟悉不过,分明是只有自己的绯月才能制造出那样狠辣刁钻的伤口

    “阿衍,阿衍!!!”

    回到慕府,出外寻找了慕云沫一天刚回到家中的慕云淽闻声立马走到了正厅,本欲问慕云沫究竟去了哪里之时,却见到浑身湿透的两人,且慕衍几乎是瘫靠在暮云沫身上,他全身上下伤的连一块好地方都没有,她惊诧的不知发生了何时,连忙上去扶住:“快回房里去。”

    回到慕衍的房间,两人替慕衍换下了湿透的衣服。虽然叫了府医,但尚未到来,于是慕云淽先替慕衍检查起来。

    而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慕云沫,看着被慕衍伤口染红的被褥,瞳孔微微颤抖,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竟全然想不起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慕衍之殇

    初步替慕衍检查了一番,慕云淽眉头更深,只是见慕云沫如此,她便没有多语,而是开始替慕衍止血。

    慕云沫注意到了慕云淽的神色,心道不妙,虽知慕衍这伤确实极其严重,但想着慕云淽曾经救好过慕衍,于是便把她当做救命稻草一样想着此次也定然能够医好他。

    “他怎么样?你可以治好他的对吗?”

    慕云淽闻言不语,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一刻,便接着提慕衍止血。

    见状,慕云沫更是不安,她抓住慕云淽的肩摇晃她,“你回答我啊云淽!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像上次一样,你可以救他的对吗?!”像是问慕云淽,更像是说服自己慕衍一定会没事而一遍遍给自己的心理暗示。

    “姐你冷静点!”看到慕云沫如此,慕云淽高声吼道,试图让她平静下来,“你要知道,上次和这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上次他中的完全是毒伤,而这次”说着,她看向慕衍脖颈处血肉模糊的伤口以及被扯出的变形了的颈椎骨,“等会余伯就来了,他是跟了父亲几十年的老大夫了,一定会有办法的。”慕云淽握住姐姐颤抖的手。

    “是,是,余伯一定会有办法的,他一定会医好阿衍的”慕云沫痴痴的重复着慕云淽的话。

    慕衍,你曾经为了我活过来了,那么这次,请你也一定要努力活着,好吗?

    不要离开,不要让我痛苦内疚一生

    一位胡子花白变成麻花垂在腮边身着米色长袍的男子坐在床边,神色凝重的查看着慕衍的伤势。这便是雾沼鬼医——余涯,早年隐居在赤穹国城外一座高山之中,因其不拘陈规和另辟蹊径的治疗手法而出名,只是脾气却也有些古怪孤僻,对于病者他自有一套选择的标准,只给他看得上眼的人医治。后因受慕渊恩德而跟随其南北征战,救了慕渊及其麾下众将领多次,当慕渊失踪之后他便再次归隐山林。

    “大小姐…慕衍此次恐怕…”余伯转身看向慕云沫,微微的叹了口气。

    “余伯,曾经父亲也受过很重的伤,您一样救活了啊……”慕云沫神情激动的上前拉住余涯的衣袖。

    “慕衍这孩子自跟随了将军后,虽看起来冷漠从不主动与人交流,但我这老头子就是觉得与他投缘,所以格外的喜欢他,此次见他如此我也甚是心痛,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都会去治好他,但是他身上的伤实在是……”余涯说到此处停顿了下,后接着说道“那白缚的镰刀上的死灵之术便是能让人肉体与灵魂分离,加上腹部的旧伤复发……”

    虽然余伯担心慕云沫内疚,刻意略过慕衍身上那一道道致命的匕首伤口,但慕云沫却明白,让慕衍成了如此的样子,自己的那些攻击怎么可能不是主要原因。

    慕云淽见慕云沫如此神情,立即上前轻轻扶住了她,并问向余涯:“果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到底,这些年慕衍就如同自己的兄长,慕云淽心中也如同刀绞一般。

    余涯摇了摇头:“如今,我只能仅我最大努力多保他活命一日了。”说罢,转身开始为慕衍医治。

    余涯都已这么说了,慕云淽便明白,慕衍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她立刻看向身边的慕云沫,却发现她相较于之前的激动,此刻居然突然平静了下来,只是目光沉静的望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慕衍,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越是这样,慕云淽才更加担心。

    半晌过去,余涯轻抚了额上的汗,收起针囊,起身对二人说:“再过不到半日他便会醒来。”

    慕云沫仍旧盯着慕衍,一言不发,余伯见此叹了口气,继而看向慕云淽。慕云淽冲他点了点头后便送他离开。

    慕云淽回来时,慕云沫已经坐在了床边。

    “让我陪着他吧。”

    “姐,可是你……”慕云淽仍旧有些不放心。

    “我没事的,你去吧。”慕云沫执起慕衍的手,轻轻贴着自己的脸颊。

    慕云淽明白姐姐的心情,轻轻退出了房间。

    慕云沫伏在慕衍臂边,感受着近在咫尺的他微弱的气息。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一只手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她猛地抬头,然后看到了慕衍苍白无力的笑脸。

    “你醒了,阿衍!我去给你倒点水。”慕云沫却不知该喜该悲,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然而在起身时慕衍却拉住了她的手,于是慕云沫又重坐回床边。

    慕衍看着慕云沫,便张口想说话,可沙哑的喉咙让他几乎发不出声音,心急的他试了几次还是徒然,最后只好尴尬的不再张口。

    “你还很虚弱,那就我来说话,你来听,可好?”慕云沫握了握慕衍冰凉的手。

    慕衍闻言,眉头舒展开来,冲着她点了点头。

    “阿衍,你记不记得你刚来府中的第二年冬天,一个下着鹅毛大雪的晚上,你从外面回来,手里捧着一枝红梅,上面还沾着雪花,你敲门把它递给了我。”那晚慕云沫收了梅花之后很开心,可慕衍却一言不发又没有离开的意思,就一直站在房间门口,最后憋了很久终于生硬地说了一句话“这花的颜色,像你的眼睛。”之后便落荒而逃。想到那一幕,慕云沫不禁浅笑,“那花真美,这些年我一直想再看一次,等到冬天,你带我去看看,好吗?”

    不等慕衍回应,慕云沫便继续自说自话了起来。

    “阿衍,以前每当我独自执行很危险的任务时你都会偷偷地跟着我,有一次被我发现了,我生气的跟你吵架,与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我在骂你,我气你怎么那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后来好几周都没有理你。呐,以后我出去哪里,你不要偷偷的跟着了,你就出来然后和我一起走,我再也不埋怨你了,好不好?”

    “阿衍,你前阵子说想出了新的招数来克制我的招式,我才不信呢,除非等你痊愈了之后你亲自跟我过招试试看。”

    “阿衍,你记不记得……”

    ☆、第一百三十六章 慕衍的信笺

    “阿韶,你这是要去哪里?”尉迟信叫住了正向出城方向走去的玄韶。

    “我……好几日没有她的消息,也没有见她去苍玄阁,我心里放不下,总觉得发生了什么。”玄韶眉头深锁,最近两天就连慕衍和慕云淽也没有半点消息,内心十分不安,想要去赤穹国看看是否慕云沫出了什么事情。

    尉迟信自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你忘了之前陛下因为什么降了你的军衔且让你在家里窝了这么些天吗?”

    “我知道,可……”

    话音未落,便有个小士兵跑过来,恭敬的向二人行了礼后对玄韶说道:“玄将军,陛下宣您即刻进宫一趟。”

    “现在?陛下可有提起是什么事情?”

    “这个陛下并未提到,卑职也不敢多问。”士兵再次作揖。

    玄韶面露难色的看向尉迟信,尉迟信则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进宫吧,其他的事等回来再说。”

    “好吧。”玄韶只好点点头,之后便随着士兵向王宫走去。

    此时,在距离尉迟信和玄韶不远处的一个角落的阴影处,黛雪目睹了一切,留下一个满意的笑容后便转身离去。

    乌云褪去时,夕阳几乎已经落下山去,只留最后一丝余辉将万物染得通红,似是欲拼命证明一切阴霾终将过去。

    然而,慕云沫的心却在这金色的尘埃中愈跌愈重,因为她清楚的知晓,再如何美丽的嫣红终究是残阳,迟早会跌入山下,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

    “阿衍,你还记得吗,那次我任务失利,身受重伤,并在左耳后面留下了丑陋的伤痕,你赶到营帐,在我昏迷之际抱着我说‘我好恨我没有保护好你,今后我会寸步不离的守护你一生。’其实那时候我并没有完全昏迷,尚有一丝意识,所以我记下了这句话,如今你一定要兑现这句话,你要一直守着我,护着我,这是你自己说的呀。”强硬固执的言语之中却夹杂着一丝哀求。

    说罢,慕云沫没有继续开口,而是就如此,静静的看着慕衍,眼底却是无限的温情,如同这是一个在平凡不过的时刻,她与慕衍进行着最熟悉的对话。

    “对不起,小沫,今后,我不能再像这样守护在你身边了。”慕衍终于开口,用稍有好转却仍旧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知道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一次又一次的让你因我而伤痕累累,所以你便这样迫不及待的报复我吗?以离开我这样残忍的方式?!”当听到慕衍虚弱的声音时,泪水如同洪水决堤,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慕衍缓缓的抬起冰凉苍白的手掌想要最后一次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却发现原本如此简单的事情,对于此刻身受重伤的他来说竟都是奢望了,无论他如何吃力的想要抚上她的脸颊都是徒然,最后只得放弃,转而覆盖上她同样冰凉的手背。他没有再说话,闭上了眼睛,泪水却从眼角流了下来。

    你可知,我有多想一辈子守在你的身边,寸步不离。只是如今,怕是上天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了,我自己的身子我再了解不过了。

    如果可以,我多想再多在你身边哪怕一天,一刻。

    “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如今,我不得不说了。”慕衍平息半刻,睁开眼看向慕云沫,语气中带着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定一般。

    “罪臣参见陛下。”玄韶跪在大殿前,颔首行礼,自那次因闯城而被责罚后,玄韶便以罪臣自居,虽对自己为见慕云沫而闯城毫不后悔,但自己的冲动到底是有违作为一名臣子的本分,故每每行礼都是行最高的跪拜礼以缓解心中的愧责。

    “起来吧,以后就莫再罪臣罪臣的称呼自己了,今日起复你的军衔,你可以回军营继续带兵了。”皇上言语中依旧充满威严,眼中却稍稍透出些宽容。

    闻言,玄韶一怔,“臣,叩谢皇恩。”这本该高兴的事情此时落在他耳中却有点五味杂陈,之前****盼望自己能够回营领兵,可如今陛下在此时恢复了自己,那是否也意味着自己便不能随便出城去打听慕云沫的事情了。

    “如此,便辛苦你今天就赶去军营吧,眼下便有一任务,待你去往军营,副将自会告知与你。”果不其然,玄韶从此刻开始便不再自由。

    一旁的璟麟见玄韶有些愣神便开口打趣:“怎的,阿韶你高兴的过了头都说不出话了?”

    玄韶这才回过神:“臣,领旨谢恩。”紧接着又是伏地一个深深的大礼。

    “这些天来想必你也反省了不少,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只你心性一向不是个冲动的,后来听黛雪表明缘由才知晓你如此这般也是归于一个‘情’字,罢了罢了,看你如此护着黛雪我也便放心了,看来你们的大婚也该提上日程了。”皇上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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