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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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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沉璧挤出一个怯生生的笑仰头看着薛忖怀中盛气凌人的薛锦绣,目光也变得胆怯局促:“小姑姑,我是阿璧……”

    大周重视礼义廉耻道义,对辈分长幼素来重视,即便是小辈年长长辈数十岁,那小辈也要尊称长辈一声“祖宗”。薛忖大不了季恪生多少,因薛忖和薛怀平辈,季恪生也需唤薛忖一声“叔叔”。薛忖先前也不觉得有什么别扭,但如今见薛沉璧恭恭敬敬唤他年幼的胞妹确实也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薛锦绣不依不饶狠狠瞪了薛沉璧一眼:“谁是你姑姑?你个死丫头凭什么坐在那里?”

    薛忖好说歹说才哄得薛锦绣住了口,薛锦绣靠在薛忖怀中虽不再言语仍恶狠狠斜眼盯着薛沉璧,薛忖喂了薛锦绣一口汤,这丫头气呼呼含了下去就又吐出来,骄横嚷嚷起来:“这汤怎的没有肉片?她刚刚喝的怎么就有?你们就是欺负我,都爱欺负我!”

    凝露照顾薛锦绣一天一夜以来在她那里吃了不少苦头,这丫头丁点苦都吃不得,还总嫌弃凝露服侍得没有自己奶娘好,气得凝露见了薛锦绣太阳穴处的青筋就跳动得越发厉害。

    凝露皮笑肉不笑看着薛锦绣恐吓道:“姑小姐有所不知,您身体如今还未痊愈,食不得这般荤腥的菜,否则又会生病。”

    薛锦绣反感如此忠心护主的婢女,她实在不喜欢这个薛府,梗着脖子怒骂回去:“便是生了病又怎么着?你们府上连区区一个大夫都请不起?”

    “小姑姑不能这么想,”薛沉璧极认真地看着她,薛沉璧眼瞳生得很是澄澈漂亮,静静看着人的时候那瞳仁清晰可见人影,平白就有了写不容置疑的气势。薛沉璧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替她惋惜,“譬如说阿璧,生病了倒也不怕,独独怕的就是喝那劳什子的药。药汁好大一碗乌黑乌黑的,闻起来就像是猫儿狗儿的留下的东西,恶心得令人想吐。”

    擒贼先擒王,薛锦绣从小到大唯一怕的事情就是喝药,拿住她这个弱点吓她一吓定能叫她安生下来。果不其然,薛锦绣愤愤看了薛沉璧半晌,脑海里几番挣扎,最后还是咽下口中素的快要淡出鸟儿来的饭菜。

    薛沉璧心中暗自得意,季恪生偏头看了她一眼,坐姿端正的小姑娘吃相文雅齐整,似乎丧母后就懂事了不少。此刻她笑得甜甜,眼中笑意盎然葳蕤,季恪生静静看着她,眼中也溢出淡淡的笑。

    到了晌午,薛怀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还至府中,问候了薛忖的学业后便独自奔去了书房,又令管家去后院寻来季恪生。

    季恪生不敢有丝毫怠慢,放下手中的书籍就跟着管家赶了过来。他眉目清朗如清风,容颜俊秀似松柏,敛衽一拜姿态间极尽恭谨谦和:“恪生拜见师父。”

    薛怀目不转睛看着面前自己亲手教导出的少年,少年性子静默但仍旧沉稳不足,薛怀摊开正在撰写的奏章,奏章上余墨未干,他严肃盯着爱徒:“恪生,你可想参加今年的秋试?”

    季恪生闻言身子晃了晃,指节僵硬嘴唇渐渐青白:“恪生……不愿……”

    轩窗一早就被侍女支开,此刻正有微热的风拂过书房。薛怀手中的奏折吹得摇摇晃晃,薛怀道:“你祖父若是还在世定希望你能顺从自己的心去过活,虽说你不是……但除师父之外再无第二人知晓当年的事,你是个才华横溢的好孩子,怎能这般埋没下去?”

    见季恪生苦笑着连连摇头,薛怀苦口婆心劝说:“二殿下今儿卖给我个人情,说若是你肯可先在他身边做个伴读,有了他替你撑腰便也不怕当年那事暴露。

    ☆、第七章 满腹心思

    季恪生闻此,心中疑窦暗生。他从未和京中贵胄有过什么交道,即便略略识得几人那也是师父替他引荐,季恪生迟疑道:“二殿下……可是含玉宫先皇后的那一位?”

    “正是。”薛怀执笔在雪白的奏章上又添几笔,字迹端正有力,起笔扎实收笔利落仿佛是自雪白宣纸上生出的一株松柏,煞是遒劲,他落笔细细检查几番确认无误后递给季恪生。

    “二殿下自为师入朝做官以来便多有帮衬,庙堂之高多有不易,没了他的提点为师也定会冲撞了陛下。你师母……若是没了二殿下借调含玉宫的侍卫挨个宫里去搜查,真相大白也不会这般快,”薛怀叹了口气,“恪生,你是个才华横溢的好孩子,怎能因为出身就止步不前?二殿下惜才,若是你愿意跟着二殿下,也不必担忧会连累薛府上下,来年寒食节拜祭故人,为师也好同你祖父交代。”

    季恪生静默不语良久,漠漠阳光中,红尘散成无数斑点,他低头瞧着手中笼罩在飞尘里的奏章,阳光下白纸黑字格外分明,只需他点头便可进入含玉宫成为皇子殿下的谋士,而后大展宏图。

    季恪生合上奏章,闭了闭眼:“师父且让恪生仔细想一想。”

    用完饭薛忖带着薛锦绣正要去后花园里消食,见薛沉璧一个人坐在紫檀桌子边心想丢下她一人也不好,便客套道:“阿璧要不要跟着叔叔去园子里逛逛?”

    薛沉璧正要开口回绝,而薛忖怀中那娇惯的小姑娘又不依不饶吵闹起来:“这是我的哥哥,不许你这个外人跟着!”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此刻也应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然而薛忖无动于衷,耐心哄着气鼓鼓的薛锦绣,不甚耐烦对薛沉璧道:“如此一来阿璧你还是好好休息罢,我们就先走了……”

    薛沉璧托着腮瞧着薛忖渐渐远去的背影,那背影越是模糊一分,薛沉璧的眼底就越是沉着一分。

    吃过小厨房里熬出来的银耳莲子羹,薛沉璧拍拍屁股就回了自己的芳淑阁。

    即使是夏天的尾巴,这天气虽转凉了不少但白日里也仍旧闷热,蝉鸣悠扬聒噪,也扰得人心慌。自从辛兰去世后,凝露就卷了包袱领着凝香来至薛沉璧的芳淑阁,照顾薛沉璧的日常起居和琐碎之事。

    芳淑阁不大,布置却极尽精巧华美,是同薛府其他院落迥异的富贵奢侈。平坦的地上铺着大魏的羊毛毯,画梁上还栓挂着细密剔透的玉帘,玉帘是由黄豆大小的羊脂玉打磨出的玉珠串成,密密麻麻拴在屋梁上。每至有光束射进来,玉帘就会被灯火阳光照得婆娑,无数颗玉珠投射到地上时那羊毛毯顿时一片波光粼粼,恍若是将泉水引入了小阁。

    再次,小阁内四处陈列了价值连城的摆设,随便指出来一个都不是等闲珠玉文玩,薛沉璧幼时屡次被凝露管教劝诫,丝毫不敢伸手摸上一摸,然而长成大姑娘后便胆肥了不少,一次还拿着盆红珊瑚盆景去含玉宫借花献佛,蠢得薛沉璧如今都想跺了自己的手。

    因薛沉璧年幼身体娇嫩,故而小阁内长年不曾点什么香料,尽管如此芳淑阁内仍有奇香缭绕不绝。据说芳淑阁多年前还是先帝爱妃下榻的居所,薛沉璧感慨,这还倒是一个吉利的地方。

    屋外热浪袭袭,凝露担忧她被热气熏伤,忙不迭在芳淑阁外面的树荫下支好了碧纱橱,薛沉璧打着哈欠抱着瓷枕躺进去。凝露在外面搁了块冰柱,小心翼翼地将冷气轻轻扇到碧纱橱里。

    奈何蝉鸣声经久不绝,薛沉璧入睡未久便被此起彼伏的蝉鸣吵醒,她躺在小塌上神游片刻揉着眼睛问凝露:“露姐姐,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凝露柔柔的声音飘入碧纱橱,像撩起的一阵清风,将她吹得清醒了些:“还只是未时三刻,小姐可还想接着睡?”

    “不了。”薛沉璧忽然想起来秋试的事还没解决,立刻坐起来,趿拉着绣鞋问:“恪生哥哥去哪儿了?”

    凝露自午时就未见过季恪生,正要回话说不知,一旁的丫鬟青碧接口道:“恪生公子午饭后就被老爷叫去了书房,先前还见他急匆匆跟在茂叔身后,现在恐怕该出来了罢……”

    薛沉璧一听跌跌撞撞就要跑出碧纱橱,跟纱幔挣脱一番才整理好衣衫出来,凝露扔了手中团扇大惊失色护住她:“小姐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可仔细着摔跤。”

    薛沉璧脸不红心不跳睁着一双大眼睛胡诌:“将将被蚊子咬了一口,忽的就想起恪生哥哥前些日子许诺过要送我一个驱蚊的香囊,正巧被蚊子叮了,我现在也有个借口去讨一讨。”

    凝露一听她被蚊子叮了,忙不迭要捋起她的袖子瞧上一番,薛沉璧不着痕迹躲开,眉开眼笑一溜烟儿跑开:“露姐姐且等着我回来。”

    凝露不料她竟会来这么一出,追也追不上,只得在后面提点:“小姐你可得小心着点!”

    薛沉璧过了长廊便放慢了步子,一路穿过几个长廊停在一处别苑,她张口正要喊季恪生开门,却听见里面隐隐传来季恪生的叹息。

    薛沉璧估摸着这时候临近秋试,阿爹派人来唤他去书房,定是想劝他进京考上一考。阿爹时常夸奖季恪生文采斐然,才华卓绝,若此番能高中也算是不屈才。

    而薛沉璧清楚,前世的季恪生宁死也不肯入朝为仕,薛怀好说歹说都没法说动他点个头。大周的官场陈腐,这是她上辈子就得出的箴言,陈腐到君臣沆瀣一气,陈腐到可以不辨是非曲直,此种险恶加诸于正直不阿的季恪生上,未免太过残忍血腥。

    她缓缓垂下头,季恪生前世就被她辜负,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劫狱却落到了个身死的下场。如今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她不能再毁了他。

    薛沉璧恹恹回到芳淑阁,思量着有无别的法子可以阻止薛忖踏入仕途。

    薛沉璧百无聊赖叼了块糕点颦眉细细琢磨,她看着面前晃动的玉帘,思绪渐渐飘散开来。

    在薛忖杯子里下巴豆?不行,别说容易被发现,就薛锦绣那看门狗的尿性,见着她没把她撕了就算万幸。

    买凶打断薛忖狗腿?不行不行,她如今是个小娃娃模样,人家哪里信她,肯定要将她轰出去。想了半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薛沉璧觉得自己很是挫败。

    满腹心思吃了晚饭后,薛沉璧在一众丫鬟的跟从下在后院里散心。

    天色已然黑了,仅有天边还染着些许鱼肚白,凝神听去似乎还有夏虫的啁啾声,啁啾声混着清丽的鸟鸣袅袅绕绕拂过院中花树,霎时间鸟语花香,夜色静谧悠然。

    冷不丁墙角那处却响起一声叫唤,“哎哟”一声吓得薛沉璧就是一个激灵。凝露抄起袖子蹑手蹑脚撵过去,在花丛里掏了一阵后竟拖出来一个穿着绣花锦裙的姑娘,脚上的金边鞋子被她踢掉了一只,另一只颤颤巍巍挂在脚尖上,被凝露大力一扯后那只鞋子也落入花丛里,惊起一片灰尘虫子。

    姑娘的发髻也凌乱了些,鬓边滑落几缕发丝,微胖的手死死捂着脸求饶:“哎,可别抓我,我只是来打个酱油的……”

    薛沉璧摇着团扇笑眯眯回敬:“打酱油打到这里,你眼神真好。”

    ☆、第八章 杨家有女

    薛府后院的围墙较之其他地方矮了不少,偶尔还有熊孩子探头探脑伸长了脖子往里面张望,见着有人气势汹汹追出来才一溜烟跑得没影。更有些胆子大的小孩子,几个凑做一堆相互帮衬着翻过围墙跑进来偷树上结出来的果子。

    管家薛茂曾逮过几个无法无天的小子,揪住衣领往薛怀跟前一丢,两耳通红举起手掌就要打下去:“谁借给你们胆子竟敢擅闯侍郎府偷东西,如此这般不懂事,我定要将你们这群混账东西送到衙门里去!”

    几个身穿粗麻衣裤的小子摔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一面躲满肚子怒气的薛茂一面不住求饶:“我们是听了杨府小姐的话,说是礼部侍郎府里栽了不少果树才来偷果子的,真不是来偷府中钱财的,求求大人就饶了我们罢,我们再也不敢了!”

    薛茂眼睛一瞪就要朝那个开口求饶的小子一巴掌拍下去,胳膊却被薛怀拿书挡住拽到一旁,薛怀弯下腰耐心劝诫地上那几个吓得快要尿裤子的少年:“既然你们已经知错,那便是极好,我也不会将你们送到衙门里去,但这个事终究不是正人君子应该做的,以后切莫再听信别人的话偷翻人家院墙了……”

    几个小子感激涕零,跪在地上使劲磕头:“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薛茂不情不愿领着几个孩子一一回至了他们家中,领走前还将薛怀命小厮们摘下来的一篮子果子平分给他们,薛茂板着脸:“若是想要直说不就得了,至于要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吗?”

    约莫是从那事开始,临近住着的爱翻人强院的少年们自知理亏,薛府后院就再也没有什么虎视眈眈的孩子。

    凝露性子直爽又嫉恶如仇,薛怀有个小妾就是因为听闻芳淑阁奇珍遍地,想偷个不起眼的自己藏掖,就趁着夜里小姐睡着鬼鬼祟祟摸入阁中。

    这小妾是从小地方发卖来的,被朝中大臣送给了薛怀,也不知什么规矩,以为自己是个姨娘是个主子就能在府中无法无天,结果因她不知官宦人家的小姐歇息时都是有人守着的,被那夜在房中守着小姐的嬷嬷生生捉住,小妾躲闪不及怀里还抱了个玛瑙瓶,因此人赃并获直接送到衙门里去了,下场很是凄惨。

    凝露这辈子对小偷最是痛恨,眼见小偷不学乖摸进府中造次,火气“腾”地就从肝脾处窜上来,烧得她额角青筋隐隐,凝露幽幽望着手中胖妞,胖妞扭着身子挣扎不已。

    凝露嘴角冷意蓦然生出:“今儿个可总算让姑奶奶我逮到了一回贼,可别怪我下手狠辣,要怪只能怪你今日出门的时候没瞧黄历!来人,帮我捆住她!”

    薛沉璧握住扇柄,扇柄处镶嵌到底细碎流苏在她腿上轻轻扫过,她将流苏拂开,瞧着那锦裙姑娘忍俊不禁:“露姐姐你可别抓错了人,我瞧她一身衣服料子极好,必然不是寻常小贼,还是问清楚好,免得惹出误会。”

    “误会?”凝露眉毛一拧,将胖丫头丢在地上,“耍滑头溜进来的不是贼那又是什么?”

    胖姑娘“呸”地一声一口吐出口中草泥,愤懑盯着凝露:“果真是个做丫头的,眼力比你们小姐不知差了多少!我不说话还真当我好欺负啊!”

    凝露禁不住撩拨,手里团扇一甩就要和胖姑娘对骂起来,薛沉璧担心二人吵个没完,跳起来将脸红脖子粗的二人使力分开。

    胖姑娘喘着粗气极不甘心剜了凝露一眼,见着突然跑到她跟前来的薛沉璧先是一怔,而后从头到脚将比她矮了一个头的薛沉璧打量了一番。

    眼前的小姑娘生得细皮嫩肉,那脸蛋白嫩地几乎可以掐出水,小姑娘的眼睛更是炯炯有神,望着她的目光坚定沉稳没由来就让她想起家中豢养的小鹿。

    薛沉璧丫髻上簪了朵花,在微风中柔柔散开,胖姑娘看得心痒手也痒,于是伸手摸了摸她丫髻问道:“你就是薛府的小姐?”

    凝露又想开口教训这没礼貌的无名丫头,却被薛沉璧堵了嘴。

    胖姑娘无视蠢蠢欲动的凝露皱眉沉吟:“我在杨府里就听说薛府小姐是还魂的,我娘亲还仔细叮嘱我,说是从坟里爬出来的都带着晦气,叫我千万要离你们薛府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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