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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_分节阅读_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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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间屋与楼上那间关盲屋是楼上楼下,隔音岂止不好,上面只要稍大声说话就能传下来。尤其是张婆婆那种跋扈的音量,但似乎即使仍在大喝着,语音却有些颤抖。到底什么人在上面,以至于连梅姑都不镇定了?

    因为始终没有听清除去梅姑这派之外别人的语声,只隐约好像有个男人在说话,但好像刻意压低了嗓音。忽然大开脑洞,会否这个在上面与梅姑对峙的人就是将这些来求关盲的击昏在地的“肇事者”?他故意压低声说话是因为知道底下与楼上隔音不好。等等,如果是在我与老妈刚上楼那会,这个人就将此处占据,那么我们在上面与梅姑的对话岂不是都入了对方的耳?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75顾山梅姑(3)

    我正思疑不定时,突听头顶有脚步声在移动,光只听了几秒我就立即判断:此人正是之前我们下山时遇到的胖妇人身后的那个清秀却带了阴气的女子。

    因为她的步伐轻重如一,每一步间隔的时间差不多两秒左右,看来她也去了楼上。等等,这步伐的方向是朝门而去?我立即悄步走到门边,果然听到楼梯上传来吱嘎吱嘎有节奏的声音,这时候我出去肯定不妥,就这一迟疑没料那脚步声下到楼下后竟直奔我这处而来。

    屋内除了一张八仙桌就只有一个五屉橱,根本不能藏人。我分析局势,目光扫着地上四人脑中飞转,但直到门被推开也没想出好办法来。只能躲在门背后见机行事。

    门从外面被推开,我屏住了呼吸,发现对方并未一推到底。

    从门缝中我看到那女人就立在门外,眼神平静地看着室内,这让我感到庆幸。本来是想假装和那四人一样躺卧在地昏迷,但假如对方知道这屋子里只有四人,那平白多出一个我来又怎可能蒙混过去?这是个极蠢的法子。

    停滞了足有半分钟,我憋气快憋到了极限,再没有比这刻心跳更剧烈的。终于那女人在将门缓缓带上,但就在阖上的一瞬间突的门朝内猛弹,狠狠撞在我身上。未等我反应,女人已经身形极快地掠进门并一个勾爪朝我面门抓来,我本能地朝下避让,躲开了那可能会划破脸的一击,但后颈上却传来剧痛,被她狠狠劈了一掌。

    倒地的一瞬,余光看到女人出手如电就要再劈来一掌,不得不惊急而喊:“古羲!”

    下一秒顶上传来轻沉的语音:“童英,带她上来。”眼看那就快切到我脖颈的手生生顿住,盯着我的平静眼神有幽光一闪而过。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了我身上,只是走在前的胖妇人换成了我,而那个可能叫童英的女人就缓步跟在我身后。此时才深切体会到胖妇人上山时的感受,那种感觉就像是如履薄冰。

    一个连自己脚步都在计算的人,走在你的身后,会感到所有都在对方掌控中。尤其是这人身上还从外到内透着阴寒之气,八月的酷暑,我居然能在闷热的室内感到后颈丝丝凉意。

    重回到梅姑门前,对着那扇木门自然无需再像之前那样鞠躬行礼。只是我伸出去推门的手不可抑止地轻颤了下,推开门的一霎,视线忍不住扫掠四方,没料身后将我一推,踉跄着入了门。只闻砰的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无需回头,背脊处的寒凉仍在,所以与我一同上来的童英也一定进来了。

    梅姑似乎仍坐在椅子里,反倒是张婆婆并未像之前那般就站在身上,而是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仔细一看,却好像是瘫坐在那里。另外,那个胖妇人是瘫倒在地的,像是已经不省人事。

    空间沉滞的诡异,而且有一种微妙的东西牵引着我的目光凝于幽暗角落。

    我没有看错,那在一闪一亮的是星火,与第一次见他时一样。而空气中飘着的气味在进门的一霎我就闻到了,淡淡的,熟悉的,烟味。

    这也是我决定回来的原因。

    古羲。

    昨天何叔说开着白色汽车戴了眼镜长得好的人姓古,我有怀疑,但是发信息过去询问他在哪,他的回复让我消除了疑虑。可是刚刚与老妈一起下楼时,在惊异屋内几人都离开的同时我似有所感地好似嗅到了一丝气息。

    由于太淡,几乎是一闻到就消失了。等到山下看到那辆白色汽车,有意与老妈从旁经过,这一次我没有闻到什么气味,而是在车门前的草地里眼尖地发现了,一根烟头。

    眼皮克制不住地在跳,没有人比我再熟悉那种烟头了,尤其是这烟极少见。这次回乡时给何叔买烟,特意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也正因为知道是他,我才有胆量孤身重回这里。

    这不是赌博,而是答案早已在胸。

    只听梅姑阴恻恻地开口:“倒是老婆子我瞎了眼了,连个小丫头都没瞧清楚,居然被你们玩了釜底抽薪。”

    我蹙了蹙眉并未作声,暗处却是一声嗤笑,熟悉的嗓音一字一句撞进耳膜:“梅九姑,太抬举你自己了。要不是你居心不良,意图诱骗我的人,我还真懒得出手。”

    听着他这懒懒的语调,意味不明的话,我压不住心头在狂跳。

    梅姑似仍有不甘:“哼,以江惠芬的平庸根本镇不住那七条龙,我本是念在她心诚想要救她”一听提及我老妈,就按耐不住开口打断:“哪来的七条龙?根本就是你在胡言蛊惑我妈。”

    “小愿。”暗角里亲昵的称呼悠扬而来,然后我见颀长的身影终于缓缓走入视界,哪怕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样子,也能想象得到他定然是嘴角上扬一副傲娇又可恶的表情。等他走到我跟前时,心说:果然如此。

    长臂环住了我肩膀,低沉的嗓音在耳畔:“气势还不够足。她既然说你妈镇不住那七条龙,那你就问她谁震得住?她?不知天高地厚。”

    我知道他这话自然不是真要我去说,而是在讲给梅姑听。由他口里出来,即使语调轻盈,气势却张扬而迫人。垂眸飘了眼肩上的掌,微微一顿,居然见他在左手中指上套了个方形翡翠戒指,这在之前是并没见他戴过的。掌延及腕处,仍是那串金丝楠木的手串,发现即使在这暗房里它也好似散着幽光。都说文玩需要盘,越盘越光亮,恐怕他这条手串戴了有不少年了。

    倒是没发觉他是个这么爱装饰自己的人。

    突的脑门上一疼,被他弹了一指,然后听他道:“我在给你出头,你却在走神?”

    我揉着额头答:“这种场合哪里需要我出面,有你在不就行了。”

    “够了!”梅姑终于忍不住,“你们无需张狂,我梅九姑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大门敞开着,就不怕有人来闹事。张婆!”随着她一声尖令,那原本瘫软在椅子上的张婆婆竟然一个猛挺身,朝着我与古羲扑来,这来势哪里还是刚刚的萎靡状。

    古羲反应极快,拉了我往旁边避闪,哪料张婆婆那一扑只是虚晃一招,实则是往某个角落冲。童英本在门口,见状欲去抓,却不防梅姑丢掷出什么射向她。

    我只觉眼前一闪,身侧的古羲已经如猎豹一般向梅姑掠去。

    一切都只发生在数秒间,随着童英本能地避闪木门传来闷声,不知是什么刺了进去。而另一边古羲也已一掌掐在梅姑的喉间,可就在那一瞬,我只觉脖上一凉,一把匕首不知何时悄然架了上来。

    缓缓移转视线,对上一张笑得和蔼的脸,居然是进门以为不省人事的胖妇人。

    她说:“丫头,稍微委屈你一下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颤栗了下。因为胖妇人犹如换了一个人般,再没有之前被童英随在身后大汗淋漓的惊怕,反而神态之间多了从容。

    我想,恐怕对她看走眼了。

    而另一边张婆婆似乎已经跑了,原来那个暗角里是有扇门的。风云突变,原本被古羲掌控的局势,瞬间就转了向,气氛变得诡异。

    童英朝这边看了看,又去看古羲那边,迟疑不定。还是古羲下了令:“开门点灯!”童英立即掠身到门前去拉门,但身形顿了顿,似乎门被锁死了。

    我想这才是张婆婆声东击西的目的吧,这三个人无需言传,一个指令就全部动手,配合的天衣无缝。门虽被锁死,但童英还是点亮了灯,不知她手上是什么灯具,那亮光从初开始的微亮慢慢变得敞亮,最终将这暗室照得分明。

    身旁的胖妇先前就已在亮处见过,童英也同样,古羲就不必说,唯独梅姑一直都坐在暗影中的椅子里,即使看到她枯瘦如柴像具骨架也是面容难辨。此时得见真容,当真是将我吓一跳。那张脸皮像是包在了骨头上,而整个眼睛都是凹陷进去,像个骷髅一般,可是那目光却阴森而锐利。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76顾山梅姑(4)

    她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想法,不顾古羲卡在她喉咙上的掌冷笑出声:“怎么?看我这副样子感到吓人?你试试天天都与阴朝地府的人打交道,也会变成我这样的。”

    一直沉默的古羲这时笑了,出口的话却是:“既然如此,反正你们也是老朋友了,就直接送你下去得了。”好像很随意地调侃,但我却留意到他眼中的阴狠,并且他的掌也在话落间收紧了,梅姑明显喘不过气来,眼珠向外凸,面容比之刚才还要吓人。

    这时我身旁的胖妇故意干咳了两声后道:“喂喂喂,别忘了我这还有刀卡着大姑娘呢。”说着把刀刃朝我脖颈里压了压,血痕立现。

    古羲淡漠地飘来一眼,目光仅从我身上划过,心下一沉,似有所感他接下来的态度。果然只听他冷哼了声说:“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手快。”

    胖妇一愣,扭转头来看我:“丫头,他不是你男人吗?”

    我面无表情答:“不是。”

    她看看我再看看古羲,摇了摇头说:“这就没意思了,看样子我握的筹码不够重啊。”

    童英本对刚才被胖妇所欺很恼怒,此时自然忍不住呵斥:“想要梅九姑的命就别玩花样,立刻把门开了。”

    我虽被挟持,但注意力一直都在胖妇身上,在童英那句话出来后我看到胖妇嘴角牵起一个古怪弧度,然后悠悠缓缓地开口:“谁说她是梅九姑了?”

    一句话使得空间陷入诡异的静窒,几乎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我看古羲只微眯起了眼,而童英则冷面站那难抑眼中的惊异,只得由我问出那个问题:“她不是梅姑,那谁是?”

    其实答案已经在心中,只待求证。

    胖妇笑呵呵地道:“顾山梅九姑,那不过是外界给我的虚名罢了。”

    果然如此。

    刚刚在得知我这个“人质”其实并无大作用时,胖妇也没显得慌乱并仍从容而笑,我就猜到了。或者准确地说在她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突然变了样时,有些事实就在慢慢浮出水面。

    当古羲制住“梅姑”时,无论是张婆还是胖妇都并没受到挟制,前者按计划脚底抹油跑出去将屋门死锁,后者一派从容挟制住我。

    原因不过是,坐在椅子里的“梅姑”只是傀儡,真正的梅九姑是我身旁的胖妇。

    这恐怕所有来顾山关盲过的人都不知道吧。

    “有意思。”古羲突的开口,“总算事情变得好玩了。”

    他的神态一点都没落于下风的颓忧,反而一脸的兴味,眼睛里精光奕奕。他这人心思向来难以捉摸,似乎对手强大诡变令他很开心。

    不过想想也是,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是我,哪怕刀真落下来了,于他也没半点损失。

    正寻思着得自救,听到古羲又道:“说吧,打算怎么玩?”

    胖妇故作讶然而问:“这丫头说了你不是她男朋友呀,我这扇门想来也拦不住你俩,为什么还问这?”

    古羲轻瞥了我一眼,反问了句:“她说不是就不是?”

    我愣了愣,余光中胖妇也是一怔,转而笑了起来:“原来小两口是在闹脾气呢,我就说这么般配,不是一对太可惜了。既然如此,小伙子还是先把手高抬一下吧。”

    古羲低头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真就慢慢撤离“梅姑”的喉咙,可就在她打算后仰的一霎,那只掌竟又卡上去了。甚至比之刚才还要加重力道,因为我看到那“梅姑”在上翻着白眼,同时我脖颈上又一疼,是胖妇的手下意识一动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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