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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_分节阅读_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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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后来我不是把它给还原了吗?难道是中间我有记错?”

    “你没有记错,错的是我以为沙盘就代表了地下城的所有地界,殊不知还忽略了外围的石垒。”

    经他这一说我立即顿悟过来,在我们看到石盘时下意识就把目光都集中在了里面的沙盘上,却忽略了外围的那石头垒!其实那个石盘在一早就告知了我们,空间一共有四堵城墙并且是全封闭的。可是即使后知后觉了,那又如何?怎么古羲说得好似很严重?

    只听他又道:“因为忽略了石垒的存在,从而我犯了个低级错误,以为石盘的四周只有一个石槽引血而入。其实它在另外三面还分别有三个石槽,动了沙盘之后必须得四向引血才能达到平衡,而我只是将血引入一槽,从一开始就已经使那祭盘开始失衡。”

    “失衡之后会发生什么?”连我自己都控不住语中带了颤音,因为已经隐有所感了。

    果然听到古羲寡淡地说:“后果你不是看到了?”

    “就是刚才那地震?”

    他摇了摇头,“不是地震,而是困龙阵地界塌陷。一方引血,三方失衡,石城之外尽毁于一旦。而四方石墙,只有一方是中空,自然也就那边遭殃了。”

    所以,其实那震感是因为学校底下的空间被毁而所致?我想来就觉后怕,假若地下围城全都塌陷的话,那这整个镇就是瞬间灰飞烟灭,死伤不计了,而我们也难幸免。

    说到底,还得亏了古羲把谢福三人提到那处去引血入槽。现在镇子没有塌陷,就证明了围城之内无碍,可他却说是天意不让那三人活,是否意味着“底下那扇石门是不是不能开启了?”

    古羲反问回来:“之前我告诉你的开启石门的原理是什么?”

    是气压!困龙阵为上层,围城为中层,旅馆底下密室是下层,必须层层推压才能打开。而现在上层毁,中层气压不流动,根本就没有力量使底下那扇石门再开启了。至于另外两边的石门,因其城墙背后是坚土,本身就只是迷惑之门。

    回想刚才古羲首次色变带我狂奔,恐怕那会他意识到犯了错误,并且感应出空气在流动,知道再晚一步我们就也永远出不来了。所以这一次,谢福父子和老谢头恐怕是要真的永远困在底下了,哪怕他们并没因失血过多而死,也将会在几天之后因缺水断粮而死。

    而引动这些的罪魁祸首正是谢福,害人终害己,这是不是真的就叫天意?

    至此,我再无话可说。

    已成事实也没必要再去多纠结了,一天一夜不吃不睡,又饿又累。想及古羲是前一夜就出去了,一定比我还要累,就提议让他先梳洗一番,而我下去找点吃的回来。

    见他似乎想了下,就点头同意了。

    下楼见谢小琴已经出来了,满头大汗地拿着扫帚正在清理碎片。看到我时殷切而问:“愿姐,你们楼上房间需要清扫吗?”我摇了摇头:“不用了。”

    刚才虽有摇晃但毕竟设备简陋,也没什么好损坏的,只有个烟灰缸给摔缺了一个角。

    “你先忙,我出去找点吃的。”打了声招呼后就往门口走,谢小琴可能仍心有余悸,视线还定定注视在我身上显得反应慢半拍。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20如坠深渊

    等出门转了下,发现饭馆是不太可能这时候再供应食物了。经过粮油店时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老谢头的婆娘正叽叽喳喳地和邻居在说着什么。

    最后我又去到那家杂货铺,里面货架都倒在了地上,老板娘一家还在整理。见我进门时愣了愣,很快认出我来,“姑娘,你怎么还在我们镇呢?”

    我迟疑了下回答:“车子坏了,没走得了。居然还碰上地震了,您这还能卖我点吃的吗?没地方吃饭了。”老板娘眉色一喜,立即起身走过来道:“能啊,你要什么?”我环看了下,也不挑了,就指着地上道:“我要买些饼干和泡面。”

    许是老板娘没想到镇上起了灾还有生意上门,手脚麻利地拿袋子给我装了不少,也不用计算机算了,爽快地说:“就给一百吧。”我付完钱拎着袋子回到旅馆,小琴正背对着我站在后屋弯了腰不知在看什么,不想打扰她就直接上了楼。

    推开房门时还在想一会用水壶烧点水,泡一碗泡面给古羲尝尝,哪料心头念着的这人已经躺在床上了。长睫阖盖,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过去了,甚至他连头发还在滴着水。

    定视了片刻,我轻叹了口气,再厉害如他也终究是凡人,也会有累的时候。初看不觉得,细看之后他的眼帘之下有阴影,神色间也有倦容。

    可这个是我的房间

    默默地啃了一袋饼干之后,我起身往洗手间走,果然在里面找到他换下的衣裤。心说他都能回自己房间去拿衣物来换,就不会直接睡在那边吗?边嘀咕边翻找,空气中好像有淡淡的香味,我瞥了眼那被打开的一次性沐浴露,失笑了下。终于在他的裤袋里找到了隔壁房门钥匙,起身时迟疑了下还是弯腰把他的衣物用袋子装起来拎在了手上,以他脾性是不可能自己洗衣服的,还是我代劳吧。

    又看了他一眼才拉开门走出去。被雀占鸠巢,只能换我去睡隔壁了,正要用钥匙开门,突听身后谢小琴在唤:“愿姐,能帮我一下吗?”

    我回过头,见她站在楼梯口,一脸无助状。

    立即走过去询问:“怎么了?需要帮什么忙?”这个女孩其实挺让人心疼的,她至始至终被蒙在鼓里,只当父亲早亡,更不知其爷爷披着人皮却是兽心。

    到了跟前,谢小琴就道:“有个柜子好沉,我一个人搬不起来。”

    我点点头说:“那我下去帮你一块搬。”

    随着她下楼,又到那间她的寝室,确实之前她拿蚊香的柜子被之前的震动给弄倒在地上了。那柜子高度足到她肩膀,以她那细胳膊单靠一人是不可能搬得起来的。

    我将古羲的衣物放在门边角落,与她一同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柜子。第一下没起得来,确实沉的很,第二下刚半抬而起就听到哗啦声响,柜门开了,有东西从里面掉落了下来。看到还有好些蚊香盒子,以及一次性沐浴露、洗头膏之类的散乱在地上。

    谢小琴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我刚刚把其它地方整理好,等下又要收拾了。”

    见状我安慰道:“没事,一会我帮你一起收拾。”

    可能是里面的东西掉出了一部分,柜子相对就轻了许多。扶起后我就蹲下身去帮她一块捡东西,可能是有沐浴露的盖子给摔开了,又闻到了那淡淡的香味。

    当我拣到蚊香盒子时发现里面沉甸甸的,明显还有,心想之前小琴怎么说她用剩的蚊香,而且还拿的只是一盘。转念又想可能节约吧,毕竟虽然旅馆生意不好,但有客人来住肯定是要用蚊香驱蚊的。不过昨晚我虽然借了,还是给忘记用了。

    很快就把东西都拣进了袋子里,刚要起身突觉头重脚轻,一个扑跌摔倒在了地上。

    头顶传来谢小琴的惊呼:“愿姐!”

    我想要宽慰她别害怕,只是有些贫血头晕而已,可当我抬起头时,如坠深渊!

    看到谢小琴的脸上一点都没有惊异之色,反而嘴角牵起了诡异的笑容。忽然间我知道自己像古羲一样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甚至这个错连累到古羲!从始至终我都被眼前这张单纯的脸给迷惑,哪怕在知道谢天元是她父亲,谢福是她爷爷时都还是没把她划进那一类,刚刚看着她“无助”的眼神仍然在心疼,却原来真正傻的人是我!

    她守在这里,不是因为她其心单纯,而是她根本就知道谢福与谢天元的那些事,也知道这底下有个密室和一扇石门,甚至她也曾进去过。

    刚刚就有个最明显的事实摆在我眼前,我却忽略了。

    空气中的香味能致人以幻,使人身体虚软!那是沐浴露的香。而想必蚊香也是这用途,她从前天夜里起就已经准备要将我与古羲迷昏,只是没想到我找她借了蚊香却没有去点。

    不是每一个来到这镇的人都是流浪者,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到学校那边去晃悠,谢家父子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去杀人,那地下围城的祭盘需要活血要如何获得呢?答案在这里。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谢福他们要把邮局改建成旅馆,因为不管是流浪者还是过路者,或者是驴友,这个镇上唯一的一家旅馆是必来之地。而刚刚我帮谢小琴捡起的一盒又一盒的蚊香以及那些沐浴露、洗发露,是她行凶的工具。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家人啊,如果说谢天元会人心向恶是因为谢福的凶残从不掩饰,那么谢小琴恐怕也是这般经历过来的。

    我没有完全昏迷过去,只是身体发软的不能动。谢小琴俯身下来时已经敛了嘴角的笑,竟然力气奇大的把我给拽起扛在了肩上。我在心中苦笑,刚刚还可怜她力气小,却原来连我这个人都能扛的动,这还真是对我最大的讽刺。

    她一路扛着我进到那间我与古羲刚刚从地下上来的房间,单手拉开隔板后就直接把我丢了下去。从隔板到底下密室地面有近两米的高度,实打实地我被重摔在了地上,钝痛从身周泛滥而开。但见谢小琴看也没看我就转身而走,先还觉得心口一松,可转念想时脸色就不由逐渐变白,暗暗祈祷千万别是我想的那般。

    但五分钟后,我又一次听到脚步声传来,心沉到谷底。

    这是沉重的脚步,比之刚刚扛了我时还要沉重,甚至放缓了速度,却目的性明确直向这而来。很快我就又看到了谢小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目光划转,落在倒垂在那被她扛在肩上的俊逸的脸上。心底某处在钝痛,是我终究害了你,古羲。

    若非我对谢小琴深信不疑,古羲又怎可能对谢小琴失了防心。谢家父子用各种手段都难困住他,最后竟没想到会失手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估计古羲的体重对谢小琴而言有些吃力,所以她扛着人到这脸有些白,将人往下丢时还踉跄了下。我眼看着古羲重砸而来,没有半点惊怕,反而庆幸自己是垫在底下,那种被沉摔的周身骨骼都钝痛的感觉他不用承受。

    当古羲身体重压在身时,倒是没有想象中的不能忍受,我想可能是他体积庞大足可包下我的缘故。谢小琴随之也跳了下来,并到一旁搬来一块石头作垫脚石,把上面遮掩的隔板给盖得严严实实的。我的目光从古羲肩膀上方穿过,死死盯着她想看她要作什么。

    在隔板盖好后她将垫脚石又搬回了原处,并且走到了那扇石门前,双手在上面轻抚。

    看了好一会我不由蹙起眉,她好像是在找什么。难道那扇石门上还有蹊跷?

    念头刚转过,就听细碎的隆隆声传来,我惊愕地瞪大了眼。居然从那石门之上渐渐有石向外拱出一块,不,不是一块,是接二连三的有巴掌大小的石块在浮出表面。每一块之间的间隔距离都差不多,而浮出来的石块却是大小不一的。

    起初我只是震惊于这石门上另有乾坤,可当我凝目细看那些仅仅浮出寸毫的石块时,身体里的血液在逐渐凝固。

    准确地说那不是石块,而是一块块印刻在石门上的浮雕,只是在这之前不知道是如何的巧夺天工之法将它隐藏在了石门里。并非毫无痕迹,恰恰是那些痕迹让我辨识出每一扇石门的不同,可哪里会想到痕迹还有另一层意义。

    这些分布在石门上的一块块浮雕,对我而言并不陌生。因为曾经它出现在我的噩梦中无数次,正是那些藏于笔友画中的一个个碎片。这里出现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假如是这样,那么是否意味着其余那三扇门同样分布着这些碎片?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21再下围城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可也似乎在逐渐接近真相。我凝着谢小琴那背影,脑中浮出一个诡异的念头:会不会从一开始就错了?从性别开始!

    谢到源的名字是谢福以前的,来了这镇以后就不可能会有人知道,除非是他身边人!那么会用谢到源这名字作为笔名的人,除了谢天元就只有她了。所以我从画中推测笔友的性别与年龄,根本就是误导,真正的笔友是眼前这人——谢小琴!

    想法或许疯狂,却是最接近事实的。

    有着谢福与谢天元这两个罪大恶极的人在身边,看尽他们行恶,从而自己也百念不善。看到的事或物焉还能清透,必然浑浊晦暗,于是她的画都是这般色调。而这地下城又只有他们谢家人知道,可能无意中发现了石门上的秘密,于是就将这些碎片印于画中。通常情况下在发现这些类似于图案的碎片浮雕后,都会往藏宝图一类上去想,可是即便他们将所有的碎片都齐集恐怕也无法拼凑完整。于是试图通过交笔友的方式,在书信中夹带藏有碎片的画,来让更多的人帮助他们解开这碎片之谜。

    我在心中诸般推理,越想越觉得是这般,在谢小琴回转过身时目光下意识地就去看她的手。突的一怔,她这手五指并不修长,甚至还有些粗短发红,应该是北方的冬天极寒,手指冻得生了冻疮所致,至今都还没好。不是说这样的手不能画,而是手指间的灵活度不够,会影响画画时的发挥,尤其是要将这些碎片精准地刻于画中,必须得要高超的画技才行。

    凝了凝目,略带迟疑地想可能少年时期的她手指不是这般吧。

    谢小琴走了过来,低头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弯下腰来把古羲从我身上给掀翻在旁。我辨不清她眼神中的涵义,仿佛就在这转瞬之间她的年龄要长出了十多岁,有了我看不透的深沉与成熟。

    只见她在我身旁蹲了下来,嘴角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开口而问:“你是梁浅吧。”

    虽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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