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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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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诓骗你做什么?你可知姜鸢为何人?她乃魏国镇国元帅魏炎之女,忍辱负重不惜自断骨架伪装成幼女,在我大周潜伏多年!”傅昀拔高音声量,转而对满殿大臣道:“这便是你们奉若神明的帝王容熙,于私不忠不义杀害养父之子,于私勾结敌国玩弄权术,这便是你们口中的好帝王!”

    姜复双眼呆滞瘫坐殿中,喃喃自语:“那年的上元节……就是那年,鸢儿随南阳公主出游,属下来报鸢儿不见踪迹时我和长公主心急如焚,不消一刻她却自己寻了回来……原来就是那次!”说罢竟掩面呜呜低泣起来,声音哀怨凄厉,句句皆倾诉不公。

    朝臣半惊半疑,原先的蔑然褪去,心中竟有几分相信,容熙脸色越发苍白,如同凋敝的枯木,再无一点生气。

    大理寺少卿高旭站出来,迈开大步行了几步,敛容拱手道:“王爷所言听起来有理却无据,虽有景郡王府作证却无当年的接生婆子和宫女为证,如今亦无可寻南阳公主下落……”高旭眼角余光微不可察瞟了一眼容庭的方向,见他比出个手势,沉声又言:“若是将此二等疑难之处找寻出来,陛下清白之身自可见!还望陛下三思!”

    容熙欣慰一笑,果真不愧是自己亲手提拔上来的人,他面色有所和缓。但瞧见殿中满身戾气的傅昀,目光又陡然阴沉。他当年听信景郡王妃,才心软留下他,却不想埋下祸根。

    傅昀,你果然是好的很!

    容熙眼刀扫向一旁的司礼太监,司礼太监曾服侍过先帝,当年与他勾结才闯入先帝宠妃宫殿将傅昀偷了出来,他们二人乃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阉·人替他美言几句不是难事。容熙正欲将傅昀杀个措手不及,却听傅昀高呼:“本王自有人证,且已寻到小女!”

    纪太师沉不住气指着他怒道:“休的妄言,京都卫都找不到的人,哪里是你一个失了权势的武将能找到的!”

    “京都卫寻不到的原因实是他们主上的命令,阿凤被本王疼爱如明珠,没了她本王自会一蹶不振,只是皇兄,你打的好算盘如今终是落空……南阳……眼下便在这殿内!”

    傅昀此言如同在静谧夜色里投下一枚火箭,激得诸人头晕目眩。

    ……这这这……这等皇室秘辛听了后只怕是会被赐死的啊!

    众人心中惶惶不可终日,一面却又仔细打量殿中女子,从献舞的舞妓至斟酒的宫女一一瞧了个遍,最终将目光停在坐于二皇子容庭身边的姑娘上。

    二人状似亲昵,那姑娘眉梢上的一抹英气像极了傅昀,面容五官也隐隐有着东宋公主当年的影子,唇如丹朱绘成,面如桃李,妍丽无双,端的是贵气大方。

    傅昀一字一句:“礼部侍郎薛怀之女,便是吾女南阳!且唤当年的接生婆子入殿面圣!”

    容熙强自镇定的面皮终因这一番言语碎裂,他暴怒而里,从一旁京都卫统领的腰间拔出佩剑,一番癫狂,将佳肴珍馐砍了个稀巴烂。

    接生婆子垂垂老矣,比不得三十多年前那般秀丽,她颤颤巍巍跪下,含糊不清哭道:“当年闵贵妃生下的就是个小皇子,奴婢无意撞破太子的阴谋,为了保命扯谎说娘娘大出血,宫女抱将小皇子从血水里抱出,奴婢来不及瞧上一眼便从宫里溜出去,隐姓埋名多年才保下一条贱命……如今能公然说出,总算舒了口气……”

    高旭凝目问:“你可有证据证明你乃接生婆,并非他人假扮……”

    婆子吓得魂飞魄散,匍匐于地答:“……小皇子腿上有一处朱色云形胎记,闵贵妃……脚踝处亦有一方相似印记……”

    纪太师令几人去泽福宫打听,果然从太后生前的贞嬷嬷那里得知此事。

    真相昭然若揭,薛沉璧虽早已得知真相,但置于此情此景,思绪仍旧僵滞,再不能思索言语。

    魏国的郎中指出她所中之毒,却也告知她年纪并不是十岁左右的幼女,而应已经及笄,十岁之时被人强喂下药,日后若不再喂一次,迟早都会恢复过来,这也是姜鸢在宣安殿偏殿强行要再逼她喝一次的原因。

    容庭在魏国将此事原委告知薛怀时,薛怀在府里闷了三天三夜,出来后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却倔强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我薛怀的女儿,若你日后回了南安侯府莫要忘了时常回薛府瞧瞧……”

    傅昀领她一步步走入灯火璀璨之处,头顶的流光于锦绣衣裙上汨汨流淌,盈满满袖的光彩。

    容熙敕令京都卫统领将逆贼傅昀拿下,京都卫统领立在原地无动于衷:“吾等只为先帝效犬马之劳!”语气漠然又轻蔑,仿佛在嘲讽他不过一只不择手段鸠占鹊巢的可怜虫,真是可笑又可恨。

    傅昀击掌三下,顿时从四面八方用来身披铠甲,手中持茅的将士。数以千记的将士团团围住容熙。

    容熙赤红了双眼,提起长剑一顿乱刺,嘶吼道:“皇位是朕的!”

    傅昀隐在人群中默然不语,周身大臣逃窜,他抽出一根羽箭,眯眼直直刺中容熙心口。

    ☆、番外(一)

    姜鸢在泽福宫里为太后祈福三年,泽福宫是大周皇宫里最为偏僻之所,空寂的殿中无人相伴,每至午夜唯有一身形魁梧的男子负着丹青笔墨披星戴月悄悄推开厚重的殿门。

    时光与月光交织融为一体,破损的殿门缓缓开启,光阴悄无声息漏入昏暗殿内,那人就披着泽福宫外的花香踏月而来。

    明面上他是长公主府的画师,实际却是……

    她看着那缓缓靠近的衣角,平静道:“臣女魏宜叩见陛下。”

    魏澜挑起她洁白下巴,食指摩挲那滑腻的触感,却森然道:“贱人!”

    姜鸢忍受面颊上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再抬手抚上去就是一片红肿。

    她木愣愣地,嘴角微动,神情却有些恍惚:“臣女辜负陛下苦心,不能诛杀灭我魏国的傅昀,臣女当死!”

    “你这贱人竟然真对那容庭动了心思!寡人早许诺你待你谋得大事后,必当风风光光迎你为后!如今是你自甘堕落,由不得旁人心狠!”

    姜鸢垂首瞧着衣摆上尚未枯萎的牡丹花纹,她那日一醒来便被当做弑杀太后的凶手捉拿起来,容庭和纪瑞玉倒在血泊中,相拥而眠,画面简直美好地令她眼红气短。

    南阳公主被寻回和新帝登基一事已经传遍天下,姜鸢想起自己可怜的一生,低低笑了起来,笑得涕泪俱下,几欲作呕。

    父帅魏炎被诛时,她与母亲姐妹正陪在营帐中,父帅受周国将军傅昀挟制,前线的战事尤其吃紧。

    从未打过败仗的父帅殉国而死,这等噩耗传至营帐中时,母亲顿时昏死过去。

    那一瞬间,她心中突然燎起万丈怒火,一半是敌国凶恶的主帅,另一半却是对大魏那位无能君主的。

    她们魏氏女眷被当做战俘赶往周国军营,几个妹妹不甘受苦半途丢下母亲离开,最终被周国将士一刀戳穿了喉咙。

    温热鲜血喷洒满身的触感,她如今都记忆犹新。

    几个姐姐被将士掳去,她与母亲被绑入一顶最为奢美的营帐里,帐中首位坐了一名眉眼凌厉,轮廓深刻的黄衫男子,男子手里捧了杯茶正兴致勃勃地瞧她:“魏炎之女魏宜,魏国最为耀眼的才女……小小年纪就能替父谋划军策,果真才女!”

    她冷哼一声,男子却招手命左右将她母亲送出营帐,他逼视她,目光如炬,带着不容抗拒的诱骗道:“朕是大周之主容熙,你只需替朕做一件事,便能护得你母族无忧……”见她不反抗,他缓缓道:“杀了傅昀。”

    杀人?!

    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骇得面色惨白的姜鸢奋力推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冲出去,容熙笃定她无处可逃,挥手令拦着她的护卫退下。

    出了营帐,沿着土路奔跑许久,她停在一处河湾边,正要喘气休整,却听后面有人声窸窸窣窣道:“这娘们真是俊俏,咱们哥俩今日可得了个大便宜!”

    “废话,魏炎的正室如何不好,亏了南安侯将她赐给我们,泄了一通火觉得打仗又有了力气……”

    姜鸢越听越是心惊,惊慌失措追至树后,那两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开,沙砾中,她端庄贤淑的母亲躺在地上,被人折腾地遍体鳞伤,下*身血流如注。

    她颤抖不已,几近昏厥,母亲双目瞪如铜铃,口中不住念道:“南安侯……你这个畜生!”

    母亲死不瞑目的模样至今回想起来都是夜里能让她陡然惊醒的噩梦,她为替爹娘报仇,为替魏氏雪恨,自甘放下尊贵的身份沦为容熙和魏澜手里一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子。

    第一次见到南阳公主傅凰歌时,小姑娘身着罗裙安然坐在一架秋千里,身后的少年眉眼清冷,神情却柔和至斯,不着痕迹护住她后背,一只手轻轻替她晃着秋千。

    姜鸢故作无意将手中滚烫茶水泼到小姑娘身上,那雪白的肌肤乍然通红,南阳一面忍着眼泪一面道无妨,似是觉得在心上人跟前破了相太过悲惨,一溜烟带着侍女就跑得没影。

    少年的目光停在她手上,如同停驻在她指缝间的蝴蝶,轻如鸿毛又无端给她带来一丝触动心弦战栗,清疏又寡淡,“南安侯府对下人并不苛刻,阿凤也不是跋扈之人,姑娘的手亦被烫伤,女儿家还是莫要留疤,”说罢将一枚瓷瓶搁在秋千上,“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姑娘早些处理了才是。”于是分花拂柳渐行渐远。

    她呆呆瞧着那清俊背影,慢慢握紧手里的瓷瓶。

    那年上元节,南阳救下纪瑞玉之际,却被容熙和太后联手派来的牙子绑去。

    她一路尾随,长公主府的郡主姜鸢也被牙子误绑在一处,柔弱的姜鸢哭哭啼啼吵着唤着要母亲时,牙子忍无可忍敲晕她了事,不料下手过猛,竟将小郡主活活打死。

    她脱下身上的粗布衣衫,剥了恭仪郡主的华服换上,然后面容冷静地坐于一群服饰各异的孩童里。

    一路走走停停,破烂不堪的马车颠簸摇晃,绕是她训练有素,都吃不消这一番磋磨。

    有孩童陆陆续续被丢马车,本就狭□□仄的车厢越发拥挤难闻,新科状元薛怀之女薛沉璧和两个罪臣之女也被推了进来,年纪更轻些的罪臣之女脸上手上皆生满了触目惊心的红疹,约是染上时疫,没有多少时日可活。

    走了几个时辰便到了夜里,一群牙子见夜路艰险,便将她们赶去一处房里锁死起来。

    一群吵吵闹闹的孩童中,南阳是最不同的,她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陷入沉思的眼眸里亮晶晶的,仿佛聚满流光,玲珑天真得紧。

    姜鸢心底蓦然升起一股嫉恨,仇恨宛如从夹缝中疯狂滋长的毒草,拼尽一切也要将自己所处的一方土地染成剧毒。

    若不是傅昀,她的父帅不会战死沙场;若不是傅昀,她不会从魏国贵女沦为一条走狗,若不是傅昀,她的母亲不会活活被人虐待至死……凭什么她沦为尘埃,被人当做棋子泥泞践踏时,她南阳就能高枕无忧安然享受荣华富贵?

    嫉恨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会肆无忌惮疯长,再无什么锋利的刀刃足以遏止斩断。

    她放了一把火。

    倾转手里的火折子,火折子失去借力从指缝掉落,狷介的火苗吻上黏腻的灯油,沿着灯油流淌过的地方一寸寸舔舐每一处角落,尘土的焦味混着皮肉的裂开的味道蔓延开,她长发披散,眉目狠厉,近乎偏执地瞪着冲天大火,因惯了挟着灰烬的尘风,眼角生疼不已,半晌她捂住酸痛的眼睛嘶声大笑起来。

    南阳不知所措地在混乱人群里穿梭,天真可憎的娇俏脸颊上终于染上一丝急色。

    姜鸢狠狠劈中她的后颈,南阳猝不及防,栽倒在地。

    沉沉昏睡过去的小姑娘伏在土里,再不能以公主之尊安然享受她的伺候。

    姜鸢嘲讽地俯视她一眼,在她腕上划开一个口子,居高临下地掏出魏氏一族用以豢养死士的药,再从一边的薛家小姐手上刺出几滴血混入其中,一鼓作气给她们二人全都灌了下去。

    南阳的身骨以可见之势渐渐缩小,艳丽面容也变得寡淡,锦衣松动,眨眼间,宽大袖子下的是与衣袍极不相称的伶仃手腕。

    姜鸢皱眉思索片刻,将薛家小姐的衣裙剥给了南阳,转手便把南阳的衣物投入火中。

    她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咬开瓷瓶的封口,唇边残留一丝快意的笑容,手腕翻转,顷刻就将余下的毒一口饮尽。

    泥土灼热的气息透过精致鞋底源源不断传来,她解脱般地忍受五脏六腑被蒸灼剜刮的剧痛,一步步踉跄着骑上一匹马,回首遥遥望去,所及之处,汗水淌了一地。

    火势渐渐汇聚,她望着南阳躺着的那处,低笑道:永别了,傅凰歌。

    永别了,魏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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