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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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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璇一脸嫌恶地掩住口鼻,目中的恨意昭然若揭,若不是大周律法不允许女子继承家业,她又何故令一个身份家世品行样貌种种都比不上鸢儿的二房嫡子来继承?如今正好借了他秽乱长公主府折辱皇族这一错漏将他逐回姜氏本家,也可令驸马早日决定篡位之事。

    容璇高坐于上位,语调阴阴阳阳道:“这还没承本宫长公主府的家业竟然就想着勾搭侍女,若将家业交到你这泼皮的手上,他日陛下年纪渐长无力管教长公主府上下,你定容不下鸢儿容不下本宫!”

    姜宽哀哀叫唤直道自己一时被那贱婢勾引才迷失本心,并非自己之过。

    “既然你方才说鸢儿拷问那贱婢,想必公道自在人心,鸢儿你且来说说,这究竟是谁的过错?”容璇轻嗤一声不再瞧阶下那形容粗鄙不堪的夫君亲侄,只将目光悠悠放在姜鸢面上,温和宠溺道:“鸢儿你莫要惧怕,母亲定为你做主!”

    姜宽知晓他此刻的富贵荣辱皆捏在姜鸢手中,姜鸢一句话便能令他生生死死,忙抬起被打得血迹斑斑红肿丑陋的脸,费力道:“郡主堂妹,堂兄一向对你万分真心,你可定要站在堂兄这处,别被那贱婢撺掇地迷了心智!”

    姜宽待她不薄,可姜鸢想到艳枝方才那一番看似担心她的安危实际却是警告她莫要忘了深仇大恨的言语,顿时狠下心,歼敌复仇一事刻不容缓,既然得了容熙庇佑她便不能退却,迟早都要踏出这一步,不如眼下趁了这时机令父亲和母亲动了心思。

    一番计较,姜鸢盈盈开口:“那贱婢被鸢儿多番拷问才渐渐倒出前因后果,原是薛府上的一个侍婢,不知怎的就被南安侯送到长公主府,说是并非她有意引诱,实是她和堂兄两情相悦才有了这等龌龊之事。”

    容璇怒不可遏,对一旁正襟危坐的姜复喝骂:“瞧瞧你的好侄儿干的好事!长公主府的富贵脸面快被这竖子败光,若传出风声,你将长公主的名声置于何处?将鸢儿的名声置于何处?”

    姜复目如游龙,鼻若悬胆,眼神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火苗缭绕,满院原本心不在焉的侍女属下一一失声,恨不能将头颅埋在地下,个个肝胆俱裂,讷讷不敢言语。长公主只是跋扈刻薄,而驸马浸淫朝堂多年,使出的杀招都是迥异于武将的兵不血刃,一个不经意就能致人死地杀人无形,哪里敢在他跟前玩弄心眼?

    姜复喜怒难辨的目光如深江之中的水草,一寸一寸拂过姜宽全身,停顿沉默半晌,直把姜宽看得神魂俱飞才慢慢沉吟着开口:“鸢儿这一生最可惜莫过于被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宗室公主压了一头,明明是先帝血脉却只得了郡主名号,今日反复思索起来果然觉得越发不甘。”

    哭哭啼啼的容璇止住哭腔愣了愣,须臾就明白姜复的言下之意,瞧着阶下乖顺的姜鸢顿时眉开眼笑。

    ***

    瑞雪兆丰年自古以来被大周百姓视为祥兆,搁在今年便更是如此。

    不过刚刚开年就陆陆续续下了几场大雪实乃祥瑞之兆,举国上下皆欢欣鼓舞。

    只不过宫里近日却有些沉闷,泽福宫的太后因这几场雪引出旧疾,整日缠绵病榻之上,连起个身都需宫女伺候。

    今日恰逢大雪初止,薛沉璧急忙前来泽福宫向太后请安,过了几个时辰见太后沉沉睡去,便同容庭立在一旁侍疾。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下准备在这段时间着手完结,新文现言会在12月开哒,给一直陪伴着在下的小天使们一个大大的么么哒,把你们奋力地举高高

    ☆、第四十二章

    天气渐渐大好,前几日要么大雪纷飞,要么阴雨连绵,泽福宫从内到外皆是一片阴暗潮湿,贞嬷嬷命内外宫人将泽福宫上上下下打扫一番,除去湿气霉气。

    薛沉璧历经两世一直未曾对太后有什么深刻印象,太后在她眼中至多是个不苟言笑又刻板不解风情的孤寡之人,不过自从宿在瑞玉身体以来,她所看见的却是太后和蔼温情的一面,知瑞玉一介孤女不足以在宫中立足,也处处受姜鸢的刁难,便打点好了一切,就是素来寡情的容庭也礼待她三分。

    在这等事上,薛沉璧与瑞玉颇有异曲同工之处,眷恋牵挂的人太多,看似身份颇高,实则真正关心怜惜自己的人寥寥无几。太后膝下一生无子无女,将有血缘之亲的瑞玉疼宠到了骨子里,她出身纪氏,承载一个家族的荣耀,不比一般宠妃,所走的每一步皆要前后三思许久。薛沉璧于情于理也需探望,因她身体也抱恙,在沐浴斋戒几日将身上的晦气一一除尽后才被准许进泽福宫侍疾。

    太后替先帝后宫操持大半辈子,凤体饱经风霜已有多处折损,不堪忍受天气反复无常,太医院有消息隐隐传出,只怕是活不过正月。

    胭朱侍奉薛沉璧前往泽福宫时一路上还有尚未化开的积雪,若不仔细行走,只怕会摔个四仰八叉。

    胭朱心中有疑当下便脱口而出:“奴婢觉着太后此次大病并非寻常之事,自姑姑回来后太后虽然仍旧身体虚弱,可也有了痊愈的迹象,怎的年后便忽然沉疴复发一病不起?再者,泽福宫时何等肃严之地,妃嫔皇后还有倾覆失宠的一日,然而太后宫却是宫中除了宣安殿最尊贵的缩在,又怎会无人前来洒扫积雪?不是奴婢多嘴,姑姑还需提防那位白眼狼的长公主,万不可被她欺辱磋磨了去!”

    不消胭朱昭然若揭的提醒,薛沉璧也早已生出几分怀疑,太后此次大病突如其来,看似是被阴湿天气折腾坏了身子,但泽福宫里的宫人这段日子比往常却更加懈怠,倒像是得了人的嘱咐任由太后自生自灭一般,譬如当下,太后床榻边独独剩下贞嬷嬷衣不解带在伺候,其余的宫女太监则一脸不甚耐烦地杵在甬道两旁,恹恹将双手塞入袖子中,一派无动于衷的神色,漠然至极。

    南安侯傅昀和容庭正陪在太后床榻边说话,太后淡淡应了傅昀的请安便不再多言,傅昀见太后冷淡轻蔑的神情后也并未觉得受了羞辱轻视,嘴角的笑意却越发盎然。他低头在太后耳边说了句什么,就见太后猝然瞪大眼珠,口中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面容狰狞扭曲,恨不能立时将傅昀生吞活剥,太后费力抬手要去扯傅昀面皮,却被傅昀姿态悠然清闲地避开,朗声大笑几声告辞离去。

    傅昀与她擦肩而过时,眼睛在她面容上转了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薛沉璧对傅昀无一丝一毫的好感,他纵容姜鸢颠倒黑白草菅人命,不堪为一个有血有肉胸怀天下的父亲,傅昀性格孤僻诡谲,薛沉璧觉得若再要同他共处,只怕恨不得将他打杀出去。

    傅昀约莫是瞧出她心中不耐,郁郁寡欢领着侍从一瘸一拐走出泽福宫,清瘦的背影在风中显得颇有几分凄凉萧索之意。

    容庭一手握住太后骨瘦如柴的手,一手则从贞嬷嬷手里的汤碗中不住舀上药汁,十分细心地送入太后口中。

    薛沉璧向太后请过安,接过贞嬷嬷手中的帕子替太后细细擦拭起身子。容庭放下药碗静坐一旁,也无要离去的意思,薛沉璧心中煎熬,整理妥当后便退至一边。

    太后被傅昀气得狠了,眼下还不曾回过神,张口欲言却发不出来半分声音,瞧着极是可怜凄楚。

    容庭瞧了瞧太后又将目光流转到薛沉璧的面容上,眉心微皱,眉宇间颇为担忧:“玉姑姑的脸色看上去也并不好,竟同皇祖母的脸色有几分相近之处,可也是在泽福宫中受了风寒的缘故?”

    容庭一言令薛沉璧骤然心绪明朗,她猛然抬头,仔仔细细将太后寝殿逡巡一番,终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一株开得正旺的央止。

    薛沉璧目光微微闪烁,却也毫无破绽:“旧伤还未痊愈又受了风寒,这才如此,多谢殿下关心,奴婢并无大碍。”

    容庭眼神微凝,眼中倏地掠过一丝痛色,却迟迟不再开口。

    薛沉璧觉得浑身越发不自在,却碍于太后病情不能开口辞去,只得压了一口气死命忍着,不过半炷香的时辰,容庭理理衣衫站起来,挺拔如松的身影在陈设古朴简明的泽福宫显得愈发清冽高大,半敛长睫道:“孙儿还需前去宣安殿同父皇议论政事,便就告退了了……”

    太后长长吁出一口浊气,颇有些吃力地仰起头,在容庭耳旁附耳低声道:“快些去罢,你乃成大事之人,不必为哀家一个快被黄土掩埋的人费神。早些得到你父皇的肯定才是,万万不能让令姜氏为祸朝堂,哀家走后,大周和纪氏就交给你,日后不管你使出何种手段都要夺得那个位子!”然后又望向薛沉璧,干枯双手紧紧攥住容庭衣袖:“哀家不管你同恭仪和南阳是如何打算的,但只有一点你必须谨记,莫要辜负瑞玉……”

    容庭闻言遥遥望向阶下长身玉立的薛沉璧,恬淡温婉的眉眼,小巧圆润的琼鼻,嘴角的弧度却有些漠然凉薄。她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慢慢敲打左手手背,那是沉璧思索时常常喜欢做的小动作,尚在前世之时,每逢她使心思捉弄姜鸢时便是如此,沉璧自己毫无察觉,他却是极为清楚地瞧在眼中。

    既是如此,那么眼下她又在算计谁?

    容庭心中苦涩之意顿时汹涌而来,直至前世他一举将南安侯府以叛国之名抄斩时,才得知姜鸢和父皇私下对她做的那些龌龊之事。君主承百姓供奉受万民爱戴,必须虚怀若谷,海纳百川。可纵观姜鸢做的那些勾当,容庭如今想起来仍是觉得遍体生寒,匪夷所思。姜鸢能在长公主府潜藏那样久,亦是靠得她主上的庇佑,才令沉璧死不瞑目。

    姜鸢对沉璧用尽心机和手段,他一概不知,那日他命京都卫将姜鸢身上穿戴的凤冠霞帔尽数剥落,姜鸢哭哭笑笑半跪在泥泞的刑台之上,桃花面上的胭脂粉黛糊成脏污的一团,她似哭似笑歪头道:“陛下,陛下说过要好好待我,好好待我南阳的!天子一言九鼎,如今怎可食言!”

    不是所有的是是非非都足以用几句不轻不重的言语一笔带过,也不是所有的虚妄悲欢都能够被一星半点的笔墨粉饰。年轻的帝王正襟危坐,眉目深寒,唇色却惨白,行刑官啐了口唾沫对跪在地上衣衫褴褛的女子暴喝道:“你这祸国殃民的妖女还有什么话可说!竟然质问陛下,莫非是不想要命了?”

    “殿下真以为她明白你的苦心?恐怕到死了她才看清殿下的自私冷漠……她到死都认为是殿下默许我杀了她……哈哈哈哈……南阳此生无憾了……”姜鸢甚至以为眼下还是在从前含玉宫,竟失口将他唤作“殿下”,若是她所言不假,恐怕沉璧此刻对他早已痛恨入骨……

    容庭艰涩启唇:“皇祖母不必担心,孙儿自当铭记皇祖母的话。”

    太后这一番话竟隐隐有着交代遗言的意味,想必是笃定自己再无几日可活,支撑不了许久。薛沉璧心中疑虑更盛,太后病重一事定然是姜鸢的手笔,若不是她识破姜鸢下毒手段,此刻早已化为一具尸首。然姜鸢心思诡谲,不置她于死地绝不善罢甘休,薛沉璧这才装出身子抱恙的模样以此迷惑姜鸢布在含玉宫的眼线。

    薛沉璧侍疾直到半夜,贞嬷嬷中途唤她回含玉宫数次皆被薛沉璧回绝,薛沉璧稳稳靠在床榻边,若要在这等节骨眼上被姜鸢派来的人钻了空子,只怕后患无穷。

    一连几日皆无碍,许是姜鸢得知她在泽福宫中侍疾无从下手,便一直尚未出手。

    从长公主府里来的画师也奉太后懿旨进宫替皇后妃嫔画像,薛沉璧正同太后说些无关紧要的体己话,奉命的画师已经侯在泽福宫前,只待太后应允便要进来替薛沉璧画像。

    通传的公公领着个身着奇特样式长袍的男子入殿中,男子身形魁梧,五官幽深如刀刻,左颊至右眼上横亘着一条几寸长的刀疤,看上去颇有几分凶相,胭朱吓得一个激灵,缩在薛沉璧身后愣是不敢抬眼再看一分。

    ☆、第四十三章

    男子紫棠面皮,面上由里向外汪着一层油油的光,看起来很有几分腻味和脏污。男子犀利如同苍鹰一般的目光直直投过来,满是野性的视线上上下下将薛沉璧和太后磋磨个遍,脸上那道横亘的刀疤因这番不甚恭敬的姿态越发狰狞丑陋,远远瞧上去格外打眼,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贞嬷嬷说到底也是太后身边的老人,见惯风风雨雨,也亲手处置过不少侍从,怎可容一个心思不善之人在泽福宫里作威作福?

    皇家颜面无上尊荣,贞嬷嬷掂量掂量分寸,鼻里溢出一声冷哼,高斥一声道:“见了太后怎不下跪?莫非还要令太后亲自下榻来迎接你这个卑贱的奴才不成!”

    贞嬷嬷不愧是太后最为得力的心腹,一句轻叱便瞬间瓦解那刀疤男子满脸的傲慢骄矜,他洋洋自得的神情陡然塌下来,薛沉璧却迅速捕捉到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腾腾杀气……此人绝不简单!

    “我乃魏国俘虏,虽然大魏已经归顺你们周土,然我仍旧是大魏人士,魏人只拜上苍父母君王,从不跪拜旁人!”他启唇说出“奴才”二字时,薛沉璧清清楚楚听见牙齿碰撞间发出的摩擦声,仿佛说出这几个字乃是侮辱,刀疤男子连身子也不曾倾斜一分,摆明态度要同太后作对。

    领他进来的太监也是个资历老成的,双手笼在袖囊中,目光极是轻蔑,太监狠狠对着他的膝弯踹上一脚,口中骂道:“赏你个脸面你还来劲了是不是?不过是一只蝼蚁一样的亡国贱奴,连见上我们太后一面都是前世修来的福分,竟还以下犯上!”说罢还抬脚在他肩上踢了几下。

    “皇祖母万万不可同这等小人置气,魏人一向桀骜不驯又自大自负,折辱消磨他们的脸面,践踏他们的尊严便是对他们最好的刑罚!”姜鸢清朗如明月的温柔嗓音盈盈在殿外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香气随着她华服间馨雅的香气一齐飘入殿中。

    美人如花隔云端,姜鸢今日着了一身青莲色襦裙,腰带上绣着琳琅满目的珠玉碎金,七彩宫绦上拴着的细润美玉松松靠在她华彩流淌的凤尾裙上,如同点缀在穹苍的一抹白云,华贵不失娇俏,端的是缥缈贵气。

    她面容格外红润,与薛沉璧面上的苍白之色截然相反,素手提起裙摆疾趋至太后榻前,双眸里晃着粼粼波澜,姜鸢气喘吁吁道:“听闻母亲二话不说将画师送入宫里,阿鸢急急忙忙就赶来泽福宫,画师平日在府中一向傲慢骄横,每每见了过往的大周百姓就要上去打骂一番,口中不住咒骂大周占了魏国疆土。画师不情不愿地给母亲画了幅像,母亲不满他目中无人自恃才高的嘴脸也不再寻他,贸贸然将画师送进宫里,阿鸢担忧太后收了波及,这才不顾礼节闯了进来……还望皇祖母不要责怪!”

    薛沉璧瞧着姜鸢输得一丝不苟的繁复发髻和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珠钗,心中想着这哪里是“急急忙忙闯进来的”?分明就是坐着步撵不慌不忙晃进宫里来的。

    贞嬷嬷看着姜鸢长大,姜鸢在她心中的分量虽然不比薛沉璧,但也是喜爱的。听闻姜鸢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言辞,贞嬷嬷也不知不觉动容,忙令一旁的宫女收拾齐整替郡主接风洗尘。

    刀疤男子眯着眼淡淡扫了一眼姜鸢纤细背影,粗糙大掌一寸一寸摩挲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姜鸢仪态万方坐下时同魏人的眼神有一瞬的碰撞,薛沉璧瞧出魏人傲慢眼神下隐含的阴毒嘲弄以及姜鸢眸中闪过的一丝惊惧。

    两人目光一触即离,除开无所事事的薛沉璧和胭朱再无旁人发觉这两人的异常之态。

    太后神色恹恹点了点头,算是允了姜鸢的失仪,冷淡道:“早些画完才是,莫让魏人污了哀家的眼!”

    宫人不敢再拖延,个个脚底生风一溜烟摆好桌案,又焚上苏合香只待画师着手提笔。

    画师识趣地不敢再顶撞,闷闷拿出随身丹青笔墨又摊开一方宽长如桌案的白宣,用镇纸仔仔细细压好,耷拉一张凶恶面容心不甘情不愿地笔走龙蛇起来。

    太后见画师终于有了动作,才露出满意之色,示意薛沉璧走到床榻边,艰难开口:“……便就替……哀家和……瑞玉画一幅罢……”

    姜鸢面色登时有些挂不住,她千里迢迢进宫面见讨好太后,仍是不比瑞玉在太后心中的地位。除去南阳那个贱人不谈,姜鸢此生最为痛恨之人就独独剩下纪瑞玉,纪瑞玉身上哪一点及得上她,偏偏太后发了疯似得喜欢她,容庭因此也对她尤为关心些……得太后荫庇至此,铲除纪瑞玉绝非易事,但若是太后病故……

    姜鸢眼珠滴溜溜转过几圈,面容沉寂许久,她把玩着腰间宫绦,抬眼瞧着画师笔尖处朱砂倏然一笑。

    待画师画完已经入夜,泽福宫的素色帷幔被料峭寒风吹得朔朔,因明日是上元节,故而宫里五彩斑斓的灯笼还未曾摘下,薛沉璧久久凝视檐上垂悬色泽如血的灯笼,眼皮却止不住跳动。

    几日接连下来,太后的疾病稳了不少,贞嬷嬷心疼薛一双熬得发红的薛沉璧,忙唤几个侍女愣是将她押去泽福宫的暖阁里休息,薛沉璧推脱不得,只得穿着件中衣躺在罗床上装睡。

    虽然眼皮酸痛麻木,薛沉璧抱着贞嬷嬷新从库里拿出来的被子却愣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在罗床上翻滚几遍,薛沉璧索性从床上坐起,头发懒得再梳理,穿戴好夹袄就披着一头未束的头发晃去屋檐下吹吹凉风,准备等着什么时候有了睡意才回房里。

    太后的泽福宫比含玉宫素雅空旷不少,放眼望去便是白茫茫的一片雾霭,雾霭深深,自琉璃瓦上倾泻而下,夹带这夜里的寒气朝着泽福宫滚滚涌来,从先帝驾崩起,太后便一直在泽福宫里吃斋念佛,不曾踏出泽福宫一步。

    薛沉璧身处这等缥缈景色中,更显得泽福宫如虚如实,仿佛古书上娓娓道来的蓬莱仙境,叫人流连忘返。

    容庭也是这时方向太后请过晚安,含玉宫里空荡荡的犹如鬼魅之地,容庭待得心里发慌,这才在泽福宫里散起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  29号,30号,1号请个假哈,快结局了有点卡文,2号我会发肥章的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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