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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_分节阅读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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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一突,难道找错位置了?却听对方下一秒道:“只记得很早以前有个门诊医院,什么病都治,我们家伤风感冒都是上那去看的。”

    “是在汇源大厦那边吗?”

    “好像是吧,不太记得了,好早就关门了,据说是曾出过医疗事故,后来就勒令整顿了。”

    我与古羲对视了一眼,看来找的这个房东没错,刚刚听他与店家吵架时吼着说他土生土长在这里,就猜他可能会知道诊所。只是令人意外的是原来那不是一家专业的心理诊所,而就是一个医院。不过想来也觉得是,那时候哪有什么独立的心理机构。

    问题是当年那个曾医治过我的心理医生是谁,而这个医生后来又去了哪?

    房东也说不上来,但是他提供了一个绝对有利的讯息:说当年这边一带大翻迁,有很大一部分人是移往安置商业小区内入住,只有少数人是自行购房的。而那个商业小区就在不到三公里以外,他就住在那里。

    不说热心吧,刚好那房东要回去,于是我们坐上车一路跟着他的车开,很快就到了那个叫至景花苑的小区。几乎一眼就看到小区门岗外开了几家茶室,里面坐满了年龄较大的长者。上前一问,很快就有了眉目。

    那家医院与其说是医院,其实就是一个私人门诊,里面的医生总共就两个。确实有挂过一个心理科,不过那时候鲜少有人看心理疾病,上门诊看的大多是感冒腹痛类的小病,如果真有大病就是去市一院了。不能说巧,而是找对了地方,刚好那名挂心理科的医生就在这小区里,已经退休了,每天午后也会来这边的茶室打打小麻将。

    没等太久,众人口中叫李建国的退休医生从小区里晃晃悠悠走了出来,热心肠的大妈上前去帮我解释情况。李建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花白,穿着一身老年灰的短袖衬衫,听完大妈的介绍后朝我们看了看才走上前来,眼露疑惑问:“你们找我?”

    自他出现起我的目光就未离开过,然后到这一刻,老实说我仍没记起他。

    “能借一步说话吗?”我如是要求。

    李建国看了看茶室,有些犯难地道:“跟人约好了打牌的。”

    “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就在小区门口聊两句而已。”

    于是李建国和我们一同走到了小区门口,我单刀直入而问:“请问以前你是一名心理医生吗?”他怔了下摇头说:“我只是外科大夫。”

    “那与你同诊室的可有懂看心理疾病的?”

    “哦,原来你们是找钱医生啊,他原先和我在同家医院的,我主外科他主内科,有时候病人心绪不稳的话都是找他看的。”

    我的眼睛一亮,终于看到了曙光,“那您知道钱医生现在住哪吗?”

    却没料李建国眼神一暗,叹了口长气:“唉,老钱看了别人一辈子的内科,却在几年前得胃癌走了。”我愣住了,这个结果根本不在意料之内。

    虽然没有怎么花费心血,但是假若这个钱医生死了,那么线索就断了。那些难解的疑问除非是我自己想起来,这世上再没有人能为我解开谜底。

    失望刚袭上心头,就听耳边一直沉默的古羲突然开了口:“你们医院是什么时候拆的?”

    李建国顿了顿答:“拆了有十多年了。”

    “后来你们去了哪家医院?”

    李建国迟疑着,古羲却笑了:“答不上来?那让我来说吧,你和姓钱的属于无医师职称的地方游医,挂靠在一家私人医院门诊下的,靠得是周边老百姓的信任讨生计。但在十一年前医院因意外而被迫关闭,并因起纠纷而致使官司上身,最终以赔偿了事。此后你就与另一名游医分道扬镳再无联络,倒是不知你这位因胃癌去世的钱姓朋友又是谁了?”

    我已经听出了端倪,不动声色地去观察李建国的反应,发现随着古羲不缓不慢地陈述,他的脸色就越变越白,到后来甚至垂在身侧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李建国最直接的掩盖方式是恼羞成怒:“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空与你们在这磨叽。”说完转身就要走。对付一个李建国,古羲有的是办法。都不需要真的动手,只凉凉地丢出一句话,人就乖乖跟我们上车了。

    古羲说:假如你再走一步,信不信下一分钟我就让你成为过街老鼠?

    车子开出一段路,李建国才颤着声问:“你们到底是谁?”

    古羲不急着回答,搁在膝盖上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这种情形我经历过,无形中会让身在其中的感受到压力,悄悄瞥了眼那侧的李建国,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半响之后,古羲微凉的语调才悠扬而起:“其实你与姓钱的根本就不分内外科,也没有规范的病人档案,两人一直都是合作互补的关系。所以才会有因为错配药物而导致病人神经失常自杀身亡的事故发生。我在想,既然一方神经失常自杀身亡了,那被你们错配药物治疗的另一方的结果是什么?”

    别说李建国僵住了,就连我也一僵,不是我敏感,而是为什么那起医疗事故刚刚好是因为神经失常而自杀?又是一个与心理疾病有关的?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86巧合

    古羲凉飕飕的眼神刮了眼李建国后,露出一个冷硬的笑容:“看样子你应该有打听过,情况是否还算乐观?”

    李建国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扭转头:“你怎么都知道?”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也想问古羲,他怎么知道那么多?

    这时车子突的停了下来,我往窗外一看,见正是之前那座大厦门前。李建国显然也看出此地就是那家医院的原址,脸色越发苍白,终于他神色一暗,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道:“是我的倏忽,那两个女孩年龄相仿,竟然把资料给错调了,以至于用药和疏导的方案都错排。”

    听到这里我再不能冷静,“那两女孩分别得的是什么病?”

    “一个应该就是青春期逆反心理。”

    “另一个呢?”我屏息追问。

    “隐性自闭症。”

    果然是!如此基本已经能肯定,我就是那两个女孩的其中之一,而且是被错诊了是隐性自闭症的那个。青春期逆反与隐性自闭症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两种症状,前者属于普遍性很广的心理现象,后者则是一种心理疾病。

    先不说我,那个原本患有隐性自闭症的女孩被错判为是青春期逆反心理,我想知道这种症状是如何治疗的。

    李建国说就是单纯引导,无需使用药物。青春期逆反多为从少年向成年过渡的期间,是一种对现实与周遭抵触和反抗的心理,多为环境所影响。

    而隐性自闭症则完全相反,它光靠引导没用,因为患者并不缺乏足够的社交能力和语言技巧,甚至于大多数时候与正常人无异,只是有一种不自主的压抑倾向,会隐藏不安定因素。当某个点触发心理层面,就有可能爆发。所以在这个治疗过程中需要通过精神类药物治疗。

    听到这我就忍不住叹气了,两份资料的错调,致使两个人走上不同的命运。那个患病的女孩因为没用药物治疗最终导致她某次情绪迸发而自杀,而我则成为精神药物的牺牲品。

    在事故发生后,女孩的父母闹到了医院,也终于致使李钱二人丢了饭碗,并付出一笔庞大的赔偿。钱姓医生离开了常城,而李建国因为在当地娶妻生子落了根,留了下来。

    因为怕后面再出事,他确曾悄悄去到我老家的镇上打听过我,并连续几天观察我上下学的情况,确定我并没有后遗症才放了心。

    单从表面自然看不出内底的真实,不过我真得庆幸错服了精神药物单单只是记忆有所缺失,比起另外那个女孩,已经幸运许多了。

    李建国回忆完后显得精神萎靡,整个人都耷拉着缩在车门旁神情恍惚。

    突的古羲一声低斥:“下车。”把李建国给吓了一跳,茫然抬头间触及古羲淡漠的眼神,慑缩了下,连连点头着应:“好好,这就下。”

    目送着人走远,我忍不住侧转头问:“为什么不让我再问下当年的情况?”

    “问了也白问,这个人已经没有价值了。”

    我不懂。目前只是了解到我被错诊为隐性自闭症,从而误服了精神类药物,可能因此导致了后来的缺失部分记忆。可关于我刺伤同学的原因在诊疗期间是否有讲出来过,还没从李建国口中获知。

    古羲看我一眼,讪笑着道:“瞧你这困惑的样子,还想不通吗?”

    我老实摇头。

    “李建国与钱明这两个人,无论谁是你的主治医生,都不可能从你口中获知任何有用讯息,这也是那两个蒙古医生会把你和另外一个女孩病症搞反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我的表现更像隐性自闭症,而那个女孩反而像青春期逆反?”随着他的思路我在脑中盘转着,并提出疑惑:“可是为什么你如此肯定我不会对医生讲出实情?”

    古羲挑了挑眉,云淡风轻地道:“因为事关你母亲。”

    “跟我妈有什么关系?”

    “自己回想你母亲告诉你的那段医院道歉的过程中,你做了什么?”

    这个哪里需要回想,当年在医院老妈为了我向对方下跪后,我冲到同学跟前扇了对方耳光并怒吼:不许你侮辱我妈!

    突的一愣,已经摒除了我患有隐性自闭症,也就是说我不存在那种不能自主压抑的情绪,即使真的处于青春期逆反心理阶段,也不至于不计后果的冲动到如此。

    可我又确确实实有过那类过激行为,古羲的意思我基本已经参透,那句“不许你侮辱我妈”是关键,它很可能不光是在指让老妈当众下跪这件事,还意有所指其它。比如,致使我性情突变去刺伤同学的原因。

    在当时我生活中所有的重心就是老妈,唯有跟老妈有关才会让我愤怒。

    想通这点后,不由发闷。这现象是早从老妈那就获知的讯息,在来寻找李建国之前古羲应该就判断出来了,却没告诉我。

    “不过有一点是矛盾的。”他突转语锋又引起我的注意,不禁凝着他问:“是什么?”

    “精神类药物分传统与非传统,隐性精神疾病多为使用价格昂贵的非传统药物,相对的副作用较小,不至于过度镇静。不过依照李建国的表现,多半是卖给你传统药物却又是高价,所以他才会害怕那副作用的伤害。但不管是哪种,假如是副作用伤及大脑都导致你失去记忆,应该是直接成为脑智障,而非选择性的遗忘其中一部分。”

    我听着不由打了个寒颤,他意思是在那一年我差一点就成脑智障了?

    “那为什么我”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从没服过那些精神类药物。”

    呃,这个答案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没有服药,那我为什么会忘记这段过往,并且对笔友信件印象模糊?

    古羲垂眸轻笑,“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

    我就是忘记了才会困扰啊,要不然哪里需要来找李建国?

    “开车吧。”古羲突的对童英下令,车子立即就启动了。我心中莫名的失落,这里找不到答案,真的要等我自己想起来吗?恐怕很难吧。

    一路心不在焉地回到酒店,进电梯时还差点与人撞了,被古羲往旁边拽过。等回到房间门一关上就听古羲道:“有时候你这脑子聪颖的让人惊讶,怎么有时候就愚笨如此呢?”

    无心和他斗嘴,出去折腾了这么久伤口又在隐隐作痛。径自走进洗手间想洗把脸,古羲却跟了过来,就靠在门边浅笑着看我道:“人脑遗忘分很多种,药物所致只是其中之一,因创伤而选择性遗忘的占多数。”

    我停了手上动作,认真去听他所讲。

    “创伤又分两种,外力创伤与精神创伤,这两种想必从字面意思你就能明白。假若你母亲没有再对你隐瞒的话,这两种情况无论发生哪一种她都会知道,基本又可以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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