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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心里有一个微小的我_分节阅读_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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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总裁这个样子,是不是已经有应对方法了,所以才会不急啊?

    老王对易冬辰时绝对信任的,想到易冬辰可能有对策,自己也就不那么紧张了,底气十足地谋划自己的对策去了。

    他接电话时,并没有回避,木子自然一字不差都听进了耳朵里。

    她抬了抬眼皮,问他:“意集团撑不下去了?”

    她说的没什么感情,这是她一手策划的,这样的结果也是她意料之中的。

    原本来说听到这样的结果,她应该是开心的才对,可是事实是她现在不是很开心,反而听到易冬辰被董事会逼迫的时候,还有点于心不忍,所以现在这个面无表情,不是对易冬辰冷漠。而是在克制自己,生怕自己一时心软,前功尽弃。

    她攥紧拳头,暗暗告诫自己,一丝一毫都不能退让,,易冬辰他是咎由自取,这些都是他该有的报应,自己既然做了,就断然不会后悔。

    虽然刚才易冬辰还紧绷着一张脸,但是面对木子,又换上了柔和的线条:“夫人很开心吗?只要夫人开心,撑不下去又如何?这可是夫人送给我的礼物,我甘之如饴!”

    易冬辰那么聪明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木子,怎么可能走进已知的预谋里,但是只要是能够换回木子,输了意集团又如何?更何况,意集团根本不会输!

    木子真的呵呵了,这人是有毛病啊,是有受虐狂吗?

    “易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从来就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反正一切都是白鸥做的,又不是木子做的,木子干嘛要承认?

    “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还挺赖皮的,不过这样我更喜欢!”

    木容赶到的时候,打架的场面已经被制止,教导主任正在开骂,骂完学生。骂班主任。

    “学校三令五申,要做好学生的思想工作,他们正处于思想上的过渡期,你们作为班主任,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要传出去了,对学校的荣誉是多大的损失?”教导主任唾沫横飞,木容头晕的厉害,却还要强打精神。

    3班班主任是个老资格,教导主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将矛头指向木容。“木老师”教导主任声音一提,木容身躯一震,摒气凝神。“年轻人总是要有分寸,要有责任感,别一天只知道些风花雪月的事。”

    木容强力压制着眼中即将溢出的泪水。身体不适,她连申辩的力气也没有。转而一想,和这种人辩的清楚吗?她和安若文之间清纯的就像白开水,居然被他定义为风花雪月,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安若文,侮辱自己。她的大脑被一片又一片的空白充斥着,不想去思考,甚至不想去呼吸。

    被教导主任放行已经是晚上了,木容一个人独自走在空寂的操场上,月光皎洁,心里却一片冰凉,整个人疲惫极了,她双手环胸,磨擦着手臂,想走快一点,可脚像灌了铅一样,举步维艰。终于她的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下来了,只怕此时此刻,她全身上下只有这眼泪还是热的了。三年来,她用心的走着每一步,小心的走着每一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现在她是真的累了,从未有过的累,也许她不该太在意别人的说法,可还是觉得委屈,此刻她才明白,再坚强她也只是个女孩子,她也需要一个厚实的肩膀,在自己累了、卷了、寂寞了、无助了的时候,借给自己靠一靠。

    到了教师宿舍楼下,古老的楼梯没有灯光,她只能凭着感觉,一步一步向上走着。疲惫与不适已经让她忘记了去害怕。到了二楼,转个弯,准备上三楼的时候,借着月光,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不知道是因为在晚上看不真切,还是因为她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了,看不清楚。她擦干眼泪,走进一点,居然是安若文。她止住脚步,说不出话来。

    “木容?是你吗?”安若文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的,应该已经等了很久了,听到脚步声,动了动,出声问道。

    “安老师”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刚哭过,她的声音异常颤抖:“你在这干嘛?怎么还不休息?”

    “你哭了?”他不确定的问道,手本能的抬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她的脸庞,轻触,果然有湿湿的感觉。安若文没有告诉木容的是,他在这已经等了好久了,和顾宇说完话后。她还没回来,他就开始担心,让顾宇回宿舍休息后,自己一直在这等。

    木容的泪再也止不住,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翻腾,就像所有的心事终于有了一个倾听者一样。安若文双手扶住她抖动的双肩,暖流顺着他的手传入她的身体,她再也忍不住,扑在安若文的怀里,放肆的哭着,仿佛那就是她唯一的港湾。

    安若文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倒退一步才让自己站稳,片刻之后,他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木容,知道吗?”安若文的声音就像二月春风那般暖人心扉。“有句话怎么说的,‘莫自使眼枯,收汝泪纵横。眼枯即见骨,天地终无情。”

    “安老师,我好累。”木容的声音很弱:“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为什么任凭我怎么努力,结局都是伤人又伤己?”就像这次,打架事件,被教导主任那样一句话定论,伤了自己,也伤了安若文,还好安若文不知道。

    安若文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轻柔:“木容,做自己就好了,这个世界做人做事。不可能让百分之百的人都满意,只要让绝大部分人满意,就算是成功的了。”

    他的话像有魔力般让她倍感安定,而他的怀抱更是让人温暖。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待了好久,直至凉意越来越深。

    “木容?”安若文轻轻推了推怀中的人,小声的喊了一声,周围一片沉寂,没有回应,怀中人也没有动。均匀的呼吸传入他的耳朵,她睡着了?他不确定的再喊了一声,还是一样!

    他失笑,该有多累啊,这样都能睡着。可是要怎么办没有她房间的钥匙。没办法送她回去,而又实在不忍心叫醒她,沉思片刻,小心的横抱起她,慢慢的将她送到自己的房间,轻轻的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他静静的立在床边,又轻轻地叫了声“木容?”确认她睡得很熟,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他缓缓坐在床沿,做了一件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他的手轻触她光洁的额头,细细的眉毛,紧闭的双眼,秀气的鼻子,小巧的嘴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那么渴望自己是个正常人,多么想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可以一睹她甜甜的睡颜……沉沉的无力感蔓延至整个心脏。

    良久,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开门,顶着月光出门而去。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木容睁开惺忪的双眼,映入眼帘的一切让她的思维停滞了几秒。这怎么是安若文的房间?自己怎么会和衣睡在他的床上?她一骨碌爬起来,扫视四周,没有发现安若文。她在脑中找着记忆,昨天晚上在楼梯口遇到安若文,然后和他说了几句话,再然后,她摇摇脑袋,再然后,她就想不起来了。

    看看时间,天哪。早自习已经开始了,她迅速离开,跑回自己房间,稍稍整理一番,就去办公室拿书。打开门,迎来一股清晨的空气,还有趴在桌上熟睡的人。她的眼睛变得酸涩,他一晚上就是这样睡的?天已渐渐转凉了,这样很容易感冒的,他怎么这样傻,这样不会照顾自己?

    她解开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他的身上,抄起书,在清晨些微的寒冷中去看班上的早自习去了!

    下了早自习,木容还是准备好早点带进办公室,她的桌上放着外套,安若文已经在听录音了,他的表情同往常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异,让她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最后她支支吾吾的开口:“安老师,昨天晚上?”

    “你睡着了,我没叫醒你!”一改昨晚轻柔的语气,现在的语气又是变的没有一点温度,木容感慨。这男人,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

    “哦”她一时有些语塞“那谢谢你了。”

    “不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感觉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似的,木容无奈的耸耸肩,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第92章 不是不爱木容,而是不配爱!

    木容上课去了,安若文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在办公桌上摸到一支笔,翻开语文课文,其实那本语文书还是崭新的,他根本就用不上。他想在上面写几个字,自从失明之后,用的最多的就是耳朵和嘴巴,就快忘记写字是一种什么感觉了,真是久违了……

    他在第一页缓缓写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可是自己呢?就像黑暗中的花朵,每天汲取不到阳光雨露,没有新鲜的养分,还能存活多久?再这样下去,自己的思想是不是真的会蒙尘,然后腐朽?

    思考中,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赶紧丢下笔,合上书。

    “怎么提前下课了?又不舒服?”他不解,又有一丝担心。

    “舅舅,是我!”一个年轻的女音传入他的耳朵,虽然这几年这个声音听得很少,但是他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再说能叫他舅舅的又有几个?。

    “木子,是你!”安若文稍微有些惊讶,不知道木子怎么突然来了。。

    “来看看你们!。”她微笑,然后故意漫不经心的问道:“舅舅,这些年,你,还好吗”

    上次匆匆一别,都没好好和安若文说话,现在陡然过来,不敢正儿八经的问他怎么样,怕刺激到他,只能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他。

    安若文神色也很正常,只是稍微有些苦涩的味道:“如你所见,我除了眼睛看不见,其他都好的很。”

    “舅舅果然还是这么豁达,让我等自惭形秽!”木子说,尽量说的轻松一点。不让气氛太压抑。

    “你怎么样?和冬辰还好吗?”安若文反问她,想着她和易冬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也该安定下来了,人生真的年华不多,不应该再这么蹉跎。

    木子苦笑:“我和他还能怎么样,有些东西时回不去的,那么就这样,也挺好!”

    至少现在自己的心里清明的很,没有压力,爱一个人太痛苦,恨一个人也太痛苦,而这两种情绪木子对易冬辰都有过,而现在。她只想做到无爱无恨,让自己简单点,轻松点。

    “木子,这些年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心里是明白的,冬辰为了找你,真的是已经尽力了,而且当年的事情你也有所误解,小涵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沈清宛一直在欺骗他,他和沈清宛之间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当时都误会了。”安若文淡淡的说,要是三年前,就算他知道这些,估计也不会这样告诉木子,因为人都是自私的,但是现在他告诉的很坦然,并且是真的很希望木子和易冬辰不要再因为误会而疏远。

    “什么?”木子有些不相信,这些她都不知道,也没有人和她说过,突然想起最近几次和易冬辰谈小涵和沈清宛的时候他的表情很不自然,难道是和这些有关?不过她转而一想,过去怎么样她也懒得追究了,恩怨两相忘吧,所以她这样回答安若文:“是是非非不重要了,现在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其他的不强求,顺其自然吧。”

    安若文很想说,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去争取的,但是听到木子的声音,感觉她现在有种大风大浪后的风平浪静,说出的话有种心如止水的感觉,也好,那就这样吧,至少比三年前给人的感觉要幸福,只要她觉得幸福,就可以,至于易冬辰,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如今安若文连自己的问题都没理顺,又怎么操心木子和易冬辰的事情?

    安若文起身,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坐吧,喝茶还是开水?”

    木子见安若文起身,赶紧下意识的去扶住安若文,要自己来倒水,但是安若文坚持自己来“不要让我觉得我是个废人!”然后慢慢的倒了一杯开水给木子。

    “你和木容?”木子想确定一下安若文对木容的感觉。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猜想的没错!”他肯定道:“我爱她,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和她恋爱,因为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羁绊。

    安若文那么敏锐,怎么会不知道木子想问什么,所以也不等她问清楚,就直接和她和盘托出了。

    “舅舅,木容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清楚,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你也应该替她着想,你和她三年,应该知道你的那些顾虑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的,我想知道她在你心中的位置到底是怎么样的?”

    木子其实就是想知道,安若文说的爱她到底有没有感动的成分,毕竟这三年,木容为他做的一切旁人都看的很清楚,不可能他这个当事人一点不知道,就算他是个铁石心肠,也应该被焐热了。

    安若文的脸上漾起浅浅的笑容,就是木子也没有见过他如此感性的一面。他指了指窗台说:“看见那盆花了吗?”

    木子看了看窗台,看到一盆盆栽的植物,是兰草花,她是认识的,但是现在并没有花,已经过了花开的季节。

    他继续,带着某种回忆的甜蜜:“她告诉我,那叫兰草花,长在深山里,在我心中,她就如此花一样,空谷幽兰,稀有,珍贵,就因为那独有的气质和高贵的心性。”

    独有的气质?高贵的心性?这不就是说她是独一无二的吗?木子有些欣喜,安若文能够这样评价一个人,说明对这个人有着极高的赞赏了,也就是说,她心里担心的不是事,安若文是真的爱上木容了,只爱这个人,和其他的无关。

    木容下课,抱着个毛茸茸的布娃娃进了办公室,办公室多了一个美女,她很奇怪,要知道这间办公室是很少有人问津的。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姐姐。姐姐怎么来了?

    “姐姐!”木容很高兴的叫道。

    “都多大了,还抱着布娃娃,就这样当老师,能教好学生吗?”木子虽然这样说,但是一点责怪的意味也没有,反而有着一丝宠溺。

    木容抓头,不好意思的笑笑:“学生刚送的,还当我是小孩呢!”

    “因为你生日?学生怎么知道?”木子其实今天来也是因为木容生日。

    木容回答:“他们不知道从哪得知今天是我的生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而已。”

    “木容”一直被晾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安若文终于开口提醒:“我们该去上课了。”说完伸出自己的手臂。

    木容都被兴奋冲昏了头脑了,赶紧和木子说:“姐,你在这等一会啊,我们还有一节课,上完就回来!”

    木子点头。木容应该就是他心中的女孩,她小心的扶着他,避过路障,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种女孩能够不计回报的付出,她在心里为木容和安若文祝福,她并没有等他们回来,将送给木容的生日礼物放下就走了,木容和安若文的世界太过纯粹美好,让人一份钟都不忍去打扰!

    木容和安若文一路无语,她没有问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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