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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_分节阅读_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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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的脑中一顿,蓦然间闪过的念逐渐在心底清晰起来。

    古羲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而且他更不像是会自言自语的人。但在梦中我听到他说了不下三句话,现在把那几句话逐步分析:第一句是关于地藏王那坐骑的名字谛听,它为我解惑了金身菩萨是谁;第二句是他在围绕着鬼谷子塑像走了一圈说“少了一个”,依照当时的情形我判断他应该是说鬼谷子的弟子少了一个人;第三句他是以轻蔑的口吻讽刺鬼谷子妄想以道盖过佛,妄图将地藏王与十殿阎罗都踩在脚底;第四句

    我本来脑中已经回思到蓝影老头那处了,但突然想起古羲还在山上说了一句话,就在他走出道观准备下山时他回首看那道观有好一会,说了句:原来如此。

    这时候他是想通或发现了什么?我有直觉这里是个极其重要的讯息,因为到后面他单独进入法镜并且到黄泉眼旁时还说了一句话,他说:鬼谷子、地藏王、十殿阎罗,原来暗示的就是这里。阎罗殿前见阎王,看来是要与你会一会了。

    所以可以肯定那座道观必然隐藏着什么秘密,也绝不像是表面那样看来的矛盾那般简单。在那之后古羲下了黄泉眼,然后依照何知许说的他把黄泉眼给捅破了,那么我可不可以大胆猜测他下去的真正原因与那鬼谷子、地藏王、十殿阎罗这三者有关?我觉得自己在一点点接近真相,古羲进黄泉眼下的目的肯定与那十殿阎罗有关。三个地方,地藏王和鬼谷子两座殿他花了一定时间去观察,唯独那个阎罗殿是走马观花快速而过的,但依照他心机暗藏的性格恐怕其它的动作都是在扰人视线,真正的关键是十殿阎罗。

    可也正因为他太快走出阎罗殿了,我完全没有记住那十座塑像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脑中分析了一圈依旧没有头绪,就是那种你明明已经靠近了答案边缘可在答案之前隔了一道迈不过去的坎,甚至我都想借部手机来查查十殿阎罗的资料。

    但害怕被何知许察觉出端倪来,不敢保证这时候他是否有在怀疑古羲曾给过我暗示,任何一个可疑的举动很可能都会引起他的注意。

    天不知不觉间亮了,我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等缓过神时觉得全身筋骨都是僵硬的。腿脚一升就听到骨骼脆响,立即身旁本闭目假寐的何知许就睁开眼看了过来,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两秒后听到他开口:“祝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祝可在前面应了一声,却一脚油门车速反而加快了。

    又行驶了约半个小时车子开进了一家服务站,原来我们一整夜是在高速公路上。这个服务区叫“品成”,没有特别指向性的标识,刚刚我也没留意路标所以不太清楚是往哪行。

    不过心中是有大致方向的,布林镇是在京津地带,那座地下围城曾是古羲与何知许枯守之地,他们的家族应该就在那附近。不可能说相隔十万八千里只靠电话之类联络汇报的,y市是地处西南的一座城市,所以这辆车定是一路往北而行。

    第二卷 消失的麒麟 第353读心

    祝可把车子停在了车群中熄火后就踹了一脚副驾驶座位上的老孙,喝令他下车。老孙叽叽咕咕地埋怨了两句也没往后来探看就推门下车了,从车窗看着他俩一前一后拐进了服务站内的餐厅里。这时何知许侧头过来对我道:“下去透透气吃点东西吧,一会还要赶路。”我瞥了眼他身侧依然还闭着眼的古羲,问:“他怎么了?”

    何知许失笑了下道:“这里人流诸多,你不会要让他像个游魂一般跟着我吧,自然是暂时先把禁术给解了。”闻言我默了一瞬才道:“你下去吧,我留在车上就行。”

    推开车门先下了车把位置让出来,但见何知许安坐在座位上若有所思了片刻才缓缓走下,站定在我身旁时淡了声道:“小浅,不要做无谓的事,我的耐心有限。”

    说完就越过了我朝服务站内而行,我看着他浅白的背影觉得有些讽刺又无奈。好像我总处在这样一个境遇中,面对的人似敌非敌,又似友非友。

    低头看了眼安静躺靠在椅背上的古羲,并没有钻进车中靠近他,就靠在了车门上。

    这时我有些想念古羲那烟,很想来一口让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深秋的风透着一丝寒意,不远处有一个小姑娘站在路边缩手缩脚的却还在低着头摆弄手机,时而皱眉时而又微笑。

    有句话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一转眸就见祝可正站在餐厅的玻璃门内注视着我,两人目光相对了数秒她转过身走开了。但只隔了一分钟就见她端了一盘饭菜走来,她没有过多寒暄只把盘子递过来道:“快吃吧,后面不会再有落脚的机会了。”

    我默声接过,没有诸多顾忌地就站那吃起来。确实有些饿狠了,算起来这几天就没落实过一顿餐,我在吃饭时祝可没走开,她看了我一阵后突的问:“这几年你还好吗?”

    我一愣,有些好笑地抬起眼看向她,现在来问我这些不觉得多余吗?

    不过想了想后讽刺的话还是没说出来,只淡漠地回应了句“还好”就继续埋头吃饭。之后两人都无话,尴尬的气氛结束在老孙回来时,他拎了好几大袋子的东西边走边喊:“小可妹子,快来帮忙搭个手。”祝可嘀咕了句:“谁是你妹子了?”但还是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两个袋子。我倒是对老孙这交际能力好奇,在车上也没见他与祝可搭讪,怎么这吃顿饭的功夫就攀上关系了?

    待他们回走到车旁时我刚好把盘子里的饭菜吃完,丢下一句“去洗手间”就走开了。

    五分钟后我回来时看到何知许已经背站在车门前,而黑色轿车后面的后备车厢盖子被掀起来了,露了半个身影一看那身形就知道是老孙。

    心中一沉念加快步伐走过去,首先何知许听闻我脚步声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我是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只下意识地朝着车内去看。看到古羲已经坐正在位置上,腰背挺得笔直,与他以往那慵懒的坐姿完全不像了。经过何知许身旁时我不无讽刺地道:“既然无论如何都脱不开你的掌控,又何必再使用禁术让他‘清醒’呢?”

    走至车后,老孙和祝可正并排而站。目光随之瞥向车厢内却是一愣,有些不在状况地指着那里面的人问:“怎么会是他?”老孙挠了挠头回我道:“老常,是小哥让俺把人背上车来的,之前就是快没气的样子,现在已经彻底没气了。也不知道小哥要带个老头的尸体干嘛,这要是万一在路上被查了车可是不好解释啊。”

    这时祝可却突然开口:“谁说他是尸体的?安心把你的大嘴巴拉链给拉上吧,许哥自然是有他做法的道理。”

    回坐到车内还是原来的位置,只不过祝可与老孙交换了位。祝可开了一整夜的车已经很疲累,暂时由老孙来开车。在车子启动时突然何知许平静地说话:“以为你会想要看到他清醒。”我怔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应我之前对其的讽刺,两手握紧在侧强忍住打他一拳的冲动,鬼才要看到古羲变成傀儡的样子,宁可他安静的在那沉睡。

    等控制住脾气后我问出了刚才的疑惑:“他是那蓝影老头?”

    “怎么?没有想到吗?”

    我确实没有想到,本来以为蓝影老头那般笃定定然是将自己的身体藏在了极为隐蔽的地方,可却没料到我刚才在后备车厢内看到的是刘长元那间房中的老道士。

    这根本没法说通啊,别说是藏匿了完全就是暴露在了众人视线之下,而且我一度以为那老道士就是那设了法镜对付刘长元的术士。

    只听何知许道:“他或许以为我们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就使了一招瞒天过海以假乱真欲图扰乱视线。他抽离了魂夺舍林东但又害怕真身被毁,于是留一口气保元,他不知道输就输在那一口气,一个人能敛藏得了气息却改变不了魂气。”

    我虽然不太明白这些意思,但大致已经了解到整个事件过程。吃惊的是他居然也没有见过家族族长真面目,也就难怪那蓝影老头如此有恃无恐了,只不过玩心机我至今只服他和古羲,别的人恐怕跟他们没法比。

    假如说何知许能辨认的出蓝影老头,那么古羲想必第一眼看到时也知道了,只是他完全没有要理会的意思或者说将计就计本来反诱蓝影老头上钩。因为当时他将老道士身体丢出去时,很可能蓝影老头就在附近偷窥着。

    何知许见我没搭腔也就不再开口,沉定了眸光若有所思着。

    我没有顾忌的直接将视线穿过他看向了古羲,目光假似怔忡,其实脑中是在回想刚才洗手间的一幕。说来也巧,去到洗手间刚好就碰上了之前那个在风中慑缩的小姑娘。这小姑娘就连上厕所都放不下手机,我走过去看到她正在玩消消乐的游戏。开口问她借手机查阅东西时,小姑娘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很是水灵,用了最短的时间我快速看完了那一大堆文字。

    查过之后很是吃惊,原来十殿阎罗有着佛教与道教的两种说法,而佛教之说是指为那地藏王的化身;道教又指为灵宝十方救苦天尊的化身。而阎王之说还得溯源到古印度神话,他作为阴间的主宰掌管地狱轮回,大约在南北朝时期传入了中国。

    放下这些书本知识回到那山顶的道观上,地藏王其实可能就意味着阎罗王,而十殿阎罗也是指阎罗王,等同于两个阎罗左右坐镇于那。

    有阎罗在的地方无疑就是指阴间,所以那间道观其实是在意指阴朝地府。鬼谷子当首正位,或是暗指他当了这阎王?还是古羲口中少掉的那一个鬼谷子的弟子被阎王给拘禁起来了?依照这个思路大胆推测古羲下黄泉眼除去为破法镜外,其实还可能是去找人也或者是如他所讲的去会一会这位阎罗王。

    从冥思中回到现实,蓦的发觉身旁清凉的目光正若有所思盯在我脸上。

    我脑中快速急转选择回视,那眸光中含着的审视让我的心漏跳了一拍,但依旧保持镇定的不言也不语。何知许盯了我足有半分钟之久后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去到那边后你会怎么对他?将他交给族人处置还是”后面的话我没有继续,沉沉而视着那张明明看着温和却让人感到胆寒的脸。

    他收了目光侧过头去看向古羲,突的对前座的老孙开口:“前面停车。”

    老孙微愕:“小哥这是高速公路也。”但何知许却不容置疑地下令:“应急车道靠边停车。”老孙无奈只能踩了刹车,等车停靠路边后何知许就又道:“你们两人先下去,我叫你们上时再上。”这会就连原本打算休息的祝可也坐起身来,回头看了看我又再看看何知许,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就下了车。

    他们两人下车后就去了车子后面,应该是拿应急警示牌竖后面的路上了。

    车厢内变得很沉静,我知道何知许此举是有话要对我单独说。果然默了片刻后就听他道:“小浅,我没他那读心的本事,但是你有没有在撒谎还是辨别得出来的。有件事你可以放心,对于家族而言他是个宝,基本上是不会作出裁决的决定的。”

    “你说什么?他会读心?”我直接忽略了他后半句话,为那前一句而震惊。

    他回眸讽刺了问我:“怎么?他一直都没告诉过你吗?你只要回思一下,是否基本上你的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其实严格来说也不叫读心,而是他有能力钻进你的神思之中去,就像他可以入你梦是一个道理。”

    可能是空间沉顿让他有开口的欲望吧,在顿停片刻后听到他又道:“记得当初你问我是否也和他一样有特殊体质,我的回答是没人能和他一样。读心与入梦只不过是他凤毛麟角里的一两件事而已,即便是我研究了他那么多年他有多大的潜能我至今都不清楚。比如暗城里的腐气我起初也受不了,而他却不但能够适应还可以把腐气与自己融于一体,这就注定了他的与众不同吧。回到族中后有两件事必须提醒你,一是不要轻易暴露你的特殊,二是跟紧我。”

    我张了张口,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第二卷 消失的麒麟 第354有机会就逃吧

    关于那个家族问得多何知许也未必会明确回答,那除了这问其它也是多余。暂时能从他口中确保古羲会性命无忧,这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另外一个仁慈是他竟然主动提出与我交换座位,让我可以坐到古羲的另一侧去。

    起先我没有动,只是怀疑地看着他。沉滞了有那么数秒的时间,他说:“如果你不想就让他们上车吧。”我再不迟疑,立即推了车门绕到另一边,在看着何知许挪过去一个位置后才拉开车门。古羲依旧僵坐于那,应该是因为间距太短那禁术对他没法作出指令,我把他往里面推进了些才坐了进去,顺势握住了他的手,却在瞬间我的脸色变白了。

    在漩涡之境的时候古羲的身体都还是暖热的,之后我做了那场梦,醒来就与他始终隔着何知许,所以直到这时才发现他的手已经变成了冰凉。

    我很慌,三年前的噩梦朝我席卷而来。这种慌乱感与在得知古羲失去生魂时的沉痛感是成正比的,之前的三年我有反复地去想他为何要消失,这个疑问已经成了我的执念。

    因为他的消失并不单单针对我,而是对所有与他有牵连的人,所以我把那前前后后的事一点点分析,唯一的疑点就是在与他分离前他的手反常的冰凉。

    而这时他再次没了温度眼睛很涩,盯看着他那张虽然英俊依旧但却没有了生气的脸,忽然觉得即便是他带着残忍的微笑也比现在这样更好。忽的想到什么我立即去扒开他的衣裳,他里头的黑棉衬衫没有替换过,很脏,在右胸处还留有林风刺破的破洞。

    可当我解开他纽扣时顿时怔住,原本我只是想看一眼确认下,知道他那特殊体质是无论什么外伤都会很快痊愈,甚至连道疤痕都不会留。可此刻眼前那一团模糊的伤口不但还在,甚至有溃烂的迹象,而伤口周边都变成了黑紫。

    我茫然抬起眼,与何知许的目光相对时听到他若有所思地嘀咕:“难道没了生魂后就连特殊潜能也消失了?”这意思是他之前也不知道?我从齿缝中迸出词句:“下高速去医院!”

    何知许却道:“你当这是普通的外伤?林风的煞气侵蚀了那块血肉,如果不是他这时候换作任何一个人都已经被煞气冲体了。”

    在听到我们提及林风时前面开车的老孙下意识地踩了一脚刹车,被何知许清撩的目光飘去一眼后才又稳住方向盘继续前行,但是时不时地抬眼看后视镜里的我们。我心念一转沉声去问:“老孙,是不是这样?”

    老孙一听我提到他的名字,首先第一个反应是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何知许,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才开口:“老常,小哥说的我是不太懂,但有见过这类法器伤人后瞬间就毙命了的。”

    我琢磨了片刻,别看老孙谨小慎微的样子但知道他其实最常干的一件事就是扮猪吃老虎。虽然他接连碰上了两个硬茬把他吃得死死的不敢动其它心思,但懂的东西却比我要多。

    所以这时他无疑是默认了何知许那话,我的心很沉也很痛,但知道要求何知许去医院是不可能的了,只得退而求其次地要求在下个服务站停车让我买点医药用品。何知许没有异议,只是之后始终微蹙着眉脸色有些阴沉地坐那,我也不管他,等到车子拐进服务站后立即下车跑去了里面。

    但一般的服务站哪里会有医药用品?当我抱了一堆东西到收银台时才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只能放下东西跑回车边去问老孙借钱。老孙挠着后脑勺尴尬地说:“老常,不是我小气啊,你看我被关了一年多出来连口热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抓壮丁地来回赶哪里还能弄到钱啊?”不过他看了看我脸色又道:“要不我现在去给你干上一票先应应急?”

    不等我回话,副驾驶座上的祝可突然道:“愿愿,我陪你去买吧。”

    我与祝可相对无话地回到服务站内的超市,祝可看了眼我堆了一摊的用品默默递过了钱。买完东西后在出门时又看到一个打折服装店,迟疑了下走了进去,再出来时手上又多了一个提袋。祝可走在我身旁轻声说:“愿愿,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不待见我,许哥的心思虽然很深,但对你”

    “祝可!”我出声打断她,“何知许是什么样的人在你我的认知中没法达到平衡的,你不用徒劳来当说客,更何况他也未必需要你这样。”

    祝可一怔,再看我的眼神变得怔忡。

    就在我们快走至车处时听到她以无奈的口吻幽声道:“是我多虑了,你比我想象的”她似乎在寻找着形容词,顿了顿后才继续:“要更快适应。”

    我嗤笑了声摇头,没有去接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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