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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_分节阅读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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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辅冷笑了应:“明白。”

    感觉一丝凉意爬上我后颈,前一刻这两人还在互相调侃埋了汰,后一刻就变得杀伐决断。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63奇怪的梦

    之后几日,很平静。

    这平静是说我与古羲之间的共处。他的伤没有再反复,隔天挂完消炎点滴后医疗器件就被收走了,方器的修复正式开始。

    在对宋代青铜器工艺做过一番深入研究后,将之与方器上的纹路比对,已经能肯定这件方器的确来自一千多年前的宋朝。它被损毁的最大特点是,四周纹路还能辩驳,中间却是一团模糊,隐约的凹凸感没法看出原型。所以我只能一点一点从外围攻克,先将周边可辨识的纹饰给勾画于纸上。

    到得第三天时,雏形已浮出。

    我暗暗讶然,根据我对宋代工艺的研究而获取的青铜器纹饰走向,描绘最清晰能辨的竟是右侧一个简易八卦。原先我以为的中间平伏地段是被磨损掉,实则是八卦的左右两极。然后从八卦的构成终于能判断,其实方器右侧应为上。

    八卦为道家所用,难道这个方器是道家的法器之类的东西?但无论是《河图》演化的先天八卦,还是《洛书》演化的后天八卦,都各有三爻,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分立八方,各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事物与自然现象。一般道家法器之上都会标注上这些文字,但这件方器我再三摩挲感受,都没有找到任何可能成为文字的凹凸感。它就是个再简单、再纯粹不过的八卦。

    相信古羲也对此有所疑惑,故而见他在网上搜寻了很久关于法器的图案,然后用来比对,最后他一口否定:这不是道家法器!

    当晚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一只手,一支笔,还有一张白纸。反反复复地画着八卦图,同样的,也不去标注那些天干地支,就是极简的三两勾线而成。

    我有试图想去看这个画画的人是谁,但是视线至多触及手臂,想要再往上就不能了。

    醒来时天还没亮,我躺在那细细回味这个梦,发现一件事。

    一只手、一支笔、一张纸,似乎这三样看起来都非常普通,但是却都透着诡异。

    手的大小应该属于十多岁的孩子,笔是现在不会去用的炭笔,纸则是略微泛黄的旧纸。而其中最最令我印象深的,这个孩子是用左手画画。

    没法去解释这梦的由来,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吧又觉太古怪。不过我的心神很快被另一件事给转移,古羲在接到一个电话后就打开厅内长久不开的电视机,我本还在纳闷他在这有初步成果时,怎么有这闲情逸致去看电视。

    然后等他调到某新闻频道后,才顿然而悟。

    暗暗吃惊之余向左飘去目光,不由打了个激灵的冷颤。

    古羲的脸上,浮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像在观看一场无聊的秀,眼神萧冷而敛藏狠意。

    算了下,刚好三天!新闻里曾意气风发而狂妄的林某人,如今成了丧家之犬,恐怕下半辈子都将在牢里度过。

    罪名是,倒卖国家一级宝物以及行贿受贿。

    (下午3点抢首订活动,不见不散。)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64老子骑青牛

    大约是两年前林声突然变脸后,我才得知其父是萍城权贵。现下,这权贵因为得罪了身旁这人,路也走到了头。电视里林声的镜头只一晃而过,毕竟这种“场合”她不是主角,一方势力的倒塌代表了萍城权利的重新布局,自还有牵连的一众人来霸占荧屏。

    难免唏嘘,三天前她还不知大难临头地在挑衅秦辅,三天后林家却已落幕。不过转念想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肥,想来以林父的精明应当会在出事前为家人做好安排吧。

    正自沉念中,突听古羲笑问:“这个当你的生日大礼可还过得去?”

    我怔了两秒,惊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不对,他意思是刚刚新闻报道的这些,是为我做的?而我的生日这几年里几乎从没过过。

    古羲按下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神情显得意兴阑珊的,口中却道:“两年前林家欺你在前,两年后又得寸进尺,若没遇上我也就罢了,既然遇上了”他轻哼出声,“我的人也敢欺负,那就顺手收拾了。从今天起林家灭,一些多余的人也在萍城消失。”

    在听到他说那三字时,我的心漏跳了半拍。

    我的人

    但仔细看他眉眼,无半点暧昧旖旎之色,纯粹就是将我当成他羽翼下的一只雏鸟。而令我更心悸的是他最后那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在我不得而知的境地里手段干净残酷,不带任何感情地将林家推上了那条路。

    事后有认真地想过,古羲说扳倒林啸天一族是因为我,但觉这顶高帽子扣得太牵强了。一个对我毫不钟情甚至曾警告于我的人,又怎可能会因为女人而大动手笔?更何况,即使他对我有意,我也不认为重要到能令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事实印证很快就来了。

    古羲开始变得忙碌,通常上午还能与我一块研究方器的修复,中午不到就会出门,然后一直到晚上都不见回来。即使我从未置过一词,但还是从偶尔过来的秦辅与他的交谈中获知了一些讯息。当然,他们说话没有来顾忌我,也意味着能让我知道吧。

    我大概了解秦辅是怎样的家庭背景了。若说当初的林啸天是那权利舞台上的肆意张扬者,那秦辅家就是一头潜伏已久的狮子,而今一朝翻天,从暗处走向了明处。其中古羲扮演了什么角色我不知道,以他跟秦辅的交情而看,必定为其出谋划策,与虎谋皮,最终也将那头大老虎引入地狱。

    而其中,还有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岑家。

    严格说起来岑家并非那个舞台上的人,但其人脉却遍及京省,等于说当初林家居于人前是有岑家在后撑腰。而今这棵大树被古羲与秦辅劫糊,哪怕在这场动荡中保持中立,也着实要了林家的命。

    所以新一派势力上台,这中间的交际应酬是免不得的。但古羲作为幕后推手,但可不必亲自出山,从秦辅的话音里多半还是因为岑玺。

    这些事如若在之前,我估计是不可能接触到的。可即使身在其中了,也觉与己无关。反而是将全部精力都投注在那件方器的修复上,随着图案的渐渐呈现,我在夜里的怪梦也越来越诡异。那只总在画画的左手,勾笔的姿势好熟悉,或者准确地说:像我。

    同样一支画笔握在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习惯。我会落笔第一下就回勾然后再涂开线条,这个细节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但是,我不会左手画画,也不是左撇子。

    甚至我在白天尝试用左手画过,但勾勒出来的线条很僵硬。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梦中画的进度会比我现实操作要更快一步!起初我不信邪,觉得那可能是梦里思维的一种臆想,可当拿着方器反复对比研究后,发现每一个线条都吻合。

    到后来我分不清到底是白天太过专注于其中,而导致夜晚即使睡着了脑子也还在运转;还是这诡异的梦在牵引着我去完成这件方器的修复?

    若是前者还好些,后者则让人毛骨悚然了。

    但不管是哪种方法,我的画板上图案在逐渐丰满成型。古羲说得没错,它不是一件道家法器,而是一幅青铜刻画。

    终于明白为何是简易八卦了,因为它就是一种道法象征。是当那头牛的形状逐渐呈现时我才有了答案:这是一幅老子骑青牛图。

    有一点我感到奇怪,印象中的“老子骑青牛图”有老子正坐的、横坐的,甚至还有倒坐的,后人对每一种坐法都给与了寓意极深的解释。但这幅青铜刻画上,八卦置顶于天,老子和青牛同时抬头,由于刻印的凹凸层次,使得呈现一种老子与青牛都在看天上八卦的观感。

    这夜,我冷汗淋淋地从梦中醒来,没等我有所消化就听到外面传来动静。披上外衣走出房间,就看到古羲长身玉立在我的画架前,他双手插在裤兜,视线凝落画纸很专注地看着。

    眸光划过墙上的钟,已经是半夜三点了。在我将画逐渐成型的这几日他都没有回来过,只会偶尔打一个电话问我大致进度,就没了下文。我猜测他是对这件方器失了兴趣,所以对它的修复进程也变得不再关心。现下再看到就是这么一幅很普通的老子骑青牛图,恐怕是更加失望吧。

    要论其价值,虽然是一千多年前的宋朝制品,但损毁这般严重,哪怕是修复到原来一模一样,也大打了折扣。对于普通人或许还能觉其珍贵,但对于拥有一间里面任何一件藏器都超越它价值的藏室的古羲,这绝不是他所追求的。

    所以我很肯定,他最初的重视是针对方器上的刻画。

    “知道‘老子骑青牛’这事是发生在什么地方吗?”古羲突然提问时我还在盯着他的背影发呆,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我,但他怎么晓得我在身后?

    那个问题相信只要略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我低答:“函谷关。”

    然后他又问:“那他为什么骑的是青牛,而不是马?”

    我一怔,这问题脑中转过后再答:“据说老子出函谷关时已是八旬老人,马性刚烈,牛性温和,相对的会更好驾驭吧。”

    安静回流中传来古羲的低笑声,他敛转过身来看我,眼眸清亮深邃,“你倒是会掰,那再来告诉我为什么他骑的是青牛,而不是黄牛、黑牛、白牛或其它任何颜色的牛呢?”

    我忍不住蹙起了眉,他这是故意刁难,谁能知道两千多年前老子心中所想?更何况,很多情况其实是后人为之加注在上的特定意义,然而本身可能就只不过是刚好老子的身边有一头青牛,他就用来当坐骑代步了。

    古羲见我不语,上扬了语调道:“老子是道文化的始祖,正是在函谷关著下了《道德经》。传说五行水、金、火、木、土,古人将其分别看作五帝之子,即青帝、白帝、赤帝、黑帝、黄帝。其中,木星是东方青帝的使者。‘青’,主春,木德,代表了东方。”

    为嘛我听着想笑,尤其是从古羲口中出来。先不说两年多年前老子是否真的就是骑得一头青牛,就算是,这些所谓代表“东方”的言论难道不是后人为其加盖的帽子吗?

    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轻哼出声:“想笑就笑,不用憋着。”

    在我的忍俊不禁中,他走到长椅边坐下点燃了一支烟。只抽了一口就听他问:“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就琢磨成这样?”

    我挑了下眉,这意思是不满意?还没想好要如何回答,他又追问:“那从你的视角来分析这幅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略一沉吟,将之前发现的特别处道于他听,即老子与青牛同时仰天而看八卦。

    但见他摇了摇头吞吐了口烟后道:“诚如你刚才所想,某些定义都是后人加诸上去的。恐怕此举是为表述老子心之向道的决心吧。”说话时,他的目光未离我的画板,眼神幽然,我读不懂那涵义,就保持了沉默。

    隔了片刻,他垂了长睫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喃了句:“依照这看它并不是。”

    并不是什么?我心有所疑,但他没了下文。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65怅然若失

    “帮我打电话给秦辅。”古羲突的把手机丢到茶几上对我下令。

    “这时候?你确定?”午夜三点半答案是肯定。于是当秦辅的手机接通按下免提时,第一时间爆出的是一句粗口,然后才懊恼地低吼:“阿羲,你倒是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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